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片廣袤的平原之上,春小麥長勢喜人,油菜花開得正盛,滿眼的金黃,滿鼻的芳香。男女老少,小的在眼光下戲耍,老的漫步于田疇,更多的是奔波在阡陌,彎腰於麥田,或是鋤草,或是施肥。
一派安樂平和景象!
趙翔立於一條土路之上,凝望着這熟悉的一切,臉色露出一種迷離甚至於迷醉。
他再次散開神識,臉上驟然呈現濃重的訝異震怒,隨即展開瞬通之術,只用了千分之一息的時間,便站在了群山環抱的趙家村自家門口。
趙家村寂靜得詭異,似乎沒有了任何人的氣息。
趙翔顫抖着身子,一把推開大門。
、晦澀、酸苦的味道,馬上迎面撲來!
就像一個厲鬼,仿佛妄想在瞬間將他給徹底地吞噬殆盡!
渾身仿佛篩糠一般,劇烈地抖顫不已!
趙翔哆嗦着雙手,扶着門框,雙目內爆出驚天的寒芒!
天井內,還吊着鞦韆架,但是上面已經塵土累積,不少地方爬滿了青苔。
青磚鋪砌的地上,也是青苔密佈,磚縫內更是鑽出了半人高的青草,在春日午後煦暖的陽光里輕輕地搖曳,似乎在訴說着曾經的榮光,祭奠着昔日那一片片溫馨的時光。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
鞦韆架,還是五年前的鞦韆架!
可是人呢,那熟悉的人,現在都去了哪兒呢?!
你們都去哪了,去哪兒了啊?爸爸、媽媽、哥哥,你們不會出事了吧?
趙翔一個頭兩個大起來,冥冥之中,他有一種認定,趙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爸爸,媽媽,哥哥,你們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啊!
「爸——,媽——,哥——」
三聲悽厲悲憤的叫聲,似乎由血淚凝結而成,從心靈深處,衝出趙翔那劇烈起伏的胸膛。
空曠的屋內傳來趙翔的回聲:爸——,媽——,哥——
塵土在荒廢日久的屋內飛揚,屋頂甚至滾下了幾片青瓦。
迷濛的塵土中,趙翔眼前似乎到了趙飛,那次回家報仇時被他重重地打了一個嘴巴。
趙飛嘴巴被打發出的噼啪聲,與衝口而出的一聲尖叫再次響起在趙翔的耳際,幾乎同時,趙翔眼前仿若真的到了三哥趙飛,因為受不住自己一掌的重力,身子仿若長出了一雙翅膀似的,倏地一下飛到了趙龍的身邊。
趙翔痛苦地扭着頭,他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情,居然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重打自己的哥哥趙飛,五年前,他才十四歲而已,又怎麼能受得了自己這一巴掌,這修真者的一巴掌!
趙家村傳來趙翔悽厲的回聲,聲音里包含着訴說着數不清的恨意:
爸——,媽——,哥——
趙翔眼前出現了大哥趙龍,那次回家報仇被他連打兩個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情形。
記憶中趙龍嘴角流下的兩條血線,立馬扯動起趙翔的痛覺神經一陣劇烈的痙攣。
他忍不住地搖晃了一下虎軀。
四周山谷同樣傳來回聲,裏面充滿着趙翔滿腹憤怒絕望與濃得化不開的強烈不甘。
爸——,媽——,哥——
趙翔眼前,最後出現了二哥趙雲的那沖向自己的身影。
還是五年前,趙翔痛苦地回憶着,我鬼使神差般的回到趙家村,異想天開什麼報仇雪恨,竟然以自己不弱於寶器甚至仙器的古神肉身,故意承受着二哥趙雲雙拳對自己胸膛的重擊!
兩聲手腕骨折的聲音,從五年前傳來!
這聲音非但沒有陌生,而是愈來愈清晰如雷,重重地錘在趙翔的心靈深處!
為什麼要將屬於凝氣期三層的所有靈力,全都聚集到了胸口?這種力量,又哪是趙雲這個什麼也不會的一介凡人能夠抵擋得住的呢?!
二哥啊,如今你的手腕好了沒有好了沒有啊?!
……
「不用再嚎了,趙翔,」一個冷厲而陰寒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今天,你要麼死,要麼乖乖地跟我們走。」
從悲痛之中迅速抽身,趙翔強按住洶湧的情感,並未轉身,只是將神識波四散開來,淡淡地問道:「你們殺了我父母兄弟?」
哈哈哈一笑,此人聲音依舊從四面八方傳來。
他寒聲答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子,告訴你,對於螻蟻一樣的人物,我呢是不屑出手的,這麼做的結果只會侮辱了我的雙手。再說,本來我倒想抓住你那父母兄弟的,以他們來要挾你,嘿嘿,也是一個蠻不錯的主意,只是可惜啊,老天偏偏不給我這個機會啊,唉,偏偏不給我發現他們的機會,哪怕是這針眼那麼大小的一點點機會,苦命啊!」
「那麼趙家村所有人,也不是你滅殺的了?」趙翔的語氣依然平淡,身子依然一動未動。
神秘聲音仍然在四周迴旋,冰寒徹骨:「當然不是,倒是你這個趙翔,怎麼突然就成了赤霞子的弟子啦?如今清水國、青羅星都在盛傳你如何了得,如何恐怖,就是不知是否浪得虛名?嘿嘿,醜八怪,受死吧——」
閃着寒光的長劍,裹挾着如雷嘯鳴,迸發出銀白劍芒,捲起千堆劍影,從天井那口深井之內爆射而出。
瞬息就是瘋狂的三百六十七劍,一下子從四面八方,幾乎同時狂野霸道地劈向趙翔。
趙翔被裹在漫天凌厲而狠毒的劍光中,仿佛無路可逃。
即使有三頭六臂,仿佛也絕無幸理,只剩下死路一條。
劍氣如龍,銀白色的凌厲劍芒所過之處,天井內半人高的青草化成青色的粉末,橫飛成霧,青磚地驟然破碎,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不斷地延伸。
鞦韆架無影無蹤,只見半空中飛舞的木屑。
天井內,驟然顯出一個瘦小猥瑣、頭髮稀疏的中年道人。
他眨巴着那細小如豆的鼠眼,四處張望,驚疑出聲:「咦,這個小子不會這麼快,就被我的幻劍流光給滅了吧?出來,小子,你逃不掉的!」
聲音尖利至極,仿若一陣劍雨,無情地橫掃着四周。
那由青草化為青色粉末而橫飛的青霧,那青磚上被劍氣颳了一層齏粉而飄逸的青塵,在尖利的聲波中,全部消散得杳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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