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地鼠當眾殺了渾一刀,還是以最殘忍的方式!
這個場景驚到了眾人,其實我估計現場的各位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是鑽地鼠突然來這麼一下,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和恐怖,竟然逼得眾人不由自主地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鑽地鼠厲害麼?
不可否認,這個傢伙確實有點實力,否則也不會被老龍婆提拔上來,但是顯然也沒厲害到哪去,以前被旗袍壯漢和黑貓少年欺負成那狗逼樣了都。不過此時此刻,現場沒有一人不畏懼鑽地鼠的。
渾一刀這麼資深的老大,鑽地鼠說殺就殺,誰的心中不生畏懼?
渾一刀死了,仰面躺在地上,心臟部位有個鮮紅的洞。而鑽地鼠站在旁邊,一把就捏爆了手裏的心臟,接着冷眼看着四周說道:「這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後果!」
四周一片寒噤。
還記得十幾分鐘之前,渾一刀在我對面吃酥油茶,還說不信鑽地鼠能為了三個野妞和他翻臉,現在看來,何止是翻臉,直接就把人給殺了!鑽地鼠心性之狠毒,實乃我平生所見之最,除了動不動就殺人全家之外,自己身邊的兄弟也能隨隨便便就殺掉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在努力保護莫小花她們幾個人的安全,不讓她們遭到任何人的染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並不相信鑽地鼠是突然良心發現,因為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良心,他是藏在最陰暗處的骯髒臭蟲。我覺得他之所以這麼做,是打了其他的主意,或許是想賣掉她們三個?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必須要儘快救出她們三個——
或許是怕生亂,也怕渾一刀的兄弟突然造反,白房子裏突然湧出七八個人來,團團圍在鑽地鼠的四周,同樣虎視眈眈地看着眾人。這幾個人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連我都沒有把握一次性幹掉他們,鑽地鼠是顯然把整個華西最精銳的高手都調來保護自己了,這個傢伙小心、謹慎的程度同樣遠超過宋秋雨和不淨大師,怪不得能殺了老龍婆還能瞞一年之久。
鑽地鼠顯然多慮了,因為四周並沒有人敢生亂,畢竟渾一刀的屍體還在地上躺着,現場誰敢說自己比渾一刀還強的?鑽地鼠確立了自己的威信,得意洋洋地回過頭去,突然朝着我和鐵樹這邊看了過來。
「哎,鐵樹,你來了?」
鐵樹微微躬身,說是的。
「好,快進來吧。」鑽地鼠走過來,他比鐵樹要低半個身子,所以只能拍拍鐵樹的胳膊,然後朝里走了進去。要不是他的身邊跟着七八個高手,我沒有把握一次性搞定,否則真想趁這個機會將他抓住。【w ww.】
進到白房子裏面,才發現這不是個教堂,而是個類似會所一樣的建築,只是設施都比較老舊罷了,像八九十年代的風格。進去是一個大廳,正中央有個魚缸,四周都是沙發,沙發上坐的都是人,有抽煙的,有打牌的,有玩手機的,有打電話的,看着都挺有范兒,應該都是老大級別的人物。
鑽地鼠坐到靠近裏面一點的沙發上,我和鐵樹也跟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前,鑽地鼠指了指我,說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副手,叫鐵錘,青年才俊,將來我退了位,就準備把位子傳給他。」鐵樹憨厚地笑着,而我則沖鑽地鼠微微鞠了一躬,至於名字什麼的都不吐槽了,鐵錘就鐵錘吧。
鑽地鼠笑了起來,說你才多大,就開始培養接班人啦?
鐵樹說有備無患嘛。
接着,鑽地鼠便和鐵樹隨意聊了幾句,比如問他生意怎麼樣啊、這次過來帶來多少人啊之類的。而我則趁這個機會四處瞄着,一個是想知道關押莫小花她們的地窖在哪,一個是想看看馬傑在哪,應該也易了容吧。
我左看、右看,因為大廳里人挺多的,有四五十號人,而且煙霧繚繞的,也看不清馬傑到底在哪。就在這時,就聽鑽地鼠突然問道:「上個月你交上來的帳,怎麼比平時少了一百多萬?」
鐵樹沉默了一下,說我們泗水的縣委書記上個月被雙規了,整個縣城因此鬧得人心惶惶,誰敢在這種時候去場子裏玩?你也知道咱們的生意就是靠這些人在撐,所以收入也就一落千丈了……
鑽地鼠哦了一聲,又說上次我到你們那邊去玩,看中幾個妞兒還不錯,讓你給我送過來,你怎麼沒送?
鐵樹抿了抿嘴巴,突然看了我一眼,說鐵錘,你到那邊和他們打牌去吧。
似乎說到了什麼敏感話題,鐵樹不願意我在旁邊,所以我也沒說什麼,便走到一邊去看他們打牌。剛看了一會兒,就聽見砰的一聲,接着就傳來鑽地鼠大罵的聲音。
我一回頭,就看見鐵樹已經倒在地上,而鑽地鼠正撲上去沖他拳打腳踢,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四周的人只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干自己的事了,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而我則有些呆了,完全不知道鑽地鼠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揍鐵樹。
鐵樹捂着腦袋,任由鑽地鼠打着,而鑽地鼠一邊揍一邊罵:「我操你媽,老子看中幾個妞你都不願意送,說什麼她們不是出來賣的。我草,你這麼好心腸,還當雞毛的黑老大啊?」
鑽地鼠打得非常狠,到後來更是抓住鐵樹的腦袋狠狠往地上磕,鐵樹的臉很快就鮮紅一片了。我看得實在於心不忍,還想過去勸上兩句,但是鐵樹就好像知道我想幹什麼一樣,竟然看了我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知道,他是怕我暴露身份,也怕我被牽連進來。我握緊拳頭,看着鑽地鼠暴打鐵樹,心裏真的是越來越恨,腦子裏在琢磨着一會兒該怎麼幹掉他。鐵樹打了一會兒,竟然還不過癮,又抄起一把椅子,砰砰砰地朝鐵樹的身上砸,鐵樹終於受不了了,四肢挪動起來,想往外面爬。
「我操你媽,你再爬,再爬!」
鑽地鼠一邊罵,一邊狠狠踢着鐵樹,還從旁邊的人手裏拿過一把刀來,唰唰唰地往他身上砍,那些高手則始終護在鑽地鼠的左右。
啊……
鐵樹發出悽慘的叫聲,身上已經多了四五道刀口,這樣下去,遲早要死的啊!
我終於忍不住了,這是馬傑的人,也就是我們的人。雖然說就算沒有我,他也一樣會進來,一樣會被鑽地鼠這樣毆打,可我既然看見了,就不能坐視不理啊!
我一咬牙,就準備上前去阻止,旁邊一人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頭一看,是一張陌生的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馬傑!我們整日朝夕相處,彼此還是能認出來的。
「不要插手。」馬傑低聲說道。
「可是……」
「這就是影子的宿命。」馬傑說道:「從我們入行的那一天起,就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無話可說,耳聽着鐵樹一聲聲的慘叫,心裏自然刺痛不已。
「答應我,千萬不要插手,現在是救出莫小花她們的最好時機!」馬傑說完,便左右看了一眼,立刻悄悄朝着鑽地鼠原先坐着的沙發走去,就見他走到沙發後面之後,身影便消失了。
顯然,地窖就在沙發後面!
至於為什麼馬傑現在才行動,我猜肯定是之前的時機不太合適;而鐵樹拼命地往外爬,大概就是為了給馬傑製造機會,以及更大限度的拖延時間,原來他是這營救行動的關鍵。
可是……
我又看向鐵樹,鐵樹已經快爬到了門口,他爬過的地方留下一道血跡。而鑽地鼠卻不依不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繼續把刀子往鐵樹身上削,他削的很有技巧,既不要鐵樹的命,又能讓他飽受痛苦。
這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很快,鐵樹便爬到了門口,而他也已經成了一個渾身鮮紅的血人,他一聲又一聲的慘叫着,慘叫聲鑽進我的耳朵,敲打我的心房。我以前只知道當影子不容易,經常為了盯梢,需要三天三夜不吃飯、不睡覺,住狗窩、睡臭水溝,可總歸還是安全的,從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悽慘的一面。
那些來之不易的情報和消息,又摻雜着多少影子的血和淚?
門外,四周的人再次圍過來看着熱鬧,鑽地鼠卻像是越來越興奮,依舊狠狠地削着鐵樹。很快,鐵樹就趴在地上不動了,不知是流血過多,還是已經昏厥。
「媽的,這麼沒用,不如死了算了!」
鑽地鼠狠狠一刀砍了下去,直接朝着鐵樹的脖子,這是要他的命。
其實就在剛才,我就在想一個問題,為了救出莫小花她們,就要犧牲一個影子的命麼?誠然,我和莫小花的關係更近一些,為了救出莫小花,我甚至不惜血洗整個泗水縣,可是……
鐵樹是我們自己人啊。
我要不顧他的性命,來保全莫小花的命麼?
我是這樣自私自利、厚顏無恥的人麼?
我已經有了答案。
我相信莫小花會原諒我。
我回頭看了沙發一眼,馬傑還沒有出來,我知道馬傑的計劃,他想等莫小花等人徹底安全之後,再行反殺。
但是……
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已經竄了出去,在鑽地鼠落刀的一瞬間,衝上去抓住了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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