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被打下來的一瞬間,我就愣住了。
這是一個皮膚蠻白、蠻細膩的男生,而且長得還很好看,丹鳳眼、柳葉眉,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唇紅齒白,像個女孩子似的。
我遺傳我爸的基因,一直覺得自己長得挺帥,是個標準的小白臉,但是和面前這男生一比,還有點相形見拙了。
不過我很確定他是個男生,因為他有喉結,不會再發生趙采螢那種現象。
不是猴子?!
不可能吧,這怎麼能不是猴子呢?是不是這小子易了容啊,我忍不住用手去捏這男生的臉蛋,發現不是有麵粉和藥粉做成的,而是貨真價實的皮膚。
"咦"我忍不住叫了一聲。
竟然真的不是猴子。這世上還有和猴子一樣賤的?
"夠了沒有?!"對方一聲暴喝,狠狠一拳砸了過來。
這一拳又快又猛,裹挾着呼呼的風聲。單憑這拳頭,我就知道這人身手不錯,而且不像是半路出家,估計是從小練起的!我當下不敢怠慢,立刻使出纏龍手來和對方相抗。
"咔"的一下,我便擒住他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攀沿而上,正欲卸掉他的胳膊,只聽他"咦"的一聲,似乎沒料到我是個練家子,立刻一腳朝我的襠部踹來。
好啊,一上來就使撩陰腳!
為了不讓自己變成太監,我只得放開他的手腕。又朝他的腳腕抓去——卸不成他胳膊,我卸他的腿!豈料這一招也被對方識破,齊天大聖——既然他不是猴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暫時這麼叫他——齊天大聖的身子往後一抖,竟然來了個後空翻,姿勢標準漂亮、優美大氣,"噔"的一聲穩穩落在地上。
像是京劇里身手利索的武生!
就是身為對手的我。都忍不住想給他叫一聲好。可惜我這"好"字還沒叫出來。和他一起來的九人便一哄而上,朝我圍攻過來。我立刻使出纏龍手,和這些傢伙纏鬥在一起。
不出我的所料,剩下的九人也都是練家子,而且一拳一腳都有板有眼、有章可循。我不敢怠慢,立刻凝神迎敵,雙手變為猛虎利爪,"颼颼颼"地見縫插針,抓向這些人的胳膊。
很快的,一個人率先落網,被我一招"旋轉乾坤"卸了胳膊。這人"嘶"的一聲。立刻往後退去,自己把斷臂一上,嘴裏還喊:"班主,是纏龍手!"
他會上胳膊,這倒是沒什麼稀奇,哪個練家子不會這個?
可是——班主?!班主是什麼鬼?
開什麼玩笑,是相聲班的班主,還是雜技班的班主?
被叫做班主的正是之前被我逼得一個後空翻的齊天大聖,他嘴裏喊了一句:"知道,大家小心!"便再次加入戰鬥,和眾人一起對付我來。
我一個人對付這十個練家子,當真有些吃力,不知不覺,背後和大腿便各挨了幾拳幾腳——別小看這幾拳幾腳,他們都是練家子,這一拳擊出來,或是一腳踢出來,比尋常人持棍還要厲害。
我雖然也能抓住空檔,趁機卸掉其中某人的胳膊,可是他們還能自己裝上,再次加入戰鬥——也就是說,我這吭哧吭哧半天,一個都沒幹掉!我倒是也有殺招,比如混元歸一,可那一出手就要人命,這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殺人也不合適吧?
這些人論單打獨鬥,沒一個是我的對手,可他們聯合起來,真就把我搞的團團轉。看得出來,這些人師出同門,招法章式都是統一的,而且從小在一起長大,那默契真是沒誰了。
怪不得洛風他們在自己地盤上還能頻頻挨打,他們打的過這些練家子才有鬼了!
當然,我分析失誤,還以為是猴子,也是我的錯。
就在我和這些人纏鬥不休的時候,賴致遠和洛風他們也沖了上來,還能聽見李亞飛在後面喊:"你們幹什麼呀,飛哥說了他一個人能搞定的!"
他媽的,這李亞飛真是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賴致遠和洛風等人一衝上來,大大地分減了我的壓力,一瞬間只有四五個人圍着我了。這麼一來,我便輕鬆了許多,也不用纏龍手卸他們胳膊了,而是化爪為拳,用最普通的拳腳去對付他們。
要論拳腳,我雖然比不得鄭午,但是也比身前這些人強,在孫家玻璃罩子裏十倍重力下練出來的力量和速度也不是虛的!
我抓住其中一人,"砰砰砰"的數拳打出去,這人便直接被我打懵了,整個人也飛了出去,臉上鼻子上也都是血。這一瞬間,我渾身的血也發熱起來,感覺有種久違的激情要回來了。
仔細想想,自從學會了纏龍手以後,有多久沒有這樣純粹的直面暴力快感了?
想當年在東城一中,我單挑九太子長毛男,在食堂將他打的滿面桃花開的時候,那感覺才叫一個爽,比打什麼文龍之流的可爽多了!
擊飛一人,我沒有停留,又使出纏龍手來擒住另一個人,接着又化爪為拳,如法炮製的一連串炮拳擊過去——說起來,這炮拳還是跟斌子學的,沒想到受用到現在。
簡單、直接、痛快!第二個人被我擊飛出去,齊天大聖忍不住了,吼道:"綁人!"
綁人?綁什麼人?木帥介技。
我還納悶呢,只見左右兩人突然滾到地上,死死抱住了我的腿,而前後兩人同時奔出,齊齊抓住了我的胳膊。如此一來,我的四肢便被他們縛住,齊天大聖凌空一腳,狠狠踹在我的胸口。
我的四肢不受控制,當即摔翻在地——什麼叫雙拳難敵四手,這就叫雙拳難敵四手!
倘若是黃杰,或是猴子,手中有武器在手,嘩啦啦一陣切割,倒也近身不得?或是鄭午,一對拳頭霸道無雙,保准一拳一個,也能橫衝直撞。就我這纏龍手有些雞肋,單挑雖然無敵,一群戰就抓瞎。
我什麼時候才能像趙青山那樣,雙爪一撕就有數人飛裂?
我倒地的一瞬間,目光撇向四處,看到洛風、賴致遠等人也被擊翻在地,他們在學生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可是在這些練家子面前還是不夠打的。
李亞飛和另外倆人?
跑了
也算是機靈,我也沒怪他們,這種情況就得跑嘛,留下來也是挨打。
摔倒之後,我的四肢依舊被人"綁"着,怎麼掙都掙不開,齊天大聖雙眼放着凶光,狠狠踢向我的身體,一邊踢一邊問我:"服了沒有?"
我說我服你妹啊,有能耐你就整死我唄?
齊天大聖再度暴怒,狠狠一腳朝着我的腦袋踢來。我瞪着眼睛,心說臥槽,好歹讓我捂着腦袋啊,就這麼踢過來,不得給我整個腦震盪?媽的,他要真這麼狠,這梁子可就結下了,咱們之間沒完。
就在這時,突聽"颼"的一聲,夜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
我聽到了,齊天大聖也聽到了。
齊天大聖立刻閃身,一柄銀白色的飛刀從他的身前划過,刺向了更加黑暗的夜空。
一看這飛刀,我就知道是誰來了。我躺在地上就大罵起來:"猴子你大爺的,你非要等這種時候才出來是吧?!"
齊天大聖回過頭去,目光盯着前方的黑暗之處。濃濃的夜色之中,果然是猴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是啊,英雄總是在關鍵時刻才會登場嘛。"
"什麼人?!"齊天大聖語氣凌厲。
我一時嘴賤,說道:"他是你祖宗"我之所以這麼說,乃是因為在我心裏,猴子才是真正的孫悟空,七十二般變化無所不能。
"砰"的一下,齊天大聖一腳踢在我肋骨上。這一腳差點踢的我膽汁都吐出來,我喘了兩口氣,罵道:"死逼猴子,趕緊過來收拾你孫子"
腳步聲響起,一個人漸漸從夜色中走出,手裏還握着一柄閃亮的尖刀,正是猴子。
齊天大聖緊緊盯着猴子,說道:"看你似乎有些眼熟。"
其他人也都不動了,各自盯着猴子,旁邊四人依舊綁着我的四肢,而洛風、賴致遠他們則躺在地上,已經被打的挺慘了。
冰冷的寒風吹來,猴子冷笑:"你當然眼熟我,咱倆是一個校區的。"
齊天大聖皺着眉:"不只是一個校區,咱們還在其他地方見過"
猴子嘿嘿直笑:"有一次你們打架,被帶到學校保衛科來,那時候我也在裏面。"
"對,是的,你在裏面打麻將"
"哈哈,你想起我來了?"
"想起來了,我們後來沒有受到處分,還是你幫我們求的情。"
"呵呵,記得就好。"
我一琢磨,聽這口氣是要和解啊?媽蛋,這可不行,我被打成這逼樣了都還有賴致遠他們,都被打的不能動了,這場子找不回來可不行。
齊天大聖點頭,用腳尖輕輕踢了踢我的身子,說:"這是你的朋友?如果是的話,我這就放了他——我這個人還是很恩怨分明的。"
猴子卻眉眼一挑,歪着嘴說:"你再踢他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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