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先勝一局
劉秘書原本還想說點什麼,但被這麼直挺挺地一頂,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總不可能告訴這個大黑臉,說那件事情是張市長的兒子要辦的。
他想了想,覺得今天的事情要想解決,只能委屈姚關長了,於是又走回兩步,在姚關長耳邊低聲道:「老姚,要不你就認個輸,不就是學狗叫嘛,先應付過去再說。」
柳冰燕耳尖,聽得清楚,立即跟着:「可不只是學狗叫,還得學狗爬。」
黑臉老史嘿嘿笑道:「邊爬邊叫,這才是一隻好狗嘛。」
姚關長氣得吐血,但偏偏無話可說,賭局是他自己應承下來的,沒有人逼他,雖然明明知道是個坑,但是他不跳又不行。
劉秘書見狀,只好拿出最後一招,在他耳邊低語道:「老姚啊,你的委屈我知道,領導也知道的嘛。」
姚關長咬了咬牙:「好,那我就認輸。」
王大明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堂堂一級官員,竟然寧願堅持錯誤學狗,也不願意改正過來支持正義。像這種人身居官位之上,又怎麼可能真正的為人民服務呢?
柳冰燕倒是不很意外,微微一笑道:「那好,咱們就到外去,觀看姚關長的精彩表演。」
黑臉老史唯恐天下不亂地笑道:「要是這表演再提前幾天就好了啊。」
柳冰燕笑道:「怎麼講?」
「前幾天你們公司不是搞演出嘛,姚關長要是上台去表演一下,那肯定是轟動全省,不不不,一定得轟動全國。」
姚關長此時又悔又急,但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可能把李秘書拱出來,只能先自個兒頂住。不過只要領導能記住今天的事情,他就是吃了虧,以後也能補回來。
大家一起走出茶樓,此時正好是晚上八點左右,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車輛更是川流不息,有如潮水一般。姚關長的臉色十分難看,同樣是學狗,但娛樂跟被人算計,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獄。
這時,只聽黑臉老史破嗓子一扯,大聲叫道:「南來的,北往的,都停一步看看,這位是我們g市海關的姚關長,現在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給大家表演一個精彩的節目,請各位駐足觀賞。」
街上的人聽他這一嗓子,不少人立即停了下來。其實很多人並不是很清楚姚關長,但是大家都認識黑臉老史,這可是g市的風雲人物,無論黑道白道,還是普通市民,大家都知道這個黑臉局長。
劉秘書心裏暗暗叫苦,他知道人越是圍得多,這事情就越不好辦。因為一旦事情傳開,影響擴大,那麼連上面的領導都會感到壓力。而且對於姚關長來說,到時可能就不是什麼壓力了,而是會直接造成他丟掉飯碗。
雖然學什麼動物是個人願意的事情,跟組織無關,但是堂堂一個海關關長當從學狗,不但極大的損壞了自身的形象,而且也給組織和政府抹了黑,所以一旦造成影響,那麼姚關長的這個職位是鐵定保不住的。
這個道理,劉秘書心裏清楚,姚關長也不傻,同樣也知道。所以他站在那裏,並沒有立即學狗,而是看向了劉秘書,眼神里充滿了海量的信息。
走到這一步,姚關長心裏非常明白,如果今天自己當眾學了狗,只有一個圖片發到網上,或者上了報紙,那麼明天他就得下課。而劉秘書這邊,雖然上面有張市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不敢做什麼。
所以說,現在他根本用不着再去想着巴結劉秘書和張市長了,先保住自己的飯碗,那才是真的。
「劉大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這貨如果我再扣着,那明天我就得完蛋。」
劉秘書一聽,有些着急起來:「老姚,這事你可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要是你能讓我不學狗,我保證該怎樣還是怎樣,但如果不行,那我只能答應放貨。」
這個時候,劉秘書也沒有什麼辦法,而此時四周的人已經開始起鬨。
「還站着幹嘛,趕緊爬啊。」
「史局,你說話沒算數啊,這個什麼姚關長,不聽你的啊。」
「姚關長是誰啊,都沒聽說過。」
「史局的話還能錯得了,咱們趕緊拍兩張照片,留個記念,關長學狗,這可不是經常能見到的,得好好保存才是。」
姚關長聽到這些話,冷汗都流了出來,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劉秘書張市長了,好歹他也是雙重領導,除了地方政府,還有一個海關總署管着呢,所以即使得罪了張市,也不一定會丟了烏紗帽。
他看了看黑臉老史,湊上前低聲道:「老史,我我看就別搞這些了,我我放貨,放貨還不行嗎?」
黑臉老史一聽,臉上笑開了花:「好啊,那馬上打電話。」
姚關長沒有再理會劉秘書,直接給檢查司打了個電話,命令他們馬上放行。
黑臉老史倒也不怕他騙自己,高舉起大手:「市民朋友們,大家聽好了,剛才是我老黑跟大家開個玩笑,因為我跟姚關長打賭,說他不敢學狗叫,但他非說敢,不過現在他認慫了,哈哈,讓大家失望了,我老黑在這裏給大家叫兩聲。」
說完,黑臉老史還真的汪汪叫了兩聲。
現場的人全都笑了起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黑臉老史在g市的名聲非常好,可以稱得上是罪惡的克星,他就是真的在地上爬上幾圈,也沒有說他個不好。
姚關長暗暗舒了口氣,回頭去看劉秘書時,卻發現這傢伙已經不在了。他不由得暗暗慶幸,沒有跟着那傢伙一條路走到黑,否則自己現在就等着明天捲鋪蓋走人了。
劉秘書見大勢已去,自然不會留在那裏等着大黑臉臊皮,所以知趣地鑽進了人群之中,躲了起來。
他聽到黑臉老史學狗叫,便知道事情已經徹底沒救了,於是趕緊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打了一個電話。
「東平啊,真是對不住了,你交待的事情,現在給搞砸了。」
「什麼,不就只差四五天了,怎麼就砸掉了?」
「哎,說來話長,今天我算是遇到了厲害角色,你現在哪裏,我過來給你說。」
「我在帝苑酒樓,你直接過來就是。」
劉秘叫了一個車,很快就到了帝苑酒樓,見到了張市長的公子張東平。
對,這個人就是張東平,也就是上次想泡祝羽默,但是卻被祝羽默整得過刀山的那個傻乎乎的公子哥。
不過這傢伙可不是真傻,為了得到喜歡的女人,他吃點虧不算什麼,但是在生意場上,這傢伙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很多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都被他給算計了。
前面說過,壟溪的公司與另一家公司簽訂了羊毛製品合同,這單生意很大,交易金額達到了八位數,而賠償金額也特別的高,達到百萬之多。
壟溪根本就沒有想到,跟她做生意的這家公司,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強盜公司,而公司老闆張東平,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骨子裏卻流着海盜一樣的血液。
他本來並不是缺錢用,光憑着老爸是市長的這層關係,每年都能接到許多工程,但是他覺得這些錢來得不夠刺激,所以他又成立了一家公司,專門從事非法的勾當。
這次跟壟溪的公司做生意,就是他從g市海關掌握了壟溪公司的進口原材料,繼而調查得知是生產羊毛製品,於是便心生一計,用大單生意吸引壟溪的公司,然後再制定高額賠償金,再讓g市海關出面,將壟溪公司的原材料扣住,讓羊毛無法及時得到加工製作,從而延誤交貨時間,騙取到那筆違約金。
這的確是一個大大的圈套,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到,會有人如此無聊,如此邪惡,居然在不缺錢的情況下,還專門做這種事情。不過世界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就像有點些天生的犯罪分子一樣,他從骨子裏就是邪惡的,無論外部環境如何,都不會改變他的本性。
張東平也是一樣,他就是一個天生的商業罪犯,雖然明明有光明大道可走,但是他還是迷戀盤腸小道,迷戀那種刺激的快感。
「什麼,是一個女人?」張東平聽了劉秘書的話,瞪大眼睛道:「你居然被一個女人被搞死了,真是一個廢物!」
張東平的話很難聽,但劉秘書並不在意,因為他就是張家的一條狗,做狗就得有狗的覺悟。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東平,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真的厲害啊,步步都是圈套,我跟姚關長都沒有覺察到,就鑽了進去。說實話,除了你老爸之外,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厲害的人物。」
「哦,那你的意思,這個女人比我還要厲害?!」
「不不,當然比不上你了,你可是我見過最聰明最能幹的年輕一代。」劉秘書拍了記馬屁,又道:「不過那女人長得倒是挺漂亮,如果你能將她收服,一定如虎添翼。」
「漂亮?有祝羽默漂亮嗎?」張東平有點不以為然地道。在他的心裏,最漂亮的女人非祝家大小姐莫屬,如果不是因為忌憚祝家的勢力,他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還別說,這個女人真和跟祝家大小姐有得一比,一個冷艷高傲,一個仙靈狡黠,不分上下啊。」
聽他這麼一說,張東平立即來了精神:「劉叔,那女人真像你說的這樣?」
「我還會騙你嗎,到時你看看就知道了。」劉秘書想起來了,又道:「上次穎興集團搞的演出活動,你還記得吧。」
「嗯,這才多久的事情,我又不是老年痴呆,當然記得。」
「對了,這個女人就是跟穎興集團合作的公司老總,氣質那是沒得說了,而且光憑那張臉蛋,就足以讓那個什麼席美鳳之類二流明生自愧不如,就是一線女星,也沒有她那份驚艷之美。」
劉秘書吞了下口水:「說實話,除了祝家大小姐之外,我還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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