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在毛毛安排的酒店下榻。
不同以往決戰之前的激動,我這一次竟然很冷靜很淡定。沒有熱血噴張,沒有迫不及待。回到房間,我從容的倒了杯茶,坐在十七樓的窗邊俯瞰着西街的夜景。
在西街打拼,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至今仍能回想起那時候的熱血和衝動,可歲月沖刷過後,便剩下了沉穩和成熟。
明天,是最後一場決戰。
要麼勝,要麼敗;要麼贏,要麼輸;要麼拿下東城,要麼滾出東城。
賭上兩年的心血。
現在五月底了,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再過一段時間暑假都要來了。
每一次。我們的時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半年拿下一條街、半年拿下一條街。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過後,北街就是我們的了。我不是悲觀主義者,我希望擁抱光明和未來。
我摸出自己的沙漠之鷹,裏面已經裝上了三顆子彈。尤嗎腸圾。
這三顆子彈,會不會終結某人的生命?亦或是,我被別人終結生命?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林可兒上哪去了?馬傑在北街呆了三天,整日穿牆走壁、打探消息,幾乎將孫孤命的手下摸的清清楚楚,可唯獨沒有絲毫林可兒的消息。
按理來說,林可兒應該也是猴子他哥手下的一員大將,可為什麼偏偏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之前我一直以為林可兒也會參戰,就像我們這邊王瑤參戰一樣,如果林可兒真的恨我們,那這應該是她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可是她卻蹤跡全無。
喝完一杯茶,我關燈。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我就起床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利落的運動衣,然後出門來到樓下。大堂里有免費供應的早餐,來來回回忙活着的都是我們的人。
大家都起來了。
「飛哥!」馬傑開心的跑過來。
「嗯吶。」我拍拍他的腦袋。
「飛哥到那邊吃去,我已經給你打好飯了。」馬傑領着我穿過重重人群,期間不停地聽到有人跟我打招呼,有的我能回應,有的來不及回應。馬傑把我帶到某個位置,果然已經幫我打好早餐,桌上還有阿虎、劉明俊和上校。再加上我和馬傑,我們五人是一個小組。
「飛哥。」「飛哥……」三人都站起來和我打招呼。
上校比我大,但他依然叫我飛哥,他以前就說過,我是他這輩子認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大哥。我說好好好,然後讓他們坐下,大家一起吃飯。
大堂里熱鬧極了,來來回回都是我們的人,有喜笑顏開的。有橫眉冷對的,有一不小心露出插在腰間的斧子的,酒店的工作人員還在檢查門卡,以防有人混進來偷吃早餐,這些江湖人士哪受得了這個,三言兩語的就把他給罵跑了。
我一邊吃,一邊和馬傑他們說話。我說咱們是一個小組,就要團結一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幾人都說放心吧飛哥,我們肯定都聽你的。
吃完飯後,大家便紛紛出了酒店,門外停着兩輛大巴,為了掩人耳目,還每人發了個小紅帽,就像出去旅遊似的。一上車,大家都把小紅帽摘了,直說這玩意兒真傻。
過了一會兒,人都齊了,大巴便緩緩啟動,最前面還有一輛警車開道。
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一輛警車!
在外人看來,還以為哪個機關部門的出去旅遊,誰能想到我們是去打架的!打架還有警車開道,別說一般人想不到了,就連我這混了兩年的老油條都是第一次聽說!
一路上,大家還挺興奮,有善於活躍氣氛的還講笑話,逗得一車人咯咯直笑,我越看越像是去旅遊的,真是醉了……
正是早高峰期間,道路異常的堵,不過我們有警車開道,連紅綠燈都不懼,唰唰的過就可以了。老頂山並不遠,位於市郊三公里處,開了沒多久就到了。
我們在老頂山前門下的車。眾人一下車就懵了,十幾輛警車停在這裏,幾十名武警、刑警一字排開,手上一律端着微沖,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
一點都不誇張,當場就有不少人腿都打哆嗦了,畢竟大家都是混的,走的不是正道,既然是三條街、四所學校選出來的精英,誰身上還沒有點案子啊,看見警察就緊張也是情理之中。
幸虧我沒叫李健儒過來,不然我估計他當場就尿了。
當然也有不緊張的,比如我們這些人,再比如斌子和二當家,等等。
在猴子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朝着大門走去。
大門口,豎着一塊大碑,上書:老頂山森林公園。這是東城郊區,也是方圓數十里最有名的一塊旅遊境地,裏面有山有水、有吃的有玩的,平時遊人如織,不過今天封山,裏面空無一人,這裏即將成為我們和猴子他哥廝殺、決戰的場所。
而且還是在政府的監督之下,換句話說,就是合法的。
按照規定,我們上午九點就要進山,現在已經八點五十。
我們從前門進,猴子他哥從後門進,然後展開一場混戰、伏擊和廝殺。
我們一群人走到門口,眾多武警之中有個領導模樣的人攔住了我們:「哪十個是用槍的?」
我們十個用槍的站了出來,他揮揮手,便過來幾個武警檢查我們的槍支,確定我們身上只有一支槍、三顆子彈後才能放我們進去。檢查我們的槍還沒什麼,檢查到猴子時,猴子從背後的大包里拿出一把大狙來,所有的武警都驚到了。
「我日。」那個領導都傻了,親自過來摸了摸猴子的大狙,「你們的武器也太……太……」領導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來,他只好檢查了一下子彈,先放我們十個進去了。
接着他們又檢查其餘的人,以防有其他人帶槍進場。這回檢查人就多了,幾十個武警一起上去,檢查完了就放進來。距離九點越來越近,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
今天是個好天,雖然才上午九點,可太陽已經高高掛在空中,曬的大家頭頂冒汗,迫不及待地想鑽進這鬱鬱蔥蔥的大山之中了。
趁着人還沒完全進來,猴子說:「咱們一會兒就在這分道揚鑣,二十個小隊分開走,沒有固定的路線,小心隱蔽自己的行蹤,儘量選擇自己安排好的對手進攻。當然也不是死的,各自隨機應變就好。」
我開玩笑地問猴子:「你拿這支大狙,準備潛伏在哪裏啊?」
我沒想猴子能回答我的,結果猴子就直接指着前方說道:「那裏。」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嚯,好高的一座銅像,那座銅像矗立在老頂山的最高峰,看着至少有四五十米高。那銅像看着面目和善、雍容端莊,手裏還捧着銅鑄的稻子。
看這模樣,難道是……
「炎帝?!」
「沒錯,就是炎帝。」王瑤接過話茬,說道:「左飛,你雖然來東城兩年,可還沒來過老頂山公園吧。我跟你說,傳說咱東城是炎帝的起源地,所以就修建了這麼一個紀念炎帝的文化公園。那炎帝像矗立在老頂山最高峰,站在炎帝腦袋上,不止能俯瞰整個老頂山,俯瞰整個東城都沒問題啊。猴子要狙擊他哥的話,山頂的炎帝像上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居高臨下、一覽眾山小,能把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二當家下山虎也點點頭:「狙擊的話,那裏確實是個不錯的位置。不過你的狙擊槍不是頂級好貨,射擊距離估計只有兩三百米,只有目標進入射擊範圍才能發揮作用。」
「足夠了。」猴子說:「你們要是能見着我哥,就想辦法把他引到炎帝像附近來。並不費事,你們只要告訴他,我在炎帝像這裏就可以了,他保證會來這裏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原來猴子早就勘察了地形。我說:「你說的我都懂,可那炎帝像光溜溜的,你要怎麼登頂啊。」
王瑤一笑,說你這個外地人又不知道了吧,炎帝像下面有入口,可以從那裏進去,裏面有螺旋樓梯,可以踩着樓梯登至炎帝像頂,上面有個小小的觀景台,非常適合猴子狙擊。
我幽怨地說,都怪咱倆搞對象時間太短。
王瑤懵了,說這和咱倆搞對象有什麼關係?我說咱倆搞對象的時候,只是把東街給溜了個遍,還沒來得及溜遍整個東城,就更別說什麼老頂山啦,要是搞的時間再長一點,肯定就溜到老頂山這邊了,也不至於之前問那麼蠢的問題啊。王瑤說暈了,這也能怨到她的頭上來?惹的大家一陣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也引得外面那些武警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就在這時,我們的人也全都進來了。
「九點到了。」那領導模樣的人說道:「你們可以行動了,記得要在天黑之前出來!如果提前解決戰鬥,也要出來告訴我們一聲,外面備着有醫療車,等待隨時接應大家。」
「好,那大家就在這裏分手吧。」猴子說完,背着他那支大狙,朝着最高處的炎帝像奔了過去……
撫琴的人說:
嗯,大家可以百度一下「老頂山炎帝像」的圖片,會有一個更直觀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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