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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飛盯着經書發愣時,王晨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陪着他跪坐在地上,不敢發出一絲聲息,生怕會打攪了他。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直等到高飛一臉茫然的吐出口氣後,她才小聲問道:「高飛,怎麼了,書有什麼不對嗎?」
高飛喃喃的回答:「不對,絕對不對,怎麼還會有這樣一本書?」
「這是一本經書吧?」
「是,應該是經書,封皮上也寫着《安歸經》呢。」
「既然是經書,那麼有兩本一樣的書,就很正常了。」
王晨開導他說:「看經書的字體,這應該是年代久遠的手抄本。在古代印刷術相當落後時期,很多禮佛信道的人,為表示虔誠的誠意,都是自己拿筆抄寫的。就像《金剛經》,在以前就有很多手抄本……」
王晨說的不錯,在以前那個印刷業不發達的古代,很多信徒都是手抄經書,並代代相傳下來的,所以她覺得兩本內容一樣的手抄本經書存在,這沒啥稀奇的。
高飛卻搖頭打斷她的話:「王晨,你不懂,《安歸經》不是《金剛經》,這本經書內,隱藏着很大的秘密——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安歸王嗎?《安歸經》就是安歸教內的至寶,相傳誰要是拿到全套的四本經書,就能從中發現秘密,能驅使有着兩千年沉澱底蘊的安歸教能力。」
簡單的把《安歸經》的故事說了一遍後,高飛神色恢復了正常:「所以呢,世間只能有四本《安歸經》,可我現在卻看到了第五本。」
高飛再次翻閱着書,說道:「安歸教內的四本經書,每一本的封皮都不一樣,分為白、紅、青、黑四個顏色。白色的是安歸王所擁有。去年我在外蒙時,曾經在成吉思汗陵墓的通天棺內,找到了那本白色《安歸經》。」
頓了頓,高飛繼續說:「後來也證明了鐵木真,就是列代安歸王之一。他正是憑藉安歸教的力量,崛起於蒙古,最終創建了幅員遼闊的蒙元帝國。但白色封皮的經書明明在陵墓內,已經被安歸王所得到,那麼這本經書,又是怎麼說?」
王晨拿過那本書,沉默片刻才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能證明有一本書是假的。」
「哪一本才是假的?」
「誰知道呀。」
王晨苦笑搖頭:「按說這本該是假的,可誰也不敢保證——嘔!」
她剛說到這兒,忽然伸手捂住了嘴巴,發出了一聲乾嘔。
高飛連忙關心的問:「啊,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去你的,你才懷孕了呢!」
王晨呸了他一口,翻了個白眼小聲說:「就算是懷孕,也得一兩個月後才會有這種反應的呢。」
「那你為什麼乾嘔?」
「剛來時看到那個死兔子——咳,我也這樣來着,還有啊,我這人最怕的就是血腥氣息,一聞到就會幹噁心。」
「嗅到血腥味道就會幹噁心?」
高飛眨巴了下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伸手奪過經書,把鼻子伏在上面,深深的吸了一口。
絲帛的經書,常年藏在夾牆內,因為保存不錯,並沒有腐爛跡象,只有些不見天光的霉味,還夾雜着一絲別的味道。
高飛抬起頭,小心的折起一張——絲帛上的字體就裂開了,露出暗黑的顏色。
高飛死死盯着斷裂的字體,很久後才說:「這不是用墨水寫就的,而是用……鮮血。」
「鮮血!?」
王晨的臉色攸地一白,又趕緊抬手捂着了嘴巴,模糊不清的說:「這豈不是血書了?」
「是的,就是血書。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安歸經》。」
高飛眼睛開始放光,喃喃的說:「只要看看那本黑色封皮《安歸經》,就能斷定這本書是真是假了——王晨,走,跟我回車上!」
老實和尚送給高飛的那本經書,現在就在車上。
他們從京華趕來冀南後,就直接來到了方家村老宅。
「等等!」
王晨卻拽住了他:「高飛,你還沒有看紅綢子包裹着的東西是什麼。」
「哦,我差點忘了,幫我拿着經書。」
高飛把經書遞給王晨,這才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東西。
揭開被包裹着的紅綢子,一尊騎着戰馬,手舉長刀前奔的騎士雕塑,赫然出現在了高飛面前。
奎莫拉。
看到這尊雕塑後,高飛心中就像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那樣,跳露了一個節拍。
神秘的奎莫拉雕像,竟然在方家老宅中的夾牆箱子裏,和白色封皮《安歸經》一起被發現了。
「這是一個蒙古騎士雕像啊。」
王晨並沒有注意到高飛眼裏的震撼神色,拿過那個不大的雕像,掂量了一下,反過來看了看說:「這該是紫檀雕刻的吧?很墜手,萬年不腐……暫且不說歷史價值,和雕像所代表的意義,單說這手雕刻功夫,放在外面也能賣個天價。」
「雕像的名字,叫奎莫拉。」
高飛沙啞的嗓音響起,王晨抬頭後才看到他臉色很不好看,趕緊追問怎麼了。
「沒什麼。」
高飛茫然的搖了搖頭,抬腿從地上站了起來,仰面看着上方,腦海中里急速閃過一連串的疑問:《安歸經》和奎莫拉,這兩件安歸教內的信物,怎麼會出現在方家老宅中?
方家的祖先,難道是安歸教中的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
一般的安歸教教徒,就算是彭雲木那樣身份的教眾,也不可能私下藏有這樣兩件重要的信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老媽(方小艇),從沒有聽她的父母說起過?
難道說,這些東西,都是那個叫陳天壽的人藏在這兒的?
可陳天壽當年和上官風鈴分手,不就是因為她是安歸王嗎?
難道,陳天壽也是安歸教中的人?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麼上官風鈴既然來過老宅一次,為什麼沒有找到這些東西?
為什麼?
為什麼呢?
「高飛,你怎麼了,不要緊吧,臉色這樣難看,我們還是走吧?」
看到高飛臉色越來越難看,王晨有些擔心了。
「我不要緊,就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
高飛用力搖了搖頭,把經書連同奎莫拉雕像一起包起來交給王晨,又把那些金條隨便扔進木箱子裏,抱起箱子:「走,回車上去,我給你仔細講講。」
「好。」
王晨很乾脆的答應了一聲,抱起紅綢子包着的東西,提議道:「咱們能不能去市區說?在這個地方,我總是感覺不自然。」
「行。」
高飛答應了一聲,邁步走出了正廳。
正如王晨所感覺到的那樣,剛才她在屋子裏時,總有種寒森森的陰森感,哪怕是在烈日當空的院子裏。
不過一出了方家老宅院門,這種感覺就輕多了,可王晨還是覺得有雙不存在的眼睛,正在背後某個地方很冷漠的盯着她,很不舒服。
「以後,我再也不會來這棟老宅中了。我可能就像老人們常說的那樣,八字不全,壓不住這老宅中的邪氣。」
車子啟動時,王晨喃喃的說了句,眯縫着眼睛看向天上的太陽:「還是這邊的世界好。」
——
「你最好確定鄭燕西會在三天後來到冀南,要不然你的計劃就會失效了,我也絕不會再配合你這類的計劃。」
扔下這句話後,沈銀冰不等焦恩佐說什麼,拿起小包站起身走出了相思亭。
在看到這三個字時,她就有種扭頭就走的感覺,幸虧小亭內還有個田中秀雅的存在。
相思亭,顧名思義,來者去者緣出自相思。
一表人才的恩佐哥,過去一連串的昏招,已經遠遠沒有資格讓沈總為他而相思。
可就算她有一個可以相思的人,那又怎麼樣?
最多,也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改變那個人已經明媒正娶了王晨,她本身是個害人的修羅等殘酷現實。
我得不到的,寧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沈銀冰骨子深處這份強烈的偏執性格,讓她最終答應了恩佐哥和田中小姐的計劃。
世上最讓人激動的事兒是什麼?
不是你在老宅夾牆內發現了一箱子金銀珠寶,也不是你聽說某個美女竟然愛上了她所養的藏獒——而是和你所愛的男人的敵人合夥,暗算你所愛的那個男人!
這不是什麼心理扭曲,只是因為得不到!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他!
沈銀冰走出棧橋後來到路邊時,腳步越來越快,甚至有了種想張開雙臂吶喊的衝動: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這萬惡的命運!
沈銀冰抬起了手,正要做個本能的伸展運動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身邊,的哥探出滿是討好的笑臉,打招呼道:「嗨,美女,去哪兒?七折,坐不坐?」
「六折。」
「好,成交。」
的哥正要開門下車,沈銀冰已經自己開門坐了上來,從小包內拿出一疊鈔票,隨手扔給了他,收起笑容淡淡的說:「隨便開,越快越好,只要不離開市區,無論去哪兒都行,車子沒油了我就會下車,所以你最好祈禱油箱內的汽油不是太多。」
的哥眼睛一亮,看着那疊鈔票咕咚咽了口吐沫,心中狂吼:靠,活該哥們發財,我正好要去加油站的!
看到沈銀冰鑽進一輛出租車內後,田中秀雅拿出一張濕巾,輕輕擦了擦嘴角,笑嘻嘻的問道:「焦總,你肯定沈總會配合我們的計劃嗎?」
焦恩佐仍舊保持着他紳士般的風度,手指敲着石桌:「如果王晨沒有嫁給他的話,小冰肯定不會答應的。」
「唉。」
田中秀雅幽幽嘆了口氣,又說:「我覺得沈總不該這樣的。天下又不是他一個男人,何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比方焦總你,我覺得你和沈總就很般配……」
不等她說完,焦恩佐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寧可打光棍,也不會和她在一起的——倒是你田中小姐,我覺得很不錯。」
「那,我們試着交往一下?」
田中秀雅笑容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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