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
被人用溫暖的掌心撫摸着,狐九命銀色的眸子眯了眯,忽然覺得有點享受。整個狐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狐九命用餘光表達着自己此刻的想法:道士,你得負責!
季青明明白白的看清了狐九命眼中的意思,手下的動作更輕,他將已經徹底變成碳球的毛團塞回懷中道,「外面風大。」
被塞進懷裏的毛團瞬間炸毛,但無論他怎麼撲騰,卻再也不能從那人衣襟中鑽出去。外面風大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不應說我會負責嗎,風大到底什麼意思!瞬間狂躁的狐九命隔着內衫與用力的撓了季青幾下,卻不料用力過猛,沒撓到季青不說,自己爪子上的毛還掉下來不少。
可憐的望着殘留在季青內衫上的焦黑色狐毛,狐九命欲哭無淚,都是因為這個人自己不僅破了相,還掉了毛,如果自己變成人形的樣子也破相了怎麼辦,那道士鐵定是要移情別戀了啊……
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狐九命周身白光一閃,原本焦黑的狐毛便開始慢慢變回銀色,他決不允許自己破相,這關乎他的尊嚴和驕傲!眼看着全身的毛色開始變得斑駁,並有逐漸變為全銀色的傾向,狐九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自己果然是真命天子,不會輕易破相的。
可就在狐九命高興過頭時,內丹中僅餘的一點法力盡數用盡,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金光閃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在閉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自己身體的慘狀,那一塊黑一塊白的狐毛夾雜着,活像被人放火燒了一般,只不過燒的有些不均勻,仿佛比沒用法力恢復之前更丑了!
夏都之中,王座上的男子垂垂老矣,雖然其臃腫的身子還如往日一般碩大,但其渾濁的雙眼顯示着他已今時不同往日。只不過儘管男子的身體大不如前,眼中對於永生的渴望卻還是明顯的,他看着堂下站着的年輕男子,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
&天師,你既然已經從冥海歸來,想必定是拿到了長生不老藥,只要你將丹藥呈上,朕封你食邑三十、黃金萬兩,並給你加官進爵,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話說到這裏,夏皇的臉都因為充血而有些發紅,他喘了口氣才繼續道,「方天師,朕待你可謂是仁至義盡了,你可要想清楚。」
方信天此時躺在竹椅之中,由於上次在冥海中受了傷,他的身子還沒恢復完全,於是就端着架子直接躺着上了朝堂。這金碧輝煌的地方他可是沒有絲毫畏懼,再說,這次回到夏都,他已經不再滿足現在的狀況了。
知道上面的男子乃是擅用權謀之人,說出那番話的目的乃是先擺上好處,再讓他忌憚,為的就是能夠得到長生不老藥。既然此人這般迫切的想要做他的傀儡,那麼他自然不好意思拒絕了。
&下多慮了,這長生不老藥本來就是為陛下所求,我又怎麼可能將其私藏呢」說罷,方信天揮手,讓一旁俊美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匣來,呈到堂上,「陛下,這就是長生不老藥。」
夏皇將玉匣從一旁的宦官手中接過,毫不猶豫便將其打開,在那一刻他完全忘記了什麼危險、什麼忌諱,一心只想着能夠快一點得到長生不老藥,此生他不想就這麼結束,後宮中的萬千佳麗、皇室中如山的珍寶他都沒來得及享用,怎麼能就這麼死去。
打開匣子的瞬間,夏皇感覺到撲面而來的一陣芳香,只不過聞了一下,他便感覺到身形一陣,精神都仿佛好轉了許多。定睛一看,只見匣子中只躺了一枚白玉般的圓珠,圓珠表面散發着瑩白的光澤,將整個匣子都照的有些亮了起來。
夏皇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指,夾住匣子中的圓珠放在眼前。單單看上去這顆丹藥就非凡品,透光空中的亮光,夏皇渾濁的眼球中,一個半透明的珠子顯現出來,竟是半點雜質也無,「方天師,這果然就是傳說中的長身不老藥吧。」
方信天點點頭,「若是陛下不信,我願意為陛下試藥,只不過……這長生不老藥天下間只這一顆……」
夏皇到底還是老謀深算、性情多疑,他用指甲從圓潤的丹藥上掐下一絲,遞給一旁的宦官讓其吞下後,才道,「朕怎麼會懷疑方天師的本事呢,只不過萬事還是要穩妥為上。」
一旁站着的宦官毫不猶豫將丹藥吞下,夏皇看的真切,那宦官在吞服丹藥後,面上立刻閃過一絲白光,儘管那道白光迅速一閃而過,卻還是被夏皇發覺。他不過掐下一絲讓這位宦官服下,他便能夠顯示出返老還童的徵兆,那麼這丹藥絕對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了!
大手一揮將丹藥填入口中,夏皇已經能夠想像到自己回到年輕時的英勇模樣了,到時別說是夜御數女,就是縱橫整個夏都的花樓,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遊走全身,夏皇從皇座上站起,看着自己已經長滿周圍的雙手開始一點點變得白皙光滑,就連肥碩的身體也開始收緊,變得精壯起來。
這就是返老還童的感覺!夏皇揚天長嘯一聲,緊接着將已經寬大的龍袍拋下,並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新袍子呈上來,一一換上。看着自己在銅鏡中年輕俊朗的模樣,夏皇止不住臉上的笑意,他夢寐以求的日子終於來了,誰說天道不可違,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方信天看着上方已經狀若瘋狂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既然那人如此享受這樣的感覺,那就讓他多體驗一番吧,到底也是人間的帝王,佔盡了天地靈脈,一下子將其撼動少不得會引起天界的注意,還是一點點來比較好。
想到這裏,方信天微微從藤椅上支起身子道,「陛下,服用長生不老藥三日後,才可行房事,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若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府養傷了。」
夏皇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此時一聽到方信天的話才回過神來,他整了整發冠才道,「此次能夠得到長生不老藥,全憑方天師的本事,明日便要設下大宴普天同慶,不如方天師就暫時歇在宮中,待大宴過了再走吧。」
方信天哪裏不知道夏皇的心思,卻也沒有戳破的意思,直接點頭答應下來。於他而言,無論在那裏都是一樣的,就憑這個仿若紙糊一般的皇宮,還攔不住他。
一行人被安頓在了皇宮西殿,這裏靠近夏皇的寢宮,又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此時能夠為方信天收拾出這樣一個地方,也是為難夏皇了。
被人抬着進了正堂,方信天倚在藤椅上,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了那個將丹藥呈給夏皇的男子。男子站在方信天身邊,一動不動形如雕像,此時看來才發現其中的異樣,那人竟也是一名傀儡,只不過男子的神韻與旁人不同,眉眼之中顯得更加靈動了一些,想必在生前還是有些法力的。
方信天抬起手來,讓身旁之人攙扶着下了竹椅,緊接着便在正堂中的軟榻上躺了下來。這次受傷雖說已經用近千妖兵的精血補足,但到底還是傷了元氣、動了真魂,不是輕易就能補全的。
抬手將一旁的男子拉在身側,方信天盯着男子細長的脖頸道,「玄生妖王,你一定想不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吧。」
被拉到在軟榻旁的男子一動不動,任由方信天咬上他的脖頸,紫色的血液從男子的脖頸上流下,顯得其蒼白的膚色更加詭異。原來,那日在神龍潭一戰,方信天一直躲在暗處,他本就沒有打算助玄生妖王應得妖皇的位置,也就根本沒有在那柄彎刀上塗抹什麼秘藥,交到玄生妖王手上的彎刀,不過就是柄比較鋒利的普通彎刀罷了。
方信天真正的目的,乃是希望能夠得到玄生妖王的肉身。且不說玄莽一族的血脈有助於補血療傷,單單玄生妖王的功力,就足以讓方信天恢復大半的元氣。當初挑起妖界之中的混戰,方信天也是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因此,那日神龍潭之戰,方信天一直在等機會,等一個可以直接控制玄生妖王身體的機會。
也正如方信天所願,那日妖皇毫不留情毀了玄生妖王的肉身,順便將其體內的妖丹也攪了個粉碎。但由於妖皇急着去尋找南子木,便沒有在意身後的情形,就在那一瞬間,方信天便得了機會將玄生妖王的屍體收起,並用魔龍一族的秘術將他的身體保留完整。
現在的玄生妖王,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除了體內被及時保存下來的精血還蘊含着大量的法力之外,便沒了其他的作用。而方信天之所以留他在身邊,就是隨時準備吸食他的精血,彌補自己法力上的損耗。
隨着一股股血液流進自己的體內,方信天喉頭微動,就吞咽了數口,這種感覺太棒了,簡直讓他愛不釋手。因為方信天及時將玄生妖王體內破碎的妖丹封印,玄生妖王體內的精血就能夠不斷重造,來滿足方信天的私慾。
紫色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下,方信天終於饜足的推開嘴邊的男子,喘了口氣道,「能夠留下這具身體,也是你的幸運。」
說話間,方信天看到一陣金光從堂前眼前閃過,消失在內堂的門帘之中,在那一刻,方信天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吸血吸多了,出現了幻覺。那道金色真的好熟悉,像極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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