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看到每人手裏都是兩籃楊梅,一個接一個進來,自覺地把楊梅籃挨牆角放好,都能組一支楊梅足球隊了,遂不解地問:「咋摘這麼多啊?當心吃不完浪費。」
「浪費不了,吃不完的都浸成燒酒。我可是跟伯母說好了,對吧伯母?」顧緒抱着兒子笑眯眯地湊到禾母跟前求證。
禾母爽朗地笑着說:「對!你要浸酒,我給你浸。到時老吳跑京都時給你送去。」
老吳二話不說點頭。反正他一年到頭肯定要往京都跑個兩三趟。而今禾、賀兩家結成親家,年節往來的想必更多。不差捎帶幾罈子楊梅燒酒啦。
可惜自己喝不到實在是太遺憾了。婆娘孕吐不能摘楊梅,外頭買的終究不如自己摘的新鮮,不新鮮的即使拿來浸酒也不好,老吳躊躇着要不要等下吃過飯、讓媳婦留這兒跟大夥聊天,他獨自一人上山摘點回去?
正想着,眼前赫然出現兩籃蓋着新鮮狼萁草的炭梅。撥開狼萁草,露出個大烏亮黑的炭梅,不用嘗就知道很甜。而且上頭的肉刺既乾淨又飽滿,說明很新鮮。比買來的着實好太多了。
「少不了你的份。」賀擎東把手裏的兩籃楊梅遞給老吳。
老吳眼睛一亮。沒想到賀少竟然惦記着他,果然沒跟錯老闆啊,欣喜之餘脫口道:「謝謝老闆,那我不客氣啦。」
好在服務員來上菜,大伙兒都圍在桌前興致勃勃地指着沒見過的更沒吃過的野味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以至於沒聽到老吳那聲「老闆」。不過即使聽到了,想必也不會有啥想法,頂多覺得老吳搞笑罷了。
唯一聽到的顧緒是知道老吳身份的——被賀大少派來保護丈母娘家的實用型保鏢嘛,順手把兒子丟給禾薇,搭着老吳的肩說:「你別太感動,今兒這位爺心情好得離譜,所有人的楊梅,還有桌上的山珍野味都由他埋單。放開肚皮吃吧。不夠再加,過這個村沒那個店啦。」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賀擎東懶得理他,攬着小妮子來到桌邊,招呼大伙兒入座。都快十二點半了,再不吃要餓過頭了。
回頭發現狐狸顧家那隻小包子,又趴在他媳婦白白嫩嫩的頸窩間咯咯咯地淌口水了,眼一眯,兩根手指一夾。提起他丟回到他那狐狸爹的懷抱。
無辜的小籠包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表情呆萌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朝賀擎東伸出小胳膊:「咿呀!」
他想吃南瓜餅啦,酷蜀黍求抱,抱了我會喊「姨姨」的。
顧緒等人愣了幾秒,隨即爆出一串足能掀翻天花板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周悅樂遲大家一步進來,她剛去廚房借溫開水給小籠包沖奶粉了。
雖說小籠包才七個月,照理還在母乳期,可周悅樂因為休完三個半月產假回學校上課。期間出了點小狀況。
先是連着半天課上下來,奶漲的不行。漏奶這現象倒是沒有,當初按摩師給她催奶時,曾幫她疏通過乳腺,即使漲奶,也不會滴滴答答淌濕胸衣。而且一下課,顧緒就會來接她回家按時給小包子餵奶。下午通常又只有兩節課,上完就能回家,所以她就沒用背奶包,那東西拿進拿出的、又是在公用的大辦公室。實在有點不雅觀。關鍵是,吸出來的奶容易生菌。能克服就不想用。
可某次下午,教務處主任領着幾個外校老師來聽課,上完兩節課還留她開了個指導會。這一拖拖得奶水漲過頭,整個乳房硬邦邦的,連****都漲得發飄。疼得她眼淚撲簌簌掉。
小籠包叼着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卻仍是吸不出奶,甚至把她****都給吮出血了。
小籠包餓得嗷嗷叫,她則是疼得哇哇哭。
娘倆個抱頭痛哭。可把顧家人嚇壞了。趕緊把顧緒從毓繡閣召回家。
可顧緒照着網上的辦法,輪着給她熱敷、冰敷,可都沒用。眼瞅着都把她折騰發燒了,火急火燎地送醫院治療,確診是患了急性乳腺炎,由醫生開了通乳腺的藥,才沒事。
可服藥期間得停奶,一停就是七天。
好不容易治好乳腺炎,剛恢復給小籠包餵奶,當天晚上被禁慾半個月的顧大老闆擺着這樣、那樣的姿勢,痛快地吃了一頓,吃完躺下都後半夜了。第二天起來,得,春寒料峭的,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她,被折騰感冒了。
她一年到頭其實很少感冒,可一旦感冒來襲,氣勢洶洶,不吃藥根本好不了。不得不又接着服藥、停奶。
顧緒因此被二老叫進書房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得益於兒媳婦這一身份,好懸沒被拎着一起罵。
隨後,小籠包的床被搬進二老房間,從此跟着二老睡。
母乳回奶,小包子的口糧自此換成奶粉,省得大人折騰、孩子也折騰。
好在奶粉是顧緒托人從海外進口的,為此還特地去海外實地觀摩了一遍該乳品公司的生產環節,還算靠譜,不然她真要自責死了。
又聽顧緒說,等生態農莊搞起來之後,說服另九個合作夥伴在農莊養幾頭奶牛,專門給小籠包以及各家的娃補身子。
等小籠包長大點,他們再要個閨女,指定不會再像第一胎時那麼沒分寸,一定當個好爸好媽。
育兒經都是摸索出來的啊,她這也算是一部血和淚參半的母乳餵養史了。
言歸正傳,沖好奶粉回來的她,站在包廂外就能聽見她老公極具魔性的笑,走進來後,先是抱過小籠包,餵他喝奶,等小包子叼着奶嘴閉眼猛吸,才得空不解地問:「都在笑什麼啊?」
好不容易才停下笑,準備大快朵頤,被老婆一問,顧緒忍不住又噗嗤了,把妻兒往懷裏摟了摟,說一陣、笑一陣地給老婆大人解惑。
周悅樂都無語了,眼角斜睨着某人說:「你這個當爹的,老拿兒子在那兒搞笑,當心你兒子長大後,真不認你這個爹。」
「逗大伙兒笑笑嘛,老婆你別這麼嚴肅。來來來,吃菜。我們賀少特地讓飯館老闆準備的,一溜的野味……」
顧緒邊給老婆夾菜,邊指給她認識:「這是蔥爆石蛙,牛蛙你吃過,石蛙肯定沒吃過吧?來,嘗嘗;這是乾鍋野兔肉,我問過老闆,這是正宗的野兔,不是養殖的,肉質可精了;這個是鮮香河蚌湯。河蚌你知道吧?產淡水珍珠的,河蚌肉女人吃了據說很好的;這是……咦,這什麼肉?看着像鴨子,但吃起來比鴨子肉精味香……」
「大雁。」賀擎東抬頭瞄了眼,勾唇淺笑,接道:「算是野鴨的一種,清市這邊也叫天鵝。」
一聽是天鵝肉,管它好不好吃,全都撲上去搶。大的小的一片歡樂。
周悅樂覺得河蚌湯很好喝,不由提議:「你們那個生態農莊,不是說會開個池塘養魚嗎?不如河蚌也養一點怎麼樣?」
顧緒當然沒意見:「行啊,等阿擎回去,肯定要開個碰頭會,到時有什麼想法,都在會上提出來。」一般來說,只要是關於吃的,相信十大股東沒人會反對。
「就你們幾個年輕人合開的農莊?」賀遲風有聽大侄子提過,但平時叔侄兩個相聚不多,沒什麼機會問,這會兒聽顧緒提起,正好可以了解了解。
禾父禾母聽說毛腳女婿還入股了一家規模不一般的生態農莊,也都好奇地支着耳朵聽。
顧緒見幾位長輩對這個話題都很感興趣,拿濕紙巾擦了擦嘴,圍繞着生態農莊的建設初衷、發展方向、經營規模介紹起來,不過說着說着表示有點小遺憾:「那塊地當初拍的時候,別的什麼都好,唯獨缺點山地,後來我們就想了個招,挖魚塘、挖泳池,挖出來的泥堆成小山包,種點果樹什麼的,但終究還是小了點,沒法跟圓頂山比啊……」
賀擎東聞言,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徐太子牽頭的生態農莊沒有大片山頭,但聶家過戶給他的有啊。
原來的蟠桃林都還在,只有種植罌|粟的那片山地空出來了。回頭栽些小妮子喜歡吃的果樹,櫻桃、石榴都可以。
至於山下大面積的農田,他既不開飯館、也不準備賣菜,除了留一部分供自家食用,餘下的他計劃分成兩份:
一份搞成租賃模式,按壟租給居住在京都市區、但又很想體驗一把種田生活的市民,收點日常養護金。
這還是「山里人家」的老闆給他的啟發,剛在山腳結算楊梅時,碰到閒聊了幾句,提到圓頂山這兩年的變化,老闆就說了:北山腳下那片農田,過不多久也要改革了,按壟租給城裏人,每年收個千八百塊當養護金。城裏人不是老念叨純天然、純有機的健康綠色蔬菜嗎?不是老嫌菜場裏賣的那些所謂的生態蔬菜不夠純正嗎?那就自己來種啊。
賀擎東當時覺得想出這法子的農戶腦袋瓜子實在太靈光了,自己不想種地,閒置着又浪費,索性租給城裏人,完了還按壟收費。完全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正的雙贏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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