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取出柳如煙給的那把鑰匙,插進去輕輕一轉,隨着輕微的咔嗒聲響起,整張挑山幾竟然微微挪出來一尺左右的位置。隨即一個僅能容一人鑽入的洞口就出現在了吳崢眼前。
在進與不進之間猶豫了剎那,吳崢隨手抽出罩在長衫裏面,別在腰間的凌雲劍,一低頭就鑽了進去。
漆黑一片的密室內,吳崢只能通過輸入真氣到凌雲劍中,藉助劍身發出的微末毫光迅速觀察了一圈。
密室並不大,僅有一丈長,半丈寬大小。而且,室內除了地面上四個蒲團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物件。
「不好,難道又中計了?」
心頭暗驚之下,吳崢抬腳就要從入口鑽出去,只是當身體已經冒出去大半個,卻沒有發生絲毫異常。就連外面的祠堂中也毫無動靜,只有院子裏老蒼頭咕咕噥噥的自言自語聲。
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吳崢再次縮身回來,不管柳如煙是出於何意,絕不可能讓自己到這空空如也的密室中來,因為根本就毫無道理。既然不是事先佈置好的陷阱,那麼這裏面就一定隱藏着什麼東西。
心中如此判斷着,吳崢開始仔細觀察密室內每一寸地面和牆壁。果然,在右側的牆壁上吳崢發現了一處異常所在。一個僅有拇指指肚大看似與牆壁一體而稍顯光滑的凸起,頓時引起了吳崢的注意。稍微後退了半步,側過身體,伸出左手拇指在凸起上輕輕一按。
嚓啦一聲,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四四方方,僅有尺許的洞坎。藉助手中凌雲劍發出的毫光,看到洞坎中擺放着一隻與洞坎差不多大小的木盒。先是用凌雲劍劍尖挑了挑,發現沒有異常後,便整個把木盒取了出來。
見上面同樣掛着一把銅鎖,吳崢只是下意識把手中那把鑰匙插進去試了試,沒想到銅鎖竟然應聲而開。當吳崢把木盒打開後,頓時愣在那裏。
怪不得伸手搬動木盒時,並未感覺到有什麼分量,原來裏面是一大摞銀票。畢竟凌雲劍上的光亮太暗,吳崢只能隱約辨認出有「匯通」二字,於是也不再去關註上面的金額,乾脆一股腦都取出來塞入了懷裏。
銀票之下,則是一本小冊子,吳崢也不去看裏面的內容,與銀票一起收起來後,發現密室內再無其他,便把木盒重新鎖好,又放回洞坎中,並恢復原樣後,迅速離開密室回到了祠堂里。
只是,這一次吳崢想要離開祠堂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畢竟老蒼頭就坐在外面東廂房的廊檐下。只要祠堂內發出一點動靜,必定驚醒對方。而祠堂內,除了身後的密室外,根本沒有其他可藏身之處。
「怎麼辦?」
吳崢暗問了自己一句,連試圖恢復挑山幾的位置都沒敢嘗試。不是怕被周府的人發現,而是擔心因此遺禍給柳如煙。
當吳崢發現密室中只有這些銀票和那本還不知道內容的小冊子時,就已經在心中原諒了柳如煙以往的一些舉動。而且,吳崢猜測,柳如煙應該也是想藉此來彌補她曾經對鐵凝,以及自己所作所為的一些過失。
要知道,招兵買馬也好,行軍打仗也罷,都是燒錢的行當。僅是三寶縣那裏的三萬軍隊,每個月的糧草軍需恐怕就需要十幾萬兩的銀子。這還沒開始打仗,一旦打起仗來,所需會更驚人。
自從在太白峰商量過天下大事之後,雖然誰都沒有主動提及銀錢的事,可是所有人心裏都明白,沒有銀錢是什麼都做不成的。既然眾人把自己推到了前面,那麼這些事情理所當然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所以,解決三寶縣三萬人馬的軍餉,以及為後來繼續擴充軍隊所需的銀錢的問題,一直就壓在吳崢的心頭。
如今柳如煙的這番苦心無異於雪中送炭,由此,吳崢也想到了柳如煙應該十分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不然絕不會冒險行此一招險棋。
之所以說是一招險棋,首先這裏是周府祠堂,也就是柳如煙外公家的祠堂。換句話說就是,這裏存在一個密室的事情,柳如煙是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還負責保護着那把開啟密室的鑰匙。所以,一旦裏面的東西丟了,首先被懷疑的人就是她。不僅是他,恐怕整個周府都會跟着遭殃。
「周府,周府,為何三皇子顧是的勢力會把密室建在周府的祠堂里?而又放心地把這麼多銀票藏在裏面?」
當吳崢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個問題後,身上莫名其妙出了一陣冷汗。吳崢完全可以確定的是,鐵凝對此肯定不知情,可是鐵儒林呢?
聯想在鐵劍門從鐵劍無聲李存干那裏聽來的消息,柳如霜是與鎮三山林岳一夥的,而鎮三山林岳又是三皇子的人,如此,以柳如煙與鐵府的關係,鐵儒林能撇的清自己嗎?
假如鐵儒林也是三皇子顧是的人,那麼常青劍呢,這裏鐵凝外家周府中的人呢?
由此一直想下去,自然就又想到了當時在金陵城捉住柳如煙,並又毫髮無損放掉她的一幕。
「鐵儒林真的只是因為忌憚三皇子顧是的勢力才放走的柳如煙嗎?」
這還不是最讓吳崢感到後怕的事情。
鐵儒林冒着得罪四大家族之一章家的風險,公然毀掉鐵凝與章家的婚約,雖然裏面不乏鐵凝與自己的努力,可是輕易答應自己和鐵凝婚事的一節,還是讓現在的吳崢感到了其中的異常。
如果鐵儒林也是三皇子顧是的人,那麼鐵凝落入柳史青之手的經歷,就難以徹底排除鐵儒林事後,甚至是事先不知情的可能。
尤其是鐵凝正在這裏,在其外公周家落入柳史青之手的。而周家又極有可能是三皇子顧是的人,如此說來,鐵凝落入柳史青之手會不會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呢?
畢竟順天府是柳史青的地盤,而三皇子顧是想要趕走柳史青,並奪得順天府的控制權,不製造出一個公然討伐柳史青的理由或者藉口是不行的。
越想吳崢越是覺得,在落入柳史青手中一事上,鐵凝極有可能已經淪落為一枚棋子。
而且,自己與鐵凝的婚約,也無法排除是他們用以籠絡自己的一種手段。如此,鐵凝還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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