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去哪了 87.小黑遇到大白·一把油紙傘(下)

    人人都有一顆隱藏的八卦心。

    蕭武問起要不要弄清油紙傘中靈識的來歷,大家自然都是想要知道的。

    從前沒有見過蕭武怎麼修復古玩,這次得以看到了修復的第一步,把靈氣灌入其中,只見一股白光滲透到了油紙傘里。

    要不怎麼說煉器師不是誰都能做的,關鍵就是在怎麼與器物溝通上。

    器物不是活物,即便是法器也鮮少會有器靈產生,這裏說的溝通自然不是面對面說話,而是能用靈氣滲透其中,了解這件奇物的結構與其上所形成的氣場,不同的器物所置環境不同,會如人一樣有了不同的品性。也就是說並非所有的靈氣都能滲透其中,蕭武的靈氣卻是特殊的。

    這把油紙傘在遇到小黑獅子的時候把它摔了一個大馬趴,可遇到蕭武的靈氣並沒有排斥的反應,甚至有了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那經過風雨的傘面仿佛嶄新如剛剛製作時一般,然後就看到了一抹淡淡的虛影從傘中飄了出來。

    &然不是好傢夥。」小黑獅子看清了虛影的穿着就朝着嬴逆腳邊蹭了蹭,這虛影看上去仙風道骨,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可惜因為是道袍所以很不受小年獸的歡迎。

    凡人用爆竹驅趕年獸這一招是道士教的,年獸對道士沒有好印象。

    木封看這個虛影道士,他一身溫潤的氣質,真有七八分仙風道骨的感覺,光從長相上看年紀也不大,約莫三十歲左右。這個虛影打量了一下周圍,遺人齋是古玩鋪子,佈置得很復古,若非有枱燈、電話這些懂些,走進來的人會以為回到了上個世紀,乍一看弄不清到底是身處什麼時代。

    這個道士的眼神掃過諸人,目光卻落在了嬴逆的身上,露出一些懷念的神色,「卻是不知今夕何夕了,當年與秦逆沒有來得及告別,誰想到還能見到他的後人。」

    這是有些巧了,還是熟人,雖說只是油紙傘中一縷快要消散的靈識。

    嬴逆看着虛影的樣子覺得有些眼熟,確實在哪裏見過,秦逆的熟人只會在夢中見過。「你是邱老道?」

    也不怪嬴逆認不出,在夢中他從來沒有正面見過邱老道的臉,而且聽人稱其為老道,總以為邱老道的年紀應該不小了,會是一個長白鬍子的道人,沒有想到這麼年輕。

    &是我本來的樣子,秦逆是見過的。」 對於嬴逆的驚訝,虛影卻很習慣,「旁人叫我邱老道,也是方便在江湖行走,畢竟旁人都比較信任年長者,所以有時我會稍稍變臉。現在可是已經過了五六十年?當年我做這把傘時,也沒想着讓它能使用太久。」

    能遇到邱老道的靈識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靈識不是靈魂,對於本尊之事只是一知半解,邱老道把一抹靈識留在傘中,應該是希望這傘起到更好的保護作用。而油紙傘到了賈安舜家中已經有了幾十年,一直都沒有再次使用過,再不知道它原來要保護的人去了哪裏。

    &經一九八四年末了。」嬴逆不是多話的性子,周圍這一圈人與妖怪圍着虛影,知道了他算是熟人,這八卦要不要繼續扒下去?

    &真已經過了很多年。」倒是虛影有些惆悵,他嘆了口氣問,「能否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裏找到這把油紙傘的?」

    木封稍稍說了一下原委,「聽賈安舜的意思,這傘已經多年不曾使用了。對於這傘的來歷也我同學並不是很清楚。」

    &賈,那應該就對了。我那徒弟就是姓賈。」虛影說完這句,只見梁志智的眼神又露出了好奇之色。

    梁志智很想問這傘邱老道是送給那個賈徒弟的?後來呢?

    木封也有些好奇,他與嬴逆對視了一下,兩人都記得秦逆在竹簡中提到過邱老道有個很喜歡的徒弟賈岩,後來賈岩受了重傷,邱老道為徒弟去尋藥也沒有了蹤跡。

    嬴逆微微搖頭,他並不想主動詢問邱老道,或者不應該這麼稱呼對方,總覺得這位與秦逆描述的形象有些出入。也許邱老道原本的形象哪怕是德高望重,但由於與秦逆很相熟說話並不用太客氣,若是遇到故友也應該十分愉悅,可不會是眼前這抹靈識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君子如玉,但有些淡淡的。

    不過,嚴格來說秦逆已經過世,嬴逆與邱老道也不是朋友。

    虛影似乎沒有覺得氣氛有些冷場,他本來的性子就是淡淡的,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說起當年的事情,你應該也有知道一些,尋藥有結果了嗎?」

    嬴逆表示他不清楚,「這些年沒有再聽過邱道長的消息。」


    虛影晃了一晃,讓原本就虛化的身影更加虛化了。顯然他聽懂了背後的意思。沒有消息並不是好消息。如果邱老道已經治癒了徒弟的病,於情於理,他都會知會一聲秦逆。

    &樣啊——」虛影沉默了很久,終於又開口了,「我只是一抹靈識,說來也不知本尊之後如何了,當初金陵事.變後,小石頭受了重傷,魂魄不穩。秦逆遠走他鄉,本尊與他都來不及告別,這裏面事情你還是要知道一些的。」

    這把油紙傘是做給賈岩用的,邱老道看中徒弟賈岩,賈岩受傷之後魂魄不穩,身體接受不了太重的陽氣,可是又不能不接受陽氣,於是邱老道製作了一把油紙傘讓賈岩可以在日光下行走。

    &紙傘被製作出來後,我作為一抹靈識被分了出來附在其上是為了時刻保護賈岩。對於小石頭的傷,本尊尋找了很多辦法,甚至是找到了無戒和尚借了去空空鎮的信物,可惜沒有得到靈藥。」

    虛影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種徹骨的傷心,那眉目中的深情怎麼也掩飾不了,「小石頭是個很好的人,與本尊不同,他很有天賦,就像秦逆一樣,是難得的天生奇才。小石頭他若是沒有遭到那次劫難,說不定能觸摸到飛升的玄機,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就這樣不治而亡。後來他們遠去崑崙,那裏歷來是鬼神莫測之地,說不定能有最後的生機……」

    木封覺得應該不是他多心,他看虛影的神情總覺得賈岩之於邱老道不是徒弟這麼簡單。雖然虛影只是靈識,卻也是本尊情緒的表達,他說起賈岩的時候,那種憂心不似提起徒弟,反而更像是提起心愛之人。

    這個猜想真讓木封有些意外。

    在見到虛影之前,他從來沒有在秦逆的竹簡中讀出這種可能性,原本以為邱老道是個很老的老頭,收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徒弟,怎麼也不會把師徒兩人的關係往這方面想。

    不過現在就很難說了,邱老道不老,這也終於能說明一些秦逆竹簡中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秦逆曾經說過他在十歲出頭時與邱老道相逢於微末,一個小孩與一個老頭用這個詞是有些奇怪,但若是一個十歲的小孩與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用這個詞也就對了。

    後來兩人都慢慢成長,大約是在秦逆二三十歲的時候,也就是邱道長三十出頭一些的時候,他收了十六歲的少年賈岩做徒弟。

    後來,隨着時間推移,秦逆慢慢不太提起邱老道。

    在得到鬼鏡之後,嬴逆夢到過秦逆與邱老道在故宮中關於鬼鏡的一番對話,裏面秦逆表示他走的是無情道,而邱老道卻說人的感情是不能受到控制的。

    也許,那個時候邱道士對於自己的徒弟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作為邱道長的朋友,秦逆一定也知道此事,而師父愛上徒弟,這樣的感情並不被世人所接納,哪怕是修者也是有所顧忌的,秦逆對於邱道長的選擇也會有所不贊同,兩人才慢慢疏遠了起來。

    這麼腦補的顯然不是木封一人,嬴逆也是皺眉,他索性直接問了,「我有兩個問題,賈岩怎麼會受傷的?還有,邱道長與賈岩真的只是師徒關係?」

    虛影聽了嬴逆的提問,有些痴痴地笑了起來,他看了看眾人的臉色,還好沒有見到厭惡之色。

    &一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我只是靈識,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我不知道金陵城中出了什麼事情。至於第二個問題,小石頭那麼好,心悅於他有和不可?」

    虛影承認了邱道長愛上自己徒弟的時候,他的臉上那種淡淡的神情多了一絲狷狂之氣,「誰說愛上自己的徒弟,還有這個徒弟是個男子就是離經叛道之事?!這世上大道三千,都是殊途同歸。是正是邪,是佛是魔,只要敢一心走到最後,就是對的道。不過是與大多數人走的不是一條道而已。」

    這麼說也是沒錯,大道三千,有仁義之道,也有殺戮之道,只能本心堅定,都能夠可能飛升,所以不常見的道不代表是錯的道。

    木封有些佩服邱道長,這樣直面本心也是一種難得的坦誠。就是不知道他與賈岩後來到底怎麼了,他們還活着嗎?

    按照邱道長的性格,恐怕是為了救治賈岩會不惜一切代價。

    虛影說完了這些也就支撐不住了,他只是一抹靈識,但也有些遺憾,不能得知本尊是不是救活了徒弟。他看着嬴逆搖搖頭,「你與那秦逆卻是不同。就算我多話,須知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虛影說完就消失在了空氣里,油紙傘有變回了舊舊的樣子,從此之後它只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傘了。

    木封想着虛影最後的那句話,有些感情不為世俗所接納,卻也不想被歲月所蹉跎人應該正視自己的心。

    木封瞥了一眼梁志智,這位經驗比較豐富,要不要向他請教一下怎麼告白?



87.小黑遇到大白·一把油紙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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