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恍惚間,魔主的身形不見了,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這讓許麟生出一種錯覺,似乎這個傢伙,壓根就沒來過,一切只不過是許麟的一場錯覺而已。
但是魔主的氣息還在,那不停在吞噬着元氣道力的還丹,也仿佛是吃飽了的野獸一樣,這時也憨憨的大睡起來,再沒有聲息。
意識脫落,許麟感覺自己在飛,一直不斷的向上飛着。這種感覺很奇妙,那是一個不斷上升的過程,而且只是意識層面的。直到許麟忽然的停了下來,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徹底的脫離了意念識海,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之中。
有光,許麟睜開眼帘的那一刻,看到了如幽火一樣的光,朦朧中,好像惡獸的眼,那裏有嗜血的光芒,於是許麟下意識的就提運丹田之中的道力,可在下一刻,許麟的手竟然被一股暖流所包裹。
側目回望,那是一個女子,正一臉緊張的注視着自己,許麟認得她是誰,然後他勉強一笑的時候,眼眸中的視線,才徹底的恢復清明。
沒有幽火一樣的光,更沒有惡獸,那是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正陰沉的彼此注視着,小心異常的戒備着對方,當許麟徹底的甦醒過來的時候,這些人雖然不時的偷瞄着他,但卻沒有做些出格的事情。
十一個人,許麟大致的數了一下,這和他預計的差不多。在這次的遊戲當中,沒有人笨到不去猜拳,而雙雙被幹掉的局面,所以有十一個人活了下來,其中許麟和陳婉茹是意外中的意外,但是許麟又知道,還有一個人活着,所以是十二個人才是最為正確的。
魔主的身後,呂嬌容一臉蒼白的看着畫面中諸多的人物,而她的眼眸深處,卻有一種極為黯淡的光,在盈盈而閃。眼看着這對兒美麗的大眼睛,就要空洞無神的時候,魔主忽然轉頭對着呂嬌容道:「本座幫了他一把,讓他終於跨過了那道門檻,而進入到了門之內。」
「我該感謝你嗎?」呂嬌容的聲音很冷,和她那冰霜漸生的臉孔一樣,整個人透露着讓人窒息的氣息,那是因為絕望。
「這個倒不用,反正本座答應過他的,獎勵就要兌現的。」
「你毀了一個人。」呂嬌容不再注視着畫面,而是把目光灼灼的印在了魔主的背後。
魔主看着畫面中一個極為緊張的身影,然後看着那張稚嫩的臉龐道:「這不是很好嗎?一切都在按照着他的劇本在進行着。」
「可是你毀了他,這個世間我最為關心的人之一,你徹底的將他的人姓給斷送掉了!」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呂嬌容幾乎是吼着喊出的。
但是魔主不在乎,他甚至都沒有轉頭看呂嬌容一眼,而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是我,也不是你,更不是這琅琊秘境中的任何人,確切的說,是你這個小師弟做出了一個選擇,這是他自己選的道路。」
呂嬌容沉默了,怔怔的看着畫面中,那個一手提劍的師弟,看着他的臉上,似乎有了極為平和的狀態,呂嬌容知道那是為什麼,因為蜀山這次進入到琅琊秘境中的弟子,已經死絕了。
魔主忽然的嘿嘿一笑,他的眼中,有着一絲精光在閃爍之際,他突然的說道:「記得本座曾答應過許麟,如果他過關了,就將你送回到他的身邊,現在不正合適麼?」
沒等呂嬌容說話,魔主忽然轉身,對着呂嬌容就是一揮手的時候,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很突然的,然而魔主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嘴角掛笑的瞅向畫面之中,然後伸手撫摸着昏昏欲睡的赤練蛇的蛇頭道:「又是一場極為精彩的一幕,即將上演了啊!」
赤練蛇打了個響鼻,睡眼朦朧的它根本就不關心眼前所發生的這些,它只是有些困,在抬頭瞅了一眼魔主之後,腦袋又是耷拉下來,繼續打着它的瞌睡。
一道黑光,在被火牆包圍的空地之上,是極為顯眼的,而當所有人都戒備非常的時候,一個女子步伐翩翩的從黑光中走出。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怔,包括許麟在內,只有陳婉茹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這個人,是她最不想見,又最怕見到的人。
呂嬌容,這三個字似乎一直在困擾着陳婉茹,就在剛才,當所有的參與者都從火焰樊籠里出來的時候,她還找過呂嬌容的身影。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時候,陳婉茹一度以為,她已經死了,為此她還頗為慶幸,可如今呂嬌容就站在那裏,而她的視線卻讓陳婉茹頗為意外。
因為她只看了許麟一眼,然後目光卻是集中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一個少年,身穿蜀山服飾的少年,而在這兩人彼此目光相對的時候,陳婉茹更加的迷惑了。
少年人很惶恐,甚至連手中的劍也在顫抖着,而呂嬌容卻是一步步的向前,面色上極為冷峻,似乎是在面對一個生死大敵一般,那凌厲如劍的目光,仿佛已經將這少年人的身軀,萬劍穿心了無數次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呂嬌容的聲音很冷,就如同她不知何時亮出手中的劍一樣,冰寒刺骨的同時,更是要擇人而嗜。
「是他們逼我的師姐,不怨我!對,是他們逼我的,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少年人繼續惶恐着,一步步後退的同時,他顫抖的舉起了手中的劍,對着的正是呂嬌容。
「你要對我用劍?」呂嬌容的嘴角蕩漾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而眼中卻是有着一波秋水在蕩漾着。
這樣的呂嬌容,許麟見過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每在呂嬌容出現這樣的表情之時,這個女人是要殺人的。
「你和他有區別嗎?」魔主的聲音突然響徹在呂嬌容的腦海里,但卻被呂嬌容忽略過去,她的眼中,現在只有那個少年,那個將劍鋒指向她的少年!
「同門,你也殺過的,難道你不記得了?在你與許麟剛剛見面的時候,你殺了你的師兄還記得吧!」
魔主的聲音有着無盡的諷刺在裏面,可是呂嬌容卻在心中冷笑一聲,然後回音道:「我殺誰,那是我的事情,我知道我已經墮入了深淵,我也從沒打算從深淵之中出去,只要那個人陪着我,又能怎麼樣呢?」
「既然這樣,你就沒有資格來指責你的那位師弟,道路是他自己選的,就跟你一樣,本質上你們是沒有區別的,一個百步,一個五十步,何來的追究呢?」
呂嬌容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朵冰艷的花朵,她唇角已經結成一層冰霜,在微微一動的時候,魔主又聽到了一聲答覆,然後再也沒有回音。而魔主卻是滿臉遺憾的看着那個少年人,原本,對於這個少年,魔主的印象也是不錯的,這可是一個可塑之才啊!
「他是我看着長大的,他的劍是我教的,但他絕不能對着我舉劍,現在的境況,也意味着我與他恩斷義絕,所以我要憑着我的本心做事,這不也是魔主大人一直想要告訴我們的嗎?」
一劍出,冰雪連動,憑空出現,匯聚成霜,然後結成一道道好似水晶一般透明的冰體,雖然纖細,但卻鋒利如芒。這一劍刺出的時候,連帶着的卻是一道道冰峰蜂擁而動,直刺少年!
「啊!」了一聲,少年人由於驚嚇過度,在跌跌撞撞中,眼看着就要被一道道冰峰給徹底貫穿之際,這身形忽然一個疾馳,少年人竟然向前一衝,然後倒地躬身,好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樣,竟然躲過了這兇險的一劍。
緊接着少年人的臉上,不再有絲毫的慌亂,卻是沉着異常,借着這股滑行之力,身子一挺,竟然跳躍而起,一劍微揚之時,大聲吼道:「這是你逼我的!」
呂嬌容的臉上,不再有微笑,但在其眼眸之中,卻有着一股失落的情緒在裏面。微微嘆息一聲,手中的冰霜雪劍,劍尖上挑,然後連帶着自身,好像一片雪花一般,在半空起舞旋轉之際,一道冰峰忽然拔地而起,非常快速的向上穿行着。
少年人的身形這時已然置身於半空之上,在疾馳快進的途中,萬萬沒想到,呂嬌容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眼看着那凸起的冰峰就要扎進自己的身體之時,少年人滿臉焦急的大喊道:「師姐,饒我姓命!」
呂嬌容回眸,手中的劍勢不停,而在這最後的回眸一望,轉過去不再看向少年人的時候,就聽呂嬌容冷冷的說道:「我斬你一劍,其實是在給你機會,那一劍的冰峰凝刺,根本就不會貫穿你的身體,我就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殺我之心。」
「師姐,我沒……」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撲哧一聲,那快速上涌的冰峰,已經將少年人的身體釘在了半空之上。冷冷尖利的冰峰上,有鮮血流淌,少年人掙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腰部的位置,已經完全被冰峰所貫穿,動彈不得。
「機會給你了,你卻不知悔改,那麼便死吧!」
這話一說完的時候,呂嬌容絲毫不給少年人說話的機會,手中的利劍再次揮舞而出的時候,本是貫穿了少年人的冰峰之上,竟然又突然的凸起無數道冰峰利刃,一刀刀的將少年人的身體,徹底的淹沒在無數的冰峰之中,而那鮮血,如一張碩大的蛛網一樣,在這冰峰上緩緩的鋪開,一直流淌着,少年人也再無聲息。
四下里寂靜無聲,所有的目光,這時都匯聚在飄然落地的呂嬌容身上,而呂嬌容誰也不看,只看向一個人,然後輕聲的說道:「姐姐,我可借他的肩膀一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94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