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躲不過去了,無論身手還是速度,我都差了猴子太遠。實際上,我們從未見過猴子的真正實力。雖說鄭午是我們這裏面公認的第一戰力,可猴子的實力卻始終是個迷。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自己在猴子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只能閉上眼睛。
然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要不是院中還傳來黃杰打拳的聲音,我真以為時間、空間突然凝固了。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猴子的菜刀就在我的額頭上方,刀鋒距離我的眉心不過一公分遠,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一點點,我恐怕都要命喪當場了。
這樣的距離,就是掌握掌握都不容易。
我看着猴子,猴子也看着我。
我知道猴子一定會給我一個解釋。
"左飛,這是給你一個教訓。"猴子緩緩收回菜刀。看着我說:"以後,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說這種話,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任何猜忌。"
"我也不想說。"我認真地說:"剛才天龍和我說的時候,我都差點和他翻臉。只是他的話像是在我腦袋裏播了種,無論怎麼樣都揮之不去,所以我希望你能來幫幫我。"
"我就問你,現在的黃杰,是不是真心實意和我們在一起的?"
"當然"
"是就對了,只要他現在是真心實意的,你管他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幹嘛?人啊,能顧好當下已經不易。考慮那麼長遠,自己不覺得累嗎?沒準你有天也會自立門戶呢"
"不會。"我堅定地說:"我會永遠和大家在一起。"
"話別說那麼絕對,未來的日子誰也不好說。"猴子回到案板前面,再次開始切菜,一邊切一邊說:"俗話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又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放平心態就好了,即便黃杰有天要走,那也不是現在提防就能攔得住的。不說他,就說我吧,我遲早有天要回去做家主的。你還跟着我幹嘛,讓我封你個職位嗎,你肯不肯做?所以啊,別考慮那麼長遠,珍惜當下就足夠了,想多了容易腦袋疼的。"
"我明白了。"我呼了口氣,轉身走出廚房。
"哎你倒是把這顆蒜剝完啊"
我沒搭理他,而是來到院中,走到黃杰身前:"來,咱們練練"
打了一會兒,我倆都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門功夫,對指力要求很高啊。"黃杰來回握着自己的十指,"鄭午的八極拳,也對力量的要求很高,我也使過''八極拳?崩''那一招,但是完全沒有鄭午的威力大。"
我心裏一驚,黃杰竟然連八極拳都會了
"黃杰。"
"嗯?"黃杰還在看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有天,猴子回去做家主了,你會去幹什麼?"
"我啊"黃杰似乎陷入沉思,"你呢?你會幹什麼?"
我說我會回北街啊,那是我的地盤,日進斗金的地方,夠我一輩子吃喝了,難道你不是啊?黃杰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可不滿足於南街"
我的一顆心提了起來。
"我覺得。我應該會重新找個城市,從零做起,做那個城市的地下之王吧相比安穩的生活,我還是喜歡過的刺激一點。"黃杰笑了。
我也笑了。
"挺好。"我說。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他想吞併我們的地盤呢。
"啊,你要是也覺得無聊,可以和我一起去拼。"黃杰伸過來一隻拳頭。
"沒問題。"我也伸出拳頭,和他撞了一下。
我倆坐在地上,仰頭看着天空,一起暢想着未來
廚房裏,猴子站在窗邊,面帶微笑地看着我們。
堂屋裏,天龍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們兩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吃過飯後,天龍又去擺攤,我和猴子回屋睡午覺,黃杰還在院中笨拙地練着纏龍手。他一向勤奮,這我也知道,不過我還是想睡。一覺睡到下午三四點鐘起來,看到猴子又在堂屋琢磨他的古書,而黃杰卻不在院子裏了。
"人呢?"我指着院外。
"廚房。"猴子頭也沒抬。
還未走進廚房,便聽見"嚓嚓嚓"的聲音,便知道黃杰在插米了。
"夠勤奮的啊!"我都自愧不如了。
"嘿嘿,勤能補拙麼,我都比你笨了,當然得勤快點。"
黃杰一在我面前說他笨,我就不好意思,他要是笨,那我是什麼了,豈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我的手指腫脹,不能和他一起插米,便在旁邊和他閒聊。聊着聊着,我突然發現他的手指也是腫脹不堪。我吃了一驚,說你插了多長時間了?黃杰回憶了一下,說有兩三個鐘頭了吧。我趕緊把他手拔出來,說這個不能過量,還是趕緊休息一下。
黃杰嘿嘿一笑,說沒事,他還能扛得住,便又伸進去插米。
我也無奈了,他一個大活人,我哪裏攔得住,只好不再管他,回到院子繼續練習。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黃杰回到堂屋,心想這傢伙總算知道歇歇了。片刻,他又出來了,十指都包了紗布。我哈哈一笑,說扛不住了吧?黃杰無奈地點頭,又在院子裏練起纏龍手來。
到了天黑,猴子又去廚房做飯。
"靠么,這米缸里怎麼回事?!"
我多愛看熱鬧啊,趕緊就跑進了廚房,一看米缸登時愣住,裏面竟然鮮紅的一片,好多米粒都摻了血,黃杰竟然練到這個地步才肯停手
"亂什麼亂,你淘淘不就行啦?"黃杰在院子裏回嘴。
一轉眼,我們便在天龍這裏住了兩天。我和黃杰每天練纏龍手,手不疼了就去插米缸練指力。一直到第三天,王叔終於打來電話,說我們的事情有轉折了。
"上下都打點好了,你們現在只需要來公安局錄個口供,走一下正常流程就行。說法嘛,就按你們原先考慮好的那樣說,一口咬定不知道貪狼的死是怎麼回事就可以了。"電話里的王叔也難掩喜意。
"謝謝王叔。"我也激動不已。
"嗯,來吧,我還在局子門口等着。"
我和猴子、黃杰立刻動身,在公安局門口見到了王叔,王叔帶着我們走進了公安局,來到一間審訊室里,分別做了筆錄,口供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就把所有責任推到死去的貪狼身上。說我們在皇家娛樂城吃飯,因為喝多了砸了幾個瓶子,就被他們看場子的找了麻煩。打了他們看場子的,我們趕緊就往外跑,結果被貪狼的兩百多人圍了
就照着這個說法,我們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一乾二淨。警察問我,是誰殺的貪狼,我說我不知道,當時好幾百人打架呢,我連貪狼的影子都沒見過。本來就是走個流程,所以警察也沒為難我們,很快就把我們放了出來。
有王叔幫忙,手續辦的很快,這邊一簽字,那邊就取消了我們的拘捕令。獲得自由身之後,再走在老城區終於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各自也都把手機光明正大的開了,用不着猴子的那個破諾基亞了。從局子裏出來,我們就去醫院看望了鄭午和林可兒。距離那場混戰才三天而已,鄭午雖然強悍,但刀傷也遠遠沒有恢復,只能勉強站起來而已。
"自由了是吧,咱們去干破軍!"鄭午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睛充斥着怒火,"我真是草他姥姥啦,這些爺爺們拼死拼活的幹掉了七殺,卻讓這老小子吃了個現成的,老子要弄死他,連包德華一起弄死!"他還不知道包德華並不和破軍一夥的,不過我們也沒解釋,因為沒必要嘛。
我們勸了鄭午半天,關照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破軍老厲害了,需要你親自解決他。"
"那是,你們離了我能行?"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把身體搞好了才能對付他。"
"嗯,一定的。"鄭午點頭:"你們不能悄悄背着我去打破軍啊,否則我和你們沒完。"
"放心放心,不會的。"
其實不會個毛啊,鄭午全好了至少得十天半個月的,我們哪裏等的到那個時候?況且破軍那邊也虎視眈眈,想着掃蕩我們西城二中呢,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可不能坐以待斃。
所以這一次,就不用鄭午出馬了,破軍並沒有七殺那麼難對付,我們幾個就足以擺平他了,再說我們還有個絕世高手"天龍"呢。
和鄭午相比,林可兒則好多了,身子已經完全恢復,嚷嚷着要和我們一起去打破軍。
"不行。"我堅定地說:"你繼續養着吧,我實在怕你出點什麼事。"
"好吧。"林可兒無奈地躺下。
出了醫院,猴子就沖我豎大拇指:"還是你啊左飛,林可兒那麼犟的姑娘,就聽你一個人的話!"
"嘿嘿,不說這個了,咱們也該討論一下怎麼反攻破軍了。"女低叨血。
瑣事都擺平之後,我們回到天龍住處,等天龍收攤回來商量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但是天龍還沒回來,馬傑就打來了電話,並且帶給我們一個驚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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