游海龍在舞劍、唱歌,白漣和青漪也是很配合他的:
白漣用玉鳳常用的琴為他伴奏;青漪則和他一起舞劍。
他一邊舞劍;一邊傷情地唱着:
相思莫化作浮萍,萍縱慾聚水沖匆。
觀花怎觀經年花,曾經花紅卻不紅。
伊人一去終不見,斷無消息石榴紅。
莫道天涯若比鄰,比近訊斷斷無蹤。
花謝花飛花非花,落紅有情終無情。
無望相思楓葉紅,紅寂寂寥望成空。
相思模擬踏雪行,雪跡覆雪即無蹤。
他日縱使再相逢,浮萍可再各西東?
白漣彈的還是玉鳳經常彈的這把琴;而游海龍舞的也還是和玉鳳經常在一起時舞的這把劍。
然而游海龍眼前的情況,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玉鳳再也不可能回到游海龍的身邊來了,因為失去了她,他的心空空如也。
儘管有白漣和青漪兩個女人陪着,而游海龍的落寞也沒有減輕分毫。
然而在現在,游海龍的心中除了牽掛玉鳳以外,還要考慮到燕地赴任的事情。
也幸虧有了這樣的事情可以牽掛,才讓游海龍在心灰意冷的時候,有了一點不為自己失落的情緒所牽絆地寄託。
畢竟,男子漢不能夠在滿心和滿眼裏都是女人。
皇室里的男子漢的眼裏更不能只盯着美人,還要看到眼前美好的萬里江山。
腳下的路崎嶇坎坷,人生的夢還要開拓。
遇難不後退,流血不留淚,才是男兒的本色。
這個本色不能夠被無情的歲月消磨。
舞劍把游海龍心裏煩悶的情緒趕走了好多,他忽然想起了她們只顧陪着自己舞劍,連飯都還沒有吃吶。
游海龍做了一個收劍的姿勢停止了舞劍,把劍收入鞘中。
青漪本來是有些無奈地陪着舞劍的,見游海龍收了劍她也隨即把劍收回了。
游海龍坐下吃飯,然後招手讓她們坐下來一起就餐。
剛吃過了早飯,計智囊就來請示游海龍: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要多少人護送呀?」
「我們馬上就動身,只要兩輛馬車。你我二人各帶兩個隨從,一個車夫就行了。」
「那殿下您這一路的安全,怎麼保障呢?」
「我不是有兩個女侍衛保護嗎?」
計智囊又要說話,游海龍搶先一步說道:
「這樣一來我就能很快地趕去赴任,就這麼辦吧。」
半個時辰以後,他們的兩輛馬車就上路了。
雖說京城是游海龍的傷心地,但他畢竟在這裏呆了十多年的時間。
它見證了自己的成長;
見證了自己的青春;
見證了自己的愛情。
畢竟它是自己的故鄉,自己真地要離開它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沉重的。
後來它又發生了變化,成了游海龍的魂牽夢縈之地。
世事真的就像一場戲啊:
在游海龍走了以後不久,這裏就被滄桑洗禮了,當他想要返回的時候,卻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
在這一路上,除了游海龍心情沉重以外,其餘的人都是蠻高興的:
兩個車夫就不用說了,他們可以施展自己的本領了。
計智囊在游海龍身邊半年了,一直期盼地就是這一刻,他自然很高心啊。
隨從的四個女人,就像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終於得到了解脫,甭提多快樂了。
然而,最高興的還是白漣和青漪了——只有離開了京城,她們才會徹底地擺脫宮女的身份;而且又增加了新的雙重的身份:殿下的護衛和女人。
游海龍的心情,也在緩緩地舒展:
離開了京城自己就像離開了樊籠,眼光再也沒有了京城裏亭台街院的阻擋,一望都是開闊之地。
眼光開闊了,思緒也就開闊了,自然而然地就沖淡了自己煩悶的情緒。
青漪挪動了自己的身體,依偎着游海龍道:
「殿下,這麼尋常的景致有什麼好看的呢?我感覺好無聊,我們談天說地吧。」
白漣也坐到游海龍的另一邊,依偎着他說道:
「我知道殿下的生辰,殿下可能連我的生辰都不知道吧?」
游海龍閒着無聊就問道:
「那你年方幾何呀?」
白漣的臉微微一紅道:
「我比殿下大一歲,其實也就大了三個月。」
聰明的白漣沒有明確地說出自己的年齡,可游海龍已經推測出她今年十八歲了。
青漪聽了,高興地模仿着白漣的口氣說道:
「這麼說來,我們三人之中就數我最小了——我和殿下同歲,其實比殿下還小半歲吶。」
女人大都不願意向外人說出自己的年齡,可她們還偏偏要拐彎抹角地讓游海龍知道自己的生辰。
從這簡單地談話里,就能看出她們對游海龍是痴情一片的。
對此游海龍也是有感覺的,他心裏在想:
她們是比自己還傻、還痴的人呀——她們做了自己的侍衛和女人,但是後者的身份,是不能夠公開的。
最起碼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是不能夠公開的——自己要迎娶北塞國的公主,還會受到以後風雲變幻的形勢的影響。
原來情海里的痴情人有很多,而自己還不是最傷情的那一個。
她們比自己要通達和自足,即便是這樣了竟然還這麼地快樂。
游海龍真地搞不懂了,陷入了沉思。
這邊還是相安無事的,可是計智囊那邊就不怎麼消停了。
計智囊磨磨蹭蹭、一點一點地挪到了春蘭的身邊,忽然之間用鼻子誇張地用力嗅啊嗅的。
他奇怪地問道:
「這氣味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呀?這香氣是從哪裏來的呢?」
春蘭假意誇獎他道:
「你到底是青樓的常客呀,對於女人身上的氣味都這麼地敏感。」
秋月卻由衷地讚賞道:
「大人的鼻子真是厲害,能夠在我們的胭脂氣味的掩蓋下,聞出這奇異的香味。這是春蘭的體香啊!」
春蘭微微地瞪了秋月一眼,一半是高興,一半是嗔怒道:
「你幹嘛要告訴他這些嗎?他是因為去不了青樓,而故意拿我們尋開心的。我們不要理他。」
計智囊又仔細地嗅了嗅道:
「想不到我的春蘭,還是體能生香的奇女子啊。手下有這樣的女人,真是季某的榮幸呀!」
秋月聽了有些嫉妒,也有些嘲笑道:
「計大人您榮幸什麼呢?春蘭又沒有答應要嫁給您。」
計智囊乘機問道:
「春蘭大小姐呀,你願意嫁給我嗎?」
春蘭臉上的紅暈頓時散開來,一直散到耳根子上了:
「你就這樣問的話,那個女子願意答應你呀?」
「對呀季大人,您應該請一個媒婆來向春蘭提親,並且還要出一筆很大的彩禮。這樣一來,春蘭她才會考慮:要不要嫁給你呢?」
秋月等着聽計智囊的回答,春蘭更是急切地等待着。
沒想到計智囊急急地往車後看了一眼,然後就急切地說道:
「停車,趕快停車!」
馬車還沒有停穩當,計智囊就着急着地跳了下去,那樣子就好像自己丟了金元寶,生怕別人揀去了似的。
這下春蘭真地有些發怒了道:
「秋月,你幹嘛向他說這樣的話嗎?他怎麼會看上我一個丫環嗎?他只不過是想要取笑我罷了,你看到了關鍵的時候,他不是拔腿就開溜嗎?」
秋月卻不這樣認為道:
「你看季大人他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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