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
南子木跟着兩個小廝上了三樓,一路上他看周圍几案擺設、屏風簾帳一應俱全,且各處的擺設都極為講究,比起一般人家來都要好上一些。方才路過一樓大廳,他看到此處房間甚多,便猜測,此處即便不是客棧也應當是處酒樓。
將兩個小廝打發走,拴上門,南子木才覺得腹中有些飢餓,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端進內室,南子木發現原本應該昏睡不醒的人,此時正靠在床頭上等他。
&醒了?」
妖皇伸手將人攬進懷中,就着他的手將茶飲下,「本皇早就醒了。」
被妖皇的手牽制着,南子木想掙脫卻因為方才一直攙着妖皇,胳膊酸軟使不上力氣,只能作罷,「既然你早就醒了,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將茶杯從男子手中取下,拿在手裏摩挲着,妖皇臉上露出一副虛弱異常的表情,「小木頭,本皇雖然醒了卻絲毫力氣都沒有,你就這麼不心疼本皇嗎?」
說話間,男子將下巴枕在南子木肩上,唇齒中噴吐出的氣息,盡數縈繞在少年耳邊,那溫熱的感覺,讓南子木渾身一顫,顧不得身後之人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連忙將人從自己肩上推開,抽身離開床榻道,「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了,你一定餓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去。」
門頁被重重闔上,一陣風順着門縫飄進來,掀動了內室與外室之間的帷帳,上一秒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此時已經端坐在桌旁,修長的手將方才飲過的茶杯放回原處,隨後又拎起茶壺來細細打量。
掀開細長的瓷質壺蓋,妖皇看到茶壺中正飄蕩着幾枚翠綠的茶葉,茶葉在沸水中上下滾動的同時,絲絲縷縷的熱氣從茶壺中升騰起來,帶出陣陣清香。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窗外傳來,那聲音一直延伸到雕花木門之外才徹底消失,妖皇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緊接着整個人便不見了。
門外之人並不知道房中之人已醒,在等待了片刻後,便輕手輕腳打開門來,室內一片寂靜,只有一盞茶壺兀自冒着熱氣。閃身進入內室,並輕車熟路的來到榻邊,來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知道桌上那的茶水定是被榻上之人飲了,如此一來事就成了一半。
一動不動的盯着榻上之人,來人眼中的古欠念顯而易見,在楊柳心中呆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之人,單單想想此人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樣子,就足以讓他硬了。雙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對方無瑕的面容,他日若真能將此人永遠留在楊柳心,他便是赴湯蹈火也要此人委身膝下。
就在來人之手即將碰到妖皇時,木門被推開來,一道紫色的身影端着些東西走了進來,正是南子木。來人來不及細想,連忙從一旁的窗戶躍出,趁着入夜消失在了黑暗中。
南子木也是聽到了內室的動靜,慌忙放下東西進來查看,只見內室中並無他人,只是床榻對面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正掛在外面晃來晃去。而那一襲紅衣此時仍躺在臥榻上,笑顏盈盈的看向他。南子木覺得有些古怪,他走前那扇窗子明明是關着的,此時怎麼開了?
&才可是有什麼人進來了?」
妖皇搖頭,「人沒有,野貓倒是有一隻,方才你進來時嚇着了它,已然穿過窗戶逃走了。」
探頭在窗戶邊望了一會兒,南子木只看到外面各色的燈燭,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模糊不清,伸手將窗戶關上,並用橫木擋上,南子木沖床上悠然不動的男子道,「我已經將飯菜取來了,你吃是不吃?」
妖皇明顯聽出少年的意思,卻是指指自己道,「本皇這麼虛弱,怎麼能下床呢,不如你端進內室來,我們一起吃罷!」
什麼叫我們一起吃吧?明顯是「你餵我吃吧」的意思吧!
轉身走出內室,不一會兒南子木便端着托盤進來了,托盤上雖然沒有太多菜色,卻都是些滋補的東西。南子木原本沒指望這麼晚了後廚還有吃的,到了廚房以後他才發現,此處竟是一夜都不斷酒水的,卻是與普通的客棧酒樓不同。
將托盤放在妖皇腿上,南子木就準備轉身出去,卻不料被男子一把捉住。轉身望着眼前這個看似虛弱,腕力十足的男子,南子木嘆了口氣道,「怎麼了?」
&也留下來吃吧。」
&必了,我還留了些飯菜在外間,你吃完了叫我便是。」說完,南子木以為這次總沒問題了,卻不料捉着他的那雙手絲毫沒有鬆開,而臥榻上那人也是眼巴巴的看着他,薄唇張了張,便吐出這樣的話來。
&皇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本皇的手一動也不能動,你還是留下來,親自餵本皇用飯吧。」
……
與此同時,在離此處不遠的雅間中,正上演着比這還要精彩的一幕。一名白衣道士正襟危坐的靠在軟榻上,隔着紗帳,有身穿彩衣的男子正翩然起舞,男子舞姿陰柔中不失男子的該有的氣魄,讓人一看之下便想將之壓在身下,好好征服。
&過身來。」坐在軟榻上的男子忽然開口,打斷了紗帳後男子的動作,幾乎同一時刻,房中的奏樂聲也戛然而止。
略帶僵硬的轉過身來,狐九命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不能自控,一步一步不失姿態的轉向坐在榻上的男子。雖隔着數層薄薄的紗帳,看不清男子的容貌,狐九命完全可以想像出那人此時的表情,可是不就芝麻綠豆大點事嗎,不至於吧?!
嘴巴不受控制的吐出溫柔的聲音,「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季青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並端起桌上的茶水遞了過去,狐九命順從的接在手中,身子一動,便鑽進了季青懷中,白皙的手掌托着茶碗,並一隻手拿起杯蓋輕輕掠去杯中漂浮的雜質後,才將茶碗推到季青唇邊。
看着懷中模樣如初,行為卻完全不同的男子,季青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就着男子的手便將其手中的茶水盡數飲下。
此時的場景,完全不是狐九命想要看到的,雖然他是有那麼一點點怕面前的道士,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對他言聽計從,比如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就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若不是當日在破廟中,季青先他一步醒來,並用封魂術將他的魂魄暫時封印起來,他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那日,男子的動作依舊輕柔,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卻足以讓狐九命窒息,「既然你想與館中的男子討教,我倒不介意幫你一把。」
之後,狐九命就被帶到了楊柳心,並清楚的看到了道士「蠻不講理」、「不擇手段」的野蠻一面,他原本還以為道士要在這裏再次將他就地正法,或者與別人雙修讓他氣急敗壞,結果一切都未如他所願,季青既沒有在與他大戰幾百回合後再收拾他一次,也沒有碰任何一個館中的男子,而是將館中技藝最高的小倌的魂魄放到了他體內……
那男子並不知道自己的魂魄被人移除體外,一直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夢中,能伺候眼前如此俊朗溫柔的男子,實是他畢生所願。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無心將身體放的更軟,挪動間不斷磨蹭着男子最敏咸心的部位,自無心成了楊柳心的頭牌以後,就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禦住他的誘惑,在他看來,雖然眼前的男子與他人不同,但也絕逃不出臣服於他腿間的命運。
果然,男子的雙手很快動了,從其肩上挪開,移向了別處,無心緩緩挺起身子,等待着男子的雙手來到他胸前,解開他的衣衫,可是半餉男子的手都沒有落下。轉身不解的看向那個面若冰霜的男子,無心聽到他說,「跳了兩個時辰,你可學到了什麼,接下來的事還學是不學?」
無心不解,眼前之人所說之話沒頭沒腦的,讓他如何知道內中深意。「公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無心索性壯着膽子直接望向了男子的眼睛,這麼長時間,他耳又悅眼前的男子,卻從來不敢直視男子的眼睛,借着這個機會,他想看看此人眼中到底藏着什麼。雙目對視,無心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一震,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男子的眼神太過詭異。
透過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無心感覺到眼前之人似乎是在看他,又仿佛透過了他,在看另一個人,這樣的感覺怎麼能讓他心中生寒!
與無心的感覺完全相反的自然是狐九命了,自從他被季青施法制住,便只能看着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被旁人肆無忌憚的擺弄,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心中除了對這個叫無心的小倌的怒火之外,便是希望季青消氣,趕緊將他放出來,現在好了,臭道士終於打算將自己放出來了!
奮力在自己識海中跳躍着,呼喊着,狐九命真的不想再呆在自己的識海中了,他想要出去,「道士,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回應他的是季青無波無瀾的話語,「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是還要繼續。」
狐九命哭喊着,「臭道士,你哪隻眼看到我沒回答,你倒是把我放出來讓我回答啊,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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