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冰涼,斜斜地從窗口射進來,像是給房間鋪了一層霜,使這溽熱的夏夜竟也有了嚴寒之意。
身側衣冠禽獸的顧北辰在霸佔了她的身體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喬安暖躺在床上,兩眼清淚幾乎流干,輾轉反側想了又想,不知道付出這樣沉重的代價,到底值也不值。
二目圓睜,一直到了後半夜,她才認清了這個事實。今天發生的事,也許從她答應嫁入顧家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是命中注定。只不過她執拗地想要推這一天的到來,奈何人的意志怎可與命運的力量對弈。
與命運的這一場較量,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可她認栽,因為從來沒人贏得過命運。
顧北辰只是命運安排來帶給她無盡苦難的瘟神,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命運手中的一粒棋子罷了。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只是棋盤尚可歸位重置,人生中失陷的城池,卻再也無法恢復如初。
喬安暖想起了母親從前教誨她的一句話:面對苦難,你要做的不是逃避,也不是抗爭,而是扛着它,向前走,終有一天,你將與它達成和解。(.廣告)
對,扛着它,向前走……
不知不覺中,喬安暖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光已經大亮,身邊的顧北辰不知所蹤。
喬安暖不再多做傷懷,事情已然發生,所有假設便都不能成立,與其沉淪思想的苦海,不如早早上岸,想辦法把自己受到的損害降到最低。
想到這裏,她匆忙起身,到浴室里洗了個澡。盯着鏡子裏自己脖頸上的那片紅痧,羞愧與惱恨又一次絞上心間。
顧北辰那個臭流氓,竟然把昨夜的痕跡留在了這麼顯眼的地方,今天可怎麼出門。
從浴室出來,喬安暖一眼便看到到了床上的那一小片殷紅,從她所站的方向看去,像一隻生着血紅翅膀的蝴蝶。
那是她與虎謀皮的代價,也是見證。
做了幾下深呼吸,平復一下心情,她知道現在不是暗自傷神的時間,應當儘快向顧北辰討要說法。
走過去一把抓過床上染了血跡的床單,將它填在洗衣機內。然後換了一套整潔的衣服,便匆匆離開了臥室。
「顧北辰。」喬安暖來回咀嚼着這三個字,恨得心頭痒痒。[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不知何時,傭人小蘭已經守在了臥室門外。見喬安暖準備出門,立馬迎上來打招呼:「早上好少奶奶。」
喬安暖心裏一怔,出門便有人問好,這還是自從她嫁入顧家以來第一次享受到這麼高規格的待遇。
「有什麼事嗎?」
「顧少爺讓我轉告您,如果身體不適,今天就不用去公司了。非要去的話,要跟少爺打個招呼,他讓人開車來接。」小蘭一字不露地轉述了顧北辰早上離開時交代她的話。
喬安暖把手一揮:「不必了,我自己認得路。」
嘴上如此說,心裏卻早已把顧北辰的祖宗幾代親切問候了個遍,這套裝模作樣的把式,簡直虛偽得令人作嘔。她才不屑坐他所謂得公司專用車前去。
顧氏集團離顧家大宅打車不過四十分鐘的距離,很快,喬安暖便在顧氏集團門口下了車。
以前雖然也幾次從這裏路過,但終究沒有細看,現如今站在顧氏集團的摩天大樓前,忽然有種人如螻蟻般的感覺,比起她之前所在的喬氏集團,不知豪華了幾倍,佔地面積也足足超過兩個足球場那麼大。
與眼前這片巨無霸一般的樓群相比,喬氏集團的那幾幢破樓,反倒有點像沙盤裏的建築模型了。
公司門前的廣場上乾淨的沒有一輛車,這麼大的公司,員工動輒上萬人,想必所有車輛都應當納入了樓層底下巨大的停車場中了。
這麼一想,那地下停車場該有多大,簡直堪比一座小型機場了。
由於顧北辰早已交代過門衛,所以喬安暖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顧氏公司一樓大廳。那真叫一個富麗堂皇。
四根水磨石柱分列左右,柱子根部放有一人多高的盆景,鬱鬱蔥蔥,給整個大廳增添了幾許生機。
地面由上等菱形瓷磚鋪就,溜光水滑,光可鑑人。大堂經理服務台位於大廳南北的黃金分割線上,一點沒有違和感。
總裁秘書帶着喬安暖左轉右拐,方才進入了現代全智能式的升降電梯中。
顧北辰辦公的地方再公司的八樓,算是底層,沒過三分鐘,喬安暖便來到了顧北辰辦公室的門前。
這是喬安暖第一次來顧家公司,對裏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而陌生,心中的惱怒仿佛也被這別致的公司環境稀釋了不少。
秘書上前敲響了顧北辰辦公室的門。
「進來。」顧北辰熟悉的聲音。
秘書推開門,向裏面道:「顧總裁,總裁夫人來了。」說完微微一笑,看一眼身後的喬安暖,示意她進房間來。
儘管進門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真正看到顧北辰辦公室內的情景時,還是不由暗暗吃了一驚。
其空間之浩大,裝修之精美,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座一線城市的海景房。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秘書退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夫人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少貧嘴,我不是來聽你客套的。」喬安暖氣鼓鼓地鼓着腮幫,出言不遜。
顧北辰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款步朝喬安暖走來。看到她脖頸上的那片唇印時,心中大為暢快,那是他昨晚的傑作。
他知道自己昨晚違約了,可他一點也不後悔。面帶微笑地走到喬安暖面前,為她抻一抻t恤的衣角,柔聲道:「這麼着急上班?怎麼不多休息一會,昨天晚上累壞了吧。」
喬安暖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怒氣沖沖地從提包內翻出兩人當初簽訂契約,一把摔在顧北辰身上。
「顧大公子,我想,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北辰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這一招,穩穩接住契約,握在手裏,挑逗地開口:「真的想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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