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門口那條繁華的商業街上,鄭午和蘇憶一直逛到街尾,才招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到夫子廟去。剛坐上車,便有七八輛五顏六色的跑車從前後左右擋住了出租車的去路。
出租車司機一臉訝異:"什麼情況?"
鄭午也一頭霧水。他扭頭來回看着這些跑車。那些跑車並未熄火,而是跨着空檔一陣陣轟油門,馬達轟鳴的聲音直上天際,一看就是來挑釁的。
緊接着,這七八輛車同時打開車門,走出來十多個形形色色的男女,各個打扮的時尚又囂張,幾乎人人都染髮、戴耳釘。一看到其中某人,蘇憶的臉都白了。
空氣中漂浮着危險的分子。
"什麼情況?"鄭午身經百戰,立刻察覺到了危險氣息,馬上就扳住了把手準備下車。
蘇憶猛地抓住了鄭午的胳膊。
"是我學長。"蘇憶並不準備隱瞞鄭午,迅速說道:"他追我已經半年多,但我從來沒有搭理過他,這回突然出現,明顯是來找你的茬。"
鄭午的嘴立刻咧開:"原來如此啊。好。我這就去會會他,看看他們的腦袋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不要。"蘇憶謹記着猴子的話,絕對不能讓鄭午動怒,她迅速說道:"那位學長在我們學校很有名氣,你是可以打他一頓,可你打完之後就走了,那我留在學校怎麼辦?"
"我會永遠保護你!"
"別傻了鄭午,你還要回去幫猴子的。相信我,我能處理好這事,你千萬不要下車,好麼?"蘇憶死死抓着鄭午的衣服。
鄭午在猶豫。
他一向很聽蘇憶的話,並且將這視為驕傲。但是現在這種事
"好麼?"蘇憶繼續問道。
"好。"鄭午沒辦法對蘇憶說出"不好"這兩個字來。
蘇憶鬆了口氣,拍拍鄭午的胳膊,似乎在寬他的心。
與此同時,十多個人已經圍住了出租車,為首的呂少大剌剌地拍了拍車門,沖裏面的鄭午說道:"下來!"
出租車司機都嚇傻了,說你倆趕緊下去吧,我可不想惹事。蘇憶說沒事的師傅。這些都是我朋友,我下去一趟馬上就來,車錢一分都不少給你。
蘇憶呼了口氣,又看了鄭午一眼,方才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鄭午呆在車上,一動不動。
蘇憶剛要和呂少說話,呂少又不滿意地拍拍車門:"老子叫你呢,你沒聽見?叫蘇憶下來幹嘛,你要當縮頭烏龜嗎?"和呂少在一起的人都嗤嗤嗤笑了起來,各個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鄭午。
鄭午這脾氣哪能忍得?
鄭午馬上就要爆發,但是看看蘇憶的眼神,又沉穩下來,低下頭去不吭氣。在這世上。鄭午可以誰的話都不聽,但他不會不聽蘇憶的話。
為了蘇憶,多大的委屈都受得,多大的虧都吃的。
他不希望給蘇憶惹麻煩,所以他裝聾作啞。
"呂聞水,你什麼意思?"蘇憶板起了臉。
和一般人說話都臉紅的蘇憶,現在不得不站出來面對呂少,她在腦海中極力回想着王瑤打架時的氣勢,希望能臨摹到二三分的形似。
一見蘇憶,呂聞水的身子都酥了,他笑嘻嘻道:"蘇憶,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想和你男朋友說說話。"
蘇憶呼了口氣,道:"呂少,我男朋友是來找我玩的,住幾天就走,請你不要來找麻煩。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一口氣說完,她立刻就要返身上車。
她在心裏祈禱,呂聞水你千萬別攔着啊
但偏偏事與願違,呂聞水一把按住車門,攔住了蘇憶的去路,笑嘻嘻道:"別啊,住幾天才走,那咱們更要好好交流交流嘍?蘇憶,你把你男朋友叫出來,我帶你們倆去玩,保證不讓你們後悔。"
"不用。"蘇憶冷冰冰道。
呂少的臉色一下變了,怒道:"蘇憶,你別給臉不要臉!半年多了,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足夠我泡百八十個妞了,結果你他媽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我還說你有多冰清玉潔,鬧了半天原來是有男朋友的。媽的,長得比我好看也就算了,結果就是長得跟頭大猩猩似的?!"
蘇憶的臉色巨變,她猛地看向車子裏的鄭午。
她太了解鄭午了,別人這麼侮辱她、侮辱鄭午,以鄭午的脾氣,非把這人撕了不可!
可是鄭午坐在車裏,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
蘇憶呼了口氣,還好還好。
而呂少同樣看着車裏一動不動的鄭午,那感覺更是老驕傲了。
原來是個縮卵貨,今天非把你整死不可。
蘇憶繼續說道:"呂少,你說話乾淨一點,就算你家在南京權勢滔天,可你也別忘了這地方也是有王法的!你如果再糾纏着我,我可就要報警了!"
"呵呵,你倒是報啊?"呂少一點都不害怕。
蘇憶立刻拿出手機,剛按下個"1"字,呂少面色一變,立刻就把蘇憶的手機給打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手機磕在馬路牙子上,四分五裂。
呂少再怎麼囂張也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妞兒就進了警局,雖然他爹能把他給撈出來,可回家也少不了一頓胖揍。
"呂聞水,你太過分了!"饒是好脾氣的蘇憶也忍不住了,一張臉上寫滿憤怒,胸膛也一起一伏。
呂少默默吞了一下口水,他發現蘇憶生起氣來竟是如此嬌媚,比往常還要好看。他看了一眼車子裏依舊無動於衷的鄭午,心想真他媽是個慫蛋,看來今晚上可以把蘇憶帶走了。
"蘇憶,你就跟哥哥走吧。"呂少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去摸蘇憶的臉,準備強行將她帶走。身邊的男男女女們也吹起口哨來,又起鬨又歡呼,還有女生叫道?"小妹妹,就跟呂少走吧,他床上功夫可好,包你欲仙欲死、絕不後悔!"
四周一片大笑。
就在呂少的手快碰到蘇憶的臉時,就聽"嘩啦"一聲,旁邊車窗的玻璃整個碎掉,緊接着一隻粗壯的手臂伸了出來,握住了呂少的手腕。
僅僅是一握,呂少便像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鄭午"
"蘇憶。"鄭午坐在車子裏,平靜地說道:"不是我不聽你的話,只是我想來想去,身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稱作什麼男人?"
呂少的殺豬聲繼續慘叫。
"所以,讓我不聽你一次吧。"
蘇憶沒有說話,她實在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鄭午。她只好說道:"那你千萬不要生氣,為了他們生氣是不值得的。"
"好。"
十多個男男女女同時圍上來,大叫着讓鄭午放開呂少。
"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呂少都敢得罪?"
"趕緊放開呂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你是不是想死?"
呂少叫的都流出了眼淚,而鄭午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手。
地上全是碎玻璃,坐在車廂里的鄭午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陰影之下的嘴角突然笑了,笑的像個魔鬼。
鄭午輕輕放開了呂少的手。
呂少如釋重負,猛地跳了起來,不顧臉上的眼淚,瘋狂沖回自己的車前,拉開車門摸索一番,拿着一個大號扳手便沖了過來。其他男男女女也是一樣,紛紛從車子裏拿出鋼管、球棒等物,在呂少的帶領下圍攻上來。
蘇憶知趣地退到了一邊。
她知道男朋友的實力,這些人在鄭午面前實在不堪一擊。
鄭午微微笑着,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呂少的大號扳手已經砸了下來,帶着呼呼風聲。
但是他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在扳手還沒砸下來的時候,鄭午便一拳擊了出去。他沒用八極拳,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擊,狠狠打在呂少的鼻子上。呂少的鼻樑骨當場就斷了,鮮紅的鼻血也從其間噴薄出來。扔豐反劃。
整個身子也倒飛出去,"咣"的一聲撞在馬路牙子上,和蘇憶那攤四分五裂的手機倒在一起。
緊接着,十來條鋼管、球棒齊齊砸下,但是鄭午全部放在眼裏,只是出拳如風,砰砰砰的一拳接着一拳。這些拳頭有的打在他們身上,當場便將他們擊飛出去,有的打在他們的球棒上,球棒登時折斷。
不出一分鐘的時間,這些人便盡數跌倒在地,沒有一個還站的起來。
鄭午又走到躺在地上腦子還在發昏的呂少身前,狠狠一腳踹倒了他的肚子上,呂少"哇"的一聲把午飯吃的大龍蝦都吐了出來。
"鄭午!"蘇憶叫了一聲。
這裏畢竟不比東城或是西城,鬧出點什麼事來可不好收場。
鄭午心領神會,便退了回來。
出租車旁邊還站着幾個瑟瑟發抖的女生,男生打架的時候她們便在一邊看着,正準備看一場本地大少群毆外地狗的大戲,連口哨和掌聲都準備好了,結果卻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鄭午平靜地走到一個女生身前。
這個女生就是之前喊着"呂少床上功夫可好,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的"那個作死姑娘。
女生瑟瑟發抖:"放放過我。"
鄭午卻抓住她的頭髮,狠狠朝出租車副駕駛的車窗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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