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他是說十三牡丹只能平事。而不能生事。
在我們這邊,平事的意思就是平息事端,充當和事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生事則是挑起事端,能有足夠的實力碾壓對方。林可兒已經離開,十三牡丹的影響力大不如前,卻也有一定餘威,所以只能平事,而不能生事。
苗洋打了我們,顧瑤要幫我們平事。就是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誰都別找誰的麻煩了。
與其如此,不如我們打了苗洋,再讓十三牡丹出來平事。
猴子沖顧瑤點點頭,便頭一個上樓去了,我們也緊隨其後。我正準備進去的時候,陸離突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了看他,陸離搖着輪椅過來。
我說你別怪黃杰啊,他就是那個脾氣。陸離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又問我:「左飛,你們真有把握去干苗洋嗎?」
看着他一臉擔心的模樣,我也笑了:「當然,放心吧。」
「是不是有什麼計劃?」陸離似乎想刨根問底。
「是……」
還沒說完,前面傳來鄭午的聲音:「左飛。快走了!」
「好!」我回頭招呼了一聲,又拍拍陸離的肩,說放心放心,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肯定把你挨的那份也還回來!
說完,我就趕緊追了上去,快進樓的時候,本能地又回了一下頭,看見陸離和顧瑤她們還站在原地。因為天色挺黑了,我也看不清他們的臉,不過顧瑤是低着腦袋的,而陸離就在她的旁邊,感覺上就好像是陸離在訓斥顧瑤似的。
我眨了一下眼,鄭午又在催我,我趕緊進了樓,心想怎麼可能。給陸離十八個膽子他也不敢訓顧瑤啊,一定是我感覺錯了,陸離是坐輪椅的嘛,顧瑤要和他說話當然得低着頭了。我追上猴子他們,鄭午說你幹什麼呀這麼慢,我說着什麼急呀,不是還沒上課嗎。
上了樓,走廊里挺亂的,好多學生跑來跑去的,能看見苗洋他們正站在窗邊聊天,果然一個個趾高氣昂、笑臉盈盈的模樣。
我們幾個一上樓,有人就看見我們了,而且朝着我們這邊指指點點的。
苗洋也看見我了,立刻沖我比了一下中指,還大聲沖我嚷嚷:「來了十一中就低調點,以後再賤逼,老子一天干你一次!」在他周圍的學生也跟着起鬨,還衝我手舞足蹈的,做出各種侮辱動作。不明真相的學生則訝異地看着我們,訝異中也帶着一點點同情和幸災樂禍。
哎呦,把我給氣的啊,差點當場就想衝上去干苗洋,不過猴子把我給拉住了。
「忍一忍,一會兒再報仇。」
我們幾個朝着水房的方向走去,後面傳來一陣陣的嘲諷之聲。我們進了水房,站在裏面抽煙,還不斷有學生過來晃頭晃腦的看,被黃杰惡狠狠的幾句話罵走了。
我看着手錶,距離上課只有幾分鐘了,苗洋的末日也馬上就要到了。
我們本不想在十一中鬧事,但總有人想騎到我們的脖子上,所以這也就怪不了我們了。
還有幾分鐘,我們隨便聊了幾句,黃杰說不知咋了,就是看陸離不順眼。我說可以理解,我當初看他更不順眼,不過這人其實還可以,挺仗義的。黃杰說就一殘疾人,再仗義頂什麼用啊。猴子說行了行了,既然是一個宿舍的就別說那些了,力所能及的幫幫他就行。
剛說了幾句,上課鈴聲就響了,我們幾個互相看了幾眼,同時走向水房出口。
學生們紛紛趕回教室,走廊猛地就空了下來。我們把傢伙亮出來,殺氣重重地趕向苗洋的教室。由於剛上課,各個班的教室還亂糟糟的,我們經過苗洋他們班窗戶的時候,看見裏面也挺亂的,而且一眼就記住了苗洋的位置。
來到教室門口,我沖在頭一個,猛地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砰!」「啪!」
第一聲,是把門踹開了;第二聲,是門拍在後面牆上的聲音。
你只要經歷過這個場面,就知道這個聲音有多震撼,足以將你的心跳到嗓子眼裏。
教室里猛地安靜下來,我們五人站在教室門口,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我們。
如果是動漫,此處應有激情的背景音樂響起。
然後,就真的有音樂響了起來,黃杰在後面大聲唱到:「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整個教室都傻眼了。
我一頭黑線,心想你好歹是個南街老大,能不這麼逗逼嗎?
唱了兩句兒,黃杰就停了,小聲問道:「怎麼樣,激情不激情,符不符合現在的場景?」
我一眼就鎖定了苗洋。苗洋也挺彪悍的,竟然完全沒被嚇到,反而站起來喊道:「兄弟們,給我弄死他們!」話音一落,班裏便站起四五個學生來。是的,馬傑早就打聽清楚了,和苗洋在同班的兄弟也就四五個,這點人數完全不被我們放在眼裏。
但就在這時,走廊里突然響起大片的腳步聲,其他班也衝出來好多人,全部朝着苗洋的教室湧來,顯然就是苗洋的那些兄弟,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三四十個人,比之前圍毆我和陸離、馬傑的還多。
我天,我們的計劃被識破了嗎,苗洋有這麼聰明,竟然能未卜先知?
這些外援雖然也在我們的想像之中,但來的未免也太有點快了點吧?
教室中央,苗洋得意地大笑:「這點小伎倆也想對付我?哈哈哈你們做夢去吧,老子今天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幾個卻是一臉陰笑,如一陣風般沿着不同方向沖向苗洋。
當然不是全衝過去,鄭午就留在了原地。他轉過身去,站在教室門口,揚起手中的龍紋甩棍,準備用一己之力對付走廊的那三四十人。
你沒看錯,就是以一己之力!一人單挑三四十人,一向都是鄭午的夢想。哦不,這不是夢想,在鄭午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
「小意思啦。」他說。
是我們瘋了嗎?
當然沒有。
別忘了,教室門口也是個小狹口,最多可容兩人並行而入——說到這裏,想必聰明的你已經明白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以鄭午的實力,完全可以辦到!
這麼窄的入口,只需一次對付兩到三人而已,對我大鄭午來說算得了什麼啊!
身後,已經響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鄭午已經先於我們進入了戰鬥,單從聲音來聽就能感受到鄭午的從容不迫。
有實力,就是這麼自信!
而我們四個,我、猴子、黃杰、馬傑則沖向苗洋。
和苗洋同班的那四五個人則也包抄過來,但猴子、黃杰、馬傑則纏住了他們,給我留下足夠的空檔繼續沖向苗洋。我的前方沒有任何阻礙,苗洋在我眼裏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你去死吧!」苗洋大喊一聲,從桌子下面抽出根鋼管來朝我掄過來。
坦白說,在打架上面,我不算天賦異稟,比起猴子、黃杰、鄭午來我差得遠,也就比馬傑強一些而已。但是好歹也混了這麼久,打了那麼多次的架,瀕臨生死邊緣也好幾次了。
——我繞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苗洋這種段位的混子在我眼裏太低級了。
他之前能幹我,就是仗着人多而已。
所以,我輕輕鬆鬆就避過了苗洋的攻擊,然後一鋼管狠狠甩到了他的下巴上面。如果慢動作回放,我能清楚的看見鋼管敲在苗洋臉上所造成的凹痕,也能看見苗洋的口水也從嘴裏甩出來一大截,然後是他驚恐的雙眼、絕望的嚎叫,接着橫飛出去的身體。
「砰」的一聲,苗洋撞在牆上,像張紙一樣滑了下來。
我快速地衝到牆邊,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肋骨上,我敢打賭這一腳造成的疼痛足以讓他喪失換手能力。果然,苗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而且釋放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我根本不給他躲的機會,連續幾腳踹過去,苗洋已經疼的又哭又嚎,鼻涕也甩出好大一截來。班上同學都驚叫着躲到教室後方。我彎下腰,抓住苗洋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場役雜亡。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我問。
苗洋驚恐地看着我,似乎壓根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快說!」我掄起拳頭狠狠幹了他一拳。
「壞,壞消息!」苗洋被我乾的眼睛都發直了。
「壞消息是,你今天晚上會死!」我沉沉地一笑,又是連續幾拳幹過去。
苗洋的臉上已經佈滿血污,而且快要暈過去了:「好,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會死的沒有痛苦。」
我推着苗洋,將他頂到牆邊,抓住他的頭髮,「砰砰砰」的將他的腦袋往牆上撞去。聲音之響、之悶、之沉,像是天上在打雷一樣,這種殘忍的打法和行為,好像真的準備要了苗洋的命。不一會兒,牆上便一片血糊糊、紅艷艷的了。
看到這一幕,好多女生都失控地尖叫起來,還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哭了出來。
這幾下過去以後,苗洋直接昏了過去,閉着眼睛啥都不知道了。猴子他們正好也收拾完那幾個人,走了過來。黃杰說:「哎,這就不行了啊,那多沒意思啊。」說着,他四下一瞟,隨手拿過半瓶礦泉水來,擰開蓋子就往苗洋頭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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