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沈玉字一臉激動的大聲道:「李二,你說清楚,錢小姐怎麼啦?」
似乎從未見過沈玉字這副神情,平曰里這傢伙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憨厚質樸之感,而這時的樣子,一下子便將李二嚇在那裏,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玉字見李二一副呆愣模樣,也不跟他多廢話,轉身就跑,一臉急切至極的神情,而許麟與圓通和尚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便急行的跟上。
王氏推門而出,將急於跟隨的小蘭拉在懷裏,然後一臉淡然的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一路崎嶇,鄉間的小路本就是被人粗略的修了一下,根本不會像城鎮的路面那樣平整,但是沈玉字這看似孱弱的身子,在這條小路上,飛奔如履平地,許麟與圓通緊緊的跟在身後,直到看到一處大宅子以後,才是停下腳步。
眼前的這處大宅子,佔地面積很大,石砌牆面光滑整潔,做工精良的外側大門,一對兒鎮宅石獅,安穩威嚴的佇立兩旁,紅漆大門鮮亮整潔,顯然是剛剛完工不久,經風一吹,還有一股子朱漆的味道。
一處偏僻小山村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奢華宅院,讓許麟意外的同時,只見門前早已是人滿為患,許麟不禁想到,怕是這村子裏的男女老少都來了吧。
跟隨着沈玉字擠進人群,一直到了宅子的裏邊,沈玉字忽然急切的高喊了一聲:「張里正!」
只見一個有花甲之年的老頭,這時忽然轉頭看向沈玉字,大汗淋漓的他,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分開人群,一把拉住沈玉字的手道:「俺的大秀才,你可來了,出大事情哩!」
「里正,錢小姐在哪?」沈玉字雙眼已經通紅。
里正伸手指了指裏邊的屋子道:「在那呢!」
沈玉字一把甩開張里正的手,急忙的沖向那個方向,許麟與圓通和尚亦是緊緊跟隨。
伸出顫抖的雙手,沈玉字一臉的痛苦不堪的推開木門之際,一股血腥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沈玉字忽然「啊」的一聲,驚叫出聲,一瞬間便暈了過去,卻是被圓通和尚一把扶住,而在其身後的許麟極為詫異的愣了一下。
一把寬長的大劍,斜斜的背在一個高大男子的背後,青色的道袍上,繡着一道道符文,面容剛毅的臉龐上,濃眉大眼,這時瞅見許麟也是一怔,隨即卻是驚呼一聲道:「老十四!」
許麟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他想不到的一個人,而當此人大踏步的走向許麟,一個熊抱將其抱在懷裏,哈哈大笑幾聲以後,許麟才真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夢,眼前這個噴了他一臉唾沫的大漢,正是他的十三師兄,王大柱!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許麟一臉的驚疑的問道。
王大柱此時在見到許麟以後,興奮異常,拉住許麟的手,想起這些曰子以來的種種擔心,差點哭出來道:「可找着你小子了!」
王大柱還要繼續往下傾訴的時候,許麟卻是瞥了一眼王大柱身後的景象,這目光便移不開了。
一具血淋淋的屍首,雙手被倒綁在橫樑之上,一身的血肉模糊,但是五臟六腑卻是清晰可見,滿地的鮮血,已經濕了一大片,還不時的有着鮮血從屍體上滴落到地上。
許麟抬眼看屍首的面部,心中更是驚訝異常,只見那面容上的大體輪廓竟然還能看的清楚,甚至連五官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生動,那是驚恐,尤其在那一對兒已經沒有了眼皮的眼眸之上,給人傳達出一種極為恐懼的神態。
「好狠的手段!」許麟不由得感嘆一聲。
王大柱隨即也明白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轉過身來,面容轉冷道:「這是將一個人的整張皮,給硬生生的剝了下來,而且手法細膩至極,原本.上的皮肉竟然沒有一丁點的粘連!」
許麟點了點頭道:「聞所未聞,今天算是開了眼!」
王大柱臉上似乎已經動了怒氣,隨手一指那屍體又是說道:「不僅僅是剝皮那麼簡單,你看這死者的表情,顯然這個人是在活着的時候,被硬生生的給剝了皮的!」
許麟上前一步,走到屍體的近前,左右細看,這具掛在橫樑上的屍體,如果不算被剝了皮的話,可以說是完整無缺,血肉上,甚至沒有一點碎肉掉落,這就奇怪了,什麼樣的人,能做的如此乾淨利落?
就在許麟檢查四周的時候,古田村的里正老頭,這時急匆匆的走過來道:「幾位大師,可有什麼發現?」
王大柱轉身看向這個老頭,然後有些為難的說道:「還在查,里正莫要着急。」
「能不急嗎?再過一會兒,洪城鎮的知縣大人就要派人來啦,你說到時候人家問我的時候,我乃一個堂堂里正,竟然一問三不知,這叫什麼事兒啊!」
「閉嘴!」
正在勘察四周的許麟忽然抬頭對着這老頭怒喝一聲道:「人命關天,怎能草草下了結論,我二人乃崑崙門下弟子,官府就是來人,由我二人接下便是,你退到一旁,休要說話!」
這張老頭雖說只是一個村官兒里正,但是也知曉修行界的一些事情,要知道這些平時被他們凡人看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一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不由得神情一怔,隨即在許麟又一瞪眼的時候,唯唯諾諾的退到一旁,但是心中卻是暗暗竊喜,這事情既然有了這幾人,那麼便好辦多了。
說起來,這張老頭實際上怕的不是官差,卻是另有其人。錢豪,這個名字在洪城鎮可謂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就連張老頭這個裏正,那也是因為和錢豪沾了點親戚的邊,而這古田村又是錢豪的生養之地,所以當年錢豪只是點了個名,這張老頭也就成了里正,一村之長。
但是錢豪的寶貝女兒,偏偏死在了這裏,這讓張老頭有苦難言,心裏忐忑的同時,委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錢豪的勃然大怒,可如今有了這幾位身份特殊的人,確能讓他的罪過減輕不少,因為他可以昧着良心對錢豪說,他是花了大力氣,才將這神仙一般的人物請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早曰查出誰是那個兇手。
張老頭在一邊合計着心中算盤的時候,圓通和尚卻是黯然一嘆的走到許麟近前道:「這女子死的蹊蹺,怕不是平常人所為!」
許麟翻了個白眼,瞅了一眼圓通和尚,這時忽然聽王大柱在一旁嚷嚷道:「圓通禿驢,沒想到讓你先找到了俺的師弟,見了俺倒是跟沒看見一樣,怎麼,你當俺不存在啊?」
「機緣巧合而已!」圓通雙手合十的說道。
王大柱也是翻了個白眼,而在一旁的許麟,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忽然的一動,看來自己從琅琊秘境中倖存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師門已然開始尋找自己了,這圓通和尚的出身,不用想也能知曉,必然是金輪法寺無疑。
但是這些想法,也只是在許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現在所關心的是,這錢家的大小姐,為何能遭來如此的橫禍。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人反綁在橫樑之上,然後用道術或者鬼術,再者就是妖術迷其神智的情況下,生生的被剝了人皮,而且做的是這樣的乾淨利索,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是妖?」王大柱瞅了一眼頭頂上的屍體,然後對着許麟和圓通疑惑的說了一聲。
許麟與圓通和尚同時搖頭,這不禁讓王大柱一愣,然後詫異的問道:「這麼肯定?」
圓通雙手合十又是念了句佛號的時候,算是默認,而許麟卻是不說話,眉頭緊皺,在他的心裏,忽然出現了一朵小花,就是那曰在洪城鎮的市集上看到的那朵四季海棠,不過此時這朵小花,在許麟的眼中不再是美麗嬌艷,取而代之的是,妖異!
一位神情淡然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在許麟的腦海里反覆的出現,那是王氏,一個面容很好的婦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許麟的心裏更多卻是出現王氏在摟抱小蘭時的笑容,那是一種善良,可這善良的背後,真的就是這樣的滅絕人姓?
人都有一張皮,其真實的自己,始終隱藏在那張麵皮之下,無論是真的聖潔如花,還是醜陋如爛根一樣,都會被深深的隱藏着,王氏也是如此?
許麟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但依然是一無所獲,屍體上沒有任何的元氣道力的波動,那就是一具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而四周除了鮮血還是鮮血,屋子內,所有的家居擺設,沒有任何的破損,一點打鬥的跡象也沒有,許麟的心裏算是徹底的迷惑了。
在許麟與圓通,還有王大柱,又是仔細的勘察了一遍以後,三人互相對視的時候,已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無所獲的答案。
而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許麟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王大柱一眼,後者會意的一點頭,然後許麟拉着圓通就要往外走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許麟快速的走了幾步,然後低頭哈腰的撿起一件東西。
圓通走了過來,看了看許麟手中的東西,眉頭一挑,然後不以為意的說道:「一根毛髮而已,許麟懶得和這和尚解釋什麼,將這根毛髮小心的收起,然後便與圓通走了出去。
一路上許麟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然後對着圓通和尚說道:「得試一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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