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心魔精進之法!就是因為心魔精進之法,許麟才會如此的失控,坐在地上,許麟的內心充滿着痛苦的煎熬,為什麼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許麟緩緩的站起身來,身體隨着氣流再一次飛行了起來,然而在那一張臉上,卻是麻木不仁的。
上一代的血魔,也就是血痕道人的師兄,將心魔種在許麟的心裏,這對於修行上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把雙刃劍。
有了心魔就有了執拗,有了執拗就有了一顆不斷進取的心,就好像有一把匕首頂在自己的喉嚨處,如是後退不前,只有見血封喉的淒涼下場。
所以對於修行來說,許麟絲毫不敢有半點懈怠,可在真見到了血痕道人以後,許麟又見到一個「人」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曾有那麼一瞬間,許麟發現這個「人」似乎已經和血痕道人重合了。
一張白淨的臉,一張長相俊秀的臉,那眸子裏,有純淨的好像天空如洗的顏色,可許麟卻害怕看到這張臉,因為他知道,這張臉的擁有者,就是這個「人」更是他的心魔!
突然的放聲大笑,許麟仰着頭,任由淚水瘋狂的涌動着,任由面部不斷的扭曲着,於是這哭聲,變成了厲嚎,那悲傷的表情上,也更顯猙獰!
在將血痕道人所寄生的血傀儡的.毀滅之後,雖然滿是敵對的情緒,但是許麟卻想把這個分寸把握好,至少在自己足夠強大以前,許麟根本就不想讓血痕道人對自己身懷戒心,可現在呢?
許麟停止了哭嚎,將淚水擦乾,然後伸出雙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這一刻許麟忽然覺着,就好像是在摸着另一個人的面孔,這張臉竟然讓他如此的陌生。
心魔啊,你扭曲了我的人生,扭曲了我的姓情,更加摧毀了我的人姓,可為什麼我還對你有所期待?
血痕道人未死,那麼你便要一直與我相伴,這是上一代血魔的執念,亦是我的執念;這是上一代血魔的恨意,亦是我今生所恨!
再次低下頭,許麟仔細的撫摸着自己的這張臉,不由得又發出笑聲,那聲音冰寒陰森,那表情陰沉猙獰。
轟然一聲好似驚雷之音,在許麟毫無察覺的時候,忽然在其耳邊炸響,讓許麟的腦袋嗡的一聲,有那麼幾息的時間裏,是一片空白,而再次回過神來的許麟,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了。
面色大變的許麟,不由得催發體內的道力元氣,可卻猶如石沉大海一樣的渺無音訊。
許麟慌了,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體內的道力,就是其生之根本,根本都感覺不到了,這修行者還能活嗎?
冷汗一下子就出現在許麟的額頭上,在身體順着激流快速飛臨的時候,許麟不由得又想起一個人來,魔主!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看!我把這小子從心魔里拉了出來,如果讓他繼續沉溺其中,恐怕不用任何人出手,這小子立即就能把自己給毀了!」
聽着魔主得意的話音,呂嬌容並沒有一丁點的心存感激,與之相反的倒是更加的恨意綿綿。
「你只是不想就這麼失去了一件好玩的玩物而已!」
呂嬌容這話說的毫無情感,但就是這樣冷冰冰的話,卻倒是魔主願意聽到的。
「是啊,多麼好的一個人偶,多麼有趣的一件玩物,如果現在就將其遺棄了,該是會讓人後悔的一件事情吧。」
呂嬌容看了一眼畫面中的許麟,看着他茫然無措的樣子,呂嬌容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與許麟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以呂嬌容對於許麟的了解,這傢伙有着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覺悟。在任何的條件下,不管是怎樣的逆境之中,許麟的首要想法,便是生存,可在剛才,呂嬌容忽然覺着這個陰暗狠辣的男人,原來也是有着脆弱不堪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許麟,呂嬌容的心裏沒有鄙視和失望,相反的卻是更加願意接受這個男人,與此同時,對於造成許麟這樣困擾的魔主,也就越發的憎恨。
如今的許麟,在呂嬌容的眼裏,仿佛是一隻迷失在草原里的羔羊,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正有一隻伺機而動的餓狼,隱藏在不遠處,隨時準備下口咬住他的脖子,然後看着他即將跨入死亡的顫抖,感受着他內心中對於死亡的無限恐懼。
這樣會給魔主帶來快感,一定是這樣的!
「你打算怎樣?」呂嬌容看着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看着他眸子裏的一臉興奮,然後產生出一種極為不安的情緒。
回過頭來,與呂嬌容的目光相對,魔主的嘴角咧開,伸出猩紅的舌頭,舔着有些發乾的嘴唇,而當那嘴唇的顏色重新的鮮艷起來的時候,魔主嘿嘿冷笑一聲道:「我要.的快感!」
這句話一說完,還沒等呂嬌容回答的時候,魔主伸出手來,一個黑色的光球已然在其手掌中形成,然後再一甩手的時候,這個鵝蛋大小的黑球,忽然疾馳上升,只是一瞬間,便脫離了呂嬌容的視線,融入到那頭頂上方的黑暗之中。
快速的轉頭,一絲不祥的預感充斥着呂嬌容的內心,在她迫不及待的再次把目光移轉到半空中的畫面之上的時候,呂嬌容的心徹底的沉入到了谷底。
甬道內好像驚濤駭浪一樣的氣流,不知什麼原因,那本是已經極為快速的氣流,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速度最少提高了一倍左右。
亂流中無數的人橫衝直撞,沒有人能再悠遊自在的掌握平衡,包括許麟在內,這些修行者們,再沒有了修為高下之分,就仿佛是海水中的沙石一般,任由海浪翻卷,任由海浪揉搓,卻沒有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無數的人驚恐哀嚎着,無數的人好像風中的殘葉一樣,在做着無力的掙扎,雖然是徒然的,那卻是生命中最後的一次拼搏,為了活着。
許麟的大腦極為疼痛,腹部更有一股氣在不斷的上涌,許麟想吐,一陣陣的眩暈感,讓他已經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力。
在氣流中來回翻轉的時候,許麟的手拼命的抓着,似乎在尋找一個支撐點,但好像真的受了某種眷顧一樣,許麟還真的抓住了,只不過在其靠近觀看的時候,許麟的心徹底的涼了。
那是一個已經被人劈死的修士,傷口從其頭頂一直延伸到胸腔,血液早已流干,只有部分的內臟器官還在,而那張驚恐的臉上,讓許麟似乎看到了在不久之後的自己。
一把將其抱住,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許麟一頭扎進了這個修士的懷裏,然後雙手就好像一對兒鐵鉗一樣,緊緊的將其抱住,在氣流中依然橫衝直撞的許麟,忽然有了一絲安全感。
當這個已死的修士,其胸腔的一股血腥的味道,傳入到許麟的鼻子裏的時候,許麟忽然極為陶醉的猛吸了一口,然後睜開雙眼,瞪視着前方,大聲的嘶鳴一聲道:「來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兩耳全是風聲,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許麟的雙目能看見的只有一道道亂流,竟然連一個修士的影子也看不見。
想必其他人也是一樣,許麟將頭深深的埋入到這個修士的胸膛之上,然後儘量縮着身子,因為許麟知道會有一個很強的衝擊在最後的終點等着他呢,而眼前的這個修士的屍身,就是最好的氣墊!
一聲滿是快樂的戲謔之音,忽然的傳入到耳中,許麟依然將頭緊緊的貼伏在這個已死修士的胸膛之上,然後在心裏詛咒着這個聲音的主人,魔主。
「一段奇妙的旅程就要結束了,各位道友,可還安好?」
沒有聲音回答魔主這戲謔至極的語言,不是這些身處亂流之中的修士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因為這時只要一張嘴,就是滿嘴的風,誰還能說話!
「看來大家很享受這段旅途呢!」嘿嘿的笑了一聲,魔主繼續用充滿着挑逗的話語道:「不過本座很遺憾的告訴大家,這段奇妙的旅程,即將到達終點,至於那個終點,會有更精彩的一幕在等待着大家。」
許麟聽着魔主的聲音,身體竟然不自覺的有些發冷,不知道這個瘋子又想出怎樣讓人滿是絕望的點子。
「廝殺,還是廝殺!」頓了頓,魔主一臉興奮的看着畫面中正疾馳而行的氣流,然後聲音忽然變的陰冷道:「二十個人,只有二十個人能夠生存,所以殺吧,等到了二十個人的時候,這第二幕,也就接近了它的尾聲。」
許麟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卻不敢張口,所以他只能一臉陰狠的注視着周遭,然後全神貫注的等待着這個所謂的終點,因為那裏等待着他的,是絕處逢生的死地。
轟然一聲,好像一道悶雷炸響,許麟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重,不再是在亂流之中的那種輕如羽毛的感覺,而實實在在的感受到的卻是靜止與懸浮,氣流沒了?
許麟詫異的掃視一下周旁,竟然看到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修士,而大多數都和自己一樣,一臉詫異的向四周張望着。可緊接着,便是一聲連着一聲的驚嚎之音,其中也包括許麟的,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再一次的動了,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後,更不是向上,而是跌落,往那無盡的黑暗之中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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