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嫡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解

    蘇沫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這一生,或者說兩生。聽過奉承,聽過指責,聽過嘲笑,聽過擔憂,但似乎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認真的說出要負責的話。即便類似的話以前凌霄也說過,但那總像是意亂情迷後的衝動,即便是可以相信的,卻也叫人覺得不安。

    可此時凌霄握着他的手,卻叫人有種從未有過的心安,似乎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可以站在身前擋風擋雨,為她解決一切問題。

    而這一幕,這一世的蘇沫,即使是在夢中也不曾想像過。

    求人不如求已,信人不如信己,當嘗試過交付出一切,然後一無所有的滋味時。即使難一點,苦一點,她也還是願意將一切都握在自己手裏。

    馬車中的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蘇沫久久的沒有說話,但卻也並未收回凌霄握在掌中的手。

    沉默中,車輪軋在了小石頭上,一個顛簸。隨即馬車也跟着顛簸了一下,蘇沫本來就有些魂游天外的發愣,自然一點兒防備也沒有,啊呀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倒,被凌霄接個正着。

    溫香軟玉入懷,即便凌霄知道不是投懷送抱那麼回事,也還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一點笑意,順勢將人擁在懷中,察覺到蘇沫的掙扎,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好了,你看着是天意,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沫兒你就別太計較了。」凌霄略握着蘇沫的手微微用力不願意放開:「昨晚上一定沒有好好休息,現在離別院還有些路程,睡一會兒吧。」

    這要是在以前,蘇沫是絕對不會跟一個男子靠的這麼近的,即便這個人和她很熟,也絕不可能。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到凌霄的話後,竟然真的覺得自己很累很累,眼睛眯上,有些不願意睜開。

    她確實是很累,昨天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躺下還沒半個時辰便被驚醒。再然後,便是一路莫名其妙的逃亡。今天白天雖然無事只是坐着,但有慕容寒在身邊,即便只是尋常的坐着,卻也不可能安心,也高時刻提高警惕。

    若是一直撐着不提還罷了,現在被凌霄被一提,疲累睏倦都涌了上來。只覺得渾身發軟,眼睛更是沉甸甸的有千斤重。

    凌霄雖然將她抱着,但並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動作,只是手掌在她背上輕輕緩緩,不急不慢的一下下拍着。蘇沫有些好笑,卻又有些心酸,這種被人哄着的感覺,似乎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了。

    一個被傷害的太深的人,會在心中設一道堅固的心防,戴一個冰冷的面具。將心裏所有柔軟的地方都藏起來,在外面豎起一道道的尖刺保護自己。

    可沒有人是真正喜歡孤獨的,沒有人真正願意一個人堅強。所以這樣的人,有時候卻又是最容易被打動的,一點溫暖一點善意,都會叫他們捨棄不下。

    馬車的晃動像是搖籃的搖擺,凌霄溫暖的手掌安慰的輕拍,蘇沫終於在糾結中沉沉睡去。

    半路上,紅玉接到一份密報,輕輕的敲了敲窗棱,掀開窗簾的時候,卻被自己看見的嚇了一跳。

    凌霄坐在靠墊上,靠着車壁,兩條長腿伸直,將蘇沫半抱在懷中。蘇沫已經沉沉的睡着了,側頭枕在凌霄臂彎,身上搭着件眼熟的披風。

    這絕對,絕對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才會做的事情,擺的姿勢啊。

    紅玉忍了忍才忍下憋不住的笑意,本來還以為自家主子和蘇小姐兩人的婚事那麼突然,一定是有些什麼旁的原因呢,這麼看來,真是濃情蜜意,羨煞旁人啊。

    「什麼事?」凌霄壓低了聲音:「別吵醒了蘇小姐。」

    紅玉忙不迭的連連點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暗羽傳來的消息。」

    暗羽是凌霄手下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一隊人馬,只有凌霄和他身邊的幾個親信能夠聯繫,低級一點的人,就算是面對面見到了,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凌霄點了點頭,看了看懷中睡的正香甜的蘇沫,道:「打開我看看。」

    這會兒蘇沫正靠在他胳膊上,要是接過信函看,難免會動。蘇沫雖然看似睡的很熟,但畢竟是在外面,說不定一點動靜就會被吵醒。現在氣氛正好,時機難得,凌霄可不願意打斷了。

    紅玉這下真忍不住了,不敢出聲,扯了扯嘴角,然後才打開手中捲成一小團的紙條,湊到凌霄面前。

    紙條上的字並不多,凌霄兩眼便看完了,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去吧。」

    紅玉應了聲是,將紙條在手中一握,頓時成了粉碎,這才放下帘子出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都沒有出任何聲音,凌霄看了看臂彎中依舊睡的安穩的蘇沫,也閉了眼睛,靠着車壁休息。

    蘇沫這一覺睡得安穩,晃晃悠悠的一直到了別院門口,馬車停了下來,都還沒有醒過來。

    蘇晟在別院中焦急的很,一直到烏木先到一步報了平安,又聽說人是凌霄救下來的,由他親自送了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馬車停下後,凌霄看了看熟睡的蘇沫,猶豫了一下,正打算直接抱她進去,不料一動,蘇沫便醒了。

    蘇沫自從心思多了之後便淺眠,別說是在外面一個不熟悉的環境中,即便是在自己家裏,也只要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沒有一夜能睡得踏實。

    不過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的時候,多少還有些糊塗,茫然的睜開眼睛,眨了眨,這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凌霄正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笑着看着她。

    蘇沫覺得自己的臉似乎有些發熱,有些匆忙的直起身子,四下一看:「到了?」

    「到了。」凌霄笑道:「休息了一會兒,你精神好些了嗎?」

    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可能這一覺睡得安穩,所以蘇沫是真覺得自己精神好多了。緩了緩,由衷的道:「好多了,多謝凌公子。」

    凌霄笑着搖搖頭:「喚我湛之,我的字。」

    蘇沫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卻見他伸手過了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指了指車窗外。

    他們此時還在馬車中坐着,而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和熟悉的說話聲音。

    蘇晟在別院中等的心焦,這會兒聽說人回來了,也等不及蘇沫進去,連忙的先迎了出來。和蘇晟一起的,還有穆尋芳和王慧,蘇辛,和烏木翠秀等人。

    蘇晟已經派人將府里的一乾女眷都送回去了,但穆尋芳一定要留下親自等着消息,蘇晟知道她和蘇沫的關係好,也便同意了。只是有些意外,王慧和蘇辛也一定要留下,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雖然蘇晟聽了穆尋芳的轉述,心裏對這兩人很不痛快,但這會兒根本忙不過來,也就由着她們懶得去管。

    蘇沫一聽外面的動靜,也就明白了凌霄的意思。

    雖然他們倆私下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密切,但在外人面前,特別是在蘇晟王慧一干人面前,那就是裝也要裝的一副恩愛模樣才行。

    當下,蘇沫只得點了點頭。

    凌霄微微一笑,先下了車,然後探身進來,伸手將蘇沫攙扶下去。

    蘇晟先一步趕了過來,抓着蘇沫的胳膊上下細細的看了看,緊皺着眉道:「沫兒,快讓爹看看,你有沒有傷着。」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蘇沫安撫道:「爹你別擔心。」

    雖然衣服上一塊泥一塊土的是難看了點,但是看的出蘇沫此時的精神不錯,露在外面的臉上手上也並沒有傷痕,好像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

    「伯父您放心,沫兒沒有傷着。」凌霄適時的道:「只是昨晚上受了點驚嚇,有些累着了。剛才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蘇晟連聲道:「這次真是多虧了湛之你,聽說你昨天在外地有事,連夜趕了回來,還要辛苦你送沫兒回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算辛苦。」凌霄自然笑道:「只是我慚愧的很,竟然沒能保護好沫兒,讓她受了這一日的驚嚇。」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蘇晟拍拍凌霄的肩:「說起來,這都是我這個做爹的做的不夠好。沫兒算命說這一年犯小人,多災難,我竟然也沒想着找幾個人隨身保護。」

    蘇沫見這翁婿兩個相談甚歡起來,不由的道:「爹,湛之……你們先聊,我想去沐浴更衣,休息一會兒。」

    「是的是的,二小姐是要去換身衣服。」穆尋芳見着蘇沫完好無缺的站在了自己面前,這才鬆一口氣,那一瞬間覺得自己一顆高高吊着的心總算是落回到肚子裏了。這會兒緩過來,聽着蘇晟和凌霄寒暄,蘇沫一聲狼狽的樣子,不由的接了話道:「老爺,凌公子,我陪二小姐去沐浴更衣。」

    「好。」蘇晟不忘道:「再讓廚房送一碗人參燕窩粥去二小姐房裏,這一天肯定也沒好好的吃。」

    「已經讓廚房備下了。」穆尋芳一笑:「一會兒就讓送過去。」

    穆尋芳此時跟蘇沫已經是穩穩地站在了一條船上,蘇沫若是出了什麼事,憑她一個人,即使現在風雨飄搖,勢力大不如以前的王慧,她也不能保證可以壓制。

    一個不慎,那不僅僅是回到從前不受任何人重視的位置,而是死無葬身之地。以前她是個不受寵,沒有任何爭權資本的姨娘,王慧對她,自然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放在心裏。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現在蘇沫倒了,王慧翻身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她。她和她的女兒,都將性命不保。

    而如今蘇沫毫髮無損的回來,一切又重新進入了正軌。

    穆尋芳扶着蘇沫進了內院,凌霄表示自己雖然有事,但在重要的事情也沒蘇沫萬分之一重要,無論如何都要親自護送他們回到嵊州府里才能走,因此和蘇晟相談盛歡的也跟着進了別院。

    蘇晟對凌霄雖然第一印象極好,但畢竟只是聊了那麼一次。如果有機會,自然想要多接觸接觸,多了解了解,這樣才更加的放心。

    一會兒功夫,門口的人便散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王慧和蘇辛帶着丫頭,蘇沫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卻偏偏將她們倆當做空氣一般的忽略了過去。

    看着一點兒沒有損傷,精神也很正常的蘇沫,王慧心中那一股火氣蹭蹭的往外冒,但是又礙着蘇晟在場,一點兒也不敢發出來,只得苦苦的壓着。待見到人都散了後,一甩手也進了自己的院子。

    關了門,王慧再忍不住的一拍桌子,咬牙道:「辛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慕容寒說好了嗎?」

    「是,是說好了呀。」蘇辛也是一頭霧水:「昨天晚上,侯爺也確實是按着計劃將她擄走了啊。」

    「那蘇沫為什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王慧道:「你不是說……你不是說慕容寒對蘇沫執着的很,一定要得到嗎?如今兩人在一起過了近一天一夜,怎麼蘇沫一點事情也沒有?」

    本來的計劃里,慕容寒是打算直接將人擄走,然後訴一訴衷腸,如果蘇沫被他打動了,那自然最好,兩情相悅畢竟是一件美事。如果蘇沫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那就別怪他霸王硬上弓,總之各有各的情趣,慕容寒又不是什麼善男性女,也不在乎多這一點兒罪孽。

    而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蘇沫也不可能神清氣爽的回來了,而且是被凌霄接回來的。這明擺着,就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啊。說慕容寒和蘇沫兩人單獨相處了一天一夜,都在君子的談天說地嗎,這簡直是笑話。

    蘇辛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也解釋不了這是為什麼,半響張了張嘴:「慕容寒這個人,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而且,對女人,別看表面上溫和有禮的很,其實骨子裏很冷漠無情,他不可能看上了蘇沫,被拒絕了之後什麼都不做。要不然……娘,你才會不會其實蘇沫是在裝?」

    「裝?」王慧一愣,隨即皺了眉頭:「你是說……其實侯爺已經得手了?」

    「很有可能啊。」蘇辛分析着:「娘,你在這之前也調查過慕容寒,你覺得他是那種正人君子嗎,是心軟的好人嗎?是不是蘇沫說不願意,他就能放下的?」

    王慧搖了搖頭,覺得自然不是。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心一意的阻止女兒嫁進嘉恩候府,而一個勁兒的慫恿蘇沫去了。

    「那就對了。」蘇辛道:「既然慕容寒不是好人,那就沒有放過蘇沫的道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蘇沫在裝。這事情說起來,只要沒人知道,也不是沒有裝過去的可能。」

    「這怎麼能裝過去呢?」王慧道:「就算,就算是現在能裝過去,那成親的時候,不就一切都暴露了。那凌霄又不是傻得,洞房花燭夜,自己妻子是不是……是不是個大閨女,這他能不知道?」

    「哪兒想的了那麼長遠啊。」蘇辛道:「蘇沫現在怕是這要能將眼前的事兒挨過去就行,總歸現在還沒成親,走一步是一步唄。等到成親了,再說成親的事情,說不定到了那晚上,花言巧語的多灌凌霄幾杯酒,喝多了什麼也不知道呢。再者,我聽說,坊間也有些老嬤嬤,她們有特別的手法,能夠……將那處弄的和大閨女無異。」

    雖然蘇辛這話乍一聽叫王慧嚇了一跳,但是細細想想,卻又很有道理。慕容寒怎麼也不是個善男性女,有什麼可能放棄嘴邊的肉不吃。而蘇沫自從拒絕了嘉恩候府的婚事後,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要是以前的蘇沫,好壞心思都放在臉上,但是現在,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根本看不出想害你還是幫你。

    所以王慧一點也不懷疑,這會兒的蘇沫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一副淡然的樣子來。

    越說,越覺得這事情很有可能,王慧斟酌着道:「若是這樣,那可不能讓她瞞了過去,得找個好時機揭穿了她,叫她在府里從此抬不起頭來。」

    王慧感覺自己喜的有些坐不出,甚至有種衝動想要馬上衝到前廳去,將這事情告訴蘇晟,告訴凌霄,讓她下一刻就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不過因為另一邊是慕容寒的緣故,王慧總算是將自己這念頭忍了下來,決定跟蘇辛好好商議商議該怎麼辦。

    這事情一說出來,蘇沫倒霉是必然的。但是也必然會將慕容寒牽扯出啦,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反倒是逼得慕容寒不得不對蘇沫負責,將她娶進府去。要是繞了一大圈反倒是又回到了開始提親的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邊,王慧和蘇辛正商量着怎麼樣才能夠,即打了老鼠又不傷了玉瓶。那邊,蘇沫卻已經被穆尋芳扶着進了院子。

    屋子裏沐浴的一應用具都擺好了,蘇沫脫了衣服泡進去,舒服的嘆了口氣。

    昨晚上跟着慕容寒逃亡的一路,真是一聲的泥土灰塵,特別是後來到了石縫中躲着的時候,感覺處處都是滑膩的青苔,合着土和汗,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髒過。

    這會兒清爽的泡在溫泉水中,像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一樣。舒服的幾乎不想起來。

    等蘇沫沐浴好了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出了隔間的門,便被拉到了桌邊坐下,桌子上已經擺了四葷四素的八個小菜,四甜四鹹的八個點心,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穆尋芳親自給她盛了碗燕窩粥遞過來,道:「一天沒吃了吧,快,先喝碗粥暖一暖。過一會兒再吃別的,免得吃的太急了積了食。」

    蘇沫捧着燕窩粥,笑道:「二姨太,沒有那麼嚴重,我中午吃了不少東西。」

    「吃了,能有什麼吃的?」穆尋芳道:「那荒山野嶺的……」

    說着,穆尋芳皺了皺眉,轉頭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跟二小姐說。」

    一眾丫鬟連着*她們都應聲退了下去,將門帶上。

    「什麼事?」蘇沫喝着燕窩粥,奇怪道:「是不是關於王慧的,昨天我被擄走之後,她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不是找我麻煩。」穆尋芳道:「二小姐,我懷疑昨晚上的事情,就是王慧做的。」

    「你懷疑她。」蘇沫道:「為什麼?」

    穆尋芳並沒意思什麼證據,只是覺得那天晚上王慧和蘇辛的態度很奇怪罷了,於是當下也不隱瞞,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只是有些意外的,蘇沫聽完之後,並沒有什麼吃驚或者是很生氣的表示。

    「二小姐。」穆尋芳還以為蘇沫是氣糊塗了,小心翼翼的道:「二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蘇沫一笑:「這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穆尋芳一愣:「二小姐怎麼知道的,莫不是……聽到她們計劃什麼了?」

    「是慕容寒告訴我的。」蘇沫簡略的將昨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沒說那麼具體,只說慕容寒追求未遂,便接納了蘇辛的建議,想要演一場英雄救美。但是將她救下之後,卻又不願意欺騙她,所以主動承認錯誤,將一切都坦誠的說了出來。

    蘇沫一番話只聽得穆尋芳目瞪口呆,半響才道:「如此說來,嘉恩候也是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蘇沫冷笑一聲:「二姨娘,我估計你以後和慕容寒打交道的機會不多,但是一旦有這個機會,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往最壞的方向考慮。這世上有很多正人君子,但無論有多少,也輪不到慕容寒。」

    「為什麼?」蘇沫一句話說的穆尋芳緊張起來:「是不是他……」

    蘇沫擺了擺手:「慕容寒對我很客氣,也很尊重,但這跟他是個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二姨太,你要相信,我總不會害你。」

    穆尋芳自然相信蘇沫不會害她,但是對於她斬釘截鐵的表示慕容寒是個小人,卻實在是有些不解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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