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電影大師 第二十一章 排演

    就差最終拍板。可周經理卻猶豫起來，左思右想。

    許符也緊張了。很多人都是嘴上說得熱鬧，而不敢行動。萬一周經理也是這樣的呢？

    好在她終於下定決心，道：「按你說的。我明天提議給你贊助。被拒絕、丟臉什麼的我也不怕了，但你一定要拍出一部大火的作品出來！你要是能幫到我，我也會幫你的！你續作的資金問題，包在我身上就行。」

    轉三趟車到這裏，還餓着肚子等到現在，許符爭取到了次優的結果。雖然沒有得到最優的收穫，但他已經滿足了，所以道：「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周經理將《鬼之家》劇本認真地放在她的包里，又拿出名片遞給許符道：「我的電話在上面，你也把你的留給我。有事我們再聯繫。」

    許符看了下名片，周經理的名字是「周珂」。還蠻可愛的。

    事情就這樣定好了。只要許符能用他的五千塊錢，拍出成功的第一集，就能有續集的經費。

    要是第一集不成功，周經理就會出醜，許符自然沒有錢拿了。不過，那樣許符也不是什麼奇異世界的「構建師」，大概他也不會再拍攝後續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許符走好他的第一步。拍出一部優秀的作品，得到足夠的人氣。

    許符回去要倒三趟車，路上許符就打電話把情況告訴曲京墨：「……本來他們一個經理已經拒絕我了。突然來了個臉很小的女生，和那經理吵架。我琢摩那女生應該有點地位，就試着從她那裏突破……然後就口頭定了協議。」

    曲京墨依然抓錯重點，前後都無所謂，就記住了中間許符描述周經理的話。等許符從頭到尾把今天的傳奇經歷講完，曲京墨便問許符：「你說周珂臉小？有多小？」

    「……」許符張口結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曲京墨怎麼就記住了這個呢？

    曲京墨聽許符不說話，就給他科普起來：「人的臉骨架都那麼大，不可能小到哪裏去！她一定是在兩頰上化了妝，人的眼睛有時候會產生錯覺的……」

    許符虛心受教，然後騙曲京墨：「其實啊，我感覺周經理臉小，是因為她的臉居然和你的臉差不多！你是我見過臉最小的女生了，所以感覺她的臉也好小。」

    「哎呀呀，盡安慰我。明明我最近吃有些多，長胖一點了啦。」曲京墨說是這麼說，但明顯樂了，聲調都上揚了好多。

    等掛了電話，曲京墨立刻拿出化妝鏡，左照右照的，還捏捏臉頰。然後自己對着自己笑起來了。

    她旁邊的李發卡和黃婷婷對視一眼，都鼓起了嘴。真做作！曲京墨她那麼瘦，哪裏長胖了！

    ……

    過了幾天。周珂給許符打電話，情緒低落地道：「我把你的劇本給了分區經理看，他沒有答應給你贊助。我就按你說的，給總部寫了提案，連你的劇本一起發過去了。今天收到cfo的郵件，把我罵了一頓。」

    許符沒心沒肺地打聽道：「就單獨罵了你？事情沒鬧大？」

    「郵件不僅發給我，還抄送給了很多人！ceo，副總裁，還有各個分區經理！全公司都知道這件事了！我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周珂悔得要命。早知道會這樣，真不該答應許符的。早上來公司時，員工們看她的眼神都有點意味深長。現在她主動權盡失，只能看許符的表現了。

    她也冷靜了下來，感覺許符成功的幾率並不如想像得那麼大。網上每天湧現無數視頻作品，能產生轟動效應的卻寥寥無幾。憑什麼許符會嶄露頭角，而非淹沒其中？只靠質量就行麼？

    要是許符拍出來的東西，只有幾千點擊，周珂就真的扳不回局面了。

    許符卻笑道：「這不挺好麼？你現在越是被人誤解，到時候反彈得就越高。大家現在都看你笑話，這也是關注啊。你要頂住壓力，等證明了你才是慧眼識珠的一個，你就成公司里的明星人物了。」

    「……」周珂捂住額頭，連聲嘆氣。感覺許符實在想得太好，好到周珂都不敢信。說實話，她都開始構思怎麼寫辭職報告了。體面地離開，下一個工作也好找。

    「你可無論如何要堅持到月底啊！」許符認真道：「我們雖然沒有交情，但一榮俱榮。我想拍續集，想以此為業，可都得指望你呢。」

    「好吧。」周珂看了看日曆。還有半個月才到月底。看來這半個月，真的要度日如年了。

    許符掛掉電話，曲京墨立刻酸溜溜地道：「下次你帶我去見她，我要看看她的臉究竟有多小。」

    許符頓時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之前他無意提起一句而已。真難為曲京墨能記住這麼久。

    李發卡這時拍拍桌子：「別分心，快想！我們這個團隊叫什麼名字？」

    如今，分鏡劇本已經完成，紙面上的準備也已做好了，下面就要準備綵排了。行動之前，李發卡提議，要給四人團隊起一個「響亮」的名字。最好能像「萬合天宜」一樣，聽起來就覺得很時髦，讓人不明覺厲。

    李發卡很有興頭地提議：「我覺得叫做『藍鯨夢想組』怎麼樣？」

    「太雷！」黃婷婷鄙視。

    許符道：「我其實不是藍鯨人……」

    「那許符你說，叫什麼？」李發卡剛才被否決了好幾個提議，有點火氣大。

    許符不知怎麼的就把智商丟了：「不如叫小饅頭軍團吧……」

    他還沒說完，頭就被曲京墨拿本子打了下。曲京墨接着扭臉生悶氣。許符太過分了，居然嫌她胸小！

    「你還真敢說。」李發卡也拿本子打許符一下。突然她又自豪起來，得意道：「偷偷告訴你，墨墨的胸看起來不大，其實可好摸了。你沒摸過吧，我天天都能……」

    「學姐我錯了。」許符聽不下去，連忙打斷：「要不然，我們先就叫『四人團隊』吧。以後想到好聽的名字時再改。」

    「行。」另外三個女生都點頭。總比起現在就起個奇怪的名字好。

    接着，就是排練了。許符缺少拍攝資金，沒有開拍後再反覆重來的奢侈條件。正式開始時要儘可能地一次過。那麼，這就要提前練習了。

    許符從一開始就告訴大家，他只有五千塊錢。所以大家都知道排練的重要。但即使知道重要，排練起來仍然問題叢生。

    許符選的排練地點，在學校的林蔭路邊，行人不多。但只有每次有路人走過，飾演女主角的黃婷婷，和演男主角的李發卡都會停頓下來，等人走過去再繼續。

    她們無法當着別人的注視說台詞，排演時也束手束腳的。

    這很正常。許符非常理解。除了老天爺賞飯吃的天生演技派，絕大多數人做表演時都要克服與生俱來的羞恥感。李發卡和黃婷婷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自然會畏懼別人的眼光。

    看來，必須要找個完全無人的地方了。

    曲京墨也發現這樣不行，說道：「要不然，我們去新教學樓試試看吧？」

    新教學樓這幾年才蓋起來，主打多媒體教學。最頂上一層還是空的。許符點點頭，就去那裏試試看吧。

    果然，新教學樓的頂層完全沒人。所有教室都鎖的，但走廊已經有足夠的空間用來排練了。

    到了沒有外人看見的地方。李發卡和黃婷婷才稍稍放開。當然她們的表演仍然很僵硬，有種做作的味道。還有台詞，也讓人感覺是演員背詞，而非從角色嘴裏說出來的肺腑之言。

    許符和曲京墨一人一邊，各拿手機錄像。演練一場後，四人就湊在一起看着手機，找問題。

    李發卡看着手機里的自己，浮誇無比地一甩不存在的門框，然後向前走幾步，念了句台詞……她看得面紅耳赤，捂着臉低聲叫：「丟死人了！怎麼演得這麼爛啊！」

    「爛」是唯心的評價。說白了，其實就是全方面的不專業。演員無法用自己的一舉一動說服觀眾：這是真的。

    人在現實生活中，激動時說話昂揚頓挫，走路獵獵帶風。消沉時說話緩慢無力，走路亦步亦趨。道理誰都懂，怎麼做卻是大難題。許符也沒有頭緒。

    看來，只能讓李發卡和黃婷婷一遍遍地預演、糾正，以逐步提高。許符道：「你們和劇中的角色性格相近。所以行動的時候帶上自己的小風格。我們再重來一遍吧！」

    「嗯。」李發卡和黃婷婷都點頭。為了《鬼之家》，她們已經做了半個月的前期準備。台詞是李發卡反覆潤色出來的，分鏡圖是黃婷婷一張張地畫出來的。這不僅是許符想做的微電影，也是她們的作品。不能在表演上出問題，導致之前的努力盡數荒廢。

    李發卡和黃婷婷反覆排練。許符和曲京墨則從兩個視角觀看並給出建議。

    幾次之後，似乎進步了一些。許符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們的表演確實自然了許多。

    許符看了看時間，都練了四十五分鐘了。他道：「幸苦了，我們休息一下吧。等一會再開始。」

    明明休息了，李發卡卻對許符說：「你手機借我。第一遍錄製的還存着吧？我從頭對比一下，看到底進步了哪些東西。」

    許符把手機給李發卡。

    黃婷婷同樣好奇，湊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