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孚山該是這個世界的名門正派,從囚室就能看出。
乾淨,整潔,還是單人間,每人一個囚室,甚至都沒看到刑具。雖然四周能看到大量的禁制和陣法,不過看得出,這個門派沒有虐待囚犯的習慣。
陳未名住着感覺還不錯,除了出入不得自由,某種程度而言,比昔日在西海之洲的住所還要好。
當然,更重要的是此時的他心情愉快,綠衣女子用這種方式出現在了眼前,哪怕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也無妨。時間還長,可以慢慢打算。
這裏的囚犯也是極有意思,有的睡覺,有的沉思,有的練功,除了有個年輕男子在嘀咕罵個不停,其他人一點都不擔心。
而此人罵的話也是有意思,並非是青孚山對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而是他想來拜師,結果被無情的拒絕了。
被拒絕自然不會被關起來,如果猜的不錯,這傢伙定然是被拒絕後撒潑鬧事,方才有了這牢獄之災。
聽着是覺得有意思,加上此人正好就在離他最近的囚籠內,陳未名忍不住問道:「這位兄台,青孚山收徒非常嚴格嗎?」
若想在青孚山留下來,拜入師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一般修行者都不會輕易拜入其他門派,這傳功術門,都極為重視自己本來的師承。
不過陳未名沒有這方面心理障礙,除了鹿門山人當過他便宜師傅,再無其他真正意義上的師父,隨便拜師無關緊要。
可看此人說話,似乎拜師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人瞪了他一眼,罵過一聲,再大聲問道:「怎麼,你想拜入青孚山嗎?也是在打輕靈仙子的主意嗎?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竟是打輕靈仙子的主意!」有其他囚徒看了過來,搖頭冷笑:「你可真是個狂徒,輕靈仙子何等人也,你怎配得上?」
「什麼配不上的!」那人罵道:「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男女行事乃合天道陰陽之理。遲早要找個男人辦事的,老子憑什麼不能爭一爭。」
這話一出,如同捅了馬蜂窩,練功的也不練了,睡覺也被吵醒了,沉思的更是看了過來,一時間,整個囚籠亂鬨鬨一片。
「膽大包天啊!」
「不知廉恥!」
「薰心!」
「……」
無人對此有好評價,皆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此人。
此人毫不在乎,一滾刀肉模樣,撇了撇嘴,再與陳未名說道:「不許打我的輕靈仙子的主意啊!」
陳未名乾乾的笑了笑:「這位兄弟,我是初來乍到此處,不清楚這輕靈仙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又如何稱得上打主意。」
心中卻是暗道,這輕靈仙子一聽就是外號,若本人真是那歐語芝,管他什麼來頭,不打主意都得打打主意了。
「輕靈仙子都不知道!」那人白了他一眼:「北島六脈連枝,輕靈仙子是青孚山語字輩最漂亮的女弟子,那美的啊……想一想都要魂不守舍了。」
語……陳未名心中一顫,雖然他覺得跟綠衣女子有關係的歐語芝必然是個非同一般的任務,不過打心底卻是希望她名氣別那麼大,這樣才好接近。
見陳未名一臉懵然的樣子,沒有引起共鳴,此人很是不爽的搖了搖頭:「對牛彈琴,聽好了。輕靈仙子名叫秦語音,在風之道紋上有極高天賦,北島六脈第一美人。你這匹夫,一看就不是雅人,就告訴你這些了。」
「第一美人啊!」陳未名笑笑:「我肯定是沒想法的,這樣的美人只有兄台合適。」
他對什麼天下第一、第二美人毫無興趣,只要不影響到他與歐語芝交好就行。
「嘿!」那人眼睛一亮:「不錯,不錯,兄弟你一看就是有覺悟的人。就這一句話,就超過這些傢伙了,我很看好你。」
那些人該是感覺自己反應再打,這人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一時間也沒有了興趣與他爭論,只是聽到不少人在罵:「不要臉的傢伙!」
陳未名毫不在意此人之自負,又是問道:「請教兄台名號。」
那人哈哈一笑:「我啊,是個文化人,偏又喜好舞刀弄槍的,就叫文刀。」
文刀……陳未名一愣,這名字與冥刀倒是頗為相似,不過也不追問,再是問道:「我此舉來青孚山,是想拜師求道的,只是不識此處路途,誤入山中。文刀兄似乎被青孚山拒絕過,這裏收徒很嚴格嗎?」
「嚴格?」文刀搖了搖頭:「也說不上,他們廣收門徒的,我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引得這些老古董不快了,所以把我給拒絕了。不過這個不嚴格只是針對正常情況而言,你就不用想了。」
「啊!」陳未名一愣:「為何?」
文刀嘿嘿一笑:「雖然這誤入後山迷路已經成了青孚山最有名的事情,也沒有幾個人是帶着不軌之心進來的,但對於青孚山而言,哪怕有一丁點值得懷疑都不能收入門牆,免得節外生枝。」
「這麼多年來,雖然青孚山幾乎沒有真正意義上懲罰過誤入後山的修士,但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能拜入山門,其中為拜師而來的人可不在少數。」
「啊!」陳未名一驚,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文刀模樣並非捏造,實則想來也是有道理的,畢竟是大門派,怎麼可能隨便收一些來歷不明,又違反了規矩的人。
拜師行不通的話,那自己還能用什麼方式留下來?
陳未名不死心,又是問道:「文刀兄,不拜師的話是沒辦法在青孚山留下來的吧?」
「那倒不至於!」文刀搖頭笑道:「你隔三差五去後山轉轉,再被他們給逮住,重複幾次,應該就不會讓你離開青孚山了。可能還會送一套新房子給你……你覺得你的墳墓修成什麼形狀比較好看?」
陳未名臉色一垮,感覺這人說話總是摸不着邊際,亂七八糟的。
難以留下,又不能要這「新房子」,自己該如何是好?
正是凝眉深思之間,突然聽到外邊有幾個青孚山的弟子走了過來,口中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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