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你在想什麼呢?」呂嬌容冷笑一聲道。
「沒在想什麼,在想怎麼殺王天涯。」許麟笑着回道。
「殺王天宇的時候,你不覺着僥倖的成分多了一些麼?」看着許麟有些悻悻然的摸着下巴,呂嬌容又接着說道:「雖然事先你我有所安排,你當誘餌,我負責掩殺,但是如果現在再將整個殺王天宇的過程回想一遍,你覺着如果再來一次,你還能這麼僥倖嗎?」
看了一眼手中被絹布包裹的魂照鏡,如果沒有它,或者說當時的情況,假如許麟沒有將它拿出來,鹿死誰手真還不知道呢?
「我總覺着僥倖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許麟有些強詞奪理的說道,無視呂嬌容一臉的嘲諷,許麟小心的將絹布打開,並且好奇的說道:「你說這王天宇有沒有掛掉?」
呂嬌容已經站起身來,神情嚴肅的盯着許麟手裏的動作道:「你這是作死的節奏!」見許麟無動於衷,呂嬌容皺了皺眉接着道:「你該知道,還丹以下,對這魂照鏡是沒有抵抗力的,王天宇與我師兄李俊逸,他倆可以與之抗衡,是因為實力,你憑什麼?」
「有你啊。」許麟嘿嘿的一笑,隨即撫摸着鏡面上最後一層絹佈道:「還記得我第一次看這魂照鏡的時候麼?」
「不要總是心存僥倖,幸運不會老是跟着你的。」呂嬌容的聲音有些發冷的說道。
許麟的臉上依然不是很在乎的表情,不過他還是抬起頭來對着呂嬌容說道:「我能再相信你一次嗎?」
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呂嬌容略帶嘲諷的回道:「你有得選麼?」
這個女人的姓情,已經超出了現在許麟所能理解的範圍,你說她愛許麟?純屬扯淡,或許連呂嬌容自己都不相信。
恨意?這個能說的過去,因為許麟畢竟殺了他的師兄,準確的講,是間接害死了李俊逸,所以她應該時刻找機會報仇雪恨才是,但他們又有了肌膚之親,雖然第一次是許麟強迫的,可之後呢?
這個女人幫助或者救助許麟可不止是一次了。
想起這些,許麟自己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為什麼能如此的複雜,可他手下的動作,終究還是動了,包裹在魂照鏡上最後一層絹布,被掀起了。
光滑的鏡面中,一層金黃色的光暈好似雲霧一樣,在上面不停的捲動着,但沒有散去的徵兆,也沒有發出許麟印象中那冰冷的氣息,這是個什麼情況?
許麟與呂嬌容意外的對視一眼,然後又看向魂照鏡之時,一個虛影,忽然的出現,或者它本身就存在,只是被金黃的好似雲霧一樣的光暈所遮掩着。
「王天宇?」許麟實在想像不到,還有誰能在魂照鏡里,似乎是為了證明許麟的猜想,那片淡淡的虛影忽然的動了。
也不知這個虛影用了什麼方法,原本散發金黃色光暈的鏡面,突然間被一股仿佛墨汁一樣的黑色所遮掩,而在那鏡面之上,一張熟悉的人臉就此出現。
確實是王天宇,只不過這時的他,盡顯一臉的猙獰,雙目血紅的瞪視着鏡面之外的二人,好似一個凶戾的惡鬼一般。
「只是一會兒不見,兄台別來無恙啊?」許麟已然沒有先前的驚奇,倒是說起了風涼話。
可是王天宇在聽到許麟的問話之後,反倒是笑了,陰森的笑着,許麟愣住了。
「他在傻笑什麼?」看着銅鏡中那一張咧嘴傻笑的臉,呂嬌容忍不住的問道。
「可能是在嘲笑咱倆,或者說是想告訴咱們以後的結局會很慘。」許麟略微沉吟的說道。
「有他慘麼?人不是人,鬼也不是鬼的。」呂嬌容一臉鄙夷的說道。剛說到這裏,呂嬌容仿佛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起眉頭的她,過了半晌之後,才疑惑的說道:「器靈?」
「什麼東西?」許麟隨即問道,而原本笑的正歡的王天宇竟然戛然而止,目光中先是流露出哀傷的神色,隨即卻又是無比怨恨的瞪視着二人,嘴裏還不時的說着什麼。
「他是在問候我們的祖宗嗎?」許麟指着鏡中的王天宇,有些好笑的問道。
呂嬌容白了一眼許麟,然後有些不屑的回道:「是你的祖宗!」
許麟咧嘴一笑道:「不能吧!人可是咱倆一起殺的。」
見呂嬌容的臉色有些難看,許麟又看向魂照鏡中的王天宇,嘿嘿笑着道:「你說呢?」
王天宇這張顯化出的人臉,這時更加的扭曲,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而許麟卻不願多看,合起手中的絹布,隨即將魂照鏡又收了起來的時候,呂嬌容卻皺着眉頭的問道:「你不問他點什麼?」
「這鏡子我控制不了,再說你能聽見他說話嗎?」許麟撇了撇嘴的說道。
「你可以問,讓他點頭或者搖頭回答你的問話啊。」呂嬌容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有些着急了。
許麟頗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你看他那一臉的怒容,本來就已經是鬼了,現在簡直就是一憤怒的小惡鬼,你說他會老老實實地回答咱們的問題麼?」
這回輪到呂嬌容啞口無言了,反觀許麟倒是愜意了許多,他好像就喜歡看人家倒霉,並且能從中找到許多的樂趣,比如現在的王天宇。
「關鍵還是不能控制這鏡子呀。」過了一會兒,許麟有些無奈的說道,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着呂嬌容又是問道:「什麼是器靈?」
「虧你還是崑崙弟子,器靈都不知道?」見許麟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呂嬌容知道應該適可而止,因為她所認識的許麟,絕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
「人,如果去掉靈魂,便是一具軀殼,不能有任何的思想或者自行移動,但是如果有了靈魂呢?」
這個比喻很恰當,所以許麟很容易的理解了,可呂嬌容呂家榮卻繼續說道:「法寶中的器靈,卻又有說法,這世間並不是每一件法寶或者奇珍都能擁有器靈的,而能擁有的,不是一些特製的,就是法寶或者奇珍之中的極品,所以恭喜你,你現在就有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奇珍異寶』了。」
許麟並沒有表現的多麼興奮,他是一個注重實用的人,就算這魂照鏡現在是天底下第一的寶貝,不能用,那又有什麼用呢?古人還有「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的說道呢,可他有什麼,一面不能用的破鏡子,而且只要一照自己,竟然出現的不是自己的臉龐,卻是一個極其憤怒,老是齜牙咧嘴的丑鬼。
要想重新啟用魂照鏡,就必須先把鏡子裏的王天宇幹掉,可怎麼幹掉?
這魂照鏡就像一個吃貨,在餓的時候,照誰吸誰,無論強弱。先是血龜,而後是魚妖,但是前這兩者的修為都很高深,可以自行的抗拒掉銅鏡的吸力,還有一個無為小和尚,可那時候,李捕頭留着這傻和尚要當人質,也就沒用,再就是自己了,然後就是悲催的王天宇。
現在這貨吃飽喝足了不說,竟然還整出個器靈來,這不就像吃完飽飯,拉了一坨屎,竟然還在褲襠里嗎?臭的都不能用了!
注視着忽然沉默不語的許麟,又看了看他手中被絹布重新裹住的魂照鏡,然後輕聲的說道:「器靈是有時限的。」
許麟的眼睛一亮:「幾時?」
「這個可不一定,要看靈魂的強弱,而且要想器靈得以延續,可以用自身的的精血餵養。」
「餵養個毛!」
許麟爆出一聲粗口之後,掂量着手中的魂照鏡,巴不得現在就餓死這個二貨,還要把自己的精血餵養給它?許麟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但是隨即又是一想,難道就沒有法子,讓這傢伙立即徹底消失?於是許麟又是問道:「可有法子讓它立馬就掛?」
呂嬌容搖了搖頭的說道:「除非你能控制運用這魂照鏡,那時候鏡中的生魂,便任由你宰割。」
聽到這裏,許麟失望的嘆息一聲,如果真有那本事,許麟還用得着這銅鏡麼?如果自己已是還丹,許麟絕對有信心將王天涯當場格殺,還需費那勁?
許麟無奈的將魂照鏡又放回懷中,便是沉默不語起來,站在一旁的呂嬌容走到床榻前,剛剛落座的時候,就聽許麟好似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殺人必須得用刀嗎?」
另一處房間裏,王天涯的狀況不是很好,此時已經強行散掉功法的他,臉色蒼白,兩眼渾濁無光,神色間,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
一揮手將佈置在周圍的禁制去除掉,王天宇的額頭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雖然疲憊至及,但是目光里卻是凶光閃閃。此時此刻,他很想知道,王天宇究竟是出了什麼樣的意外,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又是哪個賤貨,非要出來橫插一槓。
今夜是不行了,要好好調息一下,體內的還丹竟然出現了不穩的跡象,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碎。這樣的情況,只有在他剛剛突破到還丹時才有過的徵兆,而今自己苦苦修煉得來的修行,竟然跌落了一個層次,還丹中期一下子又回到了初期,一時間,王天涯只覺得嘴裏發苦,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明天,明天一定便見分曉了,王天涯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壞了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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