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倩已經被吳中天迷住了,余大夫倒是清醒得很。
只見他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其實我以前在農村種地,有一回上山打獵,不巧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這個人年紀很大了,約莫七八十歲,他教了我一些東西,我回來在村子裏一用,還真的挺靈,所以這才有膽子到外面來闖闖。」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位隱世名醫,真是奇遇啊」吳中天又端起杯子:「來,為余大夫的奇遇干一杯。」
三杯酒下肚,余大夫感覺自己差不多就到位了,心想着還要做事呢,於是不準備再喝,開口道:「吳先生,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老家是哪裏?」
「江淅。」
「哦,那可是好地方啊,人傑地靈。」
「呵呵,承蒙余大夫誇獎,來,我們再喝一杯。」
「不不不,我是不勝酒力啊,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余大夫活了幾十歲,雖然好這一口,但絕不貪杯,正事要緊。
「吳先生,我聽說江浙一帶,有幾個鑑定大師,不知道你可否認識?」彎來彎去,余大夫終於說到正題,開始試探吳中天的底細了。
「余大夫果然是見多識廣啊,那裏的確有幾個大師級的人物,當地有張米胡馬四大家之說,這四個人都是名動當地,甚至在國內都有極高的影響力呢。」吳中天倒是張口即來,沒有半點遲疑。
余大夫又道:「那吳先生你是從師於哪位啊?」
「我啊,呵呵,從師於胡教授,他是我的授業恩師。」
「哦,原來是胡教授的高徒,真是失失敬失敬。」
兩人說了一會兒,余大夫把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完成最後一件事情,把錫紙包里的藥粉撒到他的腳上。
其實余大夫有些奇怪,因為現代人都穿了鞋,這藥粉撒在鞋上,能有什麼用呢?但既然鄒老闆這麼交待了,他照做就是。
余大夫假裝把筷子掉在地上,彎腰去撿,可是沒想到吳中天卻先拿起桌上空置的筷子,遞過來道:「余大夫,這裏有乾淨的。」
余大夫只能接過,吃了兩口菜,眼睛兩轉,又自語道:「這鞋帶怎麼鬆了?」然後再彎腰去系。低頭向下一看,只見吳中天的腳就在不遠的地方,不由得心頭一喜,將錫紙包拿了出來。
不料這時那吳中天卻將腳一縮,跟着又站起身來,說道:「喝多了點,上個衛生間。」
「馬的,這小子是不是故意跟我做對啊?」余大夫見狀,只能先停下來,免得動作太明顯,被這小子發現。
過了一會兒,吳中天又回來了,余大夫也沒有急着下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而吳中天似乎也覺察到什麼,那兩隻腳再也不伸直了,而是蜷着放在自己的椅子下來。如此一來,余大夫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咦,這小子真這麼靈性?」余大夫覺得要不是巧合的話,這小子也太機靈了。
就在他想的時候,吳中天突然身子一伸,那兩條大長腿竟然又伸直了,一雙腳就抵在不遠的地方。
余大夫暗暗高興,用手輕輕一碰,桌邊上的一個小碟子掉了下去。碟子是瓷的,呯的一聲碎掉了。余大夫忙道:「你們繼續吃,我來叫服務員收拾!」
兩人沒有再理會,余大夫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假裝幫忙把掉進桌里的碎片向外趕,一隻手則暗中將錫紙包扣在掌中,找了個機會,將包里的藥粉撒在了吳中天的腳上。
說來也怪,那藥粉在錫紙里時,呈淡黃色,可是一撒到吳中天的腳上,就立即變得透明起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藥粉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余大夫心裏暗暗吃驚,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神奇。但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其它的事情就是他來操心的了。
那吳中天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坐在那裏談笑風生,時不時把鄒小倩逗得咯咯直笑。余大夫想着那藥粉太過神奇,心裏總是有些不太穩當,於是道:「吳先生,鄒小姐,今天我還病人,就不能在這裏久陪了。」
二人一聽,自然不能相留,這治病如救火,晚一點都不行,於是一起將他送到火鍋店門口,又重新返回。
余大夫一眼就看到二三十米外的小車,於是趕緊走了過去,一頭鑽進車裏。
「鄒哥,事情搞定了,那包藥粉一點不漏的全撒在那小子的腳上。」
鄒大勇滿意地點了點頭:「老余,這次就謝謝你了。」說完,拿了一個紅包遞了過去:「這是一點心意,收下吧。」
「這哪成,咱們兄弟,幫點小忙,用不着這樣。」余大夫一邊說,一邊將紅包接了過來,心裏樂開了花,這白吃一頓,還有紅包拿,要天天有這種好事,那該多好啊!
打發走余大夫之後,鄒大勇這才轉過去,對着後車位的五毒教主道:「舒大師,現在怎麼辦?」
「回家。」
「可可,可小倩還跟那小子在一起呢,我不放心啊。」
「哼,你那姑娘現在被那小子迷住了,不過那小子長得倒也人模狗樣,只要沒做那些事情,配你姑娘也成,你急個什麼?」
五毒教主的思維就是跟一般人不同,說得鄒大勇心裏發毛,但是又不敢露出半點不滿之色,着實是辛苦他了。
余大夫離開之後,吳中天起身道:「小倩,我去趟衛生間,馬上回來。」
來到衛生間,吳中天鑽進一個蹲位,將門關上,眼睛裏突然閃出一道精光,看向自己的腳面。
「馬的,居然敢對老子下手!」吳中天冷冷一哼。
其實余大夫的那點小動作,早就被他看在眼裏,一開始他暗中躲避,可是後來一想,如果自己做得太露痕跡,恐怕就會被對方察覺,還不如順勢而為,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吳中天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鞋面,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雙橡膠手套,真不知他平時帶着這玩意兒做什麼,但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傢伙絕對跟鄒小倩中毒一事有關。
他戴上橡膠手套,在鞋面上摸了兩下,然後放到鼻子底下,離了大約五公分遠。
「無色無味,穿物而過!」吳中天的心裏嗖的一下涼了半截,失聲道:「這,這不是五毒教的穿牆散麼?」
穿牆散,故名思議,穿透力極強,就是厚厚的牆壁也能一穿而過。這種毒藥是一種輔助性的藥品,能將其它毒藥一起穿過牆壁。當然,穿牆散本身也有一定的毒性,能讓人全身乏力,四肢大關節處隆起半個雞蛋大小的疙瘩。
如果沒有五毒教的解藥,那麼這四個疙瘩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硬,直到最後,四肢無法動彈。雖然它不取人性命,但是中招的人會非常痛苦。
「哼,如果是別人,這回倒是真的要吃大虧,但遇上我,恐怕就白費心機了。」吳中天冷冷一笑,手在身上一摸,掌中就出現一個小瓶,竟然跟五毒教主的動作有幾分相似。
吳中天打開藥瓶,突然又停了下來,暗道:「對方既然有心算計我,那麼肯定是有目的!」跟着再一想,不由得全身一驚:「壞了,一定是我在鄒小倩的身上下藥,被人發現,所以故意試探!」
吳中天的確聰明,一下就想到了問題的本質,他忙將藥瓶收了回去:「馬的,如果老子這會解毒,那肯定會被發現,反正這毒要不了命,我就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收好藥瓶,推開木門,回到了包間,一切正常如初。
吃完飯之後,吳中天站起身來,突然身子輕輕一斜。鄒小倩忙道:「中天,你怎麼了?」
「沒什麼,剛還好好的,可能是坐久了,突然感覺腿腳有點麻木。」
兩人離開火鍋店,本來鄒小倩還想跟吳中天去浪漫一下,可是老爸鄒大勇在耳朵里命令她馬上回去,無奈之下,只好跟吳中天分手,臨別之時,鄒小倩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吳中天摸了摸臉,暗道:「小倩,你還是一個好姑娘,可惜你爸不是個東西,我只有對不起了。」
原來,鄒大勇上個月泡的那個女大學生,是吳中天的同學,兩人關係一直不錯,雖然沒有達到戀人的程度,但絕對好哥們兒。畢業之後,那女大學生出身社會,四處碰壁,找不到工作,結果被鄒大勇給碰上了,加上那位女同學的家裏正好出了點事情,需要一大筆錢,於是在鄒大勇金錢的誘惑下,女同學順從了鄒大勇。
可是沒想到,鄒大勇這傢伙做事太絕情,那女同學不小心懷了孕,這傢伙便立即翻臉不認人,馬上又去找別的女人,繼續花天酒地的生活。那女同學一氣之下,差點割腕自盡。
本來吳中天沒在g市,可是卻通過別的同學知道了此事,不由得怒氣衝天,於是便找上門來。
吳中天,本名並不姓吳,而是姓梅,正是海南梅家的子弟。這次為了幫同學報仇,他可是很費了一番功夫,先是查清了鄒小倩的行蹤,然後故意與她在飛機上相遇,再暗中將家傳的「紅光滿面」用在了鄒小倩的身上。
他之所以這麼做,原本是想等鄒小倩毒發之後,他再出手相救,這樣就能很自然地接近鄒大勇,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為同學報仇。可是沒想到,就在他準備打電話跟鄒小倩聯繫的時候,鄒小倩的電話卻先打了過來,並且告訴他毒已經解了。
當時梅中天就十分奇怪。這紅光滿面在梅家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的毒藥,但梅家的東西,隨便拿一樣出來,都是江湖奇毒,根本不是一般的醫生所能解得開的。所以他才會提出與鄒小倩見面,以探查真相。
沒想到,這查來查去,對方竟然早就懷疑上他了。
梅中天暗暗心驚,他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人並不笨,所以強忍着中毒的疼痛,也不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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