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影后 第二十章 嚴英姬與車奉恩

    陳老謀，大夏知名電視劇演員，潛意識大體為老謀深算類，以飾演皇帝、阿哥、黑幫老大等角色出名，是大夏金屏幕獎連續八年的常客，潛意識過關，演技精湛，加上不錯的冷漠外形，很受廣大中老年婦女的喜愛，和另一位皇帝專業戶唐正氣稱為大夏雙壁，被稱作電視界的周雲圖，當之無愧的二哥。二哥和三哥因為為技校打廣告的事情發生了齷齪，兩人之間的感情從革命戰友變成了影視冤家，鬥來鬥去誰也沒撈着好，反倒是讓最近幾年的新人們有了可趁之機，開始在真實電視界冒頭。

    真實電視的興起也就是近兩年的事情，因為很多中老年人不喜歡真實電影那種價格高昂的接入設備，傳統媒體就把目光放到了他們集中視角的19點~2點的肥皂時間段上來，全娛團出了大力氣來滿足這群頑固的老傢伙們，為了配合傳統媒體那土的掉渣的通訊方式，真實電影的時間軸取消，採取多角度鏡頭和多方位剪輯來跟蹤演員的表現，還專門發明了真實電視轉化器，讓所有觀眾家裏的電視機都免費升了級。

    就像蕭月音家中的電視一樣，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必須要看看新聞，然後就跳着跳着看看真實電視劇中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場景。

    「嗯？《1號案件》換人了！」

    蕭月音夾着菜不動了，蕭守任看過去，發現《1號案件》中的女一號被替換掉了，上官巧雅的名字堂而皇之地被東皇國際用彩字標出來，立刻把蕭家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進去。

    「鈴鈴鈴！」

    「餵？」

    「小音，你在看電視嗎？」

    「我在看，你是不是想說《1號案件》的事？」

    「不錯，東皇國際的手太快了，這樣做恐怕會造成反效果啊！」

    「嗯，要不你過來到我家來一起看怎麼樣？」

    蕭月音瞅了瞅父親，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對的表情，於是一分三十秒後，就住在對門的陳陽一身乾淨利落的打扮出現在了蕭宅里。

    「蕭伯伯好，好久不見了。」

    蕭守任哼了一聲，陳陽有點尷尬，蕭月音沖他招招手，他立刻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旁，三個人看着《1號案件》的宣傳堪稱鋪張浪費地擠滿了牛市地方台、省台和朝廷台八套，各大網頁和主流媒體如同開水裏潑油一般炸窩着宣傳新近開播的電視劇，一會《宮中之宮》大戰《歐倫風雲》；一會兒《1號案件》對決《神探狄仁傑10》；一會兒《巴拉巴拉巴拉拉》VS《魔導學院》。廣告的瘋狂預示着電視產業的激烈競爭，沒有人願意放棄傳統媒體那可觀的觀眾群體。

    「不知道上官小姐在這第一幕中會有什麼表現？」

    「什麼表現，女一號的位置都拿出來了，東皇國際是在走一招險棋啊。」

    「警察，我就呵呵了。」

    「號外號外，瘋婆子飾演大韓民國忠義女警花，靜等爆劇爛尾！」

    網上又開始新一輪的瘋狂，牙粉和牙黑們開始了新一輪的PK。當1號案件四個帶着濃厚鄉土氣息的大字duanduanduan!地砸在牆上引起龜裂後，好多觀眾都看傻了，不是說夏韓合資嗎，怎麼越看越像當年的肥皂警匪片開頭啊。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更加鄉土的主題曲播出來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直接罵娘了，這是要鬧哪樣啊，說好的合資拍攝呢，說好的韓風恐怖氣氛呢，你看那個穿着中山裝在台前高歌的傻子，純屬粗製濫造嗎嘛！比之當年的金色盾牌還要難聽，這尼瑪也算是恐怖電視劇，還好意思在左下角打出18+的分級，哄鬼呢！

    葉添龍剛剛下飛機，身旁的秘書就把平板遞了過來，上面正在開播《1號案件》，看着可笑的開場歌曲，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加快步伐了，省的巧雅被東皇國際那幫腦殘給污染了，患上腦殘綜合症的演員，可就沒什麼希望了。

    市立金龍小學的女生宿舍內，十六個女生正圍坐在一台壁掛前看着《1號案件》的開場，雖然標明了是18+以上才能觀看，但是室長張雪怡的背景太深厚，樓管和輔導員根本管不住她們，宿舍的電視是她整來的身份證給付費的，甭說《1號案件》了，《1號女教師》（某蘭的生活藝術片）都能看。

    當看到上官巧雅的名字出現在女一號飾演的名單中時，上官兮兮本能地小激動了一下，張雪怡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你媽媽很厲害，只是不知道潛意識怎麼樣？」

    「她是你媽媽？你媽媽病好了？」

    一眾女生紛紛小激動了一下，能上朝廷八套的女演員在她們看來已經很厲害了，不由得為自己能夠和明星的女兒在同一所學校讀書而感到自豪。

    「全體各就位，《1號案件》第一幕開播，祝大家水到渠成！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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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1986年的仲夏，京畿道華城市太安鎮一班的辦公室內，兩台吊扇正在死乞白賴地發出嗡嗡的聲音，卻絲毫不能趕走炎熱的夏日中那駭人的暑氣，上官巧雅從一張老舊的辦公桌前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中看見幾個圍在一張桌子旁打撲克的警員正光着膀子酣戰。

    看了看自身身上的裝束，一身丑到哭的義警制服，一頂傻缺的義警帽子和一把橡膠警棍、一個警用步話機，就是她的全套裝備。

    「喲，嚴英姬，回魂了，要不要過來打兩把！」

    幾個光着膀子的前輩一臉的不懷好意啊，雖然都是演員，但也起碼注意一點形象啊，不過女警在80年代的確沒什麼地位，在男警眼中，不是用來發泄的，就是用來使喚的。在辦公室里敲敲打字機就可以了，跑外勤還是他們男警的責任。

    「嚴英姬，你聽沒聽到前輩在和你說話！」

    韓國民警那種特有的欺負新人的強調讓人聽着只能把笑憋在肚子裏。

    「忠誠！」

    條件反射的嚴英姬從辦公桌前蹭起來，朝着前輩們行了一個標準的警察禮，作為從應招入伍的大學生中招募來的義警，實在沒有什麼權利，頂多也就是看看大門，站站值班室，幫附近的國民找找阿貓阿狗的活計。

    「嘿，嚴英姬，該定盒飯了。」

    「是呀，閔道菊的炸醬麵做的不錯，給我來一份。」

    「恩，給我來一份居前屋的紫菜包飯吧。」

    搖了搖頭，捏着前輩們吩咐下來的飯菜紙條，這嚴英姬該是多麼坑爹的一個女一號啊，竟然和外賣小弟是同一階層的存在。

    「嚴英姬，還愣在門口乾什麼，我肚子餓了。」

    裝出難看的笑臉，嚴英姬喊了一聲「忠誠」走出了警察所，看着小二層的寒磣建築，歪歪扭扭的韓國文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共廁所呢。

    「蹭蹭蹭蹭！」

    一陣凌亂的腳步傳來，剛走出門的嚴英姬轉頭就看見一個便衣警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過了不到一分鐘，一個微胖的便衣警察，貌似是她的班長已經跑了出來，他看到傻站在門口的嚴英姬，喝道：

    「嚴英姬，傻站着幹什麼，跟我走！」

    「忠誠！」

    嚴英姬喊了一聲，鑽進了微胖警察的「小土豆」里，這個班長應該是男一號車奉恩，扮演他的是東皇的恐怖片特型演員－－－李寶，李寶這個傢伙面貌不算出眾，身材微胖，但是靠着膽子大、神經粗的潛意識一直在幾步片子中有着上好的表現，他現在扮演的車奉恩警官很符合他的角色定位，膽大、心粗、嫉惡如仇。

    「草，草草草，混賬東西，什麼不干盡幹些這種混賬事！」

    脾氣火爆的車奉恩一上車就開始拍方向盤，沒想到電視劇經過這麼幾年的發展，劇情變得非常緊湊了，（廢話，直播電視劇能和真實電影一樣磨洋工嗎，還要不要收視率了？）看着窗外80年代的太安鎮，出了警局沒多遠就是鄉村小道了，在晴朗的天空中有一個小黑點，那個小黑點根據系統的提示－－－POV主鏡頭。

    原來如此，這就是全娛團改變的開始啊。

    「嚴英姬，會用照相機嗎？」

    車奉恩一邊開車一邊沖她說，嚴英姬拉開了小土豆的車匣子，裏面雜亂地放着一個老式照相機和一些雜物，她拿出照相機，順便翻出了一盒椰子煙，車奉恩拿眼瞟着她，不知道這個老實的大學生義警想幹什麼。

    「啪！」

    薄薄的嘴唇中叼着兩隻煙的嚴英姬點上了貨，車奉恩瞪大眼睛看着她吸了一口，沒有傳說中的咳嗽嗆喉嚨，反而很自然地從鼻孔裏面噴出了煙霧，她將一隻煙分出來放到車奉恩的嘴邊，車奉恩的大臉直接就紅了，在80年代，這尼瑪也太開放了。

    不過車警官並沒有過多的思考，嚴英姬的表現雖然有點過，但是很符合男警官的套路，他用嘴叼過沾着嚴英姬口水的煙，吸了一口，給了一個晴天的臉色道：

    「沒想到你還藏得挺深，不錯，繼續努力。」

    坐在客廳里的陳陽揉了揉眼睛，不由喃喃道：

    「又是顛覆開局啊，劇本上明明沒有這一場的，她得多喜歡香煙啊！」

    「在那個年代，開車吸煙是警官們的通病，上官巧雅很聰明，你看出來了吧，她是在改變車班長對她的印象，這樣能夠在警隊中更好的立足。」

    蕭守任不贊同女兒的評價，他指着自帶回放功能的畫面說：

    「注意她的眼神和表情，非常自然，也就是說，她的潛意識本來就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隨你怎麼說吧，別擋着我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