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嘴上掛着兩撇小鬍子,踱着方步,在兩男兩女的陪同下,一晃一晃的走了進來。
「顧區長,別來無恙啊!」
顧洪博見到來者,嚇得面如死灰,剛剛站起的身體,又重新跌坐回沙發上,他自然認得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正是負責第五區的徵稅官劉福貴。
原本還打算趁着劉福貴沒到的時候,安排張雲天和顧婉婷悄悄溜走,豈知丁浩早就算到了這一點,竟然把他給接來了。
「你,你,你。!」顧洪博連說了三個你,然後驚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劉福貴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顧婉婷身上,「顧區長,這裏的規矩你是懂的,既然我來了,要麼你把這個季度的稅費交齊,要麼我只能拿些值錢的抵稅了,至於夠與不夠,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待!」
如果只是丁浩,顧洪博倒沒什麼擔心,就憑他身邊那兩個保鏢,自己一人就能解決掉,但是眼下多了個劉福貴,他身旁的兩個人身高一米九多,穿着神色的西裝,戴着黑色的墨鏡,表情肅穆,胸肌都快把前胸的衣服撐破了。
劉福貴敢在各個喪屍佔領區橫行無阻,就憑這一點,就知道這兩個人絕非庸手,如果動起手來,自己肯定討不到什麼好處。
劉福貴拉了拉手上的鐵鏈,身後的一名女孩向前踉蹌了幾步,走到他的旁邊,「這個女孩是李區長的女兒,另一個是他的一個老婆,怎麼樣?身材和長相都屬上乘吧?我可給他估了二百合劑的高價,所以你對我大可放心!」
他指着顧婉婷說:「我看這個女孩就很不錯,可以直接抵你的稅費,你看怎麼樣?」
張雲天這才注意到,那兩個女人雖然穿戴的乾淨整潔,但是脖子上卻套着一個皮質的項圈,上面連着一條鐵鏈,被牢牢的攥在劉福貴的手裏。
顧洪博氣得渾身發抖,如此困境平生還是頭一次遇到,既打不過,又逃不掉,自己現在就是待宰的牲畜,只等對面的屠刀落下,倘若女兒當真有什麼不測,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他將手偷偷的伸到茶几下面,如果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那就只能跟他們拼了。
丁浩眼力夠快,之前他在這吃過一次虧,所以趕忙使了個顏色,兩邊的保鏢立刻抽出了手槍,直直的指向顧洪博,「顧區長,你可別做傻事!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婉婷嫁給我,我幫你交齊稅費!我相信你也不像女兒像狗一樣被人牽着吧!」
顧洪博雙眼冒火,但又無可奈何,如今丁浩佔據了絕對的主動地位,自己難道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顧婉婷咬着嘴唇,好一會,忽然站起身,目光堅定的看着父親,「爸,感謝你給了女兒生命,又給了我這麼多年快樂的時光,如今是該女兒回報的時候了!」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丁浩,「如果我肯嫁給你,是不是你就能幫我爸保住區長的位置?」
丁浩見奸計即將得逞,樂得合不攏嘴,連忙點頭說:「當然,當然,這是肯定的呀!你嫁給我以後,顧區長可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了,我怎麼能忍心看着岳父大人被剝奪貴族的地位呢!」
「我要你發個毒誓保證!否則我寧可死也不嫁給你!」顧婉婷迅速從茶几下面將手槍抽了出來,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顧洪博淚流滿面,心中充滿了感動,惱怒和悔恨。
張雲天在旁邊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插嘴說:「喂,喂!你們幾個一唱一和的,完全把我當成空氣了啊?」
他站起身,緩緩的走到顧婉婷的身邊,將手槍奪了下來,「這東西搞不好是要走火的,萬一傷到你怎麼辦啊,是不是,親愛的?」說着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顧婉婷不知張雲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滿臉錯愕的看着他,當她的目光和張雲天充滿自信的目光碰撞的時候,心中莫名的湧出一股感動,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強大的安全感:這股強大的自信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有辦法?
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這個幼稚的想法。
怎麼會?雖然張雲天能瞬間解開難題,還能變出美味新鮮的餅乾,但想必他的本事也就到此為止了,如果他身上有價值五百營養合劑的東西,為什麼進城交稅的時候不拿?非要成為奴隸任人買賣?
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張雲天在故弄玄虛,拖延時間罷了。
顧婉婷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又熄滅了:沒辦法的,這種情況下,除非有奇蹟,否則誰都沒有辦法。
丁浩見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出來搗亂,倘若耽擱了一會,顧婉婷改變了心意,那自己可就功虧一簣了,他不禁氣得大叫:「你?哼哼,一個被買來的奴隸也配站在我面前說話?就憑你這個窩囊廢,也敢自稱是婉婷的男朋友?來人,把他的膝蓋打碎,看他還敢不敢在這搗亂!」
「且慢!」劉福貴大手一揮,「且聽聽這個小兄弟怎麼說,再動手也不遲!」
劉福貴不傻,他這次是來收稅的,又不是打家劫舍,只有每個區都能穩定的上稅,整個第五區才能穩定的發展,殺雞取卵這樣的事,他是不會幹的,之所以先到這裏,完全是因為收了丁浩的好處。
雖然他也不覺得張雲天能拿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既然人家說了話,自己總得給個機會,不能授人口實,說自己強征暴斂,這會影響萬世政權的名譽。
張雲天感激的看了劉福貴一眼,笑着說:「不就是稅費麼?區區五百營養合劑而已,有什麼困難的?」
丁浩恨得牙根直癢,偏偏劉福貴在旁邊,沒他的允許,自己可不敢貿然動手,如果得罪了這位大神,即便自己的父親,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哇,看起來你還是一個有錢的闊主啦!不如這樣好了,我們來打一個賭,倘若你拿不出價值五百營養合劑的東西,不僅顧婉婷我要娶走,而且你得脫光了繞城爬一圈,還得學狗叫!」
張雲天氣定神閒的看着丁浩,笑吟吟的說:「沒問題,那倘若我拿的出來,那你該當如何啊?」
「你若拿的出來,我光着身子繞城學狗叫,而且以後絕不再踏入顧家半步!怎麼樣?公平合理吧?徵稅官大人在這裏,他可以做個見證!誰違約,就送進屍籠里,餵喪屍!」
所謂的屍籠就是抓來五十隻喪屍,關在露天的大坑中,上面蓋好鐵絲網,犯錯的人將被扔進坑裏,鎖上入口,任喪屍撕咬,受刑者會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塊塊撕下來,被喪屍大卸八塊,這是個非常殘忍的刑罰。
「好的,我接受!」張雲天和丁浩擊掌立誓,劉福貴則在一旁做了見證。
顧洪博在一旁看的直搖頭,張雲天這是瘋了麼?怎麼敢立下這樣賭約,這不是明擺着被人羞辱麼?
張雲天是被自己從拍賣會買回來的,交易時他曾檢查過其隨身物品,整個包里只有一個鏽得很嚴重的小錘子,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昨日他掏出的餅乾應該就是他最後的糧食了。
雖然他可能有隱藏的食物來源,但是即便要去取也需要時間,如今徵稅官就在這裏,怎麼可能讓你離開他的視線?這下肯定是徹底完了。
「張雲天,你趕快走吧,這是我顧家的事,和你沒關係!」顧洪博自知大勢已去,沒必要再搭上一人,還不如此時送個人情,將來等張雲天發達了,念在今日的情分上,也許還能再幫自己一把。
「誒?顧區長這是說哪裏的話,我們賭約都已經立完了,而且還有徵稅官大人做公證,怎麼能說廢就廢?」
丁浩在一邊不依不饒。
張雲天心中冷笑,丁浩啊丁浩,這是你自尋死路,那可怪我不得我了,他轉身看向顧洪博,故作驚訝的說:「顧區長,你這戲份演的也太足了,我還以為你們父女兩個,耍耍丁浩就完事了,怎麼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們還想隱瞞啊?」
這句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尤其是顧氏父女二人,自己什麼時候做戲了,明明是大難臨頭,張雲天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二人滿臉費解的看着張雲天,這表情即便是影帝也未必能做的這麼十足。
張雲天哈哈笑道:「算啦,算啦,你們繼續演吧,我可不陪你們玩兒了,再這樣下去,徵稅官大人可就該生氣了!顧區長,你昨夜把倉庫里的糧食都放在了我的房間裏,難道你把這事給忘了麼?」
丁浩半信半疑的觀察着顧洪博的表情,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來,明明昨夜自己派人確認過貨物後,才把糧倉給燒了,如今怎麼又放到張雲天的家裏了?到底怎麼回事?
張雲天輕輕的拉着顧洪博的手,笑着對劉福貴說:「還請您移步到我的住處一窺究竟,丁區長,你想想,到底一會是先脫衣服繞城爬呢,還是先學狗叫?不過無論哪個,我個人其實都是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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