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山本宮村,可是我們這幾天已經通過照片將山本宮村的容貌牢牢記在心裏。
進來的人正是山本宮村!
這一瞬間,我們也不管老楊和林奕了,立刻拔出槍來?而對方的反應居然也很神速,同樣嘩啦啦地掏出槍來。和我們隔空對峙。
我們站在棚中,他們站在雪中。
我們三支槍,四個人?對方七支槍,八個人。
我們的三支槍全部對準山本宮村,而對方的七支槍則分散開來,對着我們不同的人。一時間,誰都沒有開槍,就這麼靜靜地對峙着,靜到可以聽到外面下雪的聲音。
誰都不敢開槍,一旦開槍就不知傷亡幾何了。
站在傘下的山本宮村相當憤怒,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看向了我,可他的語氣依舊四平八穩:"左飛先生,你還有完沒完?
我已經被你逼到這個程度,準備拋開這裏所有產業回到東洋。你至於這樣斬盡殺絕嗎?據我所知,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要說有。也是我有!還是說,將軍盟看我很不順眼?"
我直接就樂了。
顯然,山本宮村的信息不夠暢通,竟然還不知道我旁邊的人是誰,以為敵人單單只有將軍盟而已。我說山本先生,實際上不是將軍盟看你不順眼,龍城孫家和霸王皇權一樣看你不太順眼。
比如,我旁邊這位就是孫家的現任家主孫孤生,而再旁邊那位就是霸王皇權的扛把子黃杰
我的話還沒說完,鄭午就已經跳了出去,挺着胸膛說道:"我是龍城第一單挑王,鄭午!山本狗我告訴你,你惹了四個非常不得了的大人物,這次你死定了!"
山本宮村來回看着我們幾個。目光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大聲說道:"好啊,原來是三大勢力齊出,沒想到你們竟然走在一起了。不過,誰生誰死可不一定吧?我們這邊可是有七支槍!"
我更樂了:"山本先生,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闖江湖了,勝負什麼時候以誰槍多來做決定了?"
"就是!"鄭午再次以挺胸膛:"勝負是以我做決定的!我在誰那邊,誰就勝!"
鄭午這自信心,簡直爆棚了。
山本宮村看了鄭午一眼,顯然對他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造型比較疑惑。尤其是這大雪天的還戴着個墨鏡,就更加讓人覺得詭異了。
不過,山本宮村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並未把注意力放在鄭午身上,而是繼續沖我說道:"左飛先生,我願意把地盤拱手相讓,只為自己能平安回到東"
"喂!"他的話還沒說完,鄭午便打斷了他的話,大聲說道:"我和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山本宮村皺起了眉:"左飛先生,你可以管教好自己的手下嗎?"
"你說誰是手下?!"
鄭午怒了,直接大步奔過去,一把揪住了山本宮村的領子。所有人,包括我們都嚇翻了。對面紛紛把槍對準鄭午的腦袋,大聲喊道:"放開我們老大!"
而我們幾個也大聲喊着:"不許動他!"
而鄭午誰也不管,依舊揪着山本宮村的領子,一臉猙獰:"你說誰是手下呢?!我告訴你,我們是兄弟,兄弟!"
山本宮村同樣一臉怒色,大概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抓過,他突然猛地一推鄭午。鄭午那大塊頭,竟然被他推的連連退了好幾步,對面眾人的手槍也跟着他。
鄭午一揉胸口,說道:"嘿,好小子,有兩下子哈,咱倆練練!"便作勢要再撲上去,但是被我們幾個給攔住了。剛才可真嚇壞我們了,也就鄭午才這麼傻大膽。
而就在此時,鄭午卻悄聲說道:"試出來了,山本這小子很有實力,在我之上。"
我們幾人頓時皺起眉來。
對面的山本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認真說道:"左飛先生,這麼看來,一場血戰是在所難免了?"
我點頭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雖然這話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山本宮村並未聽出其中玄機,而是說道:"我步步忍讓,你們卻咄咄逼人——好吧,那咱們就決一死戰,看看誰的屍體會埋在這大雪下面!"
我們幾個神情嚴肅,繼續用槍指着對方,對方也一動不動,雙方蓄勢待發。
這時候,只要有一丁點微小的動靜,便會開啟一場非死即活的槍戰!雙方緊緊盯着對方,手指也按在扳機上。
對方依舊站在雪中,除了頭頂有傘的山本宮村之外,其他人基本都被大雪蓋了一頭。
"餵"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要在我這地盤打架,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爐火旁邊,滿臉皺紋的老楊慢慢站了起來,而同樣站在一邊的林奕卻微微低下頭去。
這一瞬間,老楊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渾身似乎散發着萬道金光,像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林奕則是在他身邊服侍的一個小廝。
老楊走到我們中間,走到眾槍環繞之下,看看我們,又看看山本宮村一行,方才緩緩說道:"你們是來喝羊湯的,還是來打架的?"
山本宮村說道:"老楊先生,我是來喝羊湯的。實不相瞞,我準備離開龍城,因為這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想在臨走之前再喝一碗你親手做的羊湯。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們不讓我走,還想要我的命。"
老楊又看向我們:"非打不可?"
猴子點頭:"非打不可。"
老楊沉思了一下,說道:"那能不能讓山本先生喝了我的羊湯再打?他是我的客人。"
猴子想了想,說:"可以。"
"山本先生,請坐。"
"謝謝。"
山本宮村緩步走了進來,他的七個手下也跟着走了進來,可他們的槍依舊指着我們,而我們的槍也指着他們,雙方依舊劍拔弩張,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展開槍戰。
老楊突然笑了起來:"你們這樣還怎麼安心喝羊湯?不如這樣,你們把槍都交給我,待會兒比拼純武力好了,也省得我這小鋪被你們打的千瘡百孔!"
老楊此話一出,我們雙方都面面相覷。
"如何?"老楊看向我們。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猴子說道:"這裏是你的地盤嘛。"
"很好。"老楊又看向山本宮村等人。
"我也可以。"山本宮村認真說道。
雙方達成共識,而我卻頻頻向猴子使眼色,因為我還惦記着林奕剛才給我寫的紙條,擔心老楊也不是個好東西,怎麼能把手槍交給他?
猴子卻置若罔聞,仍舊把槍放在了桌上。
我心想着大概猴子有他的打算,便也跟着把槍放到了桌上,黃杰亦然。
老楊擺了擺手,林奕便去山本宮村那邊,將他們的七支槍都收走了,而老楊也把我們這邊的槍收走了。我疑惑地看向猴子,猴子卻投來堅定的眼神,讓我心中稍安。
有猴子在,肯定沒事。
槍都收走以後,被老楊放在了爐火旁邊的櫃枱下面。老楊站在爐火旁邊笑眯眯說:"你們先吃飽了再打,就算是打輸了啊,喝了我這羊湯再上路也不算遺憾了。"
山本宮村一行人坐在我們對面的桌上,中間隔着五六米的距離。即便是沒槍了,可大家的眼神依舊在空中交鋒,凌厲的能殺死人。
山本宮村把帽子摘下,外套脫下,全掛在了牆上的衣鈎處。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楊便把羊湯做好了,現場一共十二個人,他便做了十二碗羊湯,還是由林奕一碗一碗的端過去。山本宮村說道:"老楊先生,你什麼時候招了個夥計?"
老楊笑道:"不是夥計,是個故人之子。"
"哪位故人,我認不認識?"山本宮村似乎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呵呵,他是林無意的兒子。"
老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淡然,而林奕表現的也十分麻木,依舊慢慢地端着羊湯,仿佛"林無意之子"這幾個字和他無關。
"他就是林奕嗎?!"
山本宮村一臉的吃驚,盯着滿身污穢的林奕說道:"你竟然還沒有死?殺死你父親、奪走你家產業的仇人就在眼前,你為何無動於衷?!"
山本宮村說的是我,我的眼睛一下冒出火來。
而林奕卻沒有反應,依舊麻木地端着羊湯。
老楊呵呵笑道:"他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無形中了。他現在不是林奕,而是二子——幫我打雜的二子。"
山本宮村搖了搖頭,仿佛一臉不可接受的模樣。
十二碗羊湯,林奕端了很久。端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林奕背對着老楊,沖我露出一臉焦急的表情,緊皺的眉頭之中滿是憂慮,仿佛在提醒我快跑、快跑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林奕端完了羊湯,又恢復了麻木不仁的狀態,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爐火旁邊。
"行了,沒你什麼事先回去吧。"老楊沖他擺了擺手。
林奕便走向帳篷最裏面的一間屋子,一步一步,異常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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