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伍華平和李唯倒沒有什麼感慨,只是可憐雪兒居然跟着他們一起淪落。一想起昨天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情景,兩人的心裏都止不住湧起幾分酸痛。
單郁青嘆了口氣道:「行了,我們也別去管那麼多了,只要想辦法揭穿他們的陰謀,讓老田清醒過來,就達到目的了。」
王大明皺着眉頭道:「只是我們現在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控制田會長的,不好下手啊。」
「那還能用什麼方法,肯定是美人計了,你看雪兒姑娘又漂亮又純潔,當然這是表面的,但外表就是那樣,太能迷惑人了。這老田也是,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咋就喜歡這種小丫頭呢?」
在單郁青的心裏,早就把雪兒當成了出賣身體的女孩,因為在他的經歷當中,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而是很多,所以雪兒也不例外。
王大明也只能一陣嘆息,然後道:「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只要能讓田會長明白,雪兒是伍華平派到他身邊的,他自然就能明白過來。」
「應該能行。老田我還是很了解的,最不喜歡被人矇騙,只要知道雪兒是有目的接近他,他必定會醒悟。」
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清楚了,但是要如何讓田會長知道雪兒是被伍華平派過去的,這件事情卻有些棘手。因為當事人自己是不會承認的,伍華平也不可能做這種傻事,那麼要如何揭露真相呢?
兩人在車裏撓了一陣頭皮,硬是沒有想出好的辦法。
王大明抽了根煙,給單郁青也點了根。他靠在車背上,心裏想着,如果是柳冰燕,她會怎麼做?
不知不覺,王大明的思維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動轉起來。他跟柳冰燕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並且柳冰燕每次分析事情,都對他沒有半點隱晦,所以無形之中他也感受到了一些很主玄妙的東西。
突然,他腦子裏一亮,沉聲道:「郁青兄,咱們可以從雪兒身上下手!」
這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色彩,也沒有一點起伏波動,單郁青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機器發出的聲音,在那裏愣了一下,方才知道是王大明在說話。
「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咱們應該從雪兒身上下手。」
「為什麼?」
「雪兒年紀不大,應該是一個比較簡單的姑娘,而且她母親現在有病,我想應該是伍華平利用了她的這個弱點,以金錢為引誘,讓雪兒為他們做事。那麼我們同樣可以利用這個弱點,只要出的價錢比伍華平要高,那麼雪兒姑娘就能為我們所用了。」
這些話,如果柳冰燕在這裏,肯定會非常驚訝,因為跟她太像了。柳冰燕平時分析事情就是這樣,沒有半點感情,完全是按事實進行邏輯推理和演算,就像一部機器。王大明現在也是如此,利用人性的弱點,果斷出手,沒有半點含糊。
單郁青跟王大明在一起朝夕相處好幾天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還別說,你這個辦法雖然不太光明正大,但卻是當下最管用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趕緊去找雪兒,儘量在伍華平有新的動作之前,讓雪兒倒我們這一邊。」
201別墅里,雪兒還是沉醒。她的酒量很大,但是只要一喝多了,就會大睡特睡。昨天她一個人喝得最多,至少喝了有十四五瓶,這就是換成白酒,那就也不得了啦。
田建林都到房裏來看了好幾次,但沒有叫醒她。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就當是自己的親孫女兒一樣。因為他膝下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現在都嫁到國外,多少看看都不回來看他一回。
自從在這裏遇到雪兒姑娘之後,他感覺到自己又找回了以前當父親的感覺,那就是呵護保護一顆小樹苗,然後看着她不斷成長。本來田建林是想認她當乾女兒的,但兩人年紀相差太大,所以後來才認她做了干孫女,這樣也彌補了自己沒有兒子的缺憾。
雪兒這一醒就是一個上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田建林終於叫了她幾聲。雪兒也睡得差不多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爺爺,這是哪裏啊?」
田建林寬厚地笑了起來:「傻丫頭,昨天又喝了多少啊,醉得都不記得自己的家了。」
雪兒揉了揉眼睛,這才清醒一點,傻傻一笑道:「爺爺,你又笑話我,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好好,爺爺不笑你,但你總得起來吃點東西吧,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啊。」
雪兒向窗外一看:「啊,太陽都升這麼高了,我還以為是晚上呢。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不一會兒,雪兒坐到了餐桌上,桌子上面擺滿了七八樣好吃的東西,這可全都是田建林自己親手做的。別墅里沒有請保姆,因為當初伍華平和李護士長商量,覺得要讓田建林完全孤立起來,這樣才更容易控制,所以就編造了一系列的謊言,說他的病情非常嚴重,不適合與太多的人居住在一起。
不過這對田建林倒真是很有好處。自從雪兒住進來之後,他便每天自己做飯,這樣既活動了身體,又愉悅的心情,無形之中對身心都有極大的幫助。昨天王大明他們過來,看他的氣色極好,其實就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了,而這也是伍華平當初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只是田建林自己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病得非常嚴重,必須過這種深居簡出的生活。
「雪兒,昨天喝那麼多酒,都跟誰喝的啊,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田建林笑眯眯地道。
雪兒白了他一眼:「爺爺,你就這麼急着想把我嫁出去嗎,我還想多陪陪你呢。」
「呵呵,爺爺當然想你陪我了,但你是個大姑娘了,總有出嫁的那一天,如果遇到合適的男孩子,就大膽的去追求吧,爺爺會為你高興的。」說到這裏,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如果都身在國外,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之情。
雪兒十分聰明,立即伸出手來,在他手上握了一下:「爺爺放心,就是以後我出嫁了,也會跟你住在一起的,就不知道你還肯不肯留我?」
田建林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濕潤起來,忙眨巴了兩下,將淚水收了回去,嘿嘿笑道:「那你可得聽話,不然我可不留。」
「我一直都很聽話,好不好?」
「好好好,雪兒最乖,快嘗嘗這魚香茄子,這可是爺爺的拿手好菜!」
看兩個融洽的情景,沒有人會相信這不是嫡親的祖孫,田建林在商海中浮沉一生,如今能生活得如此愜意,也算是老有所得了。
吃了一會兒,雪兒突然道:「爺爺,你不是想知道我昨天晚上跟誰一起喝酒的嘛,怎麼又不問了?」
「你個丫頭,問了不說,現在又逗我來問,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我跟明哥和單爺爺一起喝的酒,還有一個奇怪的人呢。」
「明哥?」田建林愣了一下,但一聽到單爺爺,立即就明白過來:「哦,原來是跟他們喝酒啊,你這朋友交得可廣了,只見了一面就成老熟人了,看來以後做生意是個能手呢。」
「那當然了,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受歡迎呢,明哥和單爺爺對我可好了,有人欺負我,他們馬上擋在前面,昨天還多虧了他們,不然我就真的被人給欺負了。」
田建林聞言大驚:「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把昨天晚上遇到兩個小混混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又加油添醋,把混混形容得窮凶極惡,又把王大明形容得神勇無比,最後又說到那個奇怪的中年男子。
「那個人好怪,說話怪怪的,做事也怪怪的,那些壞人遇到他,我都沒有看清楚,就全躺在了地上。」
田建林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是一名武林高手,於是笑着摸了摸雪兒的頭:「小丫頭,你算是運氣了,能遇到王大明和那個人,以後如果有機會再遇到,一定要馬上告訴我,我要好好地回報人家才是。」
「嗯嗯。」雪兒點了點頭,突然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報明哥啊?」
田建林愣了一下,但還是道:「這是當然,他救了你,我自己然要回報他呢。」
「那昨天他不是來求你辦件事情嘛,你要是幫他辦了,算不算回報呢?」
田建林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想幫他,但是商會的事情你不懂,只要踏進去一步,就別想輕易抽身回來。我的身體你也知道,再經不起那樣的折騰了。」
雪兒也是被李護士長蒙在鼓裏,以為田建林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所以當下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飯之後,雪兒陪田建林走出小區,在沙灘上漫步。兩人都穿着涼鞋,踩在冰涼鬆軟的沙子上,十分舒服。轉了一圈之後,田建林回去休息,雪兒年輕好動,又換了泳衣,帶上衝浪板,興致勃勃地走出了小區。
剛走沒多遠,就看到前面站了兩個人,雪兒愣了一下,跟着便歡喜地大叫道:「明哥,單爺爺,你們來了啊!」說完,她便歡天喜地衝上前去,跟王大明狠狠地擁抱了一下,而單郁青那裏,則只是象徵性地點到而止。
「明哥,你們不是說今天就離開的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捨不得我啊?」雪兒太高興了,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啪啪啪讓二人無法插嘴。
看着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王大明真的不願意相信她是一個出賣自己肉體的壞女人,他勉強擠了個笑容,說道:「雪兒,我們是想跟你說點事情。」
雪兒聞言一怔:「說事,什麼事,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不是」王大明十分果斷地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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