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六十章 落序·謀刀(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意琦行,他幾乎在綺羅生說出一留衣三個字的同時春秋闕便握在了手上,一副全然戒備的模樣看的飲歲一驚,因那眼中的殺氣和寒冷,陡然升起的強烈疏離感,第一次讓他想起了眼前人還有個響亮的名號——

    座外孤標。

    向來寵辱不驚的語氣中夾雜着壓抑的憤怒,不可遏制的震開了周遭的一切,握着劍柄的指節喀吱作響,「聖魔元史,或是閻達?」

    「什麼?」對面的人像是沒聽懂他的話,放下了酒罈子往前走了兩步,卻又被一道刀氣止住了腳步,他驚訝的看着眼前幾人,似是沒料到他們是這樣的反應,「意琦行,你在說什麼啊?不認得我了嗎?還有綺羅生啊,就算久未謀面,這樣的見面禮似乎也太過了吧……」

    「你不是一留衣,你到底是誰?是聖魔元史派你來的嗎?……他的沉睡之地,也是你破壞的?」

    綺羅生心中猶如地動山搖,身體卻堅強的推開了最光陰的攙扶,眼中卻冷冽的可以刺傷人。

    即便時移世易,但一留衣的死他終是要負最大的責任,那曾是他不能觸碰的傷口,是他最想要遺忘的過去,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利用和褻瀆!

    那人一愣,笑容有些僵硬:「不是吧,我不過是去中陰界逛了一圈,你們就不認得我了?我說兩位,這玩笑開得有點過分啊。」

    「不可能!」意琦行十分確定的睨着他,眸中有着不想承認的痛苦,「一留衣已經死了,在地獄變的手中,連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是我守了他整整一日,親手為他斂衣合冠,親自為他掃土灑塵,你,絕不可能是他。」

    「我說……」那人無奈的攤手,苦笑着越加靠近他們,「我也沒說……我還活着啊。」

    「什麼意思?」

    綺羅生剛問出口,一旁的最光陰卻突然自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綺羅生轉過頭看他,卻在眼角餘光里看見飲歲做了同樣的動作,意琦行也同樣不解的轉過了頭。

    最光陰與飲歲對視一眼,雖未說話,卻十分默契的對點了一下頭,意琦行看着他們眯了眯眼,「你們想說什麼?」

    飲歲搖搖頭,向着對面背着夕陽的人努努嘴,道:「不是我們想說什麼,是他想給你們看什麼。」

    他?

    意琦行與綺羅生抬眼看去,卻見對面的人正在寬衣解帶,巨大的月冠帽被摘下,連內裳都被打開,露出了裏面殘腐不堪的景象——

    令人頭皮發麻。

    那根本不是一副人該有的身體,腐爛的肌肉,斷裂的脊骨,視線直接可以穿過前胸後背,內臟如被螞蟻咬過一般坑坑窪窪,腸道斷斷續續的勉強搖搖晃晃牽繫着,那露出的頭上半根頭髮都沒有,頭皮幾乎被人連根拔起,看得見白色的腦漿凝固成塊,一股噁心至極的味道也被微風四處擴散……

    噁心到恐怖的景象,讓看得人無不反胃,不忍直視,避開了那副行屍走肉。

    卻也是現在才發現,那皮膚,僵硬的如同死屍,那眼睛,毫無生機。

    見幾人面色急變,那人連忙將衣服穿好,厚重的衣服與冠帽將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手上也被黑布報着,只露出了一張未曾或許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臉。

    他沮喪的看着雙手,像是自嘲,「哎呀哎呀,我已經儘量清理過了,不過你們大概還是看不下去吧,這副……鬼樣子。」

    綺羅生強忍着一身的噁心不適,震驚的看着那人,「你……那是,怎麼回事?」

    意琦行持劍的手有些顫抖,「這副身體……」與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喪屍,有何區別?

    相比這幾人的驚嚇之態,那人的反應可說的上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吊兒郎當。

    只見他用腳將地上的酒罈子踢了起來,反手接住的同時也扯開了上面的封口紅布,仰頭大口的灌進了嘴裏,但那酒卻像是被岔開的河流,從他的胸腔、肩膀、下腹處詭異的流出,還帶着不知為何的腥臭的暗黃色液體,幾人又是一陣反胃……

    「噁……」飲歲便是最先忍不了的那個,意琦行見狀連忙將春秋闕插在一旁,輕拍着他的背。

    最光陰也是看不下去的背過身,撫了撫胸口,「綺羅生,還記得百妖路那個生魂的話嗎?」

    綺羅生作為唯一的一個警戒人員不好轉身,只好將眼睛往旁邊移了些許,聽見最光陰的話一怔,思索的眼中緩緩露過一絲喜色,「你是說,他有可能就是那個逃出的魂魄?」

    聽見「逃出的魂魄」幾個字,那人又想喝酒的動作一頓,直直的看了過來,綺羅生這下有不得不把眼睛轉過去了。

    「什麼魂魄?」意琦行這時候問。

    綺羅生猶豫着收了刀,眼睛依舊沒有移開,一邊猶豫又期待的打量着那雙沒有生機的眼睛一邊說道:「方才我們去過百妖路,在那裏遇見一個生魂,他說無涯之涯的兩界壁壘之處發生動盪,似有一個魂魄從中陰界逃出……直奔叫喚淵藪。」

    「生魂?你們認識?」

    「認識。」綺羅生看向意琦行,「你也認識,他值得相信。」

    意琦行驚疑的轉過頭看向那人,扶着飲歲的力道都不自覺的加大了——

    即便知道不可能,他還是有小小的期望,但如果有這個可能的話,這個人……難道真的是一留衣嗎?

    可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機出現,雖說起死回生在苦境並不少見,但是……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你們這副不相信的表情未免也太傷我心了,」那人失望的往後退了一步,毫無生機的瞳孔看不出來任何感情,但語氣卻有着明顯的傷懷與沉重,也不知是真是假。

    「意琦行,你難道忘了當初你舞劍,綺羅生彈琴,我在一旁偷看的青澀往事?也不會忘了這個你也不會忘記你那手上拂塵的贈送者吧?還有你頭上的髮飾,那可是我三個月的存糧換來的啊,我們好歹同修數十載,你們居然不相信我,太傷我心了……」

    說着還特別做作的拿袖子擋住臉——擦那不知是眼淚還是酒黃的東西。

    意琦行先是一喜,隨後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些東西聖魔元史想知道不難。」

    「意琦行,」飲歲這次終於覺得舒服多了,抬手拍了拍意琦行的手臂示意他放鬆,身體卻仍是背對着那人,道,「他的時間光譜已經劃下終點了。」

    「什麼意思?」


    「恩……以時間城飲歲光使幾百年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只有一種情況……。」

    「他是不該世間存在的幽魂,」最光陰截斷他的話,「但他和我們看到的那個生魂又不一樣,那個人可以依靠佛力加持而暫存時間,而這個人,早該轉世了才對……」

    但是,太巧了,天道輪迴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力可更改的,如素還真那樣的更是少之又少,而這個人,比得上素還真嗎?

    意琦行對他們的話聽了個八分懂,但有件事卻是聽得清晰,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的侵入手腳,激動的快步走到那人身前把住他的肩膀,連春秋闕都忘了收回,「所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一留衣!」

    「哈哈哈,當然是我啦。」

    「一留衣你……」綺羅生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真的,是你?」

    「都說是我了,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我。」

    「從墳墓里……」

    「對啊,不過意琦行立的墳墓真是太簡陋了,陪葬品除了我的武器居然連酒都不給我放兩壇。」

    意琦行除了一開始的激動後便又沒了表情,只是眼中的關注卻遮不住他的開心,聽見這話又是一臉正經的翻過拂塵,「你的帽子裏不是有酒嗎?」

    「……」

    終於確定了,綺羅生幾乎是一閃而過,速度快的最光陰只能堪堪觸摸到飛騰的衣角,他似乎忘記了方才那衣間流出的噁心,一手抓住了被黑布包裹嚴謹的手,激動的難以自拔,但卻又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留衣……沒想到我還能在見到你,我以為那次……會是我永遠的遺憾,對不起,我……」

    「沒關係,」一留衣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你們還記得我,這樣真好。」

    「不過,最光陰說你應該已經轉世了才對,為什麼你會逃出中陰界,哦,對了,他們是最光陰和飲歲,是……」

    「不用介紹了,我知道。」

    綺羅生微微一頓,一留衣的語氣有些冰冷,讓他想起了某些尷尬的因果,一時也不好開口了。

    一留衣抬眼看了一下遠處的兩人就收回了眼光,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當初進入中陰界的時候你們那樣糟糕的情況,又有某人在我墳前痛苦低訴許久,而後又雙雙沒了蹤跡,我哪能安下心轉世?是以只能盡力逃過中陰界那位盡職盡責的獨臂魂狩,想辦法回來看看你們了。」

    他們說話聲音原是不低,那兩人不用刻意便能聽到,一留衣的聲音又有些沉冷,雖說原因並不難猜,但與他以前作風相差,總歸會讓人不舒服,更何況是向來驕傲過人的飲歲,當下便是一聲沉沉的冷哼。

    意琦行對着那邊兩人安撫性的點點頭,見飲歲冷哼過後沒有其他動作便鬆了口氣,然後看向一留衣,「你是怎麼回到苦境的?」

    據他所知中陰界與苦境的壁壘十分牢固,一人之力哪有那般容易偷渡而來?

    「誒,你可別忘了我也在中陰界隱居了那麼多年,不過是尋些空隙脫逃,也沒有你們想像的困難,就是時機不好把握而已。先不說我了,你們才是,我好不容易回到苦境,找了好幾天你們的行蹤,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未免也隱藏的太好了。」

    意琦行與綺羅生對視一眼,綺羅生鬆開手,輕笑着道,「現在武林上不是有着一位百事通嗎?為何你沒找他問,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們的消息,但他想知道應是不難才對。」

    一留衣想了想後突然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不是丹華抱一瞉音子?我是想去,但怕這一身腐屍味道嚇着人家,我進入中陰界時還沒聽過這號人物呢,不知其性情如何,萬一是迂腐頑固之輩,反倒是我被當成妖物給斬了可怎麼好?」

    意琦行斂眉:「你沒找過其他人嗎?比如,秦假仙。」

    「找過啊,但或許是我時運不濟,竟是連番錯過,不曾得到半分行蹤,哎……」

    「喂!我說你們聊夠了沒啊?時間可不多了,別忘了我們任務還沒完成!」

    飲歲早已忍得滿身不舒服,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滿是臭味的地方,渾身的不自在就想找個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總之就是想把方才被輕忽的不爽都給發泄出去,偏那幾人還沒完沒了了!

    「……綺羅生,申時過了一半了。」最光陰也壓着狗頭面具提醒道。

    「你們要走了嗎?」一留衣有些沮喪。

    「我的時間不多,」意琦行看了看天色,「今晚我們有事待辦,怕是不能久留,明日或有餘裕……對了綺羅生,你似乎沒有多少事?」

    綺羅生點點頭,剛想回答是,又想起最光陰的動作,眼光閃爍的剛想說些什麼,一留衣卻開心的握住了他的雙手,在僵硬的臉上硬扯出了一個笑容,看的出來,他很期待。

    「太好了,綺羅生,終於不是我一個人在這兒看家了啊,這七修之地,總算有些人氣了。」

    人氣……

    綺羅生嘆了口氣,對着一留衣笑道,「好啊,那今晚,我們便把酒敘舊吧,啊……是我把酒,你不許喝,還有,酒我要自己去買,順便還有些事我得先交代一下,你便等我半個時辰吧。」

    「好吧好吧,我有自知之明,」一留衣無語的看着他,深深的一嘆,「去吧,我等你,順便幫你把這裏的氣味給除了,免得你酒不下咽~~」

    「哎呀,豁達的一留衣何時計較過這些,可見是用這些話故意來酸我的,哎,暫別。」然後又擔憂的看向意琦行,「晚上的行動,你們要小心。」

    意琦行:「放心,意琦行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綺羅生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倒也放心不少,料想只是奪刀,應該不會有大礙,便掉頭離開了,來到了最光陰的面前,也不說話,拉着人扭過頭便走了。

    飲歲見狀,又不甘心的提醒了一遍意琦行時間,意琦行也只好嘆着氣道了一聲「請」便跟着先行離開的飲歲走了。

    留下一人,冰冷的像屍體一樣立在夕陽下,看着分散而走的光芒,不動分毫。

    「意琦行,綺羅生,我是來幫你們的,所以……」

    +++++++++++++++++++++++++++++++++++++++++++++++++++++++++++++++++++

    一直覺得一留衣死的毫無價值,(推薦)連個定位我都不知道,(推薦)所以我決定把他拉出來溜溜,暫且慢慢來吧,不過一留衣的戲份我關打賞注的不多,寫的崩了……還是和以前說的一樣,以後有時間再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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