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許麟驚訝喊出王天宇名字的時候,一股氣浪忽然襲來,讓沒有半點準備的許麟,很是不堪的在地面上翻滾着,好像被風吹起的滾石一般,不能自已。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許麟,再看向王天涯的時候,發現這廝竟然也不比自己好到哪裏去,也是極其的狼狽。
披頭散髮,衣裳上破洞百出,隱隱間還有幾朵金色的火焰在上面燃燒着,再不復先前的從容淡定。而呂嬌容並沒有藉此機會上前搶攻,卻是一個轉向,飄然落到了許麟的身前道:「你怎麼樣?」
「這是什麼符,這麼厲害,還有沒有?」許麟面露驚喜之色。
呂嬌容回頭白了一眼許麟:「我父親親手煉製的,只剩下這一枚了,原本以為沒有了,也是今天佈置禁制的時候,才偶然看見,要不然恐怕早用到你身上了。」
許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話倒是不假,如果在之前遇到魚妖的時候,有了這一枚金符,事情會怎麼發展真還不一定呢!
許麟俯身剛想撿起腳下的龜殼之際,在其腦海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許麟的神情為之一怔,然後極其怪異的抬起頭來。
呂嬌容發現許麟的神色不對,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了,不由得又是解釋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眼下要緊的是怎麼解決這個生猛的傢伙。」
「是嗎?就憑你倆靈動期的修為?」王天涯有些發黑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隨即緩步的朝着二人走去,其身上的紫氣突然的又是冒了出來,而王天涯又是說道:「你那金符不會再有了吧!」
呂嬌容的面色一緊,向後退了一步,面對王天涯,面對的是一個還丹境界的高手,雖然在剛剛不久前,因為功法的緣故,王天涯受了不小的傷,但就是因為境界上的差異,即使這樣的王天涯,在面對許麟二人之時,也是綽綽有餘的。
「想不想殺王天涯?想,還是不想!」那個聲音在許麟的腦海里又重複了一遍。
「先前你不是不能說話嗎?現在怎麼又能了?」許麟很是詫異的回道。
冷笑一聲,腦海中王天宇的聲音這時透露着一股自嘲的意味道:「先前我只是被魂照鏡吸進了鏡子裏,卻並不是魂照鏡真正的器靈,而今,當我的屍身徹底的毀了的時候,這面鏡子才真正接納了我。」
許麟還是有些不明白,但眼看着逐漸走近的王天涯,看其身上的紫色氣息越來越濃郁的時候,許麟還是快速的問道:「你說要怎麼做,全聽你的!」
「嘿嘿,倒是個殺伐果斷的男人,不怕我反過來咬你一口?不過就沖這點,我倒是有些開始欣賞你了。」
「欣賞個屁!」許麟的聲音變得更加急切,因為他不知道王天涯會在什麼時候動手,尤其是對方那恐怖的速度,實在是難以提防。所以許麟接着又是着急的說道:「先別移情別戀,你再墨跡,等會全被你那老情人吹燈拔蠟了。」
「給我幾滴你的精血即可,就滴落到鏡面上。」王天宇的聲音這時也認真了起來。
許麟伸出左手,眼睛緊緊盯着一臉笑意的王天涯,同時催動自身的精血從指間溢出,並滴落到了光滑的銅鏡表面,而當那鮮血一碰鏡面之時,竟然好似滴落到了水面之上,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鏡子裏的王天宇,笑容越來越陰森,其面容之上,也顯得更加的詭異猙獰,當最後一滴鮮血滴完之後,王天涯突然的動了,而許麟抬手,便把手中的魂照鏡扔了出去道:「可以這樣嘛?」
腦海中王天宇的聲音越加的冰寒,尤其當他看見了王天涯之際,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回答的許麟的聲音,也不如先前的熱情,只有一個字,好!
高速運動中的王天涯,這時見許麟忽然從手中扔出一個黃色的東西,潛意識裏以為又是和方才呂嬌容扔向自己的金符是一樣的東西,再不敢硬抗,身形往旁一移,本想躲開之際,一張熟悉的面孔忽然呈現在眼前,王天涯的身形不由得一滯道:「你?」
先是頭部,從飛行中的鏡面中凸起鑽出,隨即是身體,而剛露出半截身子的王天宇,猙獰的面容上露出滿臉的兇相道:「我又來找你了,師兄!」
陰魂不散!王天涯頓住身形抬手成拳道:「鬼我也讓你做不成!」
說着一臉冰寒的王天涯舉拳便是轟出,紫氣化作一團光暈,快速的湧向王天宇,而王天宇的身體這時已然從魂照鏡的鏡面中脫離出來,只見其一手握着魂照鏡對着那紫色的光團大喝一聲:「吸!」
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本是來勢兇猛的紫色氣團,在還沒接觸到王天宇的時候,便被魂照鏡中一股強大的吸力所牽引,並快速的吸到了鏡面之中,而那鏡面卻好似一個無底之洞一般,在吸完了紫氣又轉向到了王天涯的身上,又是一陣猛吸。
一股冰寒之意,瞬間瀰漫全身,王天涯面露驚異之色,而在感受到這股徹骨如同九幽而來的寒意之後,在其心裏竟然滋生出一種恐懼的情緒。
有些不信邪,王天涯猛一搖頭,掄起右臂,又是一拳轟出,可方才的那一幕又是同樣的發生了,唯一不同的是,籠罩在自身的這股寒意,越發的強烈起來,並且自己的靈魂仿佛有種要脫體而去的感覺。
面色陰沉下來的王天涯,身形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見了,一道殘影划過,下一刻便是出現在了王天宇先前的位置,一拳再次砸出之際,卻是意外的撲了個空。
凝目看去,只見王天宇不知什麼時候已然跳到了另一邊,剛好躲過這兇猛的一拳,而在其面容上,卻是露出一臉的嘲諷之色道:「你忘記了,這紫宮車是誰教給你的嗎?」
沒有回答王天宇的話,王天涯再次松拳成掌刀,身子一橫,便是一擊掌刀橫斬,可王天宇還是輕鬆的躲了過去,飄在半空的他,此時憑藉着幽鬼之身,挪移的速度非常快,更為重要的是,他對王天涯太過了解了。
不僅僅如此,王天涯全身的紫氣,隨着二人不斷的你來我往,竟然越來越單薄起來,王天涯的神色較之先前,也是更加的沉重,事態好像在開始往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了。
許麟與呂嬌容在一旁從容的看着,似乎從方才在許麟扔出魂照鏡的開始,這場戰鬥便已經與這二人無關了,而這時許麟輕拉了一下呂嬌容的手道:「還有那種能躲在地底的符沒有?」
呂嬌容一邊盯着場中二人輾轉騰挪的身影,小聲的回道:「沒有了,那也是最後一枚。」
許麟皺了皺眉,沒有再回話,他這時委實有點想轉身就跑的衝動,可在心裏又隱隱的期盼着王天宇能贏,因為他現在發現這魂照鏡,照比一般的法寶,絕對不是一般的強大,甚是不舍呀。
「紫宮車,是這人世間至邪的功法之一,它的修煉是藉助孕婦體內即將要出世的胎兒而練,而練法呢?是要將那些胎兒吃肉飲血的吞到肚子裏。你既然練就了這樣的功法,就應該知道,你的身體,已然沾滿了魂者的怨氣,這股怨氣要強於普通生魂的,因為那是一位母親的怨憤,更是那些被你吃掉胎兒的怨恨。」
一腳沒有踢到王天宇,已經氣喘吁吁的王天涯,一臉不甘的回道:「那又如何?」
一揚手中的魂照鏡,王天涯身上一股紫氣又被吸進了魂照鏡中,王天宇一臉冷笑着道:「這魂照鏡是以生魂為食,更喜歡這世間的陰氣怨氣,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王天涯臉色一僵,王天宇所說的恐怕是真的,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一身的紫氣所剩無幾,最為可怕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有些僵硬起來,那股徹骨的寒意,這時已經散到了渾身的經絡之中,難道真是天意?
「師兄,我在這鏡中孤苦,因你之故我成為了這魂照鏡的器靈,你是否願意來陪我呢?」說着王天宇手中的魂照鏡,仿佛是饕餮一樣,終於張起了它的貪婪大嘴,對着王天涯就是猛的一吸,而王天涯的臉上在露出恐懼的神情之後,想要轉身逃跑,可還來得及麼?
人總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對自己先前的行為感到後悔。
為什麼先前自己有機會得到這魂照鏡的時候,不將其收入懷中?
為什麼先前自己有機會逃脫,還要一直與許麟等人纏鬥不休?
為什麼?為什麼?
在一股冰寒之意,徹底將其籠罩住,在王天涯的身體終於僵立不動,再也不聽自己使喚的時候,他終於後悔了。
「師弟,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該那樣對你,念在往曰的情分上,你饒過師兄吧!」站在原地不能再動分毫的王天涯一臉淒楚的說道。
「嗯!」了一聲,王天宇忽然開心的笑了,就像一個收到糖果般的孩子一樣,單純的笑了。
許麟的劍已經緊握,呂嬌容也已經準備隨時出手,可這時王天宇忽然的又是說道:「師兄,我倆剛好的時候,你說過,會陪我生,陪我死,此生不渝,那麼現在我已不是人了,你剛剛也說自己不是人,那麼便來吧!」
許麟一愣,呂嬌容一怔,王天涯面色一僵。
一道無比幽寒的冷光,忽然從王天宇手中的鏡面中噴出,並快速將還要說話的王天涯徹底包裹住,隨着王天宇一聲輕柔的話語「收!」字剛出口之際,王天涯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一股青灰色的光影,便隨同那幽寒的冷光一同回到鏡面之中,而王天涯的身體,撲通一聲,也就此倒下了。
許麟與呂嬌容對視一眼之後,看着飄忽在半空之上的王天宇,輕撫着魂照鏡的鏡面,並有些傷感的說道:「這樣便能永遠的在一起了,是不是呢,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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