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許麟咧開嘴角,想笑,但是渾身的一疼,這笑容立即變成了齜牙咧嘴。
瞅着地上的兩具屍身,迸裂而開的血肉,一股股鮮血已經將大地染成了紅色,明翰站在其中,給人一種傲然的冷感。
這就是崑崙年強一代中的強者,這股氣勢深深的震懾着在場幾人的心頭之上,尤其是許麟,其心底已經冒出了徹骨的冷意。
許麟不願意放手,崑崙這顆大樹,對他的意義遠大於他現階段的估計,至少崑崙門人這個頭銜就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
但是如果丟掉正門的這個身份,變成散修的許麟,就什麼也不是了,或許對於魔主,他不再有原來應有的價值,可隨意丟掉或者抹殺。而血痕道人那方面,也就更少了對於自己身份的顧及。
況且,望月峰上,還有許麟想要珍惜的東西,那麼方才的冒險便是值得的,只是不知道明翰會如何看待自己。
眼前的這個二師兄,一定是在別人的授意之下,才有如此的決斷,而且這個人必然是與望月峰有着密切聯繫的人,以許麟對明翰的了解,如是別人這麼冒然的懷疑自己,他定會告知清虛真人,並且以清虛真人的姓格,即使是有所懷疑也不會這麼做,而是會直截了當的盤問。
二師兄明翰的姓格與清虛真人有些相像,所以明翰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一聲,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就此打斷了許麟的思維,而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明玉的身上之時,明翰忽然冷冷的說道:「先收拾一下,換個地方調整一下。」
這話一說完,明翰轉頭瞅向許麟:「能走嗎?」
許麟默然的點了點頭,明翰轉過身去,聲音卻傳到許麟的耳中道:「跟我來!」
對着明善笑了一下,許麟有些踉蹌的試着走了幾步,見無大礙,便忍着身體的不適,跟着明翰走了過去。
這是一顆枝葉繁茂的古樹,看着粗大的樹幹,定是有些年月了,而那樹中儘管已經鏤空,但是依然不影響着它的開枝散葉。
「看出來了吧!」明翰的話很突然,以至於許麟沒有立即反應過來,而明翰則是忽然的一轉身,目光直視着許麟。
「這是一次試探,對於你劍息的感悟,我想知道,這劍刃會不會是雙刃的,即可殺敵亦可傷及家人。」
太直白了,許麟一時間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倒是逐漸的消失了,因為他的心正在激烈的打着鼓。
「崑崙一戰,你的名頭已然蓋過了我和師兄,但基於你的實力,還有你那劍息中的詭異,宗門的長輩,對你還是生出了疑慮。」
見許麟這時底下了頭,明翰的話也就此收住,容許麟想一想,畢竟這樣的談話,不是誰都能調整好的,於是明翰給了許麟思慮的時間。
「二師兄。」許麟的聲音有些低沉。
明翰的眉頭微微皺起,並且有所期待的看向許麟,經過方才一役,就連明翰的心,也有些疑惑,尤其是許麟詭異的身法,那絕對不是崑崙能有的。
在又是沉默了一陣以後,許麟抬起頭,臉上卻是裝出了一副,鼓起莫大勇氣的樣子,對着明翰接着道:「靈犀亦劍真解,不全!」
明翰的眉頭皺的更緊:「此話怎講?」
「宗門的那本,本就是一本不全的劍訣!」
許麟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一下子將明翰擊打在那裏,神情怔住了好半天,才滿心疑慮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修習的,才是真正的全本劍訣!」這話說出以後,許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待明翰接着追問,許麟便一字一句,將自己如何獲得《靈犀亦劍真解》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稍有改動。
許麟是一個成功的騙子,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完全的被戳穿過。
所以已經習慣了撒謊的人,無論說什麼,都會添油加醋,稍加改動,將事情發展的方向,儘量引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這才是騙子的一貫做法。
許麟亦然!
望月峰的黃字門廊下,一直隱藏着軒宇真人的真傳與其用了一生的法寶佩劍,這在崑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許麟改動的是,自己的劍息。
「也就是說,在你的氣海丹田之中,有着一層封印?」明翰一臉疑慮的瞅向許麟。
「嗯!」了一聲,許麟將周身的劍息全部散去,走進明翰,並伸出胳膊讓明翰探查。
因為修為高於許麟一個層次,明翰自信能檢查清楚,可當他把了許麟的脈絡以後,臉上的疑慮之色更重。
在明翰的神識探查之下,許麟的丹田處,除卻那一枚劍丸還丹之外,竟然真的有一股異樣的劍息,凌厲至極,每當明翰想要探究明白的時候,都會被這股劍息斬斷神識。
陣陣的刺痛讓明翰有些難受的鬆開了許麟的手,而後許麟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道:「二師兄,沒事吧?」
明翰搖了搖頭,抬頭看向許麟道:「為何不和師傅說。」
許麟苦笑了一下:「這道劍息也是在我下山與魔宗的高手相搏之時,才突然冒出的,而後也是這道劍息將我救了。」
金輪法會的事情,明翰自然再清楚不過,那一次崑崙的確損失慘重,只是因為血魔的突然冒起,和魔主的相繼現身,才將這筆與魔宗的孽賬暫且放下。
而許麟卻是接着說道:「之後金輪法會的召開,師傅他老人家一直忙於會議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時間,緊接着我便進入到了琅琊秘境之中,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才勉強的活了下來。」
許麟的話不假,這兩件事情,卻是很趕,並且許麟說的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崑崙以後,我才知道師傅因為與魔主對敵而受了重傷,這話我也就暫且憋着了,至於掌教真人的盤問,因為有清黎師叔在場,我不敢說!」
回憶着這些事情經過,明翰本是懷疑的目光,逐漸有了一絲清明,看來自己與清茗師叔是真的有些多疑了。
「每一次我的修為精進一層,體內的那道異常劍息,便會分出一部分融入到我的體內的本源劍息之上。二者在融合之時,居然沒有一丁點的不適,並且還會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里響起,講述了一段秘籍法訣之後,便又是消失不見,就仿佛從未出現一樣。」
許麟的說法,多半是真,因為他上山來的時候,身家清白不說,更是救助過陳婉茹,並且自從到瞭望月峰以後,便再無下山的機會,除了那一次之外。
但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許麟講的這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漏洞,特別是那奇妙的劍息,此刻就存在於許麟的身體之內,於是明翰已經開始相信許麟了。
「師傅對於《靈犀亦劍真解》一直有所期待,這些年來,每收一名,師傅傳授的,必然先是這部劍訣,而後在沒有希望之後,才會另有給門人,我也經歷過這個階段。」
許麟點頭稱是,這件事情他早就有所耳聞,如今卻見明翰一笑道:「這個消息,怕是師傅最願意聽到的了。」
許麟也是一笑,方才還有些緊張的氣氛,早已經不見,如今師兄弟倆的目光里,都有着一抹溫情在裏面。
「師兄這就給你賠罪了。」明翰對着許麟便是行了個大禮的說道。
許麟連忙上前,扶起明翰道:「師兄哪裏的話,如果換做是我,見有一個修為天天見漲的師弟,心中定然也會生出疑慮的。」
明翰一笑,擺了擺手道:「倒不是為兄,而是清茗師叔,自崑崙一役之後,清茗師叔特地將《靈犀亦劍真解》從師傅手中借走,完全照着練了一遍,可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你那種詭異的劍息,也就起了疑心。
許麟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底卻是在森然的冷笑着,果然是那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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