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羅大小姐看得起你,給羅家做奴僕簡直就是你這樣的賤民天大的造化,還不快磕頭謝恩?」又一個少年說道:「至於你那個同伴嘛,就讓他留在這裏等死好了,這麼冷的天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冰雕吧?」
「中了唐家十二路譚腿一腳就倒了,確實是廢物,你中了三腳還站着,資質不錯,可以活下來了。」
幾個少男少女唧唧喳喳的討論着,期待着眼前賤民的效忠,這樣的情形他們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這次也會一樣,賤民就是賤民,他會立馬感恩涕零的如同哈皮狗一般舔着你的靴子,攆也攆不開。
「嘿嘿……奴隸麼?」項天痕突然笑了起來,把頭低了下去:「好,我當就是!」
「這就對了嘛……真乖,以後出來玩,羅小姐可別忘了牽着這個新寵啊,體術七階,很強壯嘛……」
項天痕在數道嘲弄的目光下,爬到了少女的面前,望着那柔軟的變異豹皮靴子,突然大吼:「當你家大爺。」
他突然暴起,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扇了過去,所有人都被這一動作嚇呆了,最近的保鏢也根本來不及反應,這種情況他們見得多了,但從來沒有人敢在絕對實力面前反抗,這不是找死麼?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在少女驚怒的面孔上響起,項天痕得意的揚了揚手,就被數個衝上來的保鏢按到了地上。
「打!給我打死他!竟然敢……」少女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自小嬌生慣養的她什麼時候被人打過?而且打她的竟然還是一個南城的賤民!還打了耳光!?她憤怒的指着倒在地上享受拳打腳踢的項天痕,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幾個護花使者也在第一時間沖了上去,打起來格外用力。
一聲聲的悶響迴蕩在大雪下的東都橋邊,項天痕早就放棄了抵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才漸漸停了下來。他此時已經滿身血污,軍大衣被撕成了棉花團,地上全是鮮血。隱約間他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小姐,算了吧,他活不了了!跟這種賤民沒必要一般見識,就讓他在這冰天雪地里凍成冰柱好了。」
「氣死我了,唐師傅,你確定他死了?」
「當然,我唐家十二路譚腿都打在他身上了,這小子全身骨骼沒一塊是完整的,內臟也該碎成粥了,決計活不了的!對了,從這小子身上搜出了一袋金幣和兩張銀卡。」
「哼,南城果然都是賤民,這些一定是他偷的吧?查到所屬人,還給人家好了。這些東西要他沒用。我們回去吧,下次見到南城的都給我打死!哼……」
或許到現在,項天痕才有點理解黃晨給自己通行卡時那詭異的微笑。
自小暢橫南、北、西三區的他以為混世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哪知道今天踏進東都,他才知道,原來以前的一切都不過是玩笑。
南城不是沒有隱匿的高手,只是那些人從來不出世,真正的高手們只在東都,就連北西二面都懶得過去,原因很簡單,這些地方太弱且物資匱乏,根本沒有什麼價值。
南城人的進化水準太低,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是賤民的原因。進化不合格自然是大自然的淘汰品本就沒有資格活着,這就是生存法則!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整個宇宙,物競天擇總是生存的真諦。
項大少俠出師未捷身先死,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茫茫的天空,鵝毛大雪越飄越大,遠遠看去,他就好像雪地里的一朵即將凋謝的紅玫瑰。
天橋處,整個天地都陷入一種銀色的昏暗,呼嘯的風雪肆虐着大地,很快便將地上的兩個人掩蓋了起來。突然間,一塊雪堆熒光大放,似是皎月之光,又像是擁有太陽的炙烈。瞬息之間便將周圍的積雪融化乾淨。
一塊奇異的吊墜懸浮在項天痕的脖頸處,散發着全宇宙最為璀璨的光芒,吊墜銀光一閃化成無數流光融入了冰冷的身體,最後流光匯聚,再次形成了那個晶瑩剔透的水晶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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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也不知過了幾天幾夜,項天痕躺在一張破床上,四面透風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回到了自家的狗窩裏。昏迷的這幾天,他感到自己過了很久很久,仿佛人這一輩子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
「天痕,你醒了?」雷成灰一看到項天痕睜開了眼睛,立馬跑了過來,只不過他面色有點憔悴,走路時不免齜牙咧嘴。
「我怎麼回來的?你也受傷了?」項天痕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問道。
「還能怎麼回來,我肋骨斷了三根,但還好把你背回來了!」雷成灰撇了撇嘴,露出一絲苦笑。
「全完了?」項天痕問道。
「全完了。」
二人相視無言,一百個金幣和東都區域通行的銀卡也全都報銷了,還差點丟了性命。
「我以為,我死了。」項天痕呢喃道。
「我也以為你死了,獸醫說你全身骨骼都成了渣渣,沒救了,我在想着怎麼把你埋了還是燒了,可偏偏你小子老不斷氣,這麼一放就放了半個月,誰知道你還活着?」雷成灰板磚一樣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是微微顫抖的嘴唇說明了他心中的激動。
十幾年來兩個南城孤兒相依為命,感情根本不是兄弟二字可以完全包涵的,他們相互依賴生死與共的情感超越了兄弟情感也超越了基友。
「你小子!還好我醒得早,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把我給埋了!」項天痕笑的全身都在撕裂般的疼痛,但他還是在不停的笑,連帶的,雷成灰也跟着大笑起來。
「咦?這個吊墜?」項天痕突然叫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胸前的水晶吊墜上,吊墜的鏈痕十分精緻,看不出什麼材料。水晶內似有淡淡的熒光環繞,項天痕仔細看去,突然發現裏面泛着無數白茫茫的星光,螺旋形狀的星雲,裏面仿佛是一個宇宙。一個星空。
項天痕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看見的又變成了那個普通的水晶吊墜,沒有任何稀奇之處。只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吊墜向自己傳遞出來的溫暖,似乎有了生命。
這個吊墜他從記事起就出現在他的脖子上,十六年來未曾取下。是從未謀面的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紀念。
「你說這個啊,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它在發光,而且,你四周竟然沒什麼雪,真是奇怪。不過,這個吊墜似乎比以前漂亮了,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哎……」雷成灰回想起了自己模模糊糊中看到的景象,頓時感到十分奇怪。
「我感覺是它救了我一命……」向天痕看着手心裏的吊墜,喃喃的說道:「說不定師傅老人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總是那麼神秘莫測。」
「師傅?」雷成灰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在南城,兄弟二人之所以實力如此出色,完全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師傅,只不過,在二人十二歲的時候,他老人家就消失了。
雷成灰看了一眼向天痕脖子間的吊墜,他倒下的位置離向天痕並不遠,在昏迷的時候,他明顯感到了一股暖流襲來,驅逐了身體中的寒意,才是他得意驚醒,不至於凍僵在東都里。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卻知道那個吊墜對向天痕十分重要。或許是冥冥中的守護吧?
「話說你小子能不能去弄點吃的來啊。餓死小爺了,不知道床上躺着病人麼?」項天痕突然晃着無力的胳膊朝雷成灰大叫起來,一把將雷成灰拉進了現實。
雷成灰剛要反駁:「小爺不是病人麼?」但一想到項天痕昏迷了半個月,還是把這句話給咽了回去,雖然二人也時常拌嘴,但什麼也比不了兄弟死而復生!至於那個吊墜,雷成灰才不會去想它,從小他看到項天痕身上的怪異事也不少。
清揚城三大區的人都知道「風拳電腳」項天痕,卻不知道這傢伙最厲害的本錢並不是那到東都如同螞蟻一般弱小的實力,而是那打不死小強一般的體格,人家都說自己皮粗肉糙,那是因為沒見過項天痕的恢復能力。
每一次的受傷,每一次的康復,他的力量必然會得到加強。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向天痕體質特殊,基因發生了突變,要不就是曾經注射過傳說中的某種優化藥劑。這次項天痕全身骨骼粉碎,自己都看着沒救了,想不到放了半個月,這傢伙又活了。有着如此特殊體質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背景,說不定會是哪個家族的私生子,到時候,他發了財不就等於自己發了財?兄弟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還是自己的嘛……
項天痕看着雷成灰遠去的背影,立馬又掏出吊墜,仔細的看了起來,他強烈的感覺到,這個紫神秘的吊墜跟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你是誰?」他心中呢喃道。
猛然間,四周突然黑了下來,項天痕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裏。腳下,是一個巨大的星雲,在緩緩旋轉,無數星星綻放着自己的光芒。
一個吊墜緩緩出現在他的面前,赫然是紫白相間的顏色。
「我怎麼會在這裏?」項天痕一驚,隨即再次問道。
回答他的是從那吊墜影像上射下來的一道潔白的熒光,項天痕如雷擊,全身猛地顫抖起來,他的大腦就仿佛充了氣,大量的信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湧進了他的大腦,刺激着他的神經。
緊接着,項天痕憔悴的面容漸漸露出了驚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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