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讓我去看看,我說看看就看看,便跟着警察走了進去。
來到某個審訊室里,斜眼王已經戴上了手銬,被關在一個鐵柵欄里。這是對待殺人犯的標準。我就站在鐵柵欄外,說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說?斜眼王說你坐,這個故事可能會很長。
我沉默了一下,只好坐了下來,看上去像是我在審他。
引我來的警察也出去了,審訊室里只剩我們二人面對面坐着。昨天我們還是大學生,在龍城理工上課,今天就一個在柵欄裏面,一個在柵欄外面了。
不等斜眼王開口說話,我便直接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和你說話,像你這種連兄弟都殺的人,看你一眼都髒了我的眼睛!」
斜眼王面無表情:「我說是阿文讓我殺他的,你信不信?」
我瞪大雙眼看着斜眼王。
我當然是不信的,柯向文不至於吧,就恨我們到這個地步。不惜傷害自己的性命來報復我們?
我正低頭思索斜眼王這句話的真假,就聽斜眼王突然說了八個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爾等宵小,違我者死!」
我吃驚地抬起頭來,斜眼王竟然是星火的人!
坦白說,這一點我是真沒想到,記得以前在西城的時候老是防着周邊有沒有星火的人,但自從和唐一劍這種級別的高手交過手後,星火似乎就不再下派實力不濟的人接近我們了,畢竟這並沒什麼卵用。可是現在,龍理的斜眼王竟然也是星火中人!
看我吃驚。斜眼王終於笑了起來:「不光我是,阿文也是。」
我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斜眼王似乎很享受我的這種驚詫。繼續說道:「我們在半年前加入星火,任務就是幹掉即將到來龍理的你們。我和阿文經過商量,覺得正面交鋒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所以才想迂迴作戰,接近你們、加入你們。再伺機下手。
結果你們完全不上套,那就沒有辦法了……為了完成任務,哪怕幹掉你們一個也好,所以阿文讓我把他殺了,嫁禍到鄭午身上,結果你也看到啦,還是被你們給識破了。唉。阿文死的確實有些不值。」
聽完這一席話,我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我想過一百種斜眼王殺掉柯向文的原因,或許是出於嫉妒,或許是出於報復,可怎麼都沒想到是這種原因。我說我費了半天勁兒,柯向文怎麼就是不肯歸順我們,原來他和斜眼王還有另外一層關係綁着!
「你們瘋了嗎?」我問:「就為了完成星火的任務,不惜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
「沒辦法。」斜眼王聳了聳肩:「你應該也知道了,現在星火高層有人在保你們。也就是說星火現在分成兩派,一派想幹掉你們,一派想保着你們。
我和阿文加入的就是想幹掉你們的這一派,這一派不能明着對付你們,只好找我們悄悄的進行。我們沒什麼實力,只好劍走偏鋒、不擇手段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咬着牙道:「我是說星火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這樣為之拋頭顱、灑熱血?」
聽到我這番話,斜眼王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星火命令,怎能不聽?」
一看到斜眼王這樣,我便想起那些無數被星火洗了腦的人們,一個個都覺得星火是這世上最牛逼最無敵的組織,為星火效勞是他們的榮耀和驕傲,決不允許旁人詆毀星火半點不是……
顯而易見,斜眼王就是這樣的人,他覺得為星火效力,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根本就不存在為什麼。
我冷笑一聲:「在我看來,星火就是一堆渣滓。」
聽到這一句話,斜眼王的臉色果然變了,他猛地站起來,雙手抓着鐵欄杆,怒目圓睜地說道:「不許你侮辱星火!你他媽算是什麼玩意兒?!實話告訴你吧,若不是有人保着你們,你們幾個早就被星火碾的渣都不剩了!」
這個我倒是承認,以我們和星火之間實力的懸殊,若不是有傳說中的神秘人相助,我們恐怕很難走到今天。
當然,我嘴上還是逞強:「呵呵,有人保着我們?你倒是說說誰啊?你說有就有了?我們明明就是靠着自身實力走到今天!什麼星火嘛,在我們幾個眼裏不過連頭都不敢露的臭蟲罷了!」
「不許你侮辱星火,不許!」斜眼王大力搖着鐵柵欄,發出「咣咣咣」的聲音。
我說你倒是說說星火是什麼玩意兒啊?想要我們命的是誰,保着我們的又是誰?我看看我該不該將他們放在眼裏!
但是我這激將法顯然不大管用,斜眼王已經陷入癲狂狀態,不停地搖着鐵柵欄然後大吼不許侮辱星火。巨大的動靜把警察都引進來了,指着斜眼王罵罵咧咧,讓他老實一點。
斜眼王笑了一下,這才一屁股做下去,沖我說道:「你以為我死定了?告訴你吧,有星火保着我,我是不會死的哈哈哈……」
我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搖頭走了出去。
出了警局,猴子和黃杰還在,馬傑已經不見了。猴子和黃杰都是一臉憂慮,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只是趕緊把斜眼王剛才的話都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現在可以確定了,星火那邊確實分成兩派,一派要幹掉我們,一派要保下我們,但是並不知道兩邊分別是誰。」
猴子和黃杰聽了並沒說話,我皺着眉說咋回事,你倆連星火都不感興趣了?
猴子說不是不感興趣,是現在有了更棘手的事情。
「怎麼?」
「鄭午失蹤了。」
我瞪大眼睛:「怎麼回事?」
「打他電話打不通,顯示已經關機。」猴子嘆着氣道:「鄭午逃走以後,離開了晉源區,脫離了馬傑的監控範圍,也沒有去我家,不知道他上哪裏去了……」
我皺着眉,說那怎麼辦?
猴子說沒有辦法,只能等鄭午聯繫我們,就怕他擔心警方追蹤,要一直關機下去。我說他不至於這麼蠢吧,再逃也頂多逃個三四天就該和咱們聯繫一下問問情況了啊!
猴子點頭,說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可你不要忘了,鄭午現在練岔了氣,而且手腳隨時不聽使喚……如果在這幾天愈發嚴重,不小心當街殺幾個人,或是直接練的走火入魔……
我皺緊眉,猴子的擔心不無道理,以鄭午現在的情況,放他一個人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想到這個,我們當下就開始行動,先通知各自手下的人在各個城區尋找鄭午的下落,馬傑這邊也把為數不多的暗影擴散出去尋找。而我們仨,則連夜趕到孫家,像木石討教鄭午的情況。
當我們把鄭午的情況說了之後,就連一向淡定的木石都急眼了,說四肢都不受控制那說明已經很嚴重了,那是真氣在體內四處亂竄,隨時都有可能沖入腦中。
一旦真氣入腦、無法控制,而且鄭午的真氣又是出了名的霸道,很容易破壞大腦神經和組織,導致走火入魔、六親不認!嚴重的話,在不知所謂的情況下殺掉一整個村莊的人都有可能!
當初趙青山就是這樣,被真氣破壞了腦子,腦子時好時壞,不好的時候誰也不認,舉起手來就殺人。趙青山有次走火入魔陷入癲狂,清醒之後發現家人都被自己殺了,方才嚎啕大哭追悔莫及,這才找上孫家求賜靈藥。
孫家家大業大,倒是供得起趙青山這種藥,就這樣趙青山一住就住了幾十年。為了防止胡亂傷人,趙青山在孫家地下呆着,還得用鐵鏈綁着他的身子。扔頁每技。
而鄭午,顯然就是在走趙青山的老路。
「找到他,必須儘快找到他!」木石認真地說道:「在真氣尚未壞掉他的腦子之前,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因為木石的這一番話,我們都趕到了空前的壓力。擔心鄭午走火入魔,我們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找他。孫家負責尖草區和杏花區,我負責萬柏區,黃杰負責小店區,馬傑的暗影則負責晉源區和迎澤區。
一時間,六大城區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尋人行動,我們所有地下勢力都投入到了裏面。我們甚至還求助了白道,央求警方也幫忙尋人,無論是街上的地痞還是巷子的流氓,還有轄區派出所的民警,電線杆子上都貼滿了尋人啟示。
就連老房子裏的大爺們都知道了,整個世界都在尋找一個叫做鄭午的傢伙。
第二天,沒有鄭午的消息,鄭午也沒有打電話來。
第三天,沒有鄭午的消息,鄭午也沒有打電話來。
第四天、第五天,始終沒有他的消息。
鄭午就像是突然消失一樣,整個世界都沒了他的蹤跡。龍城的六大城區,包括那些城中村、城中鄉、城鄉結合部,幾乎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連根鄭午的毛都沒有尋到。
後來我們揣測,鄭午大概是離開了龍城。
接着馬傑又提出一個想法,說鄭午是不是去找蘇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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