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哉的氣勢猛,刀法快,完全無愧於"鬼刀"的稱號。
而我,在他劈過來的一瞬間,腳步迅速往後退去,並且不等他這一刀劈實了。便轉頭就跑。是的,我轉頭就跑!我沿着橫貫山村的馬路,一步不停地往前衝去。
先前我罵的特別狠,叫囂的也非常狂,大有要和藍哉血拼到底的架勢。然而,在他真的劈過來時,我又轉身就跑,這個舉動自然使得藍哉愣了一下,接着才繼續朝我追來,一連串的罵聲也隨之而來。
不過他說的都是東洋話,我一句都沒聽懂,氣也氣不到我,所以也無所謂。藍哉在罵了一連串日語之後,又改為用中文一字一句地說道:"狡猾的華夏人。還真以為你有多大能耐!"
那一家人慘死的模樣仍舊曆歷在目,誰見到那種場面也耬不住心裏的火,所以,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不能在村子裏打。我擔心喪心病狂的藍哉會再度傷害到無辜的村民。
不能因為我的到來,而給他們帶來終生的噩夢!
所以我轉身就跑,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轉移戰場。很快的,我便衝出了村子,再次進入層巒疊嶂的密林之中。身後,藍哉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我終究是沒他速度快的。
感覺到藍哉就在我背後咫尺之遙時,我突然猛地轉身,兩隻爪子便朝藍哉的心窩掏了過去。與此同時,藍哉也舉起刀來,狠狠朝我斬了過來。
他的刀子在寒月下散發出幽冷的光。而我的十指根根樹立,紫黑一片。
我的身子躍起,硬是用胸膛接住了這一刀,然後把指頭狠狠戳向藍哉的胸口。藍哉大驚,硬生生扭了一下身子,使得我的指頭最終只是插進了他的左側腰間。
噗噗幾聲悶響。五個血洞瞬間出現。
指槍!
本來還想繼續深入。把我的整隻手都插進去,然而胸膛上受的重擊則使我的身體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某株大樹之上。藍哉的刀法不光迅捷,而且力道極猛,雖然割不傷我,卻使得我的胸骨再度受挫。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隨之吐出。
而藍哉則摸着自己腰上的傷,咬着牙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纏龍手此番來到華夏,也算不枉此行!"
纏龍手練到極致,可以指戳鋼板、手握紅碳,我現在雖然還不能戳透鋼板,但是戳透一般的牆壁沒有問題,戳破人的身體更是不在話下。這還不算什麼,若是練到趙青山那個地步,直接能把人的身體撕碎。以向斤弟。
只是我平時要麼卸人胳膊,要麼掐人喉嚨,極少用這一招。
藍哉知道纏龍手,自然了解纏龍手是擒拿手法,就會防着我去抓他胳膊、小腿等處,喉嚨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我才另闢蹊徑,改抓為戳。我想為那一家子報仇,雖然憑的是一腔熱血,可我也不是熱血上頭就胡作非為的白痴,當然也要仔細考量自己的戰鬥策略。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今天晚上就是要死,也要拖着藍哉一起死!
剛才那一戳,雖然沒給藍哉帶來多重的傷害,但起碼也算是個小小的成功,說明我的戰略還是不錯的!
藍哉摸了摸腰上的傷,再次持刀朝我走了過來。
而我,也扶着大樹,慢慢站了起來,同時將真氣往胸骨上運,努力去抹平現在的傷痛。不過,我的真氣療傷效果固然已經算是很快,但是肯定也比不上x戰警里金剛狼那樣快,所以疼痛並不能立馬消失。
我再次把十指攤開。
這一刻,我確實感覺自己有種金剛狼附體的地步。
"你不會再成功第二次了。"藍哉這麼說着,再次狠狠一刀朝我斬來。
我自然知道藍哉的刀能破掉我的纏龍手,自然就不會再輕易去接他的刀,而是接着樹林的優勢在其中閃躲騰挪,一邊躲着藍哉的刀,一邊伺機攻擊藍哉的身體。
有好幾次,我都被藍哉劈中,不過都借着身上的烏金蟬衣逃過一劫。不過,即便有烏金蟬衣護體,我被藍哉劈中的話,還是會受些內傷,使得我漸漸力不從心起來。
不行,再這樣下去,非敗不可!
終於,我等到藍哉露出一個破綻,立刻壓下內心的狂喜,狠狠將指頭戳了過去!然而我剛戳到一半,藍哉的刀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朝着我的脖子劈了過來。
干,中計了!
"哈哈!"藍哉大笑:"真以為我會露出破綻?去死吧!"
這個時候,我離藍哉已經很近很近,根本避無可避,也無法用身體去擋,無奈之下,只好伸出手去抓他的刀。我當然知道我的纏龍手抓不住他的刀,可是現在一點其他的法子都沒有了!
"唰"的一下,我的手碰觸到了藍哉的刀鋒,刀鋒上裹挾的真氣瞬間將我的纏龍手破掉,然後狠狠割向我的手掌。我倒吸一口涼氣,腳尖一彈,整個身體疾速往後退去。
手掌再次被割傷了,紫黑色的鮮血啪嗒啪嗒往地上掉,不過,只要能保住這條命,倒也不算太虧!
我還沒來得及稍息片刻,藍哉再次沖了過來,臉上帶着狂熱的笑:"小子,受死吧!"那神乎其技的刀法再次施展出來,我不得已,只能退,再退!
"你想去哪兒?"
藍哉追上了我,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狠狠一刀朝我的胸口斬來,我的身子再次倒飛出去。藍哉當然知道這一刀傷不了我,於是他再次沖了上來,唰唰兩刀割向我的雙腿,和昨天中午如出一轍,只是這次出手更狠!
"叮"的一聲,藍哉用刀尖抵住了我的胸口,雖然有烏金蟬衣護體,可是重壓感依舊讓我疼的要命。藍哉嬉笑着到:"還算不錯,竟然讓我用盡了全力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藍哉狠狠一刀朝我的脖子斬了過來。
啊
本來,我已經身受重傷,只能乖乖等死,可是體內的求生意志又忍不住沸騰起來。我不能死在這裏!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王瑤也還在東城等着我!
我猛地一個翻身,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接着又伸出手去,狠狠戳向藍哉的小腿。然而,我還沒有得逞,藍哉的腳便狠狠踩住了我的手,我"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藍哉提起我的領子,將我頂在樹上舉了起來,我抓着他的手腕,使勁踢腿、掙扎,但始終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看啊。"藍哉嘖嘖說道:"這可憐的華夏人啊,像一隻螞蟻一樣任我揉捏。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們華夏人那種自命不凡的味道,你們佔着如此廣袤的土地、擁有如此多元的文化,自身卻不知道珍惜,千百年來不知丟了多少,還自以為是中華文化的正統,真是可憐、可悲!"
"呵呵,可悲的華夏人,受死吧!"
藍哉舉起刀來,再次狠狠一刀朝我斬了過來。
我知道我完了,可時至最後一刻,我依然沒有放棄,依舊在掙扎着、努力着就在刀子快要斬到我腦袋上時,藍哉的手卻突然一松,我的身子也隨時掉落在地,那刀也順着我的頭皮削了過去。
我不知藍哉為何會好端端地放過我,但此時也輪不到我多想,我立刻往旁邊打了好幾個滾子,方才扶着樹慢慢站了起來!
藍哉依舊站在原地,也是一臉的疑惑,似乎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放過我,難道他良心發現?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藍哉突然舉起自己的左手,也就是剛才抓着我衣領的那隻手。
月光之下,只見他的左手腫的粗大,看着跟個發麵的饅頭似的,上面還沾染着一些紫黑的液體痕跡——那是我手上的血,剛才我抓他的手腕,所以往他手上抹了一些。
可是,他的手是怎麼回事,為何會變得如此腫脹?
還不等我有所反應,藍哉便驚恐地朝我看了過來,說你的血,有毒!
有毒?!
我除了一驚,也立刻抬起手來看,被藍哉割破的地方還在,紫黑色的鮮血也不斷滲下,滴在腳下的土地之上。土地上有幾顆剛發芽的嫩葉,恰好被我這血澆在頭頂,頓時便枯萎了下去。
天!
我一下想起了安婆婆院子裏的那個叫做"毒君"的蠍子,那傢伙的尾巴掃過哪裏的枝葉,哪裏的枝葉便會枯萎下去——簡直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而我手上血液里的毒,顯然和那毒君的毒是一樣的效果!
發現這個秘密,我不禁有些渾身發寒,這意思是說,我的兩隻手上都沾滿了可怕的毒液嗎?!這就是我的雙手久不褪色的緣故麼?我也不知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好是壞,可剛才若不是這些毒液,我已經命喪藍哉之手了!
"拿解藥來!"藍哉突然朝我大吼,使我一下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我說我沒有解藥。
"不可能,你拿解藥來!"藍哉舉着自己腫大的左手,"不然,我殺了你!"說着,他再次持刀朝我劈來。
然而我卻發現,他的步子有些踉蹌,眼神也變得渙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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