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主一生只有一個女兒,也只有一個外孫女,這是她在世界上最親的人。別看她平時表面得無情無義,但她所做的一些,都只是為了想讓這兩個人過得更好一些,同樣也希望這兩個人對她好。
見祝羽默在危急關頭救了自己,五毒教主大笑起來:「哈哈哈,梅老二,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狗東西,居然想廢了老身,這個仇也不用等明天了,咱們今天就了了吧!」繼而臉色一沉:「羽默,你再支撐一下,我馬上就好!」說完便不再做聲,立即調息運氣,儘快恢復正常。
梅浩雲一看,不由得心頭大急,要是等這個老毒婆恢復之後,他的確有些頭疼。因為他跟祝羽默已經過了五六招,能感覺得到此女武功不凡,雖然比自己要略低一點,但是年輕氣盛,自己卻剛剛中迷藥醒來,所以二者此番打起來,實則是勝負難料。要是再加上一個老毒婆,那他就必輸無疑了。
想到這裏,他習慣性地向腰間一拍,這才想起自己被抓之後,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搜走,就連穿的衣物都是換過的。
「罷了罷了,今天失去大好機會,只能改日再說了!」梅浩雲去意生起,招式立變,向前猛攻數招,然後身形暴退,有如一隻大鳥掠草而過。
祝羽默正打得起勁,突然看到對方暴退,不由得怒道:「哪裏走!」
這時五毒教主突然叫道:「別追了!」
祝羽默戰意正濃,但想着外婆身受重傷,只好停下腳步,有些不甘心地道:「外婆,這傢伙傷了你,我要給你報仇!」
五毒教主咳了兩聲道:「臭丫頭,要不是你無法無天,他能有機會傷我?」
祝羽默頓時沒有聲音,有些膽怯地瞄了瞄外婆,看她的臉色鐵青,就更加害怕了,而她最怕的就是外婆把剛才那條大花毒蛇放出來,那可真會要了她的小命。
「外婆,我我,我錯了,你別生氣,我這就帶你出去。」
「行了,我還死不了,但就怕有一天被你氣死。」五毒教主瞪着眼睛說道,跟着話題一轉:「江湖老話,叫逢林莫入,那梅老二是江湖老油子,花花腸腸多得很,樹林裏什麼東西都有,你要跟着去,鐵定吃虧!」
祝羽默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吐了吐舌頭:「謝謝外婆,我我知道了。」
「哼,少跟我裝老實,快點告訴我,是誰讓你救梅老二的?」
祝羽默一聽,知道要壞了,於是趕緊板着小臉道:「是我自己想放他走。」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怕梅家人找你麻煩。」
「放屁,梅靈彥也在我手裏,要找麻煩早就找了,你這個假話說得也太不像了吧。」
「不是不是,我說的全都是真話。」祝羽默絞盡腦汁地解釋道:「你看,梅浩雲是梅家的頂樑柱,他被抓了,那一定是梅家一等一的大事,到時梅家肯定會派出所有人馬來找他,那你能過上安生日子嗎?」
「屁屁屁!」五毒教主可不是什麼慈祥的老人,她大叫道:「全都是放屁,你個死丫頭能想到這麼多,打死也沒有人相信,你最好還是跟我實話實說,不然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聽她這麼一說,祝羽默反倒放心下來,因為她是五毒教主唯一的外孫女,也是舒家唯一的血脈,外婆就是再生氣,又怎麼可能動真格的呢?所以說,外婆說的肯定是假話,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嚇唬她的,那她也就再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親外婆,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吆喝,你個死丫頭,做錯了事情,不好好認錯,還跟我叫上板來了!」
五毒教主可是一個不信邪的狠人,見祝羽默這個態度,當下也不多說,直接將舌尖一卷,吹了一個尖哨,然後剛才那隻斑斕大花毒蛇便突然從草從里躥了出來。
那大花毒蛇躥得老高,幾乎與祝羽默一般高低,嚇得她花容失色,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外婆,親親親外婆,快把把它叫走,我我,我害怕!」
「嘿嘿,臭丫頭,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再編幾句瞎話出來聽聽。」
「我我,我沒有說說說,說話瞎話。」
「咦,還跟我嘴硬。」
五毒教主也不多廢話,腹部咕咕響了兩下,那大花毒蛇便將身子猛地向前一傾,紅紅的舌尖一下就舔到祝羽默的面頰。
「啊!」
祝羽默發出一聲尖叫,顫抖叫道:「親親親外婆,我我我沒說假話,你你你剛才才,怎麼麼麼不叫它出出來,這這會就知道嚇嚇嚇唬我……」
「廢話還挺多,大花,先咬她的鼻子。」
大花毒蛇像是能聽懂人話,竟然真的將頭一低,張開大嘴,對着祝羽默的尖尖鼻頭咬去。
「別咬我,我說!」
在強大的壓力和天生的恐懼雙重威脅之下,天不怕地不怕的祝羽默真的怕了,全身顫抖地叫了起來。
五毒教主滿意地吹了個口哨,那大花毒蛇立即將身子一曲,頭部改變方向,轉眼又消失在草叢之中。
沒有大花毒蛇的威脅,祝羽默感覺腦子又能轉動了,眼睛一眨道:「外婆,你要我說也行,但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情。」
五毒教主這次倒沒有生氣,而是眯着眼道:「什麼事?」
「你不是已經走了的嘛,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
聽到這句問話,五毒教主竟然笑了起來:「小丫頭,還是有點腦子嘛,就是平時偷懶不用,要是真用起來,我看也不會比冰燕差多少。」
祝羽默懶洋洋地道:「我才沒有那麼傻,有冰燕這麼聰明的妹妹在身邊,還要自己去東想西想。」
五毒教主一聽,不由得又變了臉色,祝羽默忙道:「親外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哼,你個懶丫頭,還真是無可救藥,那我就告訴你吧,本來我來的時候的確沒有察覺什麼,可是剛一離開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又折轉回去,結果就看到你幹的好事。」
「林子這麼大,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當然是大花帶的路,它可比狼犬靈敏多了,就是三天前你從這裏經過,它一樣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你!」
祝羽默聞言大悟,心裏對那條大花蛇更加忌憚了:「哦,原來是這樣。」
「別這樣那樣,該你回答問題了。」
「我我,我的問題不是早就答了。」
祝羽默說完這一句,立即身形掠起,有如一隻飛燕向外逃去,遠遠傳來她的聲音:「親外婆,王大明被梅家的人給綁走了,非要梅浩雲去換他,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這樣做的,你千萬別生氣。」
她到最後也不肯說出是柳冰燕讓她做的,而是把負責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的確是好閨蜜,不過以五毒教主的心計,這點小小的把戲又怎麼瞞得過她的法眼。
「好你個柳冰燕,果然是你搞的鬼!」五毒教主向來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氣得臉色發白,跺了跺腳,隨即向外走去。
王大明這幾天都跟梅大先生住在深山瀑布邊上,這裏山美水美,環境十分怡人,可惜王大明不是來旅遊觀光的,而是以人質的身份被扣留在這裏,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不過比起一般的人質,他的待遇還算可以,一沒有被關在黑屋子裏面,二沒有綁手綁腳,三還能跟綁架者喝酒聊天。
梅大先生是一個非常開通的人物,到了這裏之後基本沒有約束王大明,當然這也有藝高膽大的緣故,他只是告訴王大明,在方圓一里內佈下了毒陣,如果王大明強行離開,就會中毒身亡。
王大明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身亡也許不會,因為有梅大先生這位華夏用毒解毒的頂尖高手,他無論如何都是死不了的,但中毒是一定的。他已經有過一次中毒的經歷,再也不想來第二回了,所以便乖乖地呆在這一里之內,每天對着瀑布青山,然後試着跟梅大先生做朋友。
在海南的沙灘上,王大明跟梅大先生曾經暢飲過一次,並且兩人當時談得非常投機。現在雖然身份不一樣了,但性情卻沒有改變,所以依然談得投機,如果不是因為事件本身,兩人早就成為了朋友。
來到這裏的第二天,梅大先生出去了一趟,直到下午才回來。他出去的時候帶了一個空水壺,回來的時候已裝滿了,同時還帶了一隻野兔和兩隻肥野雞,看樣子他今天是去山裏打獵了,小日子過得還真悠閒。
「大明,嘗嘗這是什麼?」梅大先生將水壺遞了過來。
王大明嘗了一口,濃濃的酒味,入口卻有一絲淡淡的酸澀,但卻清香撲鼻,不由眼睛一瞪:「梅先生,這酒是猴兒酒?」
猴兒酒是一種極為珍貴的酒品,因為它的確就是山中的野猴所釀造出來的,一來是因為特別稀少,二來是因為釀造的原材料全都來自山野之中,屬全天然釀造,更增添了它的食用價值,三來是這種酒入口清香,香中帶一些野果子的酸澀,喝過之後絕不上頭,並且大醉之後無任何副作用,因此為酒中上品。
王大明之所以認識這種酒,是以前在某地當縣委書記的時候,有次去山區考察,當地老百姓特意送了一瓶。雖然只喝過一次,但這種酒與人類釀造的酒完全不同,所以他至今記得,只一嘗便知道了。
梅大先生見王大明一眼就認出這種酒來,不由得心花怒放,大笑起來:「哈哈哈,果然見多識廣,咱們今天就好好喝一喝這山中純天然的猴兒酒,再吃點正宗的野味,豈不快哉!」
「呵呵,如果能換別的地方吃,那就更快哉了。」王大明的心裏也放開了,反正是走不了,還不如嘴上痛快痛快。
「你放心,等這件事情了結之後,我一定換個地方請你,也算是賠罪。」
「賠罪?」王大明眨了眨眼:「梅先生也認為做了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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