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虎鯊如此說話,我們幾人都是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猴子笑道:"鯊爺何出此言?"
虎鯊笑了起來,說我雖然老了,但所幸眼睛還沒花。能看到每次開始投票的時候,便有人悄悄發着手機短訊,接着便有幾位大哥低頭去看手機,表情或是慌張,或是驚疑——最後,他們通通投了大魚的票!
我們幾人都挺吃驚,還以為這事做的足夠隱蔽,沒想到竟然全被虎鯊看在眼裏。沒錯,我們是威脅了那幾位大哥,迫使他們投了大魚的票——別問用了什麼手段,自然是下作到不能再下作的手段。
這些手段,在其他地區尚且普遍,可是在潮陽區,卻是不可想像的一件事。這邊的大哥早就習慣和平解決任何問題了。也就是說,倘若虎鯊當時戳穿我們,那麼老龜也就可以借題發揮,取消大魚的競選資格了。
那麼,虎鯊為何願意幫助我們?
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他就甘願冒着被老龜殺死的風險站在我們這邊?
不等我們開口問出。虎鯊便自己說了出來:"當然是因為老龜不夠尊重於我!我這個人,一向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他不將我看在眼裏,還對我頤指氣使,我焉能咽得下這口氣去?我雖然已經金盆洗手很久,但是今天的事卻重燃了我的戰火!倘若我不報此仇,生何為人!"
虎鯊的眼神中透着殺氣,看得出來,這位老人是真的動了怒火。
是啊,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老龜侮辱,還數次差點死在老龜的手上,作為曾經縱橫大半個潮陽的虎鯊。怎麼忍得下去?
"我明白鯊爺的意思了。"猴子笑嘻嘻地說:"可是老龜已經被葉嘉抓去了,沒準還要判個好幾年,鯊爺準備怎麼報仇?"
虎鯊狐疑地看着我們,說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糊塗?就一個非法持槍,怎麼可能困住老龜?他背後的人也不是吃閒飯的!等着瞧吧。不出三天。那傢伙便又出來了。
猴子說哦,原來如此,這老龜的背景可真硬啊,人贓並獲還能逃出生天。
其實我們當然知道那點小罪困不住老龜,否則早就陷害他了,現在只不過是在虎鯊面前裝傻而已,畢竟我們還不知道虎鯊的真正底細。
誰知虎鯊卻不吃我們這套,說得了吧,幾位能將本來已經日薄西山的大魚重新捧到如今這般高位,說不了解潮陽的局勢,老頭子我是怎麼都不信的!
我不管,反正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就必須幫我除掉老龜!
得,這是碰上耍賴皮的了啊?
猴子成心和他逗趣,說鯊爺,這話說不地道,怎麼就成我們欠你人情啦?左飛救了你好幾命呢,要欠也是你欠我們啊。
虎鯊大手一揮,說別廢話,到底除不除老龜?
"除!"猴子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就像您說的,老龜背後的人物極其可怕,就算我們現在拿到了螃蟹和海帶的地盤、人脈和資源,可是想要完全剷除老龜,好像也不太容易。單單說他背後的人,就不是我們能對付了的。"
虎鯊笑嘻嘻道:"不是還有我老人家在嗎?"
"你老人家?"以肝系亡。
"對。老龜背後的人,原先是我的靠山,我金盆洗手之後,便托他照顧老龜。我在潮陽大半生,雖然已經退隱江湖,可是只要出來說一句話,大家還是肯賣面子的。所以,只要可以名正言順地殺死老龜,所有後果都由我擔着。"
"什麼是名正言順的理由?"
虎鯊沒再說話,而是笑臉盈盈地看着我們。
猴子突然跟着笑了:"我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很聰明。那好,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只要找到了這個理由,我當眾將他殺掉都沒問題!"虎鯊一邊說,一邊自個搖着輪椅,慢慢朝着門口走去。
那名青年趕緊過來,推着虎鯊離開房間。
虎鯊離開之後,我們趕緊問猴子,到底什麼是名正言順的理由?我們都沒明白虎鯊的意思,唯有猴子明白了,還是猴子智商高啊。誰知猴子兩眼一翻,說我怎麼知道?
臥槽?!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說什麼明白了?!
猴子嘿嘿地笑:"我就是覺得當時那種情況,我要不說個我明白了,顯得咱們智商多低啊!為了不讓虎鯊看不起咱們,所以我才說我明白了。"
我們幾人差點吐血!
靠,搞了半天,竟然是猴子在故意裝逼?!
我掐着猴子的脖子,黃杰扳着猴子的嘴巴,鄭午抓着猴子的頭髮,將他扒皮抽筋都難以平息我們心中的怒火。不明白就不明白,讓虎鯊指點我們就是,裝這個逼幹什麼啊!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再怎麼打罵猴子也沒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找找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在哪?所謂名正言順,肯定是老龜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潮陽區道上容不下他,方才可由虎鯊出山執行家法。
老龜做過什麼事呢?
回頭要找大魚好好商量一下,大魚在潮陽區這麼多年,總對老龜有一些了解的。我們出了房間,回到餐飲區,只見眾人還在吃飯、喝酒。包間裏,一干大哥已經喝得醉醺醺了,各自摟着腰、抱着脖子訴說衷腸。
大魚也喝醉了,滿臉的神采飛揚,從跌至谷底到東山再起,確實值得他好好高興一番。螃蟹和海帶的家人單獨辟了一桌吃飯,大魚就站在桌前,正拍着自己的胸脯大聲嚷嚷。
"各位嫂嫂、兄弟放心,我大魚今天再發一次誓,定要把害死螃蟹大哥和海帶大哥的兇手抓出來,將他們碎屍萬段!"
聽到這話,黃杰和鄭午的臉一下就黑了。
之前在會上,大魚發的那個毒誓,倘若還有點逢場作戲的味道,那這私下裏又說一遍,是不是擺明了要反骨的意思?猴子看了我一眼,我立刻點頭,說我明白了。
猴子和黃杰、鄭午出去了,我則找到葉小來,葉小來也喝的不少,看得出來是真的高興。
"飛哥,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行了,你去和你大哥說一聲,就說我們在1805房間等他!"
"發生什麼事了?"看我語氣不太對勁,葉小來有些清醒過來。
"你讓他過來就是。"我甩下這句話便走了。
回到房間,猴子和黃杰、鄭午都坐好了,還叼上了煙抽。我找猴子要了一根煙,也坐下了。過了一會兒,大魚和葉小來便進來了,兩人本來都喝的醉醺醺的,可是現在已經酒醒了一半,而且各自戰戰兢兢的。
嗯,還知道怕,孺子可教。
"猴哥、飛哥、傑哥、五哥你們找我?"大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們。
葉小來也站好,說猴哥,出什麼事了?
猴子沒搭理葉小來,而是磕了磕煙灰,又翹了二郎腿,說大魚,聽說你要將我們幾個碎屍萬段啊?
大魚一臉吃驚:"怎麼敢!猴哥,可千萬別這麼說你們對我如同再造之恩,我就是窮極一生都報答不了,怎麼敢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你不敢?!"
鄭午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那圓形小桌登時"咔嚓"一聲碎成一堆木頭,怒目而視:"我看你剛才在螃蟹和海帶的家人面前說的很帶勁嘛,不如現在就把我們殺了,拿出去邀功!"
大魚猛地往地上一跪,磕頭如搗蒜,戰戰兢兢地說:"各位大哥,我那只是隨便說說,贏取他們的信任而已,絕無忤逆幾位大哥的意思啊!"
葉小來也跟着跪到地上,說猴哥,這個我幫我大哥作證,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雖然目前大哥已經得到了螃蟹和海帶兩家的產業,但這只是鋪了一截路而已,要想繼續深入下去,取得更多的成就,就一定要贏得兩家的信任。
還有,潮陽區眾多大佬都在盯着這個事,潮陽區已經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惡性案子了,這個事情牽動着所有大佬的心,倘若大哥做不好這個事情,那是一定會讓大家人心惶惶的。所以,大哥只是借着這個由頭表下忠心而已,日後必會隨便殺個替罪羊給他們的啊!
說完,葉小來便埋下頭去,也磕頭如搗蒜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們啦"鄭午撲了上去,將大魚和葉小來都扶了起來。
猴子雖然沒動,卻幽幽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黃杰點頭,說我也明白了。
我也笑了,說是的,我也明白了。
鄭午回過頭來,說你們明白什麼了?
"殺掉老龜的名正言順的理由。"猴子認認真真說道:"這個替罪羊,我看就由老龜來當嘛,那多眾望所歸?"
大魚和葉小來都抬起頭來,奇怪地看着我們。
"葉小來,你不是軍師嘛,這件事就交給你啦,想想怎麼把螃蟹和海帶的死,推到老龜的身上?"猴子笑嘻嘻的。
"是。"葉小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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