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傻笑的看着那名紫衣人,我連忙上去說道,「我和師兄剛下山,有得罪之處還請施主見諒。師兄也是救人心切。」
紫衣人笑呵呵的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剷除魔教之事還指望玄慈大師出手相助呢!」說罷又轉過身對餘下騎馬的人說道,「都下來吧,牽着馬走。」那些人便紛紛下馬,紫衣人又對我說道,「小和尚,如果沒什麼事,我們便先走了。明日江大小姐大喜之日,魔教若來搗亂,還望少林寺能出手相助。」
我連忙說道,「多謝施主,魔教若果真前來,小僧定然盡一份薄力。」那人看着我笑了笑,左手伸出來拍了拍我肩膀。我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肩膀處傳來,連忙運功抵擋。身子卻是向下沉了一寸,腳下的青石也凹了下去。
紫衣人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便笑呵呵的說道,「有意思,有意思。小和尚的內功不在玄慈大師之下啊,想必是玄懷大師的親傳弟子吧。小和尚,我們可走了!」說罷,哈哈一笑,領着其餘的人走了。
我過去安慰那名小女孩,「小姑娘,別害怕,以後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小女孩嘻嘻一笑,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我,說「這個給你。」我還未說話,師兄一把將糖葫蘆抓了過去,兩三口便吞進了肚中。
我站在那裏尷尬無比,只好將包袱中的饅頭取了一個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沒接,笑嘻嘻地跑着離開了。師兄又一把搶了我手中的饅頭,兩口便吐了下去,然後傻呵呵的看着笑,我搖了搖頭拉着師兄朝城內走去。
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一家大的客棧,客棧有兩層,門口掛着大匾「悅來客棧」,我和師兄走了進去,只見小二肩上搭着白布,笑嘻嘻地前來招呼,「客觀,你要點什麼?小店的素菜在蘇州城是出了名的好吃。要不兩位客觀來幾道償償?」我說道,「茶水就好。」小二說道,「得勒!客觀您先坐。」說罷將我和師兄引到一處偏僻的桌子上。
客棧里已經基本上滿座了,從服飾上能看出來,各大門派的都有,只是我也不知道乾門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只好再等等看吧。
這時,客棧里進來一個人,剛好是之前剛進城時碰到的蕭天左。蕭天左依舊帶着斗笠,臉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站在客棧門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徑直地朝我走了過來。
坐下離來之後,對我說道,「緣分啊,小施主,之前走得匆忙,倒是忘記問二位施主法號了不知二位施主法號是?」
我說道,「貧僧法號廣仁,這是我師兄廣智。」蕭天左眼神中露出奇怪的目光,小聲問道,「廣仁施主不是開玩笑的吧?少林寺的輩分,定、廣、玄、通。玄慈大師都要問你叫一聲師叔了?」
我連忙說道,「師父確實是定字輩的,我和師兄從小在藏經閣長大,見得僧人比較少,很多同門師兄都不認識。」
蕭天左右手中指豎起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悄悄說道,「小施主,江湖險惡,有人問你,你便說是玄慈大師的弟子即可,切莫提定字輩的。切記!」說罷大聲笑笑說道,「原來玄慈大師正在來的路上啊,我說嘛,江大人跟玄慈大師交情不淺,怎麼會不來呢!」
一些人聽到蕭天左說這話,都紛紛朝這邊看來,然後又自顧的吃起酒來。蕭天左說的話讓我很迷糊,但是我總覺得蕭天左這個人不壞,於是問道,「秦前輩,不知道這客棧里那些是乾門的人?」
蕭天左說道,「乾門的人不在這裏,或許明日大婚之日才會趕來吧。怎麼,廣仁施主找乾門的人有事?」
我說道,「奉師父之名,去乾門見一個人,小僧第一次下山,也不知道乾門在哪。一路上誤打誤撞便來到了蘇州。」蕭天左點點說道,「怪不得,你看,西南角那兩桌是武當的人,那邊是長生的,那邊是茅山教的,那邊衣衫暴露的是元門的,還有那邊是趕屍門的。魂門和乾門的人都不在這裏面。當然,魂門的人比較好認,個個都帶着斗笠,背着大刀。」
我問道,「那秦前輩也是魂門的人了?」
蕭天左哈哈一笑,把手裏的劍拍在桌子上說道,「你說我這是劍還是刀呢?」說罷又小聲對我說道,「小和尚,明日蘇州城將有大事發生,你和你師兄還是走吧。乾門,出了蘇州向南行十餘日便到,你一路打聽就能找到。小施主一潭清水,不懂江湖險惡,還是早早離開吧。」
說完往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說道,「出家人從不帶錢,這點銀兩就當為小施主做盤纏了。就此別過了」
說罷便離開了客棧。
我本想問蕭天左明日是不是魔教要來,沒想到他卻匆匆走了,我收了銀子打算拉着師兄走,畢竟江大小姐結婚,與我又沒有關係,還是不湊熱鬧的好。這時,鄰座丐幫的人議論道,「你們聽說沒有?乾門奇才賀蘭霜霜明日也會來。」
「聽說那個賀蘭霜霜武功已經不在曲離驚之下了」
「是啊,曲離驚那老傢伙,連圍攻魔教都不曾帶賀蘭霜霜去,一心放在門派栽培。」
「賀蘭霜霜可是才貌雙全啊,明日可算是有眼福了」
「……」
賀蘭霜霜!?不正是師父讓我找的人麼?我拉着師兄離開了悅來客棧,找了一家較小的客棧,要了一間房,打算住一晚,打算明日去江大小姐的婚宴上找賀蘭霜霜。只是我有些擔心,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大事。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師兄便早早出了客棧,一路打聽總算找到江府的位置。來到江府,只見門前掛着兩盞燈籠,燈籠上貼着喜子,「江府」的牌匾也用紅綢緞圍了起來,一片喜氣洋洋的氣象。
此時江府內已經來了許多人了,我和師兄隨着人群走了進去。江府的大院擺滿了酒席,下人們都忙着佈置,我和師兄找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奇怪的是很多人看到我和師兄坐在這裏,都是行了禮,然後坐到了別的桌子上?難道這酒席還分門派不成?
快到晌午時,江大人出來了。江大人站在正廳門口朝着眾人行了個拱手禮說道,「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多謝各位英雄豪傑給老夫個薄面,前來捧場。今日所有錢來的賓客,每人十兩紋銀,算是我江某人的心意。」江大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卻聽得清清楚楚,看起來內功不弱。
這時門口有人通報,「魂門掌門端木幽前來拜賀,送上黃金一萬兩!」此言一出,人們都議論紛紛的朝門口看去。
那端木幽正是昨日被師兄打下馬的那個人,我心中卻是後怕,魂門掌門功力深不可測,昨日他輕輕拍了拍我肩膀,便有千斤之力,江湖果然藏龍臥虎啊。
坐在我鄰邊桌子上的丐幫弟子議論道,「朝廷就是朝廷啊,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黃金。」
「這個端木幽不簡單,以前可是東廠的人,秦世清死後便接管了魂門。」
「東廠的人不都是太監麼?」
這是端木幽忽然身影一閃,便走到說東廠都是太監的那人面前,起掌便向那人頭上拍去。我連忙站起身來,打算出手相救,一個身影從我身旁閃過,將我按坐下來,手中拿着一根翠綠色的長g,一g點在端木幽掌心,救了那人性命。
這人衣衫破爛,戴着頂破草帽,頭髮披散在肩上,手裏拿着一個葫蘆。
端木幽眉頭一皺,收了掌細聲細氣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左耳。怎麼,茅山教掌門傳給你了?」
左耳哈哈一笑說道,「端木大人好記性,還能記得我小叫花子。左某不才,暫代茅山教掌門之位。」
端木幽呵呵一笑說道,「左幫主在江大小姐比武招親大會上,輸給武當弟子,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左幫主,管好你們丐幫的人,飯可以隨便要,話可不能亂說。你們丐幫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來我魂門,幾口飯還是管的起的。」
左耳拿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酒說道,「多謝端木大人的好心了,皇糧我們可吃不起,說不定哪天吃着吃着,把自己給吃進去了。」
端木幽沒理會左耳,反倒是看着我說道,「小和尚也在啊,有意思,有意思。」說罷對左耳哼了一聲,便朝江大人走去。端木幽和江大人寒暄了幾句,便坐在正廳門口擺放的八個凳子上。這八個凳子應該剛好是為八大門派掌門準備的,只是玄慈大師不是不來麼?怎麼還會準備八個凳子。
這是門外又有人通報「乾門掌門曲離驚前來拜賀,送離情日月琴一副。」眾人又是一陣s亂,紛紛朝門口看去。
只見曲離驚,一襲白衫手中拿着一根玉笛,神態謙和,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曲離驚身後跟着一名女子,一襲鵝黃色長裙,身披淡藍色薄紗,梳着桃花髻,唇紅齒白,略施粉黛,手中抱着一把古琴,身段婀娜多姿,步履輕盈飄逸,引得眾人驚嘆。
曲離驚走到江大人面前,將那女子手中的古琴取了過來,遞給江大人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江大人結果古琴遞給下人說道,「曲掌門向來高雅,今日能來,是我江某人的福氣。這位就是乾門的天之驕女賀蘭霜霜吧。早就聽聞賀蘭霜霜有傾國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賀蘭霜霜向江大人施了個禮說道,「江大人言重,全靠家師培養的好。」
江大人道,「來人,再添把交椅。曲掌門請坐。」
我在一旁猶豫了半天,還是向賀蘭霜霜走了過去,師兄見我離開,也跟在我時候走了過來。我走到賀蘭霜霜面前,雙手合十說道,「賀蘭施主,家師修書一封,讓貧僧務必親手交予女施主。」
賀蘭霜霜,曲離驚,江大人,端木幽都是一愣。江大人問道,「玄慈大師怎麼會給一名女子寫信?」
我說道,「小僧也不知道,只是遵照師父的吩咐罷了。」說罷從包袱中將信取出來,遞給賀蘭霜霜。賀蘭霜霜接過信,並沒有當時打開,只是收了起來。
江大人對我說道,「小施主既然來了,那就算代表玄慈大師了,請坐吧。」我連忙搖頭說道,「小僧下山前,未曾聽說江大人辦喜事,所以未曾準備賀禮……」
江大人哈哈一笑說道,「無妨無妨,來者是客,小施主請坐吧。」我也不好推辭只好坐在了最邊上的交椅上。
陸陸續續的武當、極樂谷、長生門、唐門、丐幫各大門派掌門都坐了上來。江大人說道,「多謝各位前來捧場,吉時已到,行禮。」
只見從廳內走出一男一女,穿紅戴綠。男的生的儀表堂堂,女的遮着紅蓋頭,身段卻是嬌好無比。兩人共同牽着一條紅綢緞,走到將大人面前。旁邊一名老婦人喊道,「吉時已到,拜堂!一拜天地!」
只見二人都跪在地上,朝着廳外,剛要準備跪拜。忽然從面八方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江大人好客氣啊,不等我葬門來便舉辦婚禮,葬門教主白念琳前來拜賀,送上賀禮飄雪穿雲掌。」
此言一出,院內的人都是紛紛抬頭四處尋找,其他各派掌門也都站了起來,盯着空中看。
只見白念琳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如輕雲出岫般平穩地落在地上。身穿黑色緊身長裙,肩披黑色長袍,長袍上繡着麒麟,栩栩如生。
身姿妙曼,春山(眉毛)清秀,秋水(眼睛)空靈。看到白念琳的那一刻,我呆住了,傾國傾城便是如此吧。
白念琳手裏拿着一本書,對江大人說道,「江大人,之前比武招親時,那名葬門護法墨無衍,乃是他人易容所扮,並非我葬門之人。今日特來歸還飄雪穿雲掌。」說罷,輕輕一仍,那本書便朝着江大人飛了過去。這本書看似很平常的飛了過來,卻是暗藏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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