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所有人身形一震,數名羅氏高級護衛想要出手阻攔,但無不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身形,一臉驚駭的看着眼前的玉牌。
這是一個通體晶瑩的古玉,上面刻着大大的羅字,四周銘刻着的紫荊花紋路看起來無比高貴。這是羅家主家家主的信物,落款處卻是少主羅桓的名字,屬於家族最高信物,它本身就代表着羅家少主的無上地位。
羅桓一出手直接拿出這個玉佩貼在一個個氣勢洶洶想要衝上來阻攔的羅家護衛面前,把他們嚇了個半死,硬生生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這麼看着他走到了大廳內。
路傑本已心如死灰,知道自己是被當成了替罪羊,他一收到少主護衛拼死傳出來的求救信號後就派了自己的副隊長親自去求救,誰知道,那個副隊長也沒能回來,誰能在羅家的範圍內殺掉一個古武者?那只有老爺子自己的人了……
他不是傻瓜,自然能夠隱約猜到裏面的一些貓膩,羅桓的突然出現使他死灰色的瞳孔里散發出了求生的光彩,少主沒死,那他是不是也不用以死謝罪了?
他眼睛往後一瞟,卻看到了跟在羅桓身後趾高氣揚的項天痕和雷成灰,心頭一怔,怎麼也不相信他們二人與羅桓的脫險有什麼關係。
「放了他!」羅桓對着架起羅桓的護衛再次喝道。
護衛下意識的鬆了鬆手,在得到羅柄天的示意後才放了手。
羅柄天此時已經滿頭大汗,別人不認識少主,他如何能夠不認識?他雖然輩分比羅桓要大得多,但終究是個旁支,地位尊卑的禮節不可廢。
「七堂叔!」羅桓面無表情的行了一個禮,之前大廳內的談話他全都聽到了,知道這個七堂叔與刺殺自己的事情脫不了干係,但他不會表現出來,因為他沒有任何證據。
「少主!你沒有事情真的是太好了,可把堂叔嚇壞了。」羅柄天也趕緊行了個禮,皮笑肉不笑的一把拉住羅桓,故作姿態的看了一圈,說道:「沒有受傷吧?」
「小侄沒事,叔叔不必掛懷,這次可多虧了叔叔家族的護衛啊,不然小侄子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羅桓指了指身後的項天痕和雷成灰,道:「小侄與這兩位大哥甚是投緣,已經結拜為兄弟,不知叔叔可願割愛?」
他這話一說,羅柄天頓時嚇了一跳,結拜兄弟,那是什麼概念?他緊緊打量着二人,又轉頭看着路傑。
路傑也吃驚不小,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們冒險才派了兩個炮灰去充充場面,老闆問起來他也好說話。項天痕二人剛剛調到他的手下,相互之間連人都認不熟,更談不上什麼交誼,所以才被他一狠心扔出去當炮灰。
他是沒有辦法,他還準備在二人死後,如果自己還活着,每逢清明一定帶着弟兄們前去祭拜二人。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真的救了少主,東海七傑是什麼人,威名赫赫的海盜,任何一個都能秒殺自己的存在,竟然被這兩個人打敗了?他們究竟有多強?
路傑看的出神,被羅柄天惱怒的一哼之後才說道:「這是我派出的兩個木級護衛,來到財團還不到半個月……」
木級!羅柄天一震,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笑道:「看來是我手底下的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認不得高手,倒是委屈了二位了。既然你們與少主結拜為了兄弟,我這個堂叔叔自然也不敢再留二位了,合同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補償一筆費用給二位的,算是我清揚羅氏的賠罪。」
主家少主都親口要人了,羅柄天自然不好拒絕。
「好說好說!羅老闆客氣了,我兄弟不過是僥倖罷了。」項天痕也笑了笑,他還沒有見過所謂的清揚城羅家家主,倒是想不到是一個糟老頭子。
「兩位兄弟稍後去我的書房一敘,我清揚羅家出去的人就像嫁出去的姑娘,自然不能太寒酸了不是,我會給二位一些補償的。」羅柄天說道。
項天痕很隱晦的冷笑了下,他一聽就知道這筆補償恐怕不會少了,是想要收買二人,畢竟二人才加入羅氏,根本算不得親信,羅柄天還是想要拉攏一下,若能在少主身邊埋上棋子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項天痕拱了拱手,算是表示感謝,不過怎麼樣,他絕對是卻之不恭的,但要想讓自己辦事,那是不可能的。
四人閒聊了一陣,講訴起來遇險的經過,聽得羅柄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實在想不到東海七傑竟然敗得如此徹底,大哥中毒不醒,老二被殺,這項天痕的實力恐怕不比自己手下任何一人差。同時他又暗暗咬牙,心裏痛罵起那個叫羅古的人事部科長,那傢伙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個高手都不認識,看來讓他當個科員還太抬舉他了!
如果能夠早點發現他們的實力,那羅柄天就能好好拉攏收買,又多了一個得力幹將,少主也會必死無疑,現在可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羅柄天越想越氣,談話也有些不自在,這次刺殺羅桓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只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並不直接參與。他一個羅氏分支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主家家主競爭的,他所要的只不過是一些實際的利益罷了,誰給的好處多他就幫誰,而少主死了,他顯然能夠得到的好處更多。
主家眾子爭位,像他這樣的分支家主就成了各個子嗣們爭相拉攏的對象,因為他們雖然沒有參與權,卻是有投票權和支持的權力的。所以他就能藉此獲得更多的好處。
少主沒死,他不過有些可惜罷了,反正對方也沒有證據說自己跟刺殺者有關,自己家報信的那個屬下也可以推脫說是東海七傑殺的,路傑雖然是個人才,但這件事情不管成不成他都要死,成了是替罪羊,沒成則要殺人滅口。
況且這小子有二心,他是不會留一個不聽話的人在身邊的。
正在思索間,項天痕突然道:「羅老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老闆同意。」
「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如果是鄙人力所能及的,鄙人一定效勞。」羅柄天客氣的說道,他知道經過這一次,項天痕怕是要一步沖天了。
這是一個人才,關鍵是年紀如此之輕,前途簡直無可限量。他去姑蘇,憑藉羅桓的關係,羅氏是一定會大力栽培他的。所以羅柄天十分客氣,現在拉好關係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要一個人。」項天痕說道。
「哦?不知道是什麼人?」
「路傑,也就是我的上司,我要他,您看行嗎?」項天痕問道。
他知道路傑是被迫無奈,雖然他做的很卑鄙,險些陰死自己,但這個人對身邊的人還是很夠義氣的,這個年代,人都為自己,像他這樣的人都很少了,所以項天痕一點也不怪他,而且還要救這個人。
「這……」羅桓面露為難之色,他頓了頓,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路傑此人,玩忽職守,陷少主於危險之中,我正要將此人絞死,以正家規!若不如此,恐怕日後,我清揚羅氏的士兵都沒有人再忠心為主了。」
「七堂叔,難道我的面子你也不給嗎?他得罪了我,雖然是你的人,但我非要親自折磨才行,你認為呢?」羅桓眼睛一轉,立刻派出一副惱怒的模樣。
羅柄天一聽,知道自己怕是不能不交出路傑了,羅氏旁支雖然有自己的家族和勢力,但有一點就是不能違背主家!
羅桓雖然還不掌實權,但他的話也等於是命令,公然拉破臉皮怕是要得罪老爺子,老爺子為了讓羅桓能夠得到最大的鍛煉,給了羅桓監督和便宜之權,這個東西說小可小,說大可大,弄不好自己是要受到主家彈劾的。
老爺子也就是羅桓的爺爺,現任羅家家主,羅青海。現在羅家鐵心要扶羅桓上位的恐怕也就這個老頭子和羅桓娘家人了。
有了家主在後挺着,羅柄天若是公然翻臉,羅桓在羅青海面前一吹風,借着這次遇刺的事說自己的不是,怕是要遭到主家遷怒的。
他咬咬牙,說道:「既然少主開口了,我這個做叔叔的自然不會拒絕。過些日子,我也會親自去姑蘇,向老爺子負荊請罪,這次少主遇襲,我這個做叔叔的有着難以推卸的責任。
羅桓笑了笑,道:「七堂叔不用自責,這次的遇襲恐怕是早就謀劃好的,叔叔也並不知道我來此地,我已經查明,這次的事情與叔叔無關,我也會向爺爺說明的。」
這就叫做暗交易,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讓一步我讓一步,看起來,羅柄天還是佔了便宜的。
二人相視而笑,羅柄天心也也安了些。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少女清脆的呼喚。
「父親!父親!」
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轉到了九重天的一間豪華的廂房裏,乍一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一愣,項天痕和雷成灰都有些顫抖,那是憤怒。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對二人大行侮辱的羅家大小姐——羅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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