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和老龍婆你一言我一語,一個想讓人走,一個想讓人留。
老龍婆的心中後悔不已,早知會有現在這種局面,昨天就不該到青海來。可是,華西星火基地的總部都在青海。不到這裏到哪裏去呢?老龍婆是近兩年才從幕後走到台前的大人物,而青海七雄卻是名震華西數十年的狠角色,誰的號召力更強,不言而喻。
很快有人說道:"龍婆婆。我們不是不肯留下,這裏畢竟是在青海,我想我們還是暫避一下吧。"
也有人說:"龍婆婆,在青海,和青海七雄斗,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所以對不住了。"
還有人說:"龍婆婆,我們以後仍聽您的指揮,但是今天就算了吧。"
一個人走,兩個人走,走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老龍婆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人竟已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星火本部的成員了,約有兩百多人。整個華西,星火中人當然不止才這麼一些,只是時間緊迫。老龍婆也挑揀了一些,所以來得人並不是很多。
一有人走,喬木必會拱手道謝,不過那些人並未走遠,而是站在門口觀望,似乎也很好奇這樣一戰究竟誰勝誰負。
轉瞬之間。兩邊的局勢便已徹底顛倒,我們這邊人員已是對方兩倍數量,在人數上大大佔了上風。周明仍是抱着誠懇的態度說道:"龍婆婆。還是不要再打下去了吧?"
"做夢!"
老龍婆緊緊握着手中拐杖,四下一掃,似乎在尋着什麼人,沖旁邊一個侏儒說道:"鑽地鼠呢?"
那侏儒答:"大哥受了傷,出不來。"
"混蛋!"
老龍婆狠狠罵了一聲,先前她雖然劈了鑽地鼠一下,但是她知道那一下並沒多狠,還是可以出來參戰的。如今竟然稱傷不起,顯然心懷鬼胎,再聯繫先前一系列的事情,老龍婆心中殺意頓起。
"龍婆婆"
"不要叫我,我今天一定要為倉天報仇!"
周明還待商量,如非萬不得已,他肯定不願意和同為星將的老龍婆相鬥。但是他話還未說出口,便被老龍婆粗暴地打斷,且呼啦啦的風聲響起。老龍婆已然手持拐杖沖了上來。
"殺!"老龍婆的聲音橫貫整個院子。
老龍婆引導不了那些華西道上的好漢,命令華西星火本部的成員還是沒問題的。一時間,兩邊頓時殺聲四起,為數不多的星火成員朝我們殺來。周明立刻回頭沖我們說道:"勿殺,撤退!"
周明這一句話,便已奠定今天這一戰的基調:以撤退為主!
老龍婆瘋了,周明並沒有瘋,星火畢竟是國家力量,倘若我們殺得太多,日後傳到魏老那裏也不好聽。周明和張宇傑朝着撲過來的老龍婆迎了上去,而我們一干人立刻朝後面的大門退去。
兩邊的人已經交上了手,叮叮噹噹地打成一片,喊殺聲和嘶吼聲不斷響起。一邊是青海七雄的人,一邊是華西星火本部成員,論人數,前者佔優,論戰鬥力,卻非後者莫屬,所以兩邊在實力上來說,應該是旗鼓相當的。
但是,我們這邊到底還是有些高手坐鎮,如青海七雄和黃杰。猴子身負重傷,戰鬥力全失,由鄭午背着,但是還有我嘛。不過我們是以撤退為主,所以也儘量避免和對方廝殺,努力地朝着大門方向挪去。
"關門!"正和周明和張宇傑纏鬥的老龍婆突然大喊:"一個也別放走!"
原先的木門已經被喬木用刀劈爛,如今卻又降下來一道鐵門,將院子唯一的出口徹底封死,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惡戰終於爆發。
四處都是刀光劍影、血肉飛濺,青海七雄各自進入混戰之中,黃杰手持一柄回龍刀也殺得風生水起。混戰之中,我護衛着鄭午和猴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門口方向挪去,準備將那鐵門破開,中途自然避免不了和人交手。
"那邊,用腳踢他!這邊,踹他褲襠!"猴子趴在鄭午肩上,還喋喋不休地指揮我的動作,我不厭其煩,便讓鄭午把他嘴巴堵住。
"拿什麼賭?"鄭午問我。
"襪子!"我大喊。
"哦。"
鄭午蹲下身來,脫下自己的鞋,又脫下自己的襪子,不顧猴子的反對,還是把襪子塞到了猴子嘴裏。猴子在痛苦失聲之前,終於喊出一條有建設性的意見:"別忘了拿回我的金鑾刀和你的烏金蟬衣!"
我才想起這茬來,怪不得身上涼颼颼的,原來是少了一件衣服。混亂之中,我終於把鄭午和猴子送到門口,鐵門擋住了我們去路。我使出纏龍手來,奈何這鐵門太厚,費了半天的勁兒,才終於撕出一個小口子來。
"哪兒跑?還我黑子命來!"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突然大呼着朝我竄了過來,正是琉璃。
看到此人,我也是一肚子氣,三番兩次用黑貓嚇唬我就算了,還抓掉了我不少頭髮。對於琉璃,猴子有同樣的怒氣,喊道:"先解決了這個小子!"
轉瞬之間,琉璃已經沖至我的身前,長長的尖指甲也朝我臉上劃來,上面還有淡淡的真氣縈繞。別人怕他的指甲,我可不怕,我是練纏龍手的,和我比手上功夫?
笑話!
讓他看看什麼叫一物剋一物!記亞討號。
我不退反進,伸手便去抓他的手。他以為有機可趁,指甲朝我掌心戳來,我用力捏住他的手,然後掌心用力,便聽"咔嚓嚓"數聲響動,他的指甲便在我手中盡數斷開。
我連鋼刀都能捏斷,區區指甲算得了什麼?
啊
與此同時,琉璃的慘叫聲也劃破整間院子。
我一招制住琉璃,不代表我實力遠超他多少,只是纏龍手恰好克他,而他也急火攻心之下輕敵了而已。不過機會既然送上門來,那我就不會錯過,當即一鼓作氣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高手之間,決勝往往只在一招之間。
混元歸一!
不過這一招並未用實,而是掐住他的脖頸,問道:"我的烏金蟬衣,和猴子的金鑾刀在哪?"
"扔啦,扔啦!"琉璃露出恐怖而滲人的笑,兩個大黑眼眶尤為噁心。
我一陣發毛,手上用力,琉璃的喉嚨盡碎,人也直接死了過去。我將琉璃往旁邊一丟,又回過頭去繼續撕扯鐵門,猴子"嗚嗚"地叫,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把他嘴裏的襪子拽出來,猴子大吸了兩口氣,才叫道:"太他媽的帥啦,我想學纏龍手"
我哭笑不得,想想這門功夫,當年被多少人說過蠢啊,如今在我的不斷磨練之下,終於能發揮一些效用出來了。看似堅固的鐵門終於被我撕開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便讓鄭午和猴子先出去了。
"我回去找找金鑾刀和烏金蟬衣!"
我喊了一聲,便再度鑽入混戰之中。院中仍在進行着慘烈的廝殺,華西的星火方面同樣有着不少高手——想想我們在華北遇過的那些,唐一劍、曲火等等,也就可以理解了。
所以,我們這邊雖有青海七雄和黃杰等人,但是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兩邊仍舊出於激戰膠着之中,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周明和張宇傑仍在鬥着老龍婆,兩大星將圍攻一個星將,結果可想而知。老龍婆已經被打的渾身傷痕累累,鮮血吐了一口又一口,倒下一次又一次,但每次都強撐着再站起來。
同為星將的周明和張宇傑終究不忍殺她,不止一次地奉勸老龍婆收手,但是老龍婆回復他倆的只有一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混戰之中,我抓到了一個侏儒,讓他帶我去找鑽地鼠。
院中角落的某個房間,裏面又髒又亂,到處是吃剩的方便麵盒子和垃圾膠袋,比狗窩還要噁心。我闖進去的時候,鑽地鼠正站在窗邊一個凳子上興奮地朝外張望。
我一進來,鑽地鼠嚇了一跳。
"爽了吧?"我說:"那個琉璃,已經被我殺了。"
"謝謝。"鑽地鼠舔着舌頭,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光芒。
如今關浩和琉璃都死了,不論老龍婆最終結果如何,他都成了華西道上唯一的統治者,怎能不爽?爽到快要升天了好嗎?
"我來拿我的衣服和猴子的金鑾刀。"我懶得和他廢話。
"好的。"鑽地鼠立刻跳了下來,奔出屋去。
不一會兒,鑽地鼠便捧了我的烏金蟬衣和猴子的金鑾刀回來,交給了我。我接過來,說謝謝。鑽地鼠說不客氣,或許我們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來。
我微微皺眉,輕輕在他手上碰了一下。
我不是歧視他,在我眼裏,身有殘疾者均能平等視之,無論瞎子、瘸子,還是啞巴,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是這個鑽地鼠,確實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和他的侏儒身份無關。
我直接換了衣服,拿了金鑾刀就要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呼呼的風聲傳來,一陣凌厲的殺氣朝我襲來。我的頭都來不及回,便感覺自己的後心遭到了鑽地鼠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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