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道上有句老話,叫做江湖恩怨江湖斷,誰找條子誰慫蛋。
千百年來,大家都遵循着這個潛規則,能自己動手解決的事絕不麻煩條子。主動找條子的那個往往是慫的不行了,需要條子的庇護,事後就算得逞,也會遭到眾人恥笑,連頭都抬不起來。
當然,對方要是小角色,根本用不着自己動手,隨便打個電話說"x局。幫我收拾幾個小王八蛋"就另當別論了。現在看來,毒蜂就將我們當成了這樣的小王八蛋,所以才把條子給招來了。
頃刻間,數輛警車就開了過來,十多個警察從車上奔下來,呼呼喝喝地說幹什麼幹什麼!猴子趕緊指着黃杰說道:"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搗亂,他把人家的貨都踢爛了!"
黃杰:"操你妹?"
強哥大叫:"他們這幾個人都有份,損失了我們至少幾十萬的貨物,還有那個瘦的。剛才用刀頂我脖子?"
猴子回過頭罵:"你才是受的呢"
這幫條子顯然和強子他們熟悉,一窩蜂地朝我們幾人撲來。以我們幾人的實力。對付這幾個連槍都沒帶的條子肯定不是問題,但是我們輕易也不會和人家警察動手,所以紛紛轉身就跑。
"站住,站住!"條子在後面大喊,和我們在這片場地展開一場追逐戰。
當然,論到追逐,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在上百輛貨車和堆得和小山一樣的貨物之間穿梭,不時躥高躥低,不一會兒就把那干條子甩沒影了。我們翻過圍牆,離開了這片物流集散中心。
剛一逃脫,黃杰就攥住了猴子的領子,說你剛才說我干毛?猴子說你不懂,你被條子抓走以後,我們就能繼續和強哥交涉了。黃杰說那我呢,我就該着被人家抓起來?
兩個人正吵着,路邊突然走過一輛賣麵皮的三輪車。我們當即把三輪車叫住,坐下來吃了起來。我說猴子,咱們這物流中心裝逼之行看來是失敗了,連人家毒蜂的影子都沒摸着,你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猴子說好辦啊,既然咱們好好說話沒用,就給他來狠的唄?
我一拍桌子,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講真,我們去物流中心找毒蜂,真是準備好好和他談談的。結果他竟然不給我們這個面子,還找條子來抓我們那對不住了哥們,你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哦
毒蜂今天很火大,火大的要命。
三十多個兄弟在場,竟然還能叫幾個毛孩子把場子砸了,損失了幾十萬的貨物不說,這人可真是丟到八百里開外去了。
更可氣的是,叫了相熟的王所長親自過去拿人,竟然還能叫人給跑了?
毒蜂懷疑王所長是不是根本沒出力,是不是又想從他這裏摳點錢出去了?該死,每個月孝敬他十萬塊錢還不夠麼?這幫公務員都是吃骨頭不吐渣的王八羔子!
還有,強子也是個二逼,縱橫江湖十多年了,還能被幾個毛孩子陰了,被他好一頓臭罵。
所以,毒蜂今天很火大,火大的要命,所以需要找個人泄泄火。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毒蜂約了帝皇洗浴中心的56號技師小麗,準備好好銷魂一番。想到小麗那滑嫩的舌頭、柔軟的腰肢,正在搓背的毒蜂忍不住打了個擺子,立刻從搓背椅上爬了起來。
"哎,還沒搓完呢?"搓背師傅叫了一聲。
"我日,有誰來這是專門為了洗澡的?老子在家不會洗啊?"毒蜂沖乾淨身子,罵罵咧咧地出了浴室。和他一起來的兄弟還沒洗完,只好眼睜睜看着他們老大先出去了。
"呵呵,大哥急了。"
"是啊,大哥就好這一口嘛。"幾個兄弟聚在一起聊着天。
不吃水果、不要按腳、也不用掏耳,毒蜂匆匆忙忙奔到了自己房間,按了服務鈴要求56號技師小麗現在可以過來了。毒蜂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想像着小麗那雙誘惑的手
毒蜂今年四十多歲了,但是雄風依然不減,隔三差五地就要來找一趟小麗。要不是家裏已經有個母老虎了,毒蜂真想把小麗娶回家裏——什麼,嫌棄人家不乾淨?
怎麼會呢,道上混的從不在乎這個。
不一會兒,門便開了,腳步聲很輕,輕到像是根本不存在。毒蜂微微笑了起來,小麗的腳確實小,又嫩、又輕正在他充滿幻想的時候,一雙手已經探上了他的胸膛。
毒蜂渾身打了個顫,但是他並沒睜開眼睛,因為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接着,這個人又摸向毒蜂的雙手,並且用繩子將他的手綁了起來。毒蜂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反而笑了起來:"小麗,今天要和我玩點刺激的嗎?"
這人並不說話,綁完他的手以後,又去綁他的腳。
手腳都綁完以後,毒蜂笑的更歡:"好了,趕緊來吧,我已經忍不住了。"
"呵——呸!"
一口濃痰吐到地上。
這是一個男人吐痰的聲音。
毒蜂吃驚地睜開眼睛,發現屋子裏站着四個他壓根就不認識的青年,而他自己的雙手雙腳卻都已經被綁,顯然正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這四個人當然就是我和猴子、黃杰、鄭午,有馬傑給我們做影子,想查出來毒蜂的行蹤實在太容易了。
"你們要幹什麼?!"毒蜂哆哆嗦嗦地說。
"玩點刺激的呀。"猴子笑嘻嘻的,摸出金鑾刀來,在毒蜂的臉上輕輕劃着。
"各各位兄弟,是求財的吧?我口袋裏有兩萬塊錢,你們儘管拿走。"毒蜂的頭皮一陣陣發麻,有點後悔自己一個人先回來了,早知道該叫兄弟們守門的。
可是他媽的,誰能想到在這地方還能出事?!
"呵呵,兩萬塊錢夠買毒蜂大哥的命嗎,這不是天方夜譚?您老可是掌管着一整個物流中心,年入好幾千萬都不止了吧?"猴子依舊用刀片摩挲着毒蜂的臉頰。
"掙不了那麼多,都是辛苦錢,分給兄弟們不少等等,聽你們口音,像是山西過來的?"毒蜂面色一喜:"幾位小哥,我也是山西的啊,我是山西大同人,出來快三十年了!哎呀,原來咱們都是山西老鄉,怎麼不早說呢?幾位小哥,我看你們有膽識、也有魄力,不如跟着我一起干如何?"
猴子嘿嘿笑了起來:"我們中午就想和毒蜂大哥談談,可是你不賣這個面子給我們啊"
"中午?!"
毒蜂的面色驚疑不定,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啊,你們是"
"呵呵,您老可終於想起來了。毒蜂大哥,您老下手可真狠啊,竟然直接把條子給召過來,差點沒玩死我們,你看這筆帳該怎麼算呢?"
毒蜂心中暗暗叫苦,看着這凶神惡煞的幾人,雖說他絕對算不上慫——可他現在有老婆有孩子有事業的,哪裏會動不動就跟人家再拼刀子?毒蜂訕笑着說:"原來是你們幾個啊,那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好了,當真誤會一場,聽說你們有生意要和我談?"
"毒蜂大哥願意和我們談?"
"當然願意!"毒蜂一臉誠懇。
"那好。"
猴子說畢,將毒蜂手上、腿上的繩子割了。毒蜂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抬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腦海中閃過一絲"要不和他們拼了"的念頭,但還是很快壓了下去。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實在已經過了拼命的年紀。
毒蜂很快換了一種思路,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紅河道香煙來,分別散給我們一支,說,各位小哥是到京城混生活的?
猴子說差不多吧,就想混口飯吃嘛。
毒蜂點頭,說我出來三十年了,咱們都是山西的,我肯定會照顧你們。我看幾位小哥身手都不錯,未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猴子擺擺手,說毒蜂大哥,先前你說你是大同的?這三十年來,你有沒有回去過呢?毒蜂說當然有,大同是我老家嘛,我爸媽還在那裏,我一年至少回去一次。
猴子點頭,說那毒蜂大哥應該知道現在大同那地界歸誰管吧?
毒蜂說當然知道,是個叫朱老四的,人稱四爺,據說這個四爺以前是山西王的手下,現在出來單幹了,在大同說一不二,是條響噹噹的漢子。
"聽這意思,毒蜂大哥挺佩服朱老四的?"
"當然,我有朋友認識他,和他也有過幾面之交。"
"你有他電話嗎?"
"有。"
"那就好辦了,你給他打一個吧。"
"幹嘛?"
"叫你打你就打,哪來這麼多廢話?"
毒蜂無奈,只好撥通了朱老四的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撥通了,毒蜂趕緊說:"四爺,還記得我嗎,我是毒蜂。"
朱老四說是你啊,有什麼事?
猴子擺擺手,讓毒蜂按了免提。猴子笑道:"四爺,近來可好?"
朱老四愣了一下,說是孫家家主啊,你怎麼會和毒蜂在一起的?
我說我也在呢。
朱老四更樂:"左少帥,好久不見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90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