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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重生]
&今年三十七歲,有妻有女,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
人影看着那兩團靈魂,緩緩地道。
原來人影叫施宏,從小生長在海邊,家中人全靠賣海鮮為生。
十年前,施宏與妻子成婚,在妻子的牽線下,施宏與人合夥成為海鮮承包商,一起承包了一片私人海鮮養殖地。
原本夫妻兩日子過的挺順遂,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好歹小富即安,可惜五年前,施宏妻子生下了一名女兒,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本來家庭新增新生兒,就會增添不少麻煩,需要投入較多精力,施宏的女兒又帶有先天疾病,比一般的小孩要更難照顧。
為了更好的照顧女兒,施宏的妻子辭去工作在家專心照看女兒的健康與成長,同時,帶有先天疾病的女兒需要不斷進行手術與藥物治療,短短几年之間,施宏家中累積的存款很快被花去大半。
全家的經濟壓力全部壓在施宏的肩上,不過他倒沒有因此氣餒,他家從小靠賣海鮮為生,出於對海鮮市場的敏銳嗅覺,施宏決定不再與人合夥做生意,而是來到了這個漁村的附近,拿出所有的積蓄,獨自承包一片油蛤養殖地。
&開始很多人不看好我,覺得我會做生意失敗,到時候人財兩空,全家等死,我也清楚地知道,這樣獨自冒險,風險有多大。可是我的家庭情況不容許我再繼續穩妥地走下去,女兒日常吃的藥,術前術後的開銷都非常大,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拿不出錢,眼看着女兒發病,卻無能為力,與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然,我對自己有十足信心,同時,我的老婆與女兒,也都很支持我,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有她們在身後,我相信我一定會成功。
&實證明我賭對了,油蛤的市場很大,有我之前的人脈累積,很快就開拓出了生意路子,一口氣談成了三筆大生意,只需要等我把油蛤運送過去,對方把款打過來,就可以暫時緩解我家至少一年內的開銷危機。」
施宏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咬牙切齒啞着聲音道:「可是,一場意外的發生,卻把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受天文大潮影響,退潮出現罕見地位,海邊潮起潮落是常見的事情,一開始我也沒有當一回事,那陣子我女兒剛做完手術,正是需要父母陪在身邊的時候,妻子打電話要我回去看看女兒,我就暫時離開了養殖場。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漁村的幾個小孩偷跑到我的養殖場玩耍,當看到養殖的油蛤全都裸/露出來浮在沙灘上,那幾個小孩起了貪念,抓了好幾袋油蛤帶回家給他們的父母。
&父母見孩子竟然能撿回油蛤,也跟着動了心思,這事情在村子裏一傳十十傳百,趁着我不在,這群村民竟然成群結隊地跑過來哄搶!
&知道消息後,嚇了一跳,那些油蛤可全都已經被預定了,雖然全款沒有打到我的戶頭上,但對方可是付了定金,準備年前出貨,這會兒可容不得任何差錯。
&火速趕往養殖場,見有幾十個村民在扛着麻袋撈油蛤,趕緊上前阻止,可惜我一人,哪裏是他們幾十人的對手,而且在我們爭執的時候,竟然還有人陸陸續續趕來,人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浩大,到最後整個村子的人全來了,不僅有年輕男女,老人,小孩,全都在哄搶。
&攔住一個老人,希望他不要再搶了,老人竟然沖我怒吼,說我欺軟怕硬,那麼多人在搶,為什麼只攔他一個人。
&茫然地看着整個沙灘上密密麻麻匯聚的幾千人,簡直絕望了。
&件事一直到後來我報警,通知記者過來,才勉強得到制止,然而沙灘上的油蛤大多數都被搶走,我拜託相關部門一定要追究此事,追回賠償,因為這一筆金額,不僅是我一家人接下來的存活之本,我女兒術後的調養康復,還有年後複診以及下一次手術,都得靠這一筆錢才能順利實施。
&時不少人答應我,一定會徹底嚴查,將這件事情辦妥,然而我眼看着那些油蛤被村民們帶回去或者現場煮熟吃了,或者自己養在家中慢慢囤着吃,沒有一個人願意將我的損失補償回來。
&追問當初答應會幫我討回公道的人,得到的消息回應卻是,那天哄搶的時候,因為人太多,太慌亂,竟然有兩個人被踩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兇手是誰,死者的家人認為是我養殖場安全設施有問題,才導致有人死亡,本來是要找我負責的,後來被相關部門勸說下來,才就此作罷,所以也勸我別再追回那些損失了,這些事情就這麼過去吧……」
施宏說着,痛苦地喊道:「那一場哄搶,油蛤沒了,合作對象認為是我違約在先,要找我賠償,別說賺錢了,那幾日我直接損失了上百萬!
&而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小事,認為法不責眾,希望這件事情趕緊過去,不了了之。
&是,那筆錢,是我們家的救命錢啊!
&四處求人,希望看在我家情況特殊的份上,就算不把油蛤全部還回來,好歹賠償我一部分錢,給我家救救急,可是這漁村的人卻認為,一旦賠錢,就坐實了他們的罪名,他們認為,外地人來這裏養殖,給他們送一點吃的,是理所當然的;他們認為,山上的東西是有主的,海里的東西卻是大家的,我的這些油蛤,是大海賜予他們的,是我理所應當孝敬給他們的!到最後,他們吃了我那麼多的油蛤,卻一分錢也不出!」
雲景聞言,頓時想到了之前電話與張凱誠聯繫的時候,張凱誠曾說孔萍吃了一口海鮮,雖然吐掉了,卻依然被村民惦記上,雲景詢問他孔萍吃的是什麼,張凱誠說好像是油蛤。
當時雲景還疑惑不解,油蛤是很常見的海鮮美食,怎麼吃一口就會出這樣的事故,此刻聽了施宏的話才明白,這些油蛤,原本是他的東西,被那群村民哄搶走後,竟然養在家中,然後高價販賣給遊客,賺了本應該不屬於他們的錢!
施宏繼續道:「我每天為了油蛤的事情頭痛奔走,想要將這筆錢拿回來,卻忽略了家人,甚至還有幾次因為太過生氣着急,和妻子發了好幾次脾氣……那一天,她才剛把女兒哄睡,人就暈倒了,我嚇了一跳,趕緊把她送去醫院救治檢查,卻診斷出了……她竟然患了癌症!」
施宏說着,整道人影縮成一團,嗚咽地哭了起來:「老婆和女兒都病了,我卻沒錢給他們治療,別說化療和手術費了,我連讓她們住院都住不起了。
&跑到村子裏,對着這群人一個個磕頭,求他們把錢還給我,救救我的老婆和女兒,可是這群人卻覺得我妨礙到了生意,找了幾個小流氓把我轟出去。
&我太絕望了,除了找他們還錢,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短期內迅速把錢還回來,於是我每天都來,連着求了他們四天……一直到第四天,我妻子不想再看到我這麼痛苦的樣子,她為了不拖累我……她為了讓我重新振作起來,為了我……
&給我留了一封遺書後,就抱着孩子跳海自殺了……」
雲景看向那兩小團靈魂,這兩團靈魂沒有任何怨氣,是完全沒有攻擊力的。
本來人死如湮滅,靈魂大多也跟着隨風散去,但這靈魂既然還保存部分,但卻沒有任何神智與怨氣,應當是心中有牽掛,所以才繼續徘徊在人間,直到力量耗盡了,才會徹底離開。
施宏痛苦地道:「我的妻子和女兒,就這麼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就這麼離開我。她們都走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以,我也跳入了海里,懷着對整個漁村的怨恨,一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我都在心中不斷地詛咒他們!
&有想到的是,我雖然死了,但我竟然還有意識!我成了鬼魂,附身在了村中保留的成千上萬油蛤之中!
&些油蛤,全都是我飼養照看長大的,我的意識附在了它們的身上,看着這一群村民,拿着這些油蛤賺錢……我恨他們,恨這個村的所有人,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所以在元宵節,這闔家團圓的日子,我要讓他們嘗到人血油蛤的滋味!
&有吃了油蛤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破壞自己的家,追逐踩踏彼此!」
&沒有殺人。」雲景看着施宏道,墨菲斯收集了全村的靈魂,只逮到了這三個靈魂,而這三人,是他們一家三口,說明施宏雖然給整個漁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卻沒有導致人死亡。
這也是雲景給施宏開口的機會,如果他過來的時候,村子裏到處都是死人,他是不可能這樣溫和地和施宏談條件的。
施宏轉頭看了一眼那兩小團靈魂:「她們……我的妻子和女兒,她們這麼善良,哪怕這群村民把我們一家都害死了,她們還是不希望我殺人,她們不想我死前是個老老實實的本分人,死後卻變成了個殺人狂魔……
&們這麼好,面對那一群該死的村民,她們都阻攔了我,可是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這麼不公平,讓這兩個善良的人遇到疾病與磨難,讓她們這麼早的死亡!」
雲景看着痛苦的施宏,等他稍稍冷靜下來了,問道:「你是怎麼做到控制整個漁村的?」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各種陰靈鬼魂雲景見過不少,其中最強的莫過於當初軍訓野營時遇到的小女孩,但那個小女孩是逆陽真人養大,本身天賦奇高,又修煉數十載,還吞了無數的人魂,做了不知道多少孽,才能擁有那般實力。
眼前這施宏,剛死沒多久,憑一個人實力,竟然能控制全村的人,這個世界的鬼魂要全都像施宏這樣,那可早就亂套了。
施宏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跳入海中後,我滿心怨恨,懷着詛咒死亡,醒了之後我就能附身在油蛤身上,隨着被人們吞入口中,自然而然就能操控他們了……」
墨菲斯見雲景皺眉不得其解,問道:「你在哪裏跳海的?」
&在這個村停船的那一帶。」施宏冷冷地道,「他們逼死了我的家人,那我就死在他們村子裏!因為死前我不知道死後我還能變成鬼魂,所以我希望哪怕死,也要讓那一群村民忌憚,海上出行,最忌諱船隻染上骯髒污穢呵呵……」
雲景順着施宏所指的方向一望,便見不遠處一座比別的樓層略略高出一些的房屋之外,停着數隻漁船。
夜幕下,海浪輕輕拍打着沙灘,船隻在水面漂浮搖曳,鹹濕的海風徐徐拂來,遠處一片寧靜。
就在這時,施宏的身體一點點漂浮起來,他周身怨念形成的靈力,竟然在逐漸消散。
&麼回事。」雲景看着施宏道。
&知道……好像這些力量,自己要飛走了……是我報復完村民,力量就自動離開嗎……」施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體道,隨後轉過頭看向那兩團靈魂,對雲景和墨菲斯道:「你們答應我的,我把真相告訴你,你們會放她們離開的!」
&的,我答應過你。」雲景看着施宏身上的怨念一點點消退,最終化作了一個純粹的靈魂,嘆道,「你們走吧。」
施宏一怔,他身後那兩團靈魂在這個時候浮上來,一左一右飄在施宏的身體兩邊。
施宏看着自己的妻子與女兒,身體微微顫抖着,最終與她們依偎在一起,朝遠處飄去。
還沒飄出五米,三團靈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逐漸消失在了天地間,了無痕跡,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施宏一家人消失的時候,墨菲斯也撤掉了他與雲景周身的幻境,在外頭的張凱誠等人看來,此刻雲景和墨菲斯剛剛結束交談,他們幾人便走上前道:「雲景,怎麼樣了?」
&事了。」雲景看着四人道,「村民應該一會兒就會清醒過來的,至於這次全村人發狂的原因,應該是因為大家一同誤食了同一種食物,所以才導致這樣的現象,你們幾個人能保持清醒,是因為都沒吃飯……」
雲景說着,突然伸出手一點,緊接着,一個鈴鐺從張凱誠的口袋裏飛出來,落在了雲景的手上,雲景看着張凱誠,無奈地道:「我最後的話你果然沒聽到,這個鈴鐺也可以用的。」
按照雲景原本的預想,張凱誠要是有用這個鈴鐺的話,也許還能再拖延一陣子,足夠等到他的到來。不過他又擔心張凱誠臨時忘了,所以原本和墨菲斯一同趕來的雲景,臨時要墨菲斯加快速度救人,他在後面隨後跟上。
&張凱誠看着鈴鐺,這才想起來之前他和雲景保持視頻通話的時候,雲景叫他搜羅房子,他拿到了鏡子,糯米,大蒜等等,還拿了這個鈴鐺!
當時雲景叫他把鈴鐺放在口袋裏備用,後來視頻快沒電時,雲景也曾交代過幾句話,可惜那會兒情況太混亂,張凱誠根本沒聽清雲景在說什麼,後來與李悅明他們碰面後,情況更加緊急,張凱誠是完全將鈴鐺忘到九霄雲外了。
此刻經雲景提醒,張凱誠才想起雲景還是給他留了個保命的手段,可惜他自己太渣,關鍵時刻竟然忘了,差點兒和大家一起窩在頂樓等死。
張凱誠頓時懊惱地道:「我真是太蠢了,下次一定注意,一定要記得每一個細節!!」
雲景失笑,隨後疑惑地問道:「怎麼就你們四人,我記得原本是有六個人的吧,另外兩個人呢?」
張凱誠他們對視一眼,彼此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尷尬,特別是費明那三人。
張凱誠冒險過來救他們,當張凱誠出事的時候,孔萍和另一個女生竟然直接跑路了,李悅明雖然當時當機立斷,救下了張凱誠,但眼看着同伴這樣做,他心中也不好受。
費明和另一個女生就更難受了,費明當時懵了,沒及時救下張凱誠,而那個女生在跑上樓的時候,當看到孔萍她們安全跑上船,還曾抱怨過早知道應該跟着孔萍走。
不過不論怎麼樣,好歹他們幾個還繼續跟着張凱誠,然後被雲景救下,但那兩個女生,可是扔下四人逃跑的。
李悅明等人,畢竟還只是青春期的少年,臉皮薄,哪怕他們自己沒有扔下張凱誠,光想到孔萍他們,就覺得尷尬的不得了,不知道待會兒大家碰面,會是怎樣的情形。
最終還是張凱誠道:「剛才村民圍堵我們,我們分成了兩路,孔萍和另一個女孩子,朝海邊的船隻跑去了。」
&邊的船隻?」雲景猛地回頭,看着夜風下停留在原地飄搖的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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