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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師[重生]
雲景走在最前頭,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墨菲斯追上來,正疑惑着,剛準備悄悄回頭一看,眼尾便掃到墨菲斯走到自己身旁的身影。
雲景連忙擺正身子,目不斜視地繼續行走。
墨菲斯看着雲景一本正經的模樣。
頭髮綿綿的軟軟的,皮膚又白又細,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領口遮的嚴嚴實實的,脖子以下的部位什麼也看不見,連鎖骨都藏起來了,但是到了晚上,雲景就會換上寬鬆的睡衣,有的時候睡熟了,領口略略歪開些,更內里的風景都能看到。
嗯,只有他能看到。
真是越想越得意,墨菲斯笑眯眯地湊近了雲景,和他貼着胳膊行走,兩人的手時不時地碰到,手背擦着對方的手背,一下一下的,若有若無的。
雲景低頭看了自己的手一下,然後不知不覺往旁邊挪了挪。
他倒是寧可墨菲斯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握得緊緊的,感覺彼此掌心的溫度。這樣有一下沒一下摩擦着,實在是太狡猾,太撩撥人了。
墨菲斯見狀,立刻得意地又朝雲景走去。
雲景見他要過來了,無奈轉過身,看向墨菲斯。
在墨菲斯玩味的注視下,雲景與他對視着。
不就是變人形了,得瑟的想要牽手嗎。雲景在心中這樣想着,然後猛地伸出手,一把將墨菲斯的手抓住。
太陽逐漸從東方升起,柔和的陽關灑下來,投在墨菲斯的手上,幾乎把他的手給照透明了。
雲景捉着他寬大修長的手,然後慢慢地也伸出另一隻手,手指插/進他的指縫,手指與手指摩挲着,期間眼神二人纏繞,猶如糾纏的藤蔓一樣彼此相纏,然後雲景輕輕地扣住墨菲斯的手。
&怎麼有生人?兩娃子,你們哪來的呀?」突然,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那人雖然距離雲景和墨菲斯還有一段距離,但聲音卻大得出奇,她看着墨菲斯和雲景,高聲喊道,聲音立刻在山間迴響,讓人想忽視都難。
雲景嚇了一跳,手一抖,幾乎本能地想從墨菲斯的手中抽出來。
墨菲斯當即收緊五指,緊緊抓着雲景的手,拉着雲景一起轉頭看向那位說話的人。
那是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的中年婦女,身材瘦小,皮膚曬得黝黑,穿着個黑色的麻布棉襖,頭髮簡單地盤着,手上還提着個盆子,盆里都是一些浸泡着的衣物,顯然大清早的正準備起來洗衣服,結果卻瞧見了兩個陌生人站在村子口。
雲景看到那名中年婦女臉上疑惑的神情,不知怎麼的,臉就莫名熱了起來,才剛想開口解釋,他們身後的李建剛就匆匆跑了上來:「媽,媽!這兩是我的客人!你小聲點,別嚇到人了。」
李母看着李建剛慌亂跑到自己面前的模樣,頓時伸出手拍了他的腦門一下:「多大人了,一把年紀還這麼不穩重,帶客人山上,也不提前說一聲,就這麼來了,你媽我啥都沒準備,有你這樣坑媽的兒子麼!」
李建剛捂着腦袋委屈地看着母親:「這個我之前也不知道啊,再說了,咱們家不就那德行麼,怎麼收拾都一個樣兒……」
&還說,昨晚一晚上去哪了?你媳婦找了你一晚上知道嗎?你個沒良心的,大半夜的不回家,害你媳婦擔心死,小心我揍扁你!」李母瞪着兒子怒吼道。
李建剛捂完腦袋,趕緊又捂住耳朵,最後小聲討好道:「媽,這兩個真的是我的客人,很重要的客人,非常非常重要的……」
&道了知道了!」李母不耐煩地掀了掀手,見雲景和墨菲斯還站在不遠處,她趕緊把手中的盆子放下,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好幾下,道,「你去把這盆子衣服拿去洗了。」
&李建剛一愣。
&什麼,昨晚沒回家你還有理啦,去洗衣服,客人我來招呼。」李母說着,確認手是乾淨的,渾身上下也沒啥問題,就要嘲雲景和墨菲斯走去。
李建剛看着自家母親這樣,嚇得快哭了:「媽,你是不是誤會了……他們不是來我們李家村體驗農村生活的人,他們是……」
李母回頭看李建剛:「他們是什麼?」
李建剛被母親這麼一看,頓時又回答不上來了。
他帶着先人遺體下山這件事,只有村長知道,村里大部分人都是被瞞着的。
而李建剛打算幫助五位老祖一起截殺雲景這件事,他連村長都沒說,更別提家中的親人了。
殺人這種事情,李家作為趕屍一族,是十分忌諱的。
他們常年和屍體打交道,最是理解人客死他鄉無法落葉歸根的痛楚,更別說雲景還是個孩子,這事要讓李家村的人知道了,李建剛可別想在李家村繼續立足於下去,干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家人今後也將會以他為恥。
這也是李建剛見到雲景後,哪怕明知道有五位老祖的孫子在,也忍不住提醒雲景的緣故。
既然此刻李母啥都不知道,李建剛自然也不能將雲景和墨菲斯的事跡告知他。
但如果不說,光看他們兩個的外表,怕是根本沒人相信,這兩個人,一個殺人不眨眼,一個吃人不含糊,都是高位分子,千萬不能得罪的人。
&不出來了吧。」李母看着自己的兒子,湊近擠眼睛道,「是不是想來我們這邊體驗一下農家春節是怎麼過的?你放心,你媽絕對讓他們清晰感受我們李家村農園生活,令他們樂不思蜀,來了還想來!」
說完,她便走到雲景和墨菲斯面前。
&們好呀,我是建剛的媽媽,你們是建剛的朋友吧,你們叫我李阿姨就成。
&剛站得遠,還沒看清楚,現在近距離一看,兩個人都很小啊,你們還是學生吧?這個眼睛這顏色,是混血兒?
&來來,快請進,我們這李家村,得爬幾座山才能進,你們都累壞了吧,先進去坐一下休息休息再說。」說着,立刻熱情地邀請雲景和墨菲斯進去。
雲景和墨菲斯點了點頭,跟着李母一同走進村口,走着走着,雲景還回頭對抱着臉盆的李建剛笑着揮了揮手。
李建剛看着三人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心中本能地懼怕墨菲斯,但對他們兩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李家村裏的人本性淳樸,如果雲景會喜歡他和李建北的話,一定也會喜歡李家村。
看着盆子裏大人小孩的衣服若干,李建剛無奈地抱着盆子跟了上去。
前方的雲景和墨菲斯可沒李建剛想的那麼多。一開始雲景和墨菲斯牽手,被李母突然發現打斷,雲景是有些尷尬的,但後來見李母看着他們兩牽手,並沒有什麼反應後,面對李母的熱情,雲景頓時也自在了許多。
隨後,雲景才剛踏入李家村,便立刻感應到了幾分不對,這裏的靈氣非常充裕,而且每一棟房子的建造與結構,似乎都別有玄機。
雲景曾跟着晉江水看過幾次風水,雖然比不上正規的風水師,不過有精神力開外掛,好歹也是能一眼分辨一個地方風水好壞的。
這裏光看靈氣,自然是一片福地,想必羅家村的先人在建立羅家村的時候,就考慮過將這裏建造成一處為後人蒙陰的好地方。
但仔細看整個羅家村的佈局,雲景卻覺得,這羅家村中,似乎不是只有靈氣這麼簡單。
正當雲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墨菲斯突然在他耳旁道:「綜合陣法。」
雲景一愣,將精神力的視野範圍擴大,把整個李家村掃了一下,果然發現整個李家村構造亂中有序,雖有好幾處被損壞,破壞了格局,但云景心中確定了想法後,根據現有的格局進行逆推,很快一個完整的李家村模樣便在雲景的腦海呈現出來。
如果說整個李家村就是個陣法的話,那麼每一棟房子都是一個點,由它們交織成了個錯綜複雜的陣法,只可惜這個繁複的陣法中,有不少地方都被破壞掉,導致陣法缺失,無法將陣法全部的功能發揮出來。
如今,陣法只能將四周群山峻岭中的靈氣紛紛引過來,在李家村進行一番輪迴後,又渡出去,將天地間的靈氣不斷循環,確保李家村的靈氣活如湧泉,滋潤所有居住在這裏的人。
&僅能夠聚靈,而且可防禦,可攻擊,這李家村的先人,不簡單啊。」雲景前世也是在靈師學院綜合學習過的,靈力構建的陣法雲景自然也掌握了不少,其中最簡單的防禦罩,是雲景日常最經常使用的。
之前和晉江水一起所看的建築風水格局,說白了也是陣法的一種,只是雲景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這小小的羅家村內,看到一個綜合的陣法。
此村位於一座山脈的龍脊之下,借山脈之勢引來磅礴靈氣匯聚李家村,而後有藉助這靈氣,一分為二,添加了防禦與攻擊,三陣相輔相成,以李家村先人遺體所在的祠堂為中心,將三陣融合為一體,確保李家村的安全與繁榮。
這李家村先人,不僅天賦異稟,更是為了後人操碎了心,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儘管陣法被破壞不少,但仍然有靈氣在村中遊走,可見後人還在受他庇佑。
雲景想起了那鬼魂索命一事,如果李家村的陣法恢復完整,再有高人坐鎮,哪怕高人不出手,光靠陣法,沒有意外的話,怕是就能讓那群鬼魂有來無歸。
墨菲斯的實力比雲景強上不少,因此比他更迅速看破這個陣法。就連墨菲斯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弄出這種規模的陣法,實屬不易。
雲景低聲對墨菲斯道:「我本來想上來看看李家村的情況,然後為李家村布下一些陣法,用那些血符來壓陣,將來那些鬼魂提前回來索命,萬一我們不在,有個陣法抵擋一下,也能支撐到我們趕過來。
&既然現在有這個陣法了,不如直接利用起來,只需修復便可暫時保障這裏人的安全。」
墨菲斯看着雲景眼中躍躍欲試的神情,知道他也對着陣法動了心。
難得在這個世界見到這樣一個三合一大陣,還是個半廢棄的,既能讓雲景練手,又能幫助他人,何樂而不為。
雖然墨菲斯動手,明顯能比雲景更快一些修復陣法,不過既然雲景有興趣,墨菲斯自然也不會阻止,對雲景點了點頭。
正在前頭帶路的李母回頭一看,見到雲景和墨菲斯兩人親昵地湊在一起低聲說些什麼,愣了一下後,這一回沒有再打斷他們,而是轉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繼續熱情地帶路。
此時天才剛亮沒多久,李家村海拔高,山中還有一些薄霧透着剛升起的陽光,與冬日夜晚的寒冷比起來,此刻則是最舒服的時光,暖和中有帶着幾分清新的涼爽,吸幾口氣進入肺部,整個人都能清醒起來。
李家村的人起的很早,李母帶着雲景一路走進去,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有正掃地的,又正整理花圃的,有帶着孩子滿街跑的,還有貼春聯準備春節的,各式各樣,各個不同年齡層的人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臉上善意的眼神,和淳樸的笑容。
一個老人拄着拐杖從街尾走過,街坊鄰居見到了,一邊打招呼,一邊送給了他幾顆新鮮摘采的蔬菜。
幾個小孩正圍着一隻大黃土狗玩耍,一名農婦走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根新鮮炸的麻花卷吃,見大黃狗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便笑着點了一下大黃狗的腦袋,也給了它一根。
見李母帶着雲景走過來,那農婦連忙走進去,也裝了一些麻花卷出來,一部分給了李母,還有一部分直接遞到雲景和墨菲斯的手上。
&是外地來的小孩吧,長得怪俊的,來來來,試試阿姨新鮮炸的這個好不好吃。」雲景和墨菲斯看着她,她並沒有意識到眼前兩個人的危險,又將手往前遞了遞,「別客氣,阿姨做的可好吃了,小孩們都喜歡呢。」
李母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一邊吃還一邊回:「待會兒給你送一點我們家的糯米酒來,炒菜可香啦。」
雲景看着兩個阿姨融洽聊天的模樣,伸出手,將麻花卷接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謝阿姨。」
說着,他一邊像一旁小孩一樣,將麻花卷放入口中啃起來,一邊幫墨菲斯那一份也接過去,然後遞到墨菲斯的嘴前。
墨菲斯看着雲景張開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咬在麻花卷上,粉紅的舌頭一勾,便將咬下的那一部分捲入口中,便也低下頭,就着雲景的手,試着咬了一口。
&吃嗎?」那阿姨一邊和李母聊天,一邊順道問雲景道。
雲景抿着嘴唇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墨菲斯,當看到墨菲斯也一口一口地啃着,忍不住看着他笑了起來,墨菲斯瞧着雲景的笑容,低下頭將最後一口捲入口中,舌頭還順道掃過雲景的指尖,「嘖嘖」舔兩下,也回了雲景一個微笑。
之後,李母又帶着雲景走街串巷,這一路走來,李母從鄰居那拿了不少東西回來,連帶着雲景和墨菲斯都沾光,吃了不少當地居民新鮮做的各種零吃特產。
雲景本來是忙着觀察四周的,雖然精神力能夠掃描整個李家村,但掃完之後還需要修復,眼見為實自然是最好,可走着走着,注意力倒是不自覺被這李家村的人給轉移了。
這個世界的農村,雲景去了也不少,特別是前陣子進耶郎古墓前後,在鼎州好幾個農村內寄宿過,但給雲景印象最深的,還是當初和羅小甜一起去的羅家村。
那一次經歷,至今雲景都沒有忘記,羅小甜在裏面的痛苦與掙扎,羅母的尖酸與刻薄,整個羅家村的黑暗與陰鬱,都與眼前的李家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裏就像是一座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熱鬧,祥和而平靜,每一個人,每句話,每個場景,都讓雲景倍感舒適。
由於李母帶着雲景轉悠了一圈,因此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李建剛都洗好衣服在家中等候着了。
李建剛的家位於李家村的難免,是一座寬敞的木屋。李家先人懂的將李家村佈置成一個大型陣法,在李家村建築上,自然也不會含糊。
李家的木樓與土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建築,但相同的是,房屋都冬暖夏涼,寬敞明亮,採光極佳,而且大廳統一迎面向東,每日可看旭日東升,享紫氣東來,遠非普通的房屋可比擬。
李建剛見自家母親帶着雲景和墨菲斯滿載而歸,心中的石頭徹底放下了,繼續任勞任怨地給自己媳婦打下手,為昨晚徹夜不歸的事情道歉。
片刻後,新鮮的早餐端上餐桌,李家人早飯早就吃了,只有李建剛和雲景墨菲斯三人,從昨晚餓到了現在,在李家人的招呼下,雲景和墨菲斯與李建剛一同,坐在了餐桌上。
吃完後,見李家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雲景將自己剛才對陣法的發現,全都告訴了李建剛。
&合一陣法?」李建剛驚訝地道。
&雲景道,「利用整個李家村佈下的陣法,我可以修復,讓陣法恢復如初,不僅依然會有靈氣在李家村縈繞,讓你們這些村民身體健康壽命延長,而且有了攻擊和防禦能力,以後就算有東西入侵,也可以提前預警與抵擋一陣子。
&是,如果由我來修復的話,你就必須答應配合我。」
李建剛哪裏還會猶豫,立刻一口答應:「沒問題!」
&怕我要進你們先人遺體的祠堂?」雲景揚眉。
李建剛一愣,猶豫了兩秒後咬牙道:>
雖然按照規矩,祠堂是不准李家活人進入的,更別提雲景這個外人了,但想到那些先人遺體都被他帶下山,甚至還給墨菲斯給操控了,規矩早就被破了,如今涉及全村安危,自然也不會再顧忌那麼多。
李建剛這樣想着,小心的看着雲景和墨菲斯道:「待會兒吃完飯,你們和我一起去見一下村長,我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村長想法和我一樣,他一定會答應的。」
&雲景點了點頭。
李建剛轉頭看了一下外面,透過窗,能看到對面的另一棟木屋。
那木屋沒有李建剛這棟大,不過修建的倒是精巧,李建剛對雲景和墨菲斯道:「你們今晚要是願意在李家村住下的話,我們已經為你們把房間準備好了,就是這棟樓,原本是隔壁李二叔打算兒子將來娶媳婦,所以專門蓋的新樓,修的新房,結果他兒子去外頭結婚,不打算回來了,這樓也就空在這,正好現在騰出來給你們住一晚上,希望你們會滿意……」
雲景點了點頭,根據他估計,這個陣法他最快也得耗費一個白天的時間,姜皓給他們準備的機票全是白天的,晚上趕下山也無濟於事,很可能會在李家住下一個晚上。
於是,雲景便抬頭,順着李建剛所指的方向一望。
木樓是挺好的,但是為什麼大門和窗戶上,都掛了大紅色的貼紙和花布?
雲景疑惑地看了李建剛一眼,結果卻意外地看到,坐在他身旁墨菲斯臉上滿意之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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