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道金光,突如九天流星般的落下,破開的,是那如層層幕簾的濃郁瘴氣。
直降在落日大沼澤的深處,卻又有石破天驚般的悶雷響聲,不絕於兩耳,讓南日城的里的修者們,無不駭然震驚,目視着落日大沼澤的方向。
這時的金光卻是變得越來越粗大,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經是金光萬丈,好似南天門的擎天巨柱一般的屹立在遠方,有些飄渺,卻又無比真實的呈現在修者們的眼中。
修道求長生,人之所欲也!而眼下的這片金光,就是一個希望。
南日城裏,修士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臉色更是漲的通紅,有見機快的修者,早已悄然的退卻,然後快速的駕起遁光,便是沖向了落日大沼澤的方向。
「娘,賤,的!」一個修士目睹着遠處的一道遁光,恨恨的罵了一聲,也不猶豫,連忙跟上,生怕自己落了人後。
夜色下,這道金光太明顯了,好像一團金色的太陽,萬丈的金光,早已將天際照的大亮,許麟下意識里的瞅了一眼身旁的苦厲道:「不去?」
同樣望向落日大沼澤方向的苦厲,恍若未聞的神情未動,只是那嘴角微微的挪了挪嘴角,然後伸手婆娑着粗糙的桌面道:「哪有那麼簡單!」
許麟的眉頭挑了一挑,也不在做聲,不是他面對誘惑能有常人不能有的定力,而是他對自己看的很明白,自己的斤兩如若掂量的不清楚,那不等着被人當肥羊宰殺嗎?
既然苦厲這位長生級別的大真人都不着急,他一個小步虛,有什麼可急的。
許麟重新收回自己的外泄的神識,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手中的六色指環上,這個所謂的六寶戒指,早已被許麟認了主,這時腦海中蕩漾着是此寶的諸般妙用,卻是真應了景兒般的有着六般妙用。
隱匿身形,包括遮掩周身的氣機,卻是比許麟身化血霧也不逞多讓。
須彌空間,有着和佛家的一花一世界的神奇,其空間的大小,是許麟原先儲物錦囊的三倍還大一些,並且沒有任何的重量。
混沌晶壁,乃是一個防禦型的晶化盾壁,許麟雖然已經有了一副龜甲,但是隨着自己的修為的增長,這件龜甲越加的派不上用場,而混沌晶壁,卻是彌補了許麟眼下的不足,劍修的防禦實在是太弱了。
移物換物,這是一個比較雞助的神通,無非是六寶戒指上能散發出一股奇異的牽引力,但是這樣的神通不能搬山填海,也只能移動一些,許麟神識所能承受的東西,比如一盞茶壺,幾個碗碟之類的。
聚力碰擊,這個神通,許麟想了半天,覺着還是有些用處的,它可以凝聚一個力量點,以點打線,也可以用在劍息,或者自己的血神截指,想必會用加成?
最後一個神通,許麟看的不太懂,等他看懂的時候,心下里不由得開始嘀咕起來,這個六寶戒指,怎麼看都像是為一個扒手所準備的寶物,因為最後一個神通居然是掩物!
所謂的掩物,也就是當你帶着六寶指環的手,在某一個物件上輕輕的一拂,無需動用神識,或者是身體的道力,而是出自六寶戒指的本能,它便會自然而然的將這個物件攝入到戒指的須彌空間裏。
許麟有些哭笑不得的想到,當初設計,或者製作這枚奇珍的前輩,恐怕便是世俗下九流當中盜門的某位大能!
不過從整體來看,對於六寶指環,許麟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它很實用,就比如自己身上的那面魂照鏡,諸多的妙用,已經是現階段中,許麟不可或缺的戰鬥利器。
苦厲坐在許麟的對面,看了一眼他那喜不自禁的模樣,又瞅了瞅許麟手中的六寶指環道:「真想看看你修的是什麼劍意。」
這話說的不咸不淡,但是許麟聽的出來,苦厲是對他的劍修身份有了些疑惑,尋常的劍修,多是不加以外物,唯劍是道的瘋子,而他卻是有着對法寶出於本能的喜歡。
許麟能理解苦厲,但是苦厲卻不能懂得許麟。
武道修為和劍修的本質,其實有着不盡相同的地方,本身都是有着執着和自我磨練的意識在裏邊。
就許麟所知道的,有很多的武修也修煉法寶,無論是劍器之類的,亦或者是刀,以及槍矛之類的,如是練得,便不會再碰觸其它。
比如說苦厲,許麟知道這傢伙是以煉體為主,而身體就是他的武器,所以對於他來說,像許麟這樣子的修者,無論如何不能稱為劍修。但是許麟卻在養劍,又悟得了許多劍修都夢寐以求的劍意化形,單論這這份天賦,想着望月峰上,也沒有誰能及得上他的。
面對苦厲的疑惑,他不願做過多的解釋,雖然相處時間長了,這傢伙看似有些木訥,但是內心七巧,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腸子,單論能統領烏雀營的這份氣度,許麟就不敢稍有小窺之意。
「走吧!」苦厲突然的變動,讓許麟有些不適應的疑惑道:「走?」
苦厲沒有看向許麟,而是遠遠瞥了一眼西方:「崑崙的人就快來了。」
許麟完全沒有做「里子」的覺悟,原本還以為與崑崙的來人要多做接觸,可眼下苦厲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完全的沒有那個意思。
這樣也好,說實在的,在許麟的內心裏,對於崑崙的來人,無論是哪個長輩,即使是自己的師傅前來,許麟也是不願意見到的。
此時的落日大沼澤中,可謂是「熱鬧」非常。殺人越貨的勾當,比比皆是,卻是多發生在比較小的集團中間,而更多的卻是那些散修,至於大的門閥,彼此之間似乎有着相同的默契,即使現在遠遠的遇見,互相也會毫不理會的遠遠避開,因為他們所知道的信息,完全不是那些散修和小集團所能明白的。
許麟一路上默默的跟隨着苦厲,眼前所見到景象,卻是讓許麟嚮往不已。
他喜歡殺人,對於殺人奪寶也沒有太多的反感,相反的來說,如是此時只有他一人上路,多半是會做相同的事情。
修行界沒有所謂的商會,更沒有通行的貨幣可以交換到自己所欠缺的資源,更多的是一個人在默默的耕耘着。
而修行界也不是沒有想過,想像世俗凡間那樣發行一種統一的貨幣,然而所謂的靈氣晶石,其實真的是少的可憐,即使是偶爾有被發現,大家也會自己留着,以待衝破玄關時來用。
因為靈石乃天授地孕之物,本是就先天之氣蘊藏其中,其品質不下於一件五品的法寶,所以想用它來做通行的貨幣,真的很難。
所以在門閥之間,經常會出現以物換物的場景,當然也有大的勢力,會在自己的宗門勢力範圍之內,做一些這樣的交易,卻是極為少數。
「你當過獵人嗎?」許麟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上,這樹早已枯萎死去,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枝幹干,然而樹卻是很大,可在那樹杈枝幹的頂端,卻是掛着一具被剝光了的屍體。
許麟饒有趣味的看着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腦海里想像着他所能遇到的遭遇,然後再次看向苦厲,卻見這傢伙依然如先前一樣的默不作聲,不由得翹起了嘴角道:「真是個無趣的人!」
苦厲沒有回話,甚至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只是一直向着那金光所在的方位走去,而許麟卻是一邊走一邊不停的自語着:「屏氣凝神,然後是仔細觀察,佈置陷阱,靜待時機,一舉擊殺,這是一個耐心的過程,卻是有着豐收的喜悅啊!」
說完這話,許麟舔了舔濕潤的嘴唇,越發的紅麗的同時,映襯出眼眸深處的閃動,那裏隱藏的,是對於獵殺快感的尋求,也是內心深處不可抑制的渴望。
「到了天門之內,但願你的法子會有效用。」苦厲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卻是引得許麟一陣發笑道:「不是仙府嗎?怎麼又變成了天門?」
突然的站住身形,苦厲瞥了一眼,那還遠在天邊的粗大金光,良久才又是說道:」沒有金光開天門,你能如何進得了仙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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