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鄭午開始下床,不過他一條腿骨折了,就連下床都非常費勁。
等鄭午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出門了。
我平時雖然和班上同學走的並不太近,但誰誰在哪個宿舍還是大概知道的。
何勇的那幾個兄弟都不在一個宿舍,所以正好一個個上門去打。
現在已經夜深,走廊里空無一人,我們先來到毛舜的宿舍。
我敲了敲門,裏面有人問誰啊?
我沉着聲音說查寢,裏面的人不知是計,直接就把門開了。
我立刻閃身擠了進去,開門的人「咦」了一聲,猴子他們已經跟着魚貫而入,最後進來的黃杰直接把門關上了。
「毛舜?」我叫了一聲。
「嗯?」毛舜順口應了,從床上坐了起來,壓根沒想到是我。
我衝過去,一把抓住毛舜頭髮,使勁一拽就把他拖到地上。猴子和馬傑也已趕到,大腳丫子猛踹毛舜的臉,黃杰沒有參與我們的行動,站在門口叼了根煙,算是給我們放風吧。
在三中,皇帝給我們放風,那是多大的榮幸啊。
毛舜一開始還想掙扎,但是在我們三人的猛踹下,很快就轉化成了求饒:「飛哥,別打了,別打了。」
這個宿舍全是我們班的學生,此時此刻全都嚇傻了,一個敢動的都沒有。
打的差不多了,我才低下頭抓住毛舜的腦袋。
「以為打完我就完了?」我冷笑着:「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準備拿他的頭磕地板,想了一下還是算了,怕他承受不住,轉而甩了他兩個耳刮子,把他的鼻血給扇出來了。說實話,我覺得毛舜能被我和猴子一起毆打,運氣算是不錯的了,沒準以後能成為他吹牛逼的談資。
像這種人,我多打他一下都覺得浪費時間。
「以後小心點吧。」
丟下一句話,我起身而走,黃杰把門開開,鄭午正好拄着拐走了進來。
鄭午一眼就看見坐在地上的毛舜,他一拐、一拐、一拐的走進來,一直走到毛舜身前,抬起一支拐來去敲毛舜的腦袋,一邊敲一邊罵:「你牛逼啊,你連左飛都敢打,活的不耐煩了吧是?」
毛舜也不敢躲,只能傻愣愣地挨着,偶爾用胳膊去擋一下。
連我們都看呆了,鄭午打了幾下,回過頭來說:「看到沒有,就算我骨折了,收拾他們還是沒問題的。」
我們都沒說話,默默地走了出去。
「等等我,沒有我,你們不行的。」鄭午一拐、一拐、一拐地跟了出來。
接下來,我們又如法炮製地收拾了其他人,整個過程進行的隱秘而迅速,被打過的也沒給其他人通風報信,一來是被我們打怕了,二來估計也是有點陰暗心理作祟,不希望只有自己被打。我們每打完一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鄭午才姍姍來遲,再拿拐杖敲他們幾下。
打完了何勇的幾個兄弟,又去打沈鵬的那些兄弟。
沈鵬這個比較麻煩,他們幾個是在一個宿舍的,不過也就稍微費了點周折而已,在我和猴子、黃杰、馬傑的聯合衝擊下,沈鵬等人簡直不堪一擊,還沒一分鐘就盡數倒在了地上。
尤其是沈鵬,在廁所門口的時候已經被我踹了個半死,現在雖然醒了,但身體還很虛弱,被我一腳就踹倒在地了。
我低下頭,抓住沈鵬的頭髮,沈鵬立刻有氣無力地說:「別打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找你了。」
「嘿嘿,你不是還能叫來唐亮嗎,儘管叫啊,斷尺探花啊,多牛逼啊。」我一記耳光甩在沈鵬臉上。
「不叫了,不叫了。」
「你說不叫就不叫啊,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呢?」我抓住沈鵬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按住他腦袋撞向窗戶,「砰」的一聲,一整塊玻璃都碎了,把沈鵬的頭也刮傷不少,滿臉都血呼啦擦的。除了毛舜,我最反感的就是沈鵬,所以下手稍稍重了一些。
「哥,我錯了,我真不叫,你饒了我吧。」沈鵬就是一個小混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真是嚇得魂都快沒了。
其實我知道沈鵬不敢再叫唐亮了,因為唐亮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沈鵬叫唐亮對付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據說也是花了不少的錢,一個普通學生根本扛不起,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要我的錢。
「行,我就信你一次,咱倆就算兩清了啊,別讓我再抓着你。」
我拍拍沈鵬的腦袋,算是放過了他。
接着,我除了把我的錢全要回來以外,還把沈鵬的錢全搜颳走了,不過沈鵬也沒多少錢,就200多而已。我剛把錢揣口袋,猴子就抓住我的手,沖我搖了搖頭,輕聲在我耳邊說:「這是搶劫,要是被抓,判的特狠。」
我心裏一個哆嗦,光顧着痛快了,沒想那麼多,還好猴子提醒我。
我又把沈鵬那200多扔出來,罵道:「就你媽這麼點錢,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
正要收工,鄭午又一拐、一拐、一拐地走了進來,開始對沈鵬進行第二輪的毆打……
全部搞定以後,已經深夜,我們回到自己宿舍的時候,赫然發現有個學生站在門口。
這個學生兩隻眼睛都腫了——猴子的班長。
「呀,班長,你怎麼又來了?」猴子非常驚訝。
「孫孤生,我有話問你。」班長指着我說。
「這才是孫孤生。」我無奈地把猴子推到他面前。
「孫孤生,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晚上為什麼要故意挑釁我。你說你不肯值日,好,我不讓你值日,我幫你值日行吧?結果你還不肯,把板擦塞到我嘴裏。班上同學看不慣你,群起而攻之的打你,你明明那麼厲害,為什麼要故意挨揍,挨完揍還故意捶我兩個熊貓眼就跑,等我晚上帶人來找你的時候才顯示出真正實力,打我們就那麼好玩嗎?」
說着說着,班長便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猴子這麼做的用意是……是……
猴子卻一把將班長推到一邊,摟着他說悄悄話去了。
我們幾個進了宿舍。
我躺在床上,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猴子有影子,肯定知道了我在廁所門口挨打的事,他知道我好面子,不會跟大家說,所以故意在班上挑事、挨打……
將自己置於和我一樣的境地,再沒臉沒皮的求助我們幫他打班長等人。
再接着,我就順理成章的說出了自己的事。
幫我報了仇,又照顧了我的面子,猴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原來他真的是故意挨打。
我躺在床上,既心酸,又感動。
猴子進來了,什麼話也沒說就躺下了。
他不說,我也不問,只把這份感動藏在心底,這就是作為兄弟的默契吧。
但一個多小時後,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的我還是沒有忍住,給猴子發了一條短訊:謝謝。
猴子回過來一條:矯情逼。
第二天,毛舜他們都是鼻青臉腫的來上課,何勇特別奇怪,去問他們,他們又不敢說,目光戰戰兢兢地瞥向我。
何勇立刻就明白了,回來就語氣不好的問我,左飛,你昨天又打他們了?我哼了一聲,說怎麼,只許他們打我,就不許我打他們?何勇說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老這麼打來打去的,讓他也覺得很為難,他本來準備中午把我們叫一起吃個飯的,現在看來這個計劃也泡湯了。
我說你還叫我們吃飯,你現在有錢啦?
何勇不好意思地說沒有,還是我上次給他的那一百塊錢。
我說你知道就好,你上次沒錢吃飯,他們幾個哪個管你了?你看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何勇還想辯解,我說你別說了,我也不管你和他們的事,但是你也別管我和他們的事。
還有,我接着說,莫小花那事真是個誤會,我隨後會和她解釋清楚,你別在我面前做出那副大度的模樣。
這番話說完,何勇徹底無話可說了。
等再下了課,我就直接去莫小花的班上了。剛到門口,正好和沈鵬撞個滿懷,沈鵬以為我來找他麻煩,嚇得他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都退到他們班講台上了,看來昨天真是把他給打怕了。沈鵬頭上扎着繃帶,昨天讓他撞玻璃那下傷的挺嚴重。
我壓根就沒理他,直接往教室里一掃,沖莫小花說:「你出來一下。」
莫小花明顯驚了一下,接着又喜了起來,「噌噌噌」跑了出來。
我還沒說話,莫小花開口就問:「左飛,我聽說他們昨天又找你麻煩了?」
我指着自己的臉說:「你自己看啊。還有馬傑,你看到啦,知道我倆被打的有多慘吧?」
「可是……可是我看他們幾個更慘啊?」莫小花囁嚅地說。
看她這樣,我特別想笑,莫小花特別有親和力,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親近。
但是我忍住了,我故意板着臉說:「昨天沈鵬的人和何勇的人一起,一共八九個人圍攻我,要不是我厲害,真要被他們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多大麻煩?」
「何勇也打你了?!」莫小花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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