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十三章 分別·迷夢

    別過意琦行,綺羅生一路直向小蜜桃與北狗所在洞穴。行至洞口不遠,便看見幽幽火光由內散出,其間夾雜着木柴破裂聲,卻絲毫聽不見小蜜桃的吠聲,或是北狗的說話聲,這倒是出乎綺羅生意料之外。

    綺羅生好奇的走進去一瞧,卻見幽幽洞內,一人一狗,分距一處對峙,少見的是北狗居然沒有纏着小蜜桃。

    綺羅生略感好奇,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正想發問,卻見北狗轉頭看着他打量一番,接着又看了看小蜜桃,方才說道:「你回來了。」

    「恩……你們這是?」又冷戰了?

    北狗不答,反而提步走向他,不由分說的便拉着他來到雪獒面前,雪獒斜着眼睛瞅了瞅,伸了個懶腰,還是不搭理人。

    「恩?」綺羅生不明所以,只能踉蹌的跟了上去,只是心底不知為何,有些隱隱的不安,果然……

    「來,好狗兒,我惜惜~~」

    「你你你你你你……」綺羅生又是氣憤又是尷尬,你了半天硬是什麼話都說不出,耳根子倒是紅了個徹底……

    北狗本是為了刺激小蜜桃,怎知綺羅生被他激的面紅耳赤,倒移了幾分趣味到他身上。北狗看着臉色愈見紅潤的綺羅生,嘴角似是微微泛了一個微笑,興趣盎然的將他拉着做回原處坐下,「好狗兒,來,吃小餅。」

    綺羅生看着北狗手上的骨頭小餅,心中犯難不已,此時一旁雪獒見狀,咻地跑過來叼到一邊吃了起來,倒是碰巧解了綺羅生的困局。

    北狗見狀,生氣的走到雪獒跟前,「怎麼?還認得了餅,認不得我了!……不認我就算了,還在我跟前,向其它的人撒嬌!哼,我也不是只有你而已,我還有他!」

    說完摸了摸狗頭,又過來拉綺羅生,綺羅生見狀,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我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然而北狗還沒走兩步,雪獒就快速的跑了過來伏在他腳邊。北狗高興的拍拍小蜜桃,「你終於肯認我了!」

    綺羅生順勢說道:「恭喜你們終於相認了!」

    或許是綺羅生說的太快了,北狗微微側目:「你也是我的狗,不用吃醋,坐過來我的身邊吧!」說完便過來再次拉住綺羅生,綺羅生稍緩的臉色再次尷尬起來。

    「呃~我沒……」

    「別講話了,咋們靜靜睡一覺吧!」

    「我沒關係,自已一個人睡就好!」

    「那怎麼可以!狗不都是睡一起的嗎?」

    綺羅生無語,心中無奈,只能選一處臨近北狗的大石靠着。罷了,隨他吧。

    正當綺羅生準備休息時,一隻手去從旁邊伸出,將他一拉,綺羅生整個人就被拉進一出溫暖的所在,腰間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綺羅生呆愣片刻,隨即抓住腰間手臂欲將他拉離。「你,你抱人上癮了嗎?!」

    哪知北狗風雨不動,「好狗兒,你身上香香的,抱着舒服!不是都說了要睡在一起嗎?小蜜桃都過來了,你怎麼不過來?!」

    「嗷~~」就是!

    綺羅生無語看着雪獒在月光下大吼附和,眼中好似還有幾分得意?!小蜜桃好像突然有些親熱過頭了吧,前幾日不還瞪他來着嗎?

    北狗見狀也沖他抬了抬頭,綺羅生推測這個動作的意思是:「你看,小蜜桃都說對了。」默默地無語這兩隻狗的默契配合,把手放開,放棄掙扎,「隨你吧……」

    「好啦,睡吧,小蜜桃,我們明天去拿回你的狗窩!」

    綺羅生看了看北狗,嘆息一聲,也閉眼休息了。然而時間過去許久,他的氣息仍舊沉重,不曾有半分虛緩。

    綺羅生緩緩睜開雙眼,小蜜桃鼾聲如雷,它實在是睡不着。北狗到底是怎麼睡着的?看着眼前的北狗,綺羅生的眼神卻是越變越複雜。

    世事如棋,變化無常,只是沒想到有這麼無常罷了。明日奪回金獅壁窟,恐怕就是要回應他的時間使命的時候了,此去,可還有回來這塵世的機會?綺羅生抿了抿唇,心中卻是越來越沉重。看着狗頭面具下的半張臉,綺羅生心裏倏又冒出一股不服。

    自一開始遇見北狗開始,他就一直處在弱勢,北狗很強!但是相處日久,就算先前有許多不愉快,如見兩人關係早已緩和,他卻連他面都沒見過!

    ……如果只是偷偷看看的話,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綺羅生臉上微微泛起一個調皮的微笑,右手輕輕抬起。就看一下,一下就好。綺羅生的手已經碰到北狗面具的鼻子了,他本來睡在北狗肩膀旁邊,只要輕輕一抬就可以看到想看的東西,卻突然頓住了……

    奇怪,怎麼那麼緊張?萬一被發現怎麼辦?……應該不會吧……

    綺羅生無聲的吸了一口氣,手上緩緩發力,眼看面具一寸寸的往上抬起,綺羅生心跳越來越快……

    倏然,右手被仰按在地上,明朗清晰的月光登時被一片黑暗掩蓋。綺羅生不由自主的眨了幾下眼睛,卻只看到從北狗背後淺露出來的幾絲微弱月光,還有眼前傾斜而下的銀亮髮絲……

    「好狗兒,你不是說過,非禮勿摸嗎?」北狗低聲問道,「還是說你已經不把我當別人了?」

    綺羅生瞬間反應過來,心中尷尬不已,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瞬間瀰漫於心中,眼神搖擺不定。幸好沒有月光,只有一片陰影擋住了此刻的面上尷尬,否則肯定會看到臉上艷比牡丹潮紅。

    可是誰知道呢?畢竟……那是武林五大傳奇的北狗啊……

    「我,我只是、只是……」綺羅生本來想解釋什麼,但是卻覺得喉嚨卡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什麼,只好悻悻的閉嘴。

    「只是什麼?」

    或許是不想吵醒小蜜桃,北狗將聲音壓低,綿言細語,反倒讓綺羅生渾身不由得一顫。綺羅生仍是咬緊嘴唇,不發一語。

    見綺羅生不語,北狗手上用力,身體陡然逼近,上半身直接貼着綺羅生:「我不喜歡你對我沉默,說話!」

    耳邊熱氣逼人,綺羅生身上雞皮疙瘩暴起,微微將頭向另一邊稍偏,壓下心中狂跳,低聲顫顫的回道:「我只是、只是睡不着……罷了。」

    「睡不着?呵,要我幫忙嗎?」

    「什……啊!」綺羅生睜大雙眼,眼中充滿着難以置信,然而頸間撕咬的痛楚卻提醒着他這一切有多麼真實。綺羅生張口欲言,然而嘴唇顫抖不已,正當他好不容易冒出一個「你」字時,卻突然感覺後頸一冷,旋即眼前一黑,便側頭昏了過去……

    感覺到綺羅生已無知覺,北狗微微起身看着昏迷過去的綺羅生,

    月光微弱,卻還是可以看見緋紅的臉頰。北狗將他的手放好,卻並沒有躺下休息,而是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沉默着。

    「好狗兒,你真的願意,去時間城嗎?」

    卻是不可能再有回答,伸手摸了摸綺羅生頸間的咬痕,再次將頭埋入了他的頸間。意琦行所料不差,他就是頭野獸,就像這個咬痕,那麼深刻,也難怪綺羅生被嚇得方寸大亂,竟被他輕易按暈了……

    綺羅生……綺羅生……

    北狗抱緊了綺羅生,慢慢吻上他頸間的咬痕,輕輕蹭了蹭,接着伸出了舌頭,沿着咬痕輕輕舔舐。月光下的白色長髮散發着微光,與侵泄而下的銀色髮絲交相輝映,自成一體,綺麗非常。北狗深深吸了一口牡丹花香,旋即抱着綺羅生睡下……

    過幾日,我便送你去,時間城。

    隔日

    「喂,綺羅生,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

    「恩?」北狗偏頭看了綺羅生一眼,見他還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忍不住拍拍小蜜桃的頭。「小蜜桃,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嗷~」我怎麼可能知道!小蜜桃白了它一眼。

    「恩……算了,我們先去奪回金獅壁窟。誒!綺羅生,你慢慢跟上來吧。」

    「……好。」

    看着北狗化形離開,綺羅生腦中又浮現起昨夜的尷尬事故,心裏哀嘆不已,自作孽啊自作孽!不過……想起方才北狗離開時的模樣,如今看來,他是真的不擔心我會離開了,那個時候怕是小蜜桃重傷之故,心裏……不安嗎?

    心緒不定,綺羅生乾脆就地坐下,他需要整理一下心情。

    於是荒野之上,便見一白衣公子,貌美如玉,臉色卻是連番變化,青紅白不定。最終,只見他無奈的抬頭望天,拿起蒲扇,掌心一敲。


    「好了!心理建設做好!可以動身了!」旋即轉瞬消失於原地。

    剛剛趕到金獅壁窟的綺羅生,本以為會看見北狗與欲界人戰至一處,卻沒想到只看到老狗與小蜜桃。好奇問道:「其他人呢?」

    「恩?什麼人?」正在與雪獒交談的北狗聞聽此言,卻馬上反應過來,「你說欲界啊?走了啊,你~太~慢~了~」

    「誒?是嗎?」他原來磨蹭了很久嗎?綺羅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頭,馬上轉移話題:「欲界的人為什麼要搶奪這個地方?」

    「為了金獅帝國的寶藏吧,無礙,咱們走吧。」

    走?

    「你不是要守住這地方,不讓他人奪取,為何要走?」

    老狗卻奇怪的看向綺羅生,「誰說守,就只能是傻傻的守?欲界之人必會再來,為防敵暗吾明,咱們換地方居住,至於想占奪金獅壁窟者,就要先試我的刀夠不夠利!」

    好吧,最近他的智商有點下降……

    北狗帶着綺羅生來到一座高峰之上,小蜜桃緊隨其後,但是到了峰頂平台,便徑自趴下休息了,想是今日金獅壁窟內勞累不少。

    「為何來到此地?」

    「觀星。」北狗抬頭看向夜空,繁星每一次閃爍,都能讓他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卻如此美麗,他的時間,也可以如此美麗嗎?

    「你似乎十分喜愛觀星。」首次發現小蜜桃蹤跡時他也是要自己陪他觀星。

    「因為滿天天星,每一段閃爍,都代表時間流逝。你看那顆紅星,已漸近時間的盡頭了。」

    「佛家對於時間的觀念,以劫作稱,一劫的盡頭,代表着另一劫的開始。世間萬物本就有生有滅,天星會放亮,總也有消失的時候,在它消失的同時,茫茫星海中,定也有另一顆初星綻亮。」

    「但我卻一直走不到時間的盡頭,所以一直不知自己時間盡頭之後的再生是什麼。」當初扔掉時表,也是想要看到自己的盡頭是什麼的意思,這次,應該會知道了吧?

    「你曾說,你的信仰是時間,但時間是怎樣的一種信仰?」上次北狗讓他思考的事,至今仍是毫無頭緒,時間,真的算是信仰嗎?

    「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從吾有感以來,時間觀念就是我的全部,由我眼中看出去的每一項事物,都染上時間的色彩。日升了,日落了,是時間;花開了,花謝了,是時間;人生了,人死了,是時間。這種歲月過久了,我再也不知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與時間無關,到最後,我也只能相信時間。」

    北狗的答案讓綺羅生微微沉默,他雖然知道北狗似與時間有特殊聯繫,卻沒有想到時間對他的意義如此不同,甚至,不同到單調!

    「過多的時間意識,會讓這世間萬物,變得毫無滋味。」

    「我卻無法擺脫時間的宰治。」

    「怎會無法擺脫?」

    「因為我與時間,訂下了一項永世的交易。」

    「與時間訂交易?這是什麼種的交易?」

    「交易的初點,我早已忘卻,而我之職責就是守護時間樹,為它掠奪人世遺落的時間,用以灌養時間新芽。」

    「……十分玄異的說法,若時間樹有失,會有怎樣的影響?」

    「我不知,或許是時間大亂吧。」

    「恩?那你為何現在會在此地?」

    「為了一樁允諾。你可知曉我為何找上你?」

    輕輕握緊手中的雪蒲扇,綺羅生抬眼看了看面前只露出半張臉的人,過了片刻方才回答:「痕江月使用你之刀法,但吾卻打敗了他,你想討回蝕劍刀譜的面子,所以找上我,不是嗎?」

    「錯了,找上你,是因為你身上有太多與我相似的地方,就連仇人,也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說,那次觀戰,你是為痕江月而往。」

    「然也,痕江月與當年屠殺金獅帝國的那名黑衣人十分相似,但武功相差太多。」

    「那你為何要說我是九千勝大人?」再沒了閒聊的心思,綺羅生終將心底的不滿,第一次傾瀉而出,「而且還阻止我前往救人,你可知、可知因為你的阻延,讓我痛失了一名兄弟!……」綺羅生不由地緊握雙手,幾乎要壓抑不住心底的悲憤與苦悶。

    一留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無論怎樣,他都難以忘卻,長久以來壓抑的憤怒與困惑,在此刻伴隨着沉澱於心的遺憾與悲傷,傾泄而出。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無法坦然與吾相交的心結嗎?吾初見你之時,你周身有一股熟悉的感覺,九千勝是腦海中第一竄出的名詞,我也不懂為何想喊你九千勝大人,至於你那名喪命的朋友,吾無話可說。小蜜桃已剩百日性命,我必須為它找出其他生機,而久遠前的一椿允諾,吾也必須去完成,守護時間樹的任務,就是我找上你的理由。」

    綺羅生收拾了下心情,看向北狗:「讓我代你入時間城,守護時間樹。這就是你想讓我辦的事嗎?……既已允諾,我絕無反悔,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綺羅生不語,起身便走,老狗見狀,默默地跟了上去。

    ------------

    依稀的玉陽江畔,月之畫舫停泊在岸,綺羅生滿心惆悵的踏入他漂居過往的家,以往踏進這裏是為了回歸,此次,卻是永別……

    看了一眼跟隨而進的人,綺羅生也不多言,只坐在窗邊靜聽潮水的翻滾拍打之聲,靜看遠方落日映照在江水的餘暉,好似不曾有其他人在一旁一般。

    或許,這是他最後聽這玉陽潮生也說不定,就當是他在和自己告別吧……

    可惜,即便他想靜靜聽潮看景,旁邊的不定因素卻總是讓他分心出去,從開始的雪獒水中翻滾的聲音,到後來北狗招呼小蜜桃的聲音,最後變成了兩隻居然一個船上一個床下戲起水來了!

    默默的擦乾不斷被打濕的側臉,俗話說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綺羅生終於轉頭看着不斷搖船的兩隻大型犬類,眼中卻是藏着點點星火。

    正想「建議」他們到別處玩,卻沒想到他還沒組織好語言,北狗倒是先出聲了。

    「小蜜桃,你先去別的地方吧。」

    雪獒從水裏冒出一個頭,兩隻爪子搭上窗框上,猩紅的眸子不解的看着北狗。北狗順勢摸了摸它的頭,「雖然你現在粘着我我很開心,但是現在我和綺羅生有些事情商量,乖,到旁邊去玩,我等會去找你。」

    看着雪獒乖乖的用標準的狗刨式遊走,北狗方才轉頭看着一直不發一言的人,「你在生氣。」

    綺羅生將頭轉回了江面,夕陽只露出了一絲細縫,潮水也沒有剛才的迅猛,整個江岸都無聲寂靜了下來,就像他現在的心一樣,平靜了許多,「沒有。」

    「說謊。」北狗仍舊看着那人,但氣勢卻是冷冽了許多,聲音就像他第一次出現在江岸時的冷漠。

    「沒有說謊,或許方才我在生氣,但是現在,沒有。」

    「……」

    暮色喑淡,殘陽如血,這樣的景色往往將人的輪廓映照的不怎麼分明,更合況船上也無蠟燭照明,看着那人斜倚在窗邊,姣好的側臉被晚霞染上了幾分瑰麗,北狗突然想起不知從哪裏看過的兩句詩,此時此地此刻,仿佛就像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你說什麼?」綺羅生疑惑的看着北狗,那聲音太小,他一時沒有聽清。

    「沒事……」

    北狗站起身,走向那人,畫航不大,但他卻無故覺得沒走一步,前面好像都有着越來越遠的距離,被拉開,被強調。那人的眼神就印在他的身上,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自己面具,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船艙里灰暗的不行,但他卻可以看清楚那人的一言一行,連眼神都不曾放過。

    其實綺羅生也有相同的感覺,北狗的步伐就像是被壓抑的猛獸,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弦上一般,那明顯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像是實體化了一般,讓他不舒服的側過了頭,只是在下一瞬間便被人扭了回來。

    捏着那人的下頜,北狗心中卻不知怎的,有些淒淒:「你……恨我嗎?」

    綺羅生不自在的動了動,見北狗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也不再掙扎,只是看着那晦暗不明的半張臉無奈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怎會恨你,你想多了。」

    北狗抿了抿唇,將手放開,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不再言語。

    綺羅生看了看他,垂頭思索了一番,也重新將視線回到了江面,坐在船窗下,遙望着夕陽,靜聽夕潮。白衣離索,卻是如同意琦行一般,不得不踏上命運的既定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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