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給他嗎?」許麟的聲音里滿是玩味的意思,然後沒等畫僧回答的時候,身形後移,迴轉方向,卻是往着白古城的方向飛去。
而在白古城那略顯殘破的城樓上,由於先有明如等人的突然而落,在一陣騷亂中,黑色的光澤中,許麟看清的是,明如的眸子。
「這個女人你要繼續留着?」畫僧的問話聲卻是引得許麟一聲嗤笑。
畫僧莫名所以的感受着許麟心緒中的細微變化,卻發現這廝完全不是做作出來的,而是真的不在乎。
「盯着我的人,又豈止這一個人。」畫僧沒有回話,因為許麟這時已然飄的落在了城牆之上,可忽然的一對兒目光,竟是吸引了他的眼球。
那是一個蒼老的人,雖然身穿盔甲,可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還有那絲絲的白髮與鬍鬚,但是這些卻沒有讓許麟忽略他的存在的原因是,他的目光。
凌厲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更可以說是一種壓迫,一種孑然一身的冷漠與自傲。
「很強大的一個武者,可不要小看了他!」畫僧連忙提醒着許麟的時候,明如倒是上前了一步。
目光相對,許麟微微一笑:「師姐!」
沒有回答許麟的話,明如將目光轉向那老將軍的臉龐上:「李老將軍,這是在下的師弟,明鈊。」
「嗯!」了一聲以後,李老將軍看向許麟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絲讚賞的意味道:「多虧了各位修行界的仙師,這白古城才能依然的健在。」
許麟和明如微微回禮的時候,地面一陣震動,眾人連忙回身而看之際,只見原本被一股股凝實的殺氣。給硬生生壓制住的擎天巨鬼,儘管經歷了數百人的武者陣營的連環衝鋒,此時竟然不顧一切的錯開身體,身體虛化,轉而變成了無數的魂魄野鬼,呼嘯半空之際。那寒風中的幽怨之音,卻有着嘶吼與猙獰的絕望的味道。
「化整為零啊!」畫僧嘿笑了一聲,然後在許麟的腦海里繼續道:「還是奔着你來的!」
「那所謂的七碎七引,是個什麼狀況?」許麟看着那漫天的黑色魂魄,爭相恐後的向這邊飛來之際,其身後的武者組成的騎兵陣營,反倒是勒緊了韁繩的駐足不前。
見此一幕,許麟苦笑了一聲:「還真是卑鄙!」
「人魂合一,是要有魂引和足夠的陰氣的。兩者缺一不可,所謂的陰氣,你已經見識到了。」畫僧透過許麟的目光,也是看向那漫天的黑色雲氣道。
「的確是沒有比這些戰死的魂靈更好的陰氣了。」繼而許麟又問向畫僧:「那所謂的魂引是什麼東西?」
「靈與肉的結合,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些冤死的戰靈,隨便找一個活人附體以後。再扼殺原有的靈魂,就又可以再活一次。真的如此,這世上早就亂套了。」
畫僧的話,讓許麟想起了「奪舍」二字,但又從未奪舍過別人,許麟是不知道的,但是被人靈魂侵佔的滋味。倒是飽受過,比如上一代的血魔!
「所以,這就需要魂引了!」畫僧的話第一次有了莊重的意思,並同時對許麟又是說道:「所謂的魂引,一如天地本初的一股氣息。其實在每個人的身體裏都藏有着這麼一口氣,人們不是常說,人活一口氣嗎?」
「那可不是這個意思!」
許麟的話,引來了畫僧一陣的冷笑道:「總說將死之人,在彌留之際,還吊着的,就是這口元氣,他是維繫靈魂不出體外的一個紐帶,但是如果氣沒了,魂也就在肉身上呆不了多久的。」
「你的意思是,這第二個元魂瓶之中,就是裝了這麼一口氣?」
嘿嘿一笑,畫僧體會着許麟情緒中的微妙變化,然後回道:「不錯,而這口元氣,也是能唯一震住魂靈的東西,所以你看那個擎天巨鬼,之所以出現了混亂而不得神智清明,就是缺少了這口元氣的緣故,所以一時間才難以控制,但是又有諸葛利那廝起着大部分主導的地位,勉強能夠保持着對你手中元魂瓶的執念,也就是追殺你的原因了。」
「一直到現在都不放棄,還真是夠執拗的!」許麟撇撇嘴,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畫僧繼續道:「也就是說,這元魂瓶里的東西,還沒完全吐乾淨,先前吐掉的,只是附着於表層的一股濁氣?」
「這個真不好說!」畫僧深思了一下,然後對許麟道:「這玩應兒從未接觸過,所以一切皆有可能,先前小僧說的,也多是猜測,不過卻是不離十。」
「所以呢?」許麟這次倒是有求於畫僧了,因為對於那擎天巨鬼的戰力,許麟實在有些背後冒涼風,如是沒有明如等人掣肘在眼前的話,憑藉着血劍中的血海,許麟還真想與這傢伙斗上一斗,但是明如可還在那呢!
「做一次仙俠如何?」
畫僧的話讓許麟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說了一聲:「什麼?」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畫僧的話,突然變的莊嚴起來。
而許麟聽完之後,卻是揶揄道:「屁!」
畫僧哈哈大笑,然後在畫僧的得意中許麟又是接道:「你的意思是捏碎它。」
「選擇在你!」畫僧的口吻依然充滿着玩味,可許麟倒是沉默不語了。
咫尺的距離,轉眼即逝,黑雲已然瀕臨白古城的半空,於是明如出手了,在那漫天的劍光中,一朵朵冰蓮綻放的時候,似乎是要凍結那空中的雲氣,但是許麟卻不覺着明如能夠做到。
之前她與擎天巨鬼的戰鬥,都看在許麟的眼裏,同屬陰寒之氣,無亂是明如,亦或是那擎天巨鬼,都應該明白,如是真的拼殺起來,二者應該奈何不了對方才是,也就是說,不能阻止!
「這玩應我想要!」許麟的話透露出一個狠勁兒,就好像一個少年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玩物一樣,捨不得給人。
「那這滿城的軍民呢?」畫僧的質問,讓許麟嘿嘿一笑道:「與我何干!」
「錯!是與你有關,別忘了你還在這城池之里,而你又不能棄之不顧的人,也在這裏,如果你今後還想在崑崙混的話。」
許麟陰沉着臉,而畫僧也感受到了許麟心中的不滿,無論是對於當下的形式,還是對於自己的,好像自己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有些所謂的大俠,做的事情其實都不是那麼光明磊落的,你知道原因嗎?」畫僧的話,讓許麟一陣惘然的同時,其頭頂上方,已然出現了一股碰撞之音。
漫天的黑色氣團,緊緊貼伏在那一層薄薄的白色寒氣之上,似乎是想要衝破這層壁壘,但是一時間又無可奈何,所以只能嘶吼着,拼命的一次次撞擊着。
「那些英雄啊,他們的功成名就,往往是在過程里,既滿足了自己的私慾的同時,也達成了大眾的願望,一石二鳥,魚和熊掌,其實有時候是可以兼得的。」
聽到這裏,許麟的眼睛裏微微一亮道:「那我呢?」
「舍一個嘍!」畫僧的話很不負責任,最起碼,許麟現在就想弄死這廝,可他的話還沒完。
「即使你將元魂瓶捏碎了,沒有人會知道,冤魂退去的同時,又會有新的靈智生出,那是諸葛利最為期待的事情,但是反之,你當着眾人的面捏碎它,你也就立即成了禍害,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麻煩是源自於你。」
「兩頭不討好,魚和熊掌一樣也得不到,這是我的下場是吧!」
說這話的時候,許麟的口氣極為的陰寒,而畫僧卻是笑而不語,直到許麟也突然的嘿笑了一聲的時候,畫僧驚了一下道:「你笑什麼?」
「那就讓所有人,都陪着我一起下地獄去吧!」
許麟惡狠狠的話,良久沒讓畫僧反過勁兒來,直到這廝再次哈哈大笑之時,才是興奮的大聲道:「有意思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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