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紅玉雖然對於慕容寒能不能答應放蘇沫出去憂心的很,但是聽到這話,想想還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蘇辛雖然沒嫁進嘉恩候府多少時日,但卻將這後院折騰的雞飛狗跳,看來給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連帶着蘇沫,都被牽連了。
兩人隨意說了幾句話,慕容寒便來了,怕紅玉會武功的事情暴露,或者這個平日裏不長出現的丫鬟讓他起疑心,蘇沫乾脆將她打發了出去,別讓見着。
慕容寒這幾日看來也是忙,可能是到了府中便聽說蘇沫要見他,急匆匆的回房換了件衣服就過來了。
「二小姐。」雖然進了門,但慕容寒卻不敢越雷池半步,還是很客氣的稱呼二小姐:「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蘇沫在見到慕容寒的一瞬間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心情,內疚,抱歉,感慨,隱約的可能還有些遺憾。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兩人的立場態度似乎完全的對換來了。小心翼翼的,每一句話都帶着期盼的,愛戀卻又明知得不到而不肯放棄的,從自己變成了對方。
這感覺很奇妙,蘇沫開始對慕容寒是恨的,恨的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將自己三百多個日日夜夜的痴戀和委屈全部都收回來。可是如今看着慕容寒小心翼翼的付出和掙扎,卻早已經沒有了開始的快慰。
不能彼此安慰的人,又何必互相掙扎。
蘇沫恍惚的心神一瞬間而過,很快的定了定神:「侯爺,我想問問,蘇辛現在如何?」
「蘇辛?」慕容寒沒想到蘇沫要問的是這個,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不過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道:「蘇辛雖然是府上的大小姐,但是蛇蠍心腸,在我府里歹意傷人,雖然未鬧出人命,卻也不可饒恕。不過看在蘇家的面子,我也不想太過嚴厲,因此讓她去城郊的一處莊子思過,想來,看一看貧苦人民的生活,會叫她明白些人間疾苦,更珍惜現在的日子。」
蘇沫能找他有事,這總歸是好的。無論為了什麼,也比他開始想的進來後便一言不發,甚至見都不願意見他一面的好。
「侯爺說的極是。」說起了蘇辛的水深火熱,蘇沫甚至帶了點笑意:「不過蘇辛再怎麼胡鬧,也還是我姐姐。如今父母身體都不好,也抽不出空來,我做為妹妹的,總該關心關心。」
慕容寒瞬間明白了:「二小姐想去見見蘇辛。」
「正是。」蘇沫道:「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見見她,說幾句話罷了。以往在府里的時候,蘇辛見了我,總是有許多話要說,現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以前在蘇府的時候,蘇沫是沒娘的孩子,雖然有一個嫡女的身份,但是處處不如蘇辛。她每每見了,也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可如今世易時移,一切都不一樣了。蘇沫光是想着兩人的見面,便覺得很解氣。
慕容寒一時間有些猶豫,憑良心說,這個時間他不願意蘇沫出門,外面雖然也不多危險,但是呆在府里,自然才是最安全的。但是蘇沫這個要求卻又是合情合理,若是他,看着多年站在自己頭上的人倒下來,也會想去痛打落水狗,出一口氣的。
蘇沫少有找自己的事情,這唯一開了一次口,若是被拒絕了,只怕日後兩人的相處更是僵硬。
蘇沫說完之後便不再多說,看着慕容寒想了想,道:「二小姐,想什麼時候去?」
「時間無妨。」蘇沫道:「既然是城郊的莊子,應該不遠。揀一日無風無浪的時候,早去晚歸就是了。侯爺若是這些日子太過繁忙,也無需相陪,蘇辛雖然看我不快,但現在我強她弱,就算是心裏恨的牙痒痒,又能翻出什麼風浪。」
慕容寒點了點頭,心裏另外有了別的想法。
這幾日還是安全的,去一趟城郊自然無妨,但是若料的不差,蘇府也安穩不了幾天了,到時候蘇沫在府里,就算是防守的再嚴,也難免會有風言風語,亂她心神。倒不如索性便將她送到城郊的莊子去住幾日,等城中平穩了再回來。
萬一事不順……慕容寒在桌邊沉默的坐下,緩緩道:「也罷,二小姐,我想,乾脆送你到莊子裏去住些日子。現在這個季節,莊子裏正是熱鬧的時候,各色瓜果,新鮮菜蔬,小羊小鹿都有,很是可愛。最近蘇府也不太平,怕是會牽連到二小姐,倒不如去散散心,等到事情都了了,再回來無妨。我答應二小姐,只要我在,一定能護住蘇府,等二小姐回來,重掌大局。」
慕容寒現在擔心的,是他不在。朝政的爭鬥,都沒有說絕對把握的。他這會兒甚至有些後悔了,當時將蘇沫強行接來,是怕蘇府不安全,想着自己府里到時候有重兵把守,怎麼也是安全無虞的。但是現在想來,萬一大勢去了,那比起蘇府,只會更亂。
慕容寒雖想將蘇沫留在身邊,但卻不想留她在身邊生死與共。他對蘇沫有種從來也沒有過的君子之風,若是能得到,自然此生夙願得償。若是得不到,也想盡力給她一份安定安全。
對於慕容寒的考量,蘇沫是很意外的,但是意外之後,卻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侯爺安排就好。」
蘇沫現在關心的是,只要離開嘉恩候府,到了莊子裏,就有更多離開的可能。至於慕容寒的打算是讓她去看一眼,還是住一段時間,這都無關緊要了。
也許自己的離開對慕容寒是種傷害,但蘇沫早已經不是那善良的先為別人再為自己的女子,更何況面對的人是她從來也不曾虧欠的。
慕容寒此時還不知道蘇沫的打算,見她如此深明大義心中還頗有些熨帖,也不在意她一貫的冷淡,又好言好語的寬慰了幾句,吩咐了丫鬟吃的用的一概不能虧着,這才離開。
人生地不熟的,紅玉實在是沒地方去,索性說自家小姐嫌屋子裏素淨了要找個什麼花花草草的,在花園裏打發了半天,估摸着慕容寒差不多走了,這才回來。
「成了。」蘇沫見紅玉回來,也不想多說,簡單的說了一句:「慕容寒可能也覺得府里不安全,想我去莊子裏住一段時間。這就正好了,我想莊子裏怎麼也不會比侯府里戒備更嚴,到時候,我們更容易離開。」
「是,二小姐放心。」紅玉道:「我會打點妥當的。」
因為想給蘇辛點教訓,慕容寒選的這處莊子是離嵊州城中心比較遠的,而且莊子很大,裏面有果樹農田,養雞養鴨,要說什麼都不缺也不會缺活兒。
隔日,慕容寒一早便點了人手要去莊子巡查,蘇沫是新媳婦,自然要帶着,一眾姨太太雖然心裏妒忌,但是也無法。而且她們更覺得無法的是,據她們得知的消息,蘇沫已經進府有幾日了,慕容寒居然沒有留過夜。
而且那幾夜慕容寒也沒有到其他姨太太的屋裏去,而是孤身一人宿在書房。簡直是叫眾人完全不能明白。
在外面慕容寒還是要留點顏面的,不想叫人看出他被自己姨太太嫌棄的事情來,於是只備了一輛大車,和蘇沫共乘。
蘇沫也沒有什麼意見,慕容寒這人她知道,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壞的爽快,壞的直接。若是有什麼不軌的主意,根本不會做這麼多掩飾。而自己連嫁都已經嫁了,他若是有什麼不軌的主意,也不是推拒的了的。
馬車很寬敞,上面擺着榻,一人坐在一邊,中間擺着張小炕桌,上面放這些瓜果點心,茶水什麼的。
馬車晃晃悠悠的,蘇沫閉了眼睛養神,突然聽到慕容寒道:「蘇小姐。」
「恩?」蘇沫睜開眼睛,看了眼慕容寒,又撩起窗簾,看了看外面。
馬車已經出了城區,兩邊的路漸漸的荒涼起來,不時的有馬匹從後邊追上,塵土飛揚的遠去。
慕容寒笑了笑,靠在車壁上看着蘇沫:「我突然覺得這一刻,似乎是想了很久一般的,很美好。」
「很美好?」蘇沫收回視線,不由的道:「侯爺何出此言?」
「難道不是嗎?」慕容寒也移開了視線,看着車窗外一節節退去的樹木:「我自認對姑娘,從初見那日起,便動了心,之後……雖有過不該的心思,但卻迷途知返,及時收手,從未做過傷害姑娘的事情。」
慕容寒說的真心,蘇沫似有似無的一笑:「那侯爺的意思,我應該感激侯爺手下留情才是?」
慕容寒求饒似得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小姐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自從我見了姑娘,姑娘便對我冷冷淡淡,如今這樣言語溫和共坐一車,竟然讓我覺得,像是做夢一般,有種……姑娘不要見笑,我竟然覺得,若是能跟姑娘日日這樣共處,便也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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