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馬傑該從天而降了,大喊一聲:「飛哥我來了!」或是什麼話都不說,直接一個黑影竄過來,用血肉之軀為我擋下這劈天一棍,然後在我崇拜的眼神中,馬傑緩緩轉過身來,道一聲:「飛哥,我來遲了!」
但是並沒有,馬傑既沒有大喊,也沒有前來,任由這一棍劈在我的肩上。哎呦那個疼啊,要不是顧忌着我的身份,早就疼的我大叫媽媽了,我緊緊咬着牙,但身體卻不受控制,被一棍子掄的倒在地上。
不過還好,那人並沒趁勝追擊,大概覺得我就是個小兵,犯不着和我硬碰硬的干,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我心中那個苦啊,竟然被小角色逼到這種份上,我左飛這麼狼狽的模樣,可千萬不能叫猴子他們看見嘍!
我一翻身,正準備爬起,突然發現旁邊躺着一個熟悉的人,似乎也是剛剛被人干倒在地的,而且還保持着捂頭的姿勢。
「鄭午,你在這躺着幹嘛呢?」我問。
鄭午突然聽見我的聲音,先是嚇了一跳,接着放下胳膊回過頭來,立刻說道:「我沒事啊,我就是累了,躺這休息一下,你知道我這腿啊,不能長時間站立的。」
「是是是,對對對。」我點着頭。
鄭午才反應過來:「那你躺在這幹嘛呢?」
「我也累了躺這休息一下。」
「哦……」我倆心照不宣的互相點了點頭。
鄭午又問我:「你剛才幹掉幾個?」
我回想了一下,說:「好像就兩三個吧,我胸口有傷,打不了太多。」
「呵呵,你不行呀,我一條腿還幹掉二三十個呢。」
我看着鄭午說:「你知不知道,唐亮也就五十個人而已,你就敢說自己幹掉一半?」
「對呀。」鄭午眨着眼睛。
「……你吹牛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周圍的情況?」
鄭午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混戰還在繼續,四處都是廝殺,兩邊的都算上,倒下的也就十來個而已。這回,鄭午沒什麼話好說了。
鄭午嘆了口氣:「左飛,都是自己兄弟,我也不騙你了,其實我剛才挺慘的……」
「我知道……」我也嘆了口氣,不禁悲從中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其實我只幹掉十來個人。」
我立刻翻身就起,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了。
「哎哎哎,你別走啊,我說實話行不,我一個都沒幹掉,淨被人打了!」
我這才重新蹲了下來:「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左飛,我有個建議……」鄭午給我講了半天。
「好像可以啊!」我的眼睛一亮。
「絕對可以啊,不能讓他們瞧不起咱們!」
「對,就這麼幹!」
我彎下身,將鄭午背起,衝進人群之中,而鄭午揮舞着他的兩條拐杖,「啪啪啪」的瘋狂擊打着唐亮的手下。沒錯,我做他的腿,他做我的拳,即便沒人幫襯我們,我們「飛舞(午)二人組」也要自立自強!
鄭午挺重的,不過我還背的動,雖然壓迫的胸口有點疼,不過比起直接和人對戰已經強太多了。而鄭午揮舞着了兩條拐杖,那拐杖多長、多硬啊,一拐杖甩過去,輕則直接把人撂倒在地,重則使人頭破血流當場昏厥。
我背着鄭午,鄭午甩着拐杖,如入無人之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倆所過之處皆是一片哀嚎慘叫。我背着他跑了十幾米,沿途至少幹了七八個,我們兩個興奮異常,哈哈大笑,原來我們兩個合體竟有這麼強,我們廢物二人組,哦不,飛舞二人組實在太強大了!
不過,我們剛高興了一陣,問題就來了。我們剛才是幹了七八個人,而不是幹掉七八個人,一字之差,謬之千里。那些人在鄭午的拐杖攻擊下,雖然有的被撂翻在地,但是人家馬上又爬起來了,有的縱使被打的頭破血流,但是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怒氣。
所帶來的後果就是,這些人一窩蜂地朝着我們兩人湧來!
「左飛,準備好了!」
「好的!」
我背着鄭午,不退反進,朝着那些人沖了過去,他們手裏持的都是短棍,而鄭午手裏持的卻是長長的拐杖。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在他們還沒到達有效攻擊的範圍時,鄭午的拐杖就已經揮了過去。那兩支拐杖他也用了一個多月,靈活的就像他的兩隻胳膊似的,再加上鄭午的膂力本就過人,只聽「砰砰」「啪啪」的一通掃蕩,逼的他們根本無法近身!
而且鄭午被我背着,屬於居高臨下,就跟打地鼠似的,幹了這個干那個,而且專朝他們的腦袋上打。你想想,那拐杖可是實木的,打人多疼啊,乾的那些人嗷嗷直叫,有被鄭午一拐杖干倒在地的,也有捂着腦袋抱頭鼠竄的,根本沒人能近得了我們的身!
飛舞二人組,大顯神威!
距離我們最近的一間教室內,不少學生正趴在窗戶上看着,看見我倆這麼牛逼,不自覺地爆發出一陣陣叫好聲。我回頭一看,正是馬傑的那個班,莫小花也站在窗戶裏面看着我倆。
我也是太高興了,忍不住沖她比了個「v」字,莫小花也跟着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沖我喊了兩個字:加油!
莫小花的臉上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過笑臉了,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倆身前就倒了四五個人。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看我倆這麼猛,也不敢再找我倆事了,還得我們倆重新去找其他目標。
「左飛,這裏!」
「左飛,那裏!」
只要鄭午指一個方向,我就立刻跑過去,鄭午「喝」的一聲,一拐棍掃過去,必定干趴一個學生。我倆配合的越來越默契,鄭午猛的就像關二爺,而我就像那赤兔馬,合二為一,便是天下無敵!
「飛哥,你們太帥了!」不知什麼時候,馬傑竟然跑了過來,一臉崇拜地看着我倆。
馬傑這小子挺慘,頭上還流着血,不過看他一臉振奮,應該也沒吃多大虧,或是佔了不少上風。我看見他就罵他:「你他媽跑哪去啦?」
「飛哥,剛才人太多,一下就把我給衝散了,我找你半天都找不到!」
「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影響我們『飛舞二人組』打架!」
我繼續背着鄭午南征北戰起來。
打架的時候我也在想,這都過去半節課多了,學校方面一點消息都沒有,既沒有派保衛科的過來,也沒有安排老師過來拉架,就這麼任由我們兩邊打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放養我們了?
在整個混戰的過程中,我很清楚現在的局勢,我們這邊能打的很多,比如猴子、黃杰、劉明俊、何勇,還有我們飛舞二人組,都是能至少以一打三的類型,能夠以肉眼的速度看到唐亮的人越來越少,而我們穿迷彩服的越來越多,勝利顯然已經屬於我們這邊。
可是,唐亮的人也很猛,尤其是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他們的士氣也很旺盛,可能是壓根就沒想過會輸在高一學生的手裏,所以就算己方人數越來越少,勢力也越來越微,卻還在咬牙堅持,他們認為自己不可能會輸!
這些人大概有十來個,很頑強,也很棘手,看得出都是唐亮手下的猛將,想要收拾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此刻,大剛他們正圍着三四個人在打,這三四個人靠在牆角,儘管已經頭破血流、傷痕累累,依舊鐵骨錚錚地站着,而且緊緊靠在一起,以一股強大的精神和力量面對我們的人。就算打不過我們,也休想將他們擊倒!這就是他們所傳達出來的信息。
像這樣的組合,約莫有三四堆,真真是棘手、棘手極了!
「讓我們來!」
我和鄭午齊聲大吼,沖向了其中一堆。
「飛哥!」「飛哥。」大剛他們紛紛讓開了。
我和鄭午的勇猛,他們剛才已經親眼目睹過了,至於為什麼有這樣一個怪異組合出來,也早就靠大家的口口相傳人盡皆知了:我的前胸有傷,而鄭午的腿部有傷,所以才這麼聯合起來的。
我背着鄭午,鄭午揮舞着拐杖,朝着那三四個人狠狠掄了過去。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否則也不能在唐亮手底下擔任重責,立刻舉起手中的短棍就擋,就聽「叮叮噹噹」的幾聲,鄭午的凌厲攻勢便被他們化解開了。
鄭午大怒,再次揮着拐杖猛砸過去,但他們依舊只防不攻,將鄭午的拐杖給格擋開了。
鄭午狂砸幾下,他們便格擋幾下,反正就是賴在那了,倒弄的我們很不自在,縱有千般力氣也無從下手的感覺。
「大家一起上!」我喊。沒辦法,只能繼續用人海戰術了。
趁着鄭午兩支拐杖甩過去,身邊眾人也一哄而上,這幾人畢竟不是三頭六臂,扛得住這個扛不住那個,很快就一一倒在地上,任由眾人蹂躪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過後,眾人漸漸退了開來,而他們則一個個狼狽的倒在地上。
但是很快,又有人漸漸站了起來,紅着一雙眼睛看着我們,所傳遞出的狠毒和仇恨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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