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家中坐,禍打天上來。蕭雲飛還真的感覺到,三股異常強大的神識,先後掃過家裏的院子。
顯然,這是給人盯上了,再想跑也跑不掉了。何況還有妹妹蕭雲煙和好兄弟曹大全,這兩個凡人,又如何跑的遠。
他二人對上修仙者,無異於蹣跚學步的嬰兒,去和一個成年人對打,何來勝績。
蕭雲飛的腦子飛快的思考,思考了好多對策,想來想去,沒辦法,還是得硬闖過這一關。
過;則舉家搬遷海闊天空,敗;則累及妹妹,全家覆滅。蕭雲飛暗自咬牙,千難萬難也要挺過去。
想要活下去,沒別的辦法,只有這一條路。
師徒兩齣門直往山里跑,吸引他們跟上,以保全家裏的蕭雲煙和曹大全,免得他們也受這無妄之災。
蕭雲飛和老者在前面跑,背後的三道神識,也肆無忌憚的隨行。
期間;莊伯平還對徒弟說「要是不敵,為師為你抵擋一陣,你趕緊跑路,跑的越遠越好。活着才能修煉,修士最終比的是誰活得長」。
「不,要死咱師徒一塊死」,蕭雲飛語氣堅決,原本就稜角分明的臉上,更顯示出剛毅的神色。
老者痛心的說「痴兒;你死了,為師不是白教你了嗎」。
話音未完追兵已至,懸崖頂上,師徒兩被三個殺手,分立三角給圍上了。
一場生死大戰,就在蕭雲飛經常休息過夜的山洞上方即將開打。
對方三人,一個黑廋黑廋的鍊氣七層,另一個滿臉匪氣的練氣九層,老對手黑衣人因為是鬼修,蕭雲飛也不知道他到底幾層。
這回為首的還是他,黑衣人指手畫腳的對老者說「莊伯平,新賬老賬一起算,你的死期到了」。
又一指那長得黑廋的,「於猛,你去幹掉那小子,動作麻利點。風嘯谷和我一塊先纏住這老傢伙」。
「等於猛結果了那小子,咱在一塊斬殺這老不死的,我要將他抽魂煉獄」。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說。
那名叫風嘯谷的,不耐煩的說「好了,陰黑虎,你就別再多嘴多舌,咱都明白」。
蕭雲飛這才明白,那黑衣人運來叫陰黑虎。
那長的黑廋的於猛,聽了命令後也不答話,瞧了一眼蕭雲飛,悶悶的「哼」了一聲,突然間祭出一柄開山大斧,狠命的向蕭雲飛門劈過來。
那飛斧足有最大號的磨盤大小,呼嘯聲中斧刃還閃着寒光,勢如巨石壓頂不可阻擋。
蕭雲飛不敢怠慢,傾全力祭出松紋劍,奮力迎了上去。
半空中「咣」的一聲巨響,黑廋的於猛只是微微後退一步,而蕭雲飛卻被震得胸口隱隱作痛,連退了十幾步,方使站穩身形。
於猛看一擊奏效,眼露凶光,嘴角還掛着獰笑的殘餘,再一次兇殘的祭起大斧,勢大力沉的又是一擊。
這次飛斧漲的更大了,幾乎比一張桌子還要大上幾分,半空中,凌厲的殺氣就已經籠罩住了蕭雲飛。
這一招,就是砍山,也能將一架山樑給砍成兩半。
沒辦法,蕭雲飛只能硬扛,逃是逃不掉的。即使是有機會逃跑,那師傅怎麼辦,家裏妹妹怎麼辦。
劍斧相擊,又是一聲巨響,蕭雲飛胸中大痛,嘴裏還冒出一股血腥味。
咬緊牙關,好容易才沒吐出口血來。對方力量太強大了,再來個兩三回,非得累的趴下不可。
不但自己過不起這道坎,就連師父也會一塊遭殃。
偷瞄一眼,師父已經被黑衣人陰黑虎和鍊氣十層的風嘯谷,給死死纏住。
那兩個殺手肆無忌憚的正全力攻打師父,老者只能苦苦防守,並無半點還手之力。
每一次拼死抵擋,老者的臉上都會蒼白一分。陰黑虎的妖異黑刀,已經化作一條搖頭擺尾的大黑蟒,不停圍繞着老者撕咬糾纏。
風嘯谷的飛劍,也招招不離要害,,老者已是疲於應付,落敗看來就在眼前。
鬥法一開始,蕭雲飛就知道己方處於絕對劣勢,須得儘快滅掉對方的一位,至少能做到人數上的平等。
這樣就可以減輕師傅的巨大壓力,至少有個平手的機會。可現在自己的死對手於猛根本沒給自己機會。
儘管蕭雲飛時時刻刻都準備施展飛針,以偷襲對手。然於猛也是個鬥法經驗老道之人,他肯定是想以他高於自己兩層的實力,以壓垮自己。
故而一上來就是最耗費靈力的力拼戰術,想要耗盡蕭雲飛的靈力,以期拖垮,再一斬而勝。
蕭雲飛那會束手待斃,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此一戰,必有一人被斬殺。
腦子一轉心一橫,祭出飛叉,偷襲和反擊並用,再伺機使用飛針偷襲。
符籙也頻頻發出,不過效果不大。
良久,一把回氣丹塞進嘴裏,蕭雲飛已經消耗殆盡的靈力,又開始逐漸恢復。而對面的於猛也靈力消耗不少,氣勢比開始時減小了些許。
回氣丹的藥效開始發作,蕭雲飛的松紋劍青光大盛,對着於猛連斬三下,對手召回飛斧慌忙抵擋。
又是一把玄鐵飛叉直奔腦後,於猛再一次驅使飛斧砍將上來。飛叉一下子就被震飛老遠。
那於猛臉上譏笑更甚,蕭雲飛靈機一動,分出一絲神識,驅使飛針緊貼於飛叉的利齒,再一次施展前後夾擊。
飛斧前劈後檔,靈力不濟的飛叉,被大斧外圍強勁的罡風給掃的遠遠地。
又一波攻勢被化解,於猛由譏笑變為譏諷,「小子,看你還有何本事,額。。。」。
話音未落,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腦後就飈射出一道極細的血線。
蕭雲飛不待於猛倒地,即刻驅使飛劍猛斬陰黑虎,正在全力圍攻莊伯平的他,根本不會料到,這區區鍊氣五層的小傢伙,竟然能逆襲比他高兩層的於猛。
此是老者已是身背數創,幾乎油盡燈枯,只是憑着一口氣在頑強堅持。多堅持一息時間,徒弟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松紋劍急如飛虹,猛然間就擊穿了毫無防備的陰黑虎,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詐死逃遁。
蕭雲飛將包裹着陰黑虎的一團黑霧,給全部絞碎。又一甩手施放了幾個火球術,將這團黑煙給全部燒光,絕不能再留下丁點禍患。
看到徒弟趕來支援,老者明白這是徒弟已經斬殺了對手,唯一還活着的殺手風嘯谷也完全明白。
風嘯谷心中大駭,這小子絕對是個扮豬吃虎的傢伙,已經有兩人被他斬殺,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境界啊,怎麼那麼厲害。
現在自己一人,而對方卻有兩人,退意驟生。
蕭雲飛已經殺紅了眼,那會輕易放跑一人,走脫一個禍患無窮,今天一戰,蕭雲飛正是嘗到了昨日的苦果,儘管此戰非是他的原因。
老者有個強援;士氣大振,師徒兩各自驅使法器,猛撲風嘯谷。
蕭雲飛人未到,一大疊符籙卻早早就已經發出,讓風嘯谷忙不迭的躲避。
一叉;兩靈劍;一飛針,四件法器氣勢如虹的圍繞着風嘯谷,沒多久就被蕭雲飛一劍刺破丹田,隨即被兩把飛劍絞成一堆爛肉。
看到危險頓失,老者哈哈大笑,身子一晃,就栽倒在地。
蕭雲飛急忙扶起師傅,並餵藥灌水,以期儘快讓師傅恢復過來。
老者擋開了蕭雲飛餵送丹藥的手,說「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的大限已經到了」。
蕭雲飛那會相信這話,堅持說「沒事的,不過是鬥法太過,元氣枯竭而已,吃些丹藥在將養幾日必定好轉」。
老者面露欣慰,語氣嚴肅的對徒弟說「我已無可救藥,現在你聽好了。我死之後,你即刻回家,帶上你妹妹趕緊搬家,走的越遠越好」。
「將來去投個大宗門,再苦再難亦要忍,直至成就金丹,海闊天空任爾翱翔」。
「千萬勿於宗門內弟子和世家子發生衝突,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要知道百忍成仙。
蕭雲飛還一心想着要找出仇家,將來必須要為師傅報仇雪恨,「仇家是誰」。
老者笑笑,仿佛是呢喃着說「要學會忍耐;會算計,那些金丹老祖那個不是活了幾百歲的老狐狸」。
「算計;忍耐;老狐狸」,隨後竟然高呼一聲「有徒若此,不亦快哉」。
老者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面帶微笑躺在蕭雲飛的懷裏「睡着了」。
蕭雲飛滿腔的悲憤,幾乎快要撐破胸膛。想哭,卻張張嘴哭不出來,想喊,也發不出聲,唯有淚水默默的流淌着。
一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血紅的夕陽照射在山頭,一片血紅,如同一片血海,滿山滿谷。
清醒過來,蕭雲飛使出松紋劍,在山頭挖了一個大大的深坑。輕輕的將師傅放入其中,再小心的覆蓋上泥土山石。
那把師傅隨身的靈劍,和儲物袋也一同陪着師傅,這都是他用了一輩子的器物。
掩埋了師傅,將於猛和風嘯谷的法器和儲物袋都收了,彈出兩個火球,將二人化滅。
又將鬼修陰黑虎整個化滅,連儲物袋也沒收,蕭雲飛不屑於鬼修這一套。
辦完這一切,蕭雲飛感到極度疲憊,像是被人抽空了全身的精力,腦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明,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行死走肉。
不知不覺,又攀着崖壁上的葛藤,艱難的進入古洞。
昏昏沉沉之際,葛藤上的利刺扎傷了手掌,鋒銳的石楞劃破了手指,鮮血直流也渾然不覺,現在他只想躺下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
強撐着走進洞內,一個趔趄幾乎跌倒,手一揮想保住平衡,無意間,一小滴鮮血被甩到牆上的古畫上。。
恍惚間,看到那古畫「嗡」的一聲悶響,一道白光從古畫上閃過,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古畫上噴出。
受不住威壓的蕭雲飛,也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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