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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妖壺很快就被送到了位於沙漠的藏坤宮中,小黃與綠綠就守在放着帝江石蛋的那口大鼎邊。與其他妖怪對這煉妖壺避之不及的不同,只是一枚石蛋的帝江在煉妖壺壺蓋被打開的一瞬間,居然就主動鑽了進去。
「我是不是眼花了?」小黃摸着綠綠的手,用他的手揉了揉眼睛,「我剛才好像從一顆石蛋的身上感覺到了那種迫不及待的情緒,就像是素了多年的光棍,看到了脫.光了的美人一樣。」
綠綠不滿地抽出手,狠狠地瞪了小黃一眼,這都是什麼比喻,作為一條龍怎麼說幾句話就暴露了本性。「帝江遇到了混沌靈氣就會順從本能進入煉妖壺,那就和回家差不多,被你說成什麼了!你能好好說話嗎?」
小黃有些委屈,做一條誠實的龍也會被嫌棄,「綠綠,你以前沒有那麼暴力的,難道是這裏的風沙太大,你呆的不舒服所以脾氣才會暴躁了?我當然知道其實帝江能進入到煉妖壺裏是好事,我們就不用等上四五年了,只要再過半年它就能破殼而出,並且成為一隻大鳥了。」
小黃與綠綠想要等待帝江出殼,因此他們不是在藏坤宮裏就是外面的沙漠裏徘徊,對於草妖綠綠來說這兩個地方的氣候確實都不太合適。
不過,綠綠心情暴躁的原因並非因此而起,而是因為前幾天晚上被人圍觀的『海市蜃樓』。
小黃與綠綠在沙漠中沒有旁的事情能做,這裏是沒有娛樂活動的地方,除了他們兩個活物之外滿眼能看到的都是藍天與黃沙,偶爾才會遇到一些沙漠動物與沙漠植物。
還好他們是修者,不像是那普通人類必須要吃喝,不然能在這荒漠之中呆上幾天呢?可就算他們是修者,但也總不能一直修煉或者看書,小黃本就是閒不住的性子,在完成了方圓幾百里的探險,摸清了周邊環境之後,小黃就的心思就浮動了起來。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以天為蓋地為廬,他們兩個可以在這廣袤的荒漠裏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當年因為小黃把自己的唯一一口本命龍精給了綠綠,以而讓綠綠成功地有了人形,所以他們在進行一些深入交流沒有發生什麼妖氣錯亂的事故。
在海底的時候,小黃已經嘗試過不少的姿勢,來到沙漠之後,心裏那是蠢蠢欲動地要打.野.戰,設想一下綠綠光溜溜地躺在黃沙上面,他墨綠色的長髮遮住了重點部位,想到這裏小黃就沒出息地已經開始傻笑起來了。
所以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綠綠半推半就就成全了小黃的心思,其實他自己也覺得不錯啦,一棵靈草與一條神龍在沙漠上的動作.愛情故事也是挺美好的。只是,如果這一切被圍觀了就不美好了!
小黃在愛情片結尾的時候因為太舒服沒有克制住發出了叫聲,這不是人類的叫聲,而是神龍的龍吟聲,這麼一嗓子真是驚起了周圍的花花草草與各種夜間生物。
綠綠真是悶死小黃的心都有了,怎麼可以亂叫呢,小黃這龍吟聲就是爽透了之後的表現,普通人類也許聽不明白,可是動物卻是有着本能的感知。
古時候都說神龍統攝萬獸,這說的是龍對於普通動物是很有影響力的,不只是威懾力,更是它釋放出一些情緒的時候會影響到其他的動物,比如說這龍吟聲就會引起其他動物的發情。
於是,這個晚上沙漠裏就不得太平了,仿佛所有的動物都有騷動起來的跡象。
綠綠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有些累了,被小黃抱着去睡覺了。不過,他今天在沙漠裏面晃蕩聽到一隊過路的普通人類聊天的內容後,就讓他有些後知後覺的羞澀起來了。
「四天前也是邪門了,我們考察隊剛進入沙漠沒有多久,晚上就聽到了一聲奇怪的巨響,差點沒嚇個半死,那動靜像是大型猛獸發出來的,可這沙漠沒聽說有那種噸位的猛獸。後來居然還在月光下看到了海市蜃樓,這內容就有些少兒不宜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兩個古人在做一些野外活動,真是出現的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可惜是在夜晚看到的,內容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動作片的兩位主角頭髮都很長,其他的實質性內容像是蒙上了一層紗怎麼也看不明白了。」
綠綠這次遛彎走得有些遠,已經是走到了有普通人活動蹤跡的地方,原來就是想着隱身隨便聽聽八卦的,但是他真沒想到自己成為了八卦的主角,那畫面說的還能是誰!至於為什麼重點部位看不到,那是在做美好的事情時,小黃與綠綠身上都有靈氣波動散發了開來,旁人當人看不清楚他們的真是模樣了。
不過,他們卻是漏算了在沙漠裏放飛自我的危險,誰想到他們的影像會被弄成海市蜃樓呢!
因為這件事情,綠綠是堅決不同意小黃再隨便亂來了,而聽到小黃滿腦子都是美人的話語,自然也是給不了好臉色。
小黃真的有些冤枉,這樣的巧合怎麼就被它遇上了,其實也不用太害羞啦,他們在沙漠中放飛自我是接近自然的一種表現。龍族對這種事情沒什麼避諱的,從前的從前,龍族們還會在太陽很好的日子裏去海邊曬沙灘浴,然後大夥聚在沙灘上做一些什麼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說不好就會在沙灘上產下了龍蛋。不過,這些話小黃可不敢對綠綠說,綠綠臉皮薄,要是說了就不是禁慾半年等帝江出來這麼簡單了。
對於守在門口的黃綠小兩口發生了什麼愛情動作故事,一頭扎進煉妖壺的帝江是完全不知道的。作為石蛋的帝江是有思維的,不過那思維能懵懂,只能憑着本能行事,它聞到了來一股混沌的味道,這是一種久違的味道,對它來說實在是過於親切,仿佛回到母體中那樣給了它難得的安全感。
石蛋在煉妖壺裏拼命地吸收着混沌靈氣,然後就看到這枚石蛋被灰色的混沌靈氣包裹着,像是被包裹成了一個蠶蛹般,而灰色的靈氣中石蛋不知何時就變成了神鳥蛋。
開始時那神鳥蛋仿佛死死沉睡一般,可不久之後那些混沌靈氣與蛋殼就起了變化,只見那些灰色的混沌靈氣把那蛋殼染成了火紅色,這樣的艷紅色如霞光閃耀,從內部漸漸向外滲透,甚至吞沒了四周的混沌靈氣,把煉妖壺的一方照耀的紅光滿天。
這時候神鳥蛋再也不是安安靜靜如同死去那樣躺着了,它開始跳動了起來,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隻蛋越來越大,卻是朝着煉妖壺口而去的。
帝江在蛋殼中正在做一個夢。
有一隻叫做火球的麻雀沒有了頭,它一直在尋找頭,這過程里遇到了一個叫做木頭的人類,火球飛了很久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於是就在木頭的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可誰想到睡了沒多久,突然就颳起了一股陰風,火球發現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把它從木頭的頭上給趕走了,還扔給了它一枚巨大的蛋。
麻雀火球根本生不出這麼大的龍蛋,怎麼突然就有了一種喜當爹的感覺?火球繼續飛啊飛,總算在某一個山谷里看到了它的頭,火球大喜過望,它終於找到了頭,可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天崩地裂,它只能眼睜睜天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股怪風颳來把它的頭又給吹走了。
「別走,我的腦袋!」火球發出了一陣嘶喊,它奮力揮動着翅膀說什麼也要把它的頭給追回來。
而火球卻感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怪風,仿佛是要用盡力氣不讓它追回自己的腦袋,這絕對不能有!火球撲騰着麻雀的小翅膀,絲毫不妥協於邪惡的怪風。
「咔噠——」一聲清脆的破殼聲響起,就看到一隻渾身火紅的小鳥破殼而出了,小鳥分離揮着翅膀,嘴裏不住地發出了嘰嘰嘰的聲音,它還閉着雙眼,那叫聲翻譯一下就是『我的腦袋,你給我站住!快點別在滾了!』
神鳥蛋不知是怎麼破開的,難道是帝江找頭的怨念太深,所以即便是變成了石蛋,也是做着這樣的夢,而讓它重新破殼也是因為分離撲騰着小翅膀,想要追回自己的腦袋?
煉妖壺裏混沌罡風不斷刮着,這一下就把蛋殼糊了剛出殼的帝江一臉,在夢裏那就是火球的腦袋被正好吹到了它的脖子上,發出了啪嘰的聲音,這會帝江是徹底醒過來了。
帝江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摸了鳥脖子,這次沒有錯,那脖子上呆着的是自己的腦袋,它終於是一隻有頭的神鳥了,這真是可喜可賀,必須要跳一支舞慶祝一下。
於是就看到一隻火紅色的小鳥,扇着它那毛茸茸的翅膀,一邊嘰嘰嘰地唱着歌一邊跳了一支沒人欣賞的舞。
一曲終了,帝江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它收斂了翅膀,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紅毛球,開始吸收記憶。
帝江誕生於混沌,它的每一次新生都能重新吸收自己從前的記憶,如何徹底殺死一隻帝江,這是從前困擾高階修士的問題,他們砍下了帝江的腦袋往時空漏洞一扔,讓它被封印了萬萬年,可是卻沒能殺死它。
而當帝江為了脫身五靈裂天陣,採取了自爆成為石蛋的方式,還是沒有能夠殺死自己,它只是沉沉睡去,在吸收了足夠多的靈氣之後,又能夠重新擁有新生。
也許唯一殺死帝江的方式只有那些能夠毀天滅地的大能,直接把帝江化作灰煙,讓它散落於混沌之中,從此之後再也不能重生。
不過如今的人界卻是不能有這種修士了,以後去了更高的世界會不會遇到,那都是以後的故事。
帝江這個紅色的毛團卻是越變越大,周圍的混沌靈氣全部都灌入了它的身體之中,它仿佛就像那越燃越烈的火球,紅光幾乎要照亮整個煉妖壺的內部,就在這時帝江睜開了雙眼,這回沒有在發出嘰嘰嘰的叫聲,而是一聲長嘯,就看到一隻巨大的火色神鳥朝着煉妖壺的出口方向飛去。
小黃與綠綠走在沙漠裏,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年,他們正打算去看看煉妖壺與帝江怎麼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忽然就暗了下來,而一股熱風從頭上澆了下來。隨着驚空遏雲的一股鳴叫聲,就看到一隻巨大的火紅大鳥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這是帝江?!」小黃看到這樣的帝江有些傻眼,那與記憶力有些囉嗦的紅頭麻雀完全不一樣,這麼威猛的神鳥比它的龍身都要大的多。
其實沒法比,因為神龍是條狀的,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這小黃就是麵條狀,而這帝江張開翅膀的樣子,那就是大餅狀,如果用體型算是拼不過的。當然不用體型計算,也不一定能拼的過,這股撲面而來的混沌之力,如非小黃已經進化成為了神龍,肯定是吃不消的。
綠綠最是感到不適,草妖不喜歡火,正好如今的帝江是一個大火團,這種大火團可不是近身才會引火燒身,而是隔着千米就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
綠綠真的有些熱的受不了了,它是有些欲哭無淚,怎麼就把帝江的屬性問題給忘了,這些真是有些受罪了,想要來一個重逢的擁抱都不行。
不過綠綠想像中頭上的綠葉被燙了一下並沒有發生,只見帝江迅速縮小身體,在一瞬之間又變回了當年麻雀的模樣,它先是在小黃的腦袋上轉了三圈,撩了小黃的幾根頭髮,然後又用翅膀摸了摸綠綠的腦袋。「沒讓你們等很久吧?我終於又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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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西邊那片沙漠的溫度指數有些問題,那一帶的氣候學家有些鬧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天的氣溫突然就高出了平均數據那麼多。
造成這個不解之謎的元兇已經離開了沙漠。
帝江重新出現的那一天周圍的氣溫暴漲了很多,而且還不是一下子就能消下去的事情,因為消化這股靈氣異動是需要時間的。感到熱的絕不會是綠綠一個,其實這對綠綠的影響反而是最低的。好在帝江已經融合了記憶,不是一隻初出茅廬的妖怪,否則它克制不住身上的這股妖力,會對已經夠熱的沙漠再加一把火,那就會給對四周的生靈帶去致命性打擊。
小黃與綠綠顯然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對於帝江的回歸感到很開心,這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回遺人齋報信,在不知不覺里已經對那裏產生了如同家一般的歸屬感。
「這些年,我與綠綠一直都在龍宮界的深海中,也是回到人界沒有多幾年。木頭已經找齊了九個大鼎,那冰寒界的界門五年一開,能從青丘之國通往那裏,五年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我們很快就能聚齊前往上界了。」
帝江聽着小黃說着這些年來的事情,沒想到它成為了石蛋之後,木封的尋鼎之路效率反而快了起來,怪不得人說運氣來了是擋也擋不住。
讓它開心的事情是其實不只一件,九鼎找齊了很重要,但能在破殼而出,恢復原身之後看到守着自己的小黃與綠綠,這感覺就更好了。
那些年的龍蛋沒有白白孵化。帝江看着小黃與綠綠很欣慰,當年崑崙一劫對於他們來說卻也是一次大機緣,不破不立,讓他們都有了很大的突破。就好比自己,當年找到頭直接裝回去的效果,並沒有現在重生一次來得好。
「不過,我們卻是也不能在人界多停留了。修者不適合繼續停留,留着沒有充裕的靈氣是一件壞事,而我們散發的妖力對於人界的影響也對凡人沒有好處。」
帝江這是想到了它對那沙漠溫度的影響,如果是在一個靈氣充裕以修者為主的世界,這樣的事情是不用多考慮的,而這次重生之後,不再沒頭腦的帝江對於天道的感應了多了很多。
此方世界的軌跡已經變了,如果說從前它走的是修行一道,以後走得就是科技一道,在破殼而出時,它朦朧看見了人界的未來,有許多飛船模樣的東西從地球行駛去了宇宙深處。
修仙與科學到底有什麼區別?也許到了某一種境界後會殊途同歸。
小黃點頭表示都聽帝江的,他沒有想那麼多,要去上界也是因為人界真的沒什麼好玩的事情。不過小黃轉頭看了一眼綠綠,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真是沒想到有了腦袋的帝江思維會正常了那麼多,變得很一本正經了。
綠綠也表示有些不習慣,他記憶里的帝江還是自己做草的時候,那個一到關鍵時刻就想不起重要線索的帝江。木封是太多次有想要拔鳥毛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而今的帝江一下子靠譜了那麼多,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
被一龍一草認為變得很靠譜的帝江,還是一隻小麻雀的模樣,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頭頂一撮紅毛,整個鳥身乍一看與普通麻雀沒有了區別,只是在日光之下會隱約看到它的周身似乎自帶結界效果,有一圈紅色的光暈。
這樣一隻麻雀到了京城之後根本就沒有閒下來,掐指一算帝江離開人間也快要十年了,這十年後的京城竟然是變得有些不認識了。拔地而起的高樓,越來越多的車輛,這座皇城與帝江記憶中的古代城池越來越遠。
帝江沒有留在遺人齋,木封與嬴逆都不在,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它倒不如圍着京城轉悠,好好看看這座越來越現代化的帝都。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崑崙山靈氣異變的影響,整個世界的靈氣都有些變化,帝江也說不出來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好比說失去了鬼鏡的故宮原本應該沒有那麼多的陰氣,可是現在卻仍舊是陰氣纏繞。
「真是不知道天道要做什麼,嘰!」帝江發出了麻雀的嘰嘰聲,路過的麻雀都離它遠了一些,就聽到它們捂着臉偷偷嘲笑帝江。
「你們看到沒有,那隻麻雀很奇怪,總是說我們聽不懂的話。」
「你居然敢靠過去!那隻麻雀很邪門的,它身邊的溫度總是比較高,這兩天帝都很熱了,呆在它身邊不久更熱了!」
「你們真以為它是麻雀?聽我爺爺說最近有不少很厲害的妖怪出現,讓我看到不正常的鳥就繞着飛,我們還是快點逃吧——」
帝江不理會這群傻鳥,它用鳥喙順着毛,自從新生之後它對靈氣的控制是收發自如了,所以能靜靜地潛伏在這群麻雀里。雖然它潛伏的本領不算太到位,但也沒有讓這些傻鳥看到它就感到恐懼,這就是一個信號,它能收斂自己的威壓了,這是一隻有腦袋的神鳥能做的事情,從前就不行,那些傻鳥看到它就主動認了它做鳥大王。
不過,帝江對於那句有不少很厲害的妖怪出現是有些在意的,難道除了它之外,周圍還出沒着什麼厲害的傢伙?會不會是它離開這些年裏,木封遇到的那些妖怪們嗎?
帝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大妖怪的威壓,這也很正常,真的有些年頭的大妖怪,就和那武俠小說里的掃地僧一樣,光從表面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所以,帝江很有耐心地在京城裏飛來飛去,如果有緣總會遇到一兩隻大妖怪。
這個機會來的很快,又是一個秋天,與多年前它來到京城時是同一個時節。京城的樹開始落葉,帝江故地重遊去木封曾經的寢室門口的那棵大樹窩着,它就在這裏看着京城大學校園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一天卻是有些不同的,因為今天京城大學裏來了一個劇組來拍戲。拍的是二十世紀初那些年亂世中才子與佳人的故事。說來也挺巧,這取景的地點就是帝江作窩的這棵大樹下,這棵樹是蠻粗的有些年頭了,它正在從綠轉黃的落葉,正符合那文藝鏡頭的取景要求。
帝江看到底下的人忙來忙去,擺弄攝像機的、打光的、佈置道具的,一時之間人頭攢動。帝江知道這是要在這裏拍戲了,看着倒也挺新鮮,它有去過戲園子裏面聽過戲,而看人拍戲還是頭一遭。可以弄一把果仁,一邊在樹上吃一邊看着樹下人類的表演,反正也沒有人在乎被一隻麻雀圍觀,而他們也不會認為麻雀真的能看懂什麼。
其他的演員沒有感覺,可是到了現場的肥遺卻是捕捉到了來自於樹上的靈氣波動,他下意識地一抬頭,看到了一隻正在啄果仁的麻雀,整個人瞬間就有些不好了,念到一半的台詞是瞬間就被忘了個徹底。
「卡!費軼,你抬頭看什麼呢,那裏又沒有金子,集中精神重來一次啊!」導演也不知道費軼演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被打斷了思路抬頭看樹枝了,那上面除了一隻普通的小麻雀什麼都沒有。
肥遺一下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導演的話遲了三秒鐘才進入了他的耳朵里。他在看什麼?當然是在看樹上很厲害的那隻鳥,那怎麼可能是一隻不起眼的麻雀,分明就是一隻猛禽,如果朝地上撲來,絕對能把他這條膀大腰圓的蛇身啄出一個大洞來。
肥遺這是被妖怪本能壓制住了,一條蛇妖與一隻神鳥可以說天生就是不對付的關係,就看誰能強過誰,若是蛇強過了鳥,鳥就被一口吞,若是鳥強過蛇,蛇就被抓走當糧食了。
帝江是沒想到能圍觀到蛇妖來拍戲,這妖怪的生活方式真是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還能出現在電視上,也是不怕被識別出來就沒有了安生的日子。果然是時代變了。
肥遺的這齣戲拍得有些不順利,ng了好幾次,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鏡頭情侶初見相遇鏡頭而已,但總是有些表情不自然。最後導演都看不過去了,看着他那越來越白的臉色,以為是演員身體不舒服,在終於過了一條能用的片段後收工了。
肥遺一聽到收工就沒有敢多留,立馬就鑽到了車裏,一點都不想要面對樹上的麻雀。別說相互之間問好了,大家就安安靜靜地裝作互不認識吧。
沒錯,別看才就這一會功夫,帝江與肥遺大概都認出了對方是誰,一認出來肥遺就感到更加害怕了,雖然恐懼這種情緒真的要不得,他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妖怪了,真是不應該隨便害怕,但是蛇妖對上一隻神鳥,那源自於本能的趨利避害讓他想要躲得遠遠的。
帝江就在樹上安靜地做一隻圍觀拍戲的小麻雀,沒有下去給肥遺添堵,它目送着肥遺離開,是稍微有些心癢的,蛇妖也在人間找到了樂子能夠做演員了,沒道理它不能啊,不過可以不化作人形嗎?
帝江這次新生已經點亮了化作人形的技能,不過它的人形真的不怎麼漂亮,一頭鮮紅的頭髮,還有微胖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像是彌勒佛的消瘦版帶着紅色的假髮,總之古怪的很。
帝江決定要回四合院問問腓腓與多多的意見,那兩隻雖然是小妖怪,但知道的應該不少,特別是腓腓沒有少追電視劇,應該能給它提供一些可行的建議。
再說肥遺那一頭有些驚恐的心情因為帝江沒有追上而稍稍平復了。肥遺心裏也知道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不會發生兩隻大妖怪看一眼不合就打起來的重大事件,要是在這裏打起來了,那必然是飛沙走石,指不定就把京城給弄沒了。就算知道打不起來,但是也不能撫慰他受驚的心臟,這年頭神鳥的腦子都有毛病了,為什麼要易容成為一隻麻雀圍觀拍戲呢?
「就許你做演員,不許別人做觀眾嗎?」刀瑾聽完肥遺說起他今天的拍戲經歷,並沒有開口安慰他,反而是讓他大膽一些,「你這是多久沒有見到大妖怪了,以後如果去了上界,整天看到大鳥妖在頭上飛來飛去,還不得把你給嚇死!」
肥遺抱着刀瑾蹭蹭不說話,他只是想要撒嬌求安慰而已,為什麼刀瑾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
刀瑾真的想要一巴掌拍開腰上的爪子,但是看到肥遺那張妖孽臉又有些下不去手了,其實肥遺也挺不容易,他已經改了很多蛇的習性,比如說已經沒有了幾年前走路一扭一扭的姿態,也是沒有了眼光流轉中不自覺的就帶着一股媚態。如今看着就像是一個妖孽美男,而不是刀瑾剛看到他變成人形時的妖女形象了,真的不能要求段時間裏他改變更多了。
肥遺之所以能夠改變的這麼迅速,也是因為潛心學習了不少。刀瑾與肥遺在作別木封之後,兩人就去了京城看看,在遺人齋遇到了蕭武。刀瑾覺得蕭武一隻訛獸在人間混得風生水起,被人人稱頌為修復大師,肥遺可以以蕭武作為榜樣。
肥遺有些不樂意,他為什麼要學習一隻兔子不兔子、老虎不老虎的妖怪。不過,肥遺並沒有表現出來,在認識到了刀瑾是不滿意自己的人形太女氣後,他想着要努力變得有男子漢的氣概。
蕭武還是給了一個中肯的建議,他告訴肥遺不如就去人類的演藝圈混一段時間,曾經蕭武也演過龍套角色,在那裏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物角色,是一個很能鍛煉人的地方,特別適合肥遺這種要改變形象的人。
刀瑾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修行既要出世也要入世,她與肥遺都與現代社會有了些隔閡,雖然是做好了準備以後會去修行界,但不代表就要閉門造車,在普通人的世界也許沒有那麼多可怕的力量,但也有它的獨到之處。
不如就去演藝圈看看,希望肥遺同時能學着如何正確地使用他的人形。
這句話一說,肥遺也在演藝圈呆了幾年,他給自己弄了一個人類身份,叫做費軼,與刀瑾還扯了一張結婚證,刀瑾做他的經紀人,兩人一同進入了演藝圈。
要說讓肥遺最得意的地方不是他在演戲的過程中學習到了怎么正確維持他人形的姿勢,而是他成為了妖怪裏面極其少見的擁有小紅本的蛇妖。他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就他所知這華國的小紅本結婚證也沒發行幾十年,到目前為止沒聽說其他妖怪擁有官方證明的。就為了這個,他也能高興好幾年。
肥遺化名費軼在娛樂圈裏摸爬打滾,現在是九十年代中後期,看臉時代並沒有正式到來,演技還佔着重要比例,費軼的臉沒有能給他加分太多。主要是費軼這臉太過妖孽,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很難以給一個善良忠厚的形象,所以一開始與男一號總是距離有些遠。
但隨着娛樂圈風向的改變,費軼的市場也越來越大了,他的演技越發深厚之後,也能用一張妖孽臉表現出純情了,這次在京城大學取景的電視劇也就是肥遺擔任了進步青年男一號。
只是沒有想到遇到了帝江,肥遺一點也不希望這就是他演藝事業將要紅火時遭遇的第一大阻力。
不過刀瑾的話挺有道理的,他也許真是在人界這個很多年不看到大妖怪的地方呆得久了,居然在拍戲的時候遇到了帝江也會想要盤起身體,真是太沒出息了!那些年敢於與朱雀血拼的魄力,難道都是被歲月這條狗吃了?
肥遺暗暗想着,看來還是要去上界才行,人界雖好對於修者來說卻並非久留之地,只會消磨了他的雄心壯志,最後流於平凡而忘了最初到底是為什麼要與天相鬥。所以如果下次再遇到帝江不用躲避,反而是要迎上去才對,對着帝江能隨時提醒自己不要死於安樂。
帝江飛回了四合院,它是沒想到遇到的蛇妖能被自己弄得進行了一場自我深度反思,它正想着要怎麼打發這幾年的閒暇時光。
「腓腓,你說我怎麼能去演電視呢?如果我不想要變作人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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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有些傻眼,為什麼好好的一隻神鳥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明明帝江看上去很正常啊,它現在腦袋是回來了,難道腦洞都還繼續敞開着?
帝江的回歸給腓腓與多多帶來的好處不是一點點,最直接好處就是這兩隻小妖怪從帝江這裏得到了能夠提升自我實力的辦法。
腓腓與多多在煉妖壺裏走了這麼一遭,都是經過了一次大劫,腓腓身上的毛髮全部都毀了,它成了一隻很難看的禿毛狸,而多多也沒好到哪裏去主要受的都是內傷。
冉湫給它們兩隻看病後,也是弄了丹藥讓它們療傷,兩隻小妖怪這半年裏幾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狀態。
這次受罪也完全算是壞事,起碼多多原來對腓腓總是不順眼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它現在看着禿毛的腓腓反而覺得腓腓是天下最漂亮的妖怪,不得不說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典型表現。
腓腓想要與多多相互梳毛的心愿,當即就被多多答應了。多多說等到它們都長好了毛,養好了傷之後,它每天都會陪着腓腓吃菜,飯後就相互擼毛。然後當然就是兩隻窩在同一個窩裏睡覺了。
帝江來到京城的時候,腓腓與多多身上的傷已經養得七七八八差不多要好了。帝江聽聞了之前兩隻小妖怪的故事,其中有一隻還是木封的靈寵,那是不能給木封拖後腿了。
當年,帝江失去了腦袋留在了木封身邊,它覺得沒有能幫到木封什麼忙,眼下找回腦袋的帝江今非昔比,不如就幫着木封把這兩隻小妖怪提升一下實力,做法聽上去很簡單,就是幫助它們掌控煉妖壺。
煉妖壺失去主人已經很久了,要說怎麼掌控它,恐怕就連當初黎門的嫡傳弟子都不會比帝江清楚。因為煉妖壺內的混沌靈氣對於帝江來說太親切了,這種親密程度是人修所無法感知的。
煉妖壺不一定只有高階修士才能掌控,恰恰相反,它曾經也有過實力並不高,但使用自如的主人。這關鍵有兩點,最基本就是要去煉妖壺裏轉一圈能有命活着出來,就是這一條幾乎成了不可跨越的門檻,除非像帝江一樣出身於混沌,回到那裏就和回到家鄉一樣,否則就需要可遇而不可求的好運氣。恰巧這一點多多與腓腓正好已經誤打誤撞地符合了。
跨過了這個攔殺一大波修士的門檻,第二條卻也是最重要的關鍵,擁有它的修士要有一顆止殺與仁愛的心。
煉妖壺的煉製並不是為了殺戮而生,它是為了度化充滿戾氣的大妖怪而生,把大妖怪吸入煉妖壺中,不是為了殺了它們,而是為了幫助化它們練心,莫要整天以殺度日,也就是說這個法器不能殺了大妖怪,而是只能困住它們,在它們頓悟之後就要把它們都放出來。
對於修士來說這等於把你暴打了一頓的敵人給放了出來,誰知道這敵人真的永遠都消弭戾氣了,說不好對別人都沒氣了,但就對這個關押他的修士還抱着必須打一頓的想法。
因此,擁有煉妖壺並使得它認主的修士一般來說都是大能,他們的境界已經到了維護天地平衡的地步,也願意把妖怪關了又放。
如今多多與腓腓的情況卻又是不同,它們想要不藉助法器外物提升自己的實力,在短時期內有很大的困難,這個短時期不是一兩百年,而是以萬為計算單位的。腓腓原本已經得到了上天庇佑,它的幸運值高、親和力滿點,可以說其他妖怪正面與腓腓對上,都會手下留情。而多多則是防禦值高,假死技能滿點,它若是偏於一隅,可以太平萬年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管是腓腓還是多多,都不能這麼過一輩子,總要掌握一些主動權。
帝江建議不如它們就試着去成為煉妖壺的主人。
之前的吸血毯只是亂用煉妖壺,它把煉妖壺當做一個能隨便把修士化成血水的法器,這麼做必然是會受到反噬的,就算沒有被慎薇一箭穿心而死,也會因為在過分錯誤地使用煉妖壺後暴斃。
而腓腓與多多既然已經滿足了成為煉妖壺主人的兩個必須條件,何不嘗試一下,這東西對它們來說雖然不一定是完全有利的,但也是一個保命法寶,遇到了對付不了的大妖怪,可以關上一關,一般來說被關進去的妖怪很少有對煉妖壺主人心生不滿的。
當然了,每件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世事不可能有絕對,要是遇到了萬一的情況,腓腓與多多也是會被毆打一頓的。
兩隻小妖怪卻沒有猶豫地就決定要攻克成為煉妖壺主人這一難關,它們不是沒看到可能存在的風險,但是有了煉妖壺這個法寶,總的來說利大於弊,這就很值得去嘗試一下了。
於是帝江想辦法幫助多多與腓腓共同成為煉妖壺的主人,而三隻就住在了一起。腓腓是沒想到帝江居然問出來如何才能混入娛樂圈,還不願意演人,那麼它想要演什麼,難道是出演恐怖片的鬼嗎?
不過大陸的恐怖片不許有真的鬼出現,帝江這一心愿恐怕是難以達成了。
「那麼就演鳥啊!」肥遺這樣提議到。
肥遺與帝江當然又見面了,因為腓腓沒有能給出一個靠譜的提議,所以帝江又飛着去找肥遺了,果然想要進入一個新的行業,還是需要一個圈內人帶着比較好。肥遺重燃了作為一隻蛇妖不畏懼神鳥的與本能做鬥爭的反抗之心,他就很歡迎帝江在他面前晃悠。
聽着帝江也想來娛樂圈玩票,就給帝江出了一個主意,「麻雀是很少上鏡,但是鸚鵡、八哥,這種鳥可以上鏡。我要接一部民國戲,裏頭就有一隻鳥的戲份,跟着這個少爺到處走街串巷灌閒事的,你要不來變身來試鏡呢?」
帝江沒覺着麻雀有什麼不好的,大隱隱於市說的是人,大隱隱於麻雀說的是鳥。不過它能夠理解人類電視上不太給麻雀鏡頭的想法,家雀的長相在人類眼裏算不得美,在鳥類裏面它也不是什麼高智商、高顏值的代表,過於樸實無華就沒有看點了。
「那我變成八哥,鸚鵡的毛色都太亮了,我不喜歡。」帝江本體是那讓人不能忽視的血紅色,但它還是喜歡低調一些。就算心裏覺得沒有鳥(包括朱雀)比它長得漂亮,但毛色好不能當飯吃,反而會被當做靶子,在群毆時最容易被下黑手。
肥遺就看到帝江迅速地變成了一隻黑毛八哥,按照肥遺的眼光來看,這八哥的品相真是不錯了。他也不耽誤時間,立馬就與導演推薦了這位鳥類配角。導演聽了八哥帝江叫了幾聲,也就是說了幾句人話,這還說得很順流,那京城老話比導演本人的京城話要順流多了。如果蒙着眼睛不看,不知道的絕對聽不出這是一隻鳥在說話。
帝江在心裏面嘀咕,它會的語言種類不少,就連蛇語也會說一些,估計英文水平更是比導演高出很多,這就不說出來嚇唬對方了,還是做一隻黑乎乎的帥八哥,享受它的劇組生涯。
等到木封與嬴逆從冰寒界回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沒想到留在人界的妖怪們發生了這些變化。
五年在冰寒界的日子說慢其實很快,不知不覺里就連木瀚彥也已經接受了嬴逆這個男兒媳。其實,看着木封與嬴逆相處的那麼自然,仿佛兩個人之間的那種溫情與默契就讓木瀚彥點了頭。
如果嬴逆不是個男的,木瀚彥早就不會有所不滿,但是修行的事情都在他身上發生了,兒子有了男的伴侶這還有什麼不正常的嗎?
長毛象項袤也是給木瀚彥說了不少修行界道侶的故事,他讓木瀚彥的思維可以更放開一點,人人戀已經是低尺度的了,這都接受不了,怎麼接受人妖戀,人鬼戀,人魔戀等等。
只是木封沒想到項袤是那樣一隻象妖,他居然對雙.修功法有一番深刻的了解。
木封與嬴逆來到冰寒界之後,借住於凜玉果開始了性.福的生活,不只是他們還有蕭武與梁志智都有了和諧的生活。前三年兩撥人沒有聚在一起,不過後來是聚到了一起,那是因為木封要編寫一本雙.修秘籍造福修行界。
這裏面有源於他自身的經驗,還有來自蕭武與梁志智的感觸,而提供了大量實例的就是項袤。長毛象活了很久,它是在年輕的時候來到了冰寒界守護大鼎,可不代表之前就是土包子沒有見過世面。
與之相反,項袤在沒有進入冰寒界之前,他因為體質的關係,能抗住各界界門的靈氣風暴,是經常穿梭在多個世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到處去探聽八卦。
這頭有兔妖與虎妖在一起了,不過兩隻妖怪愛愛的時候,虎妖情緒過於激動把兔妖的一隻耳朵給吃掉了。
那頭,鬼修與魔修在一起了,這兩隻雙.修之後進而創出了一部新的功法,讓兩界的修士都深有感觸,
而又有人修與草妖在一起了,據說那個人修懷孕了,不過胎兒不是在尋常的位置,而是人修頭頂開出了一朵花,在那裏結果子了。
項袤不只是聽了八卦,他還善於理論分析各種不同修士在一起雙.修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靈氣變化。他得出的結論與木封總結出的理論正好相合,木封還能借鑑於不少經驗。
要說木封致力於編寫這樣一本修行界稀缺的公眾版書籍,也是有另外一個原因,他沒有忘記當年在崑崙山石洞中所答應的事情。當年,木封受傷進入了崑崙深處的山洞,那是已經飛升的人修渠一子的藏寶洞,木封借住了丹藥恢復了傷勢,並增進了修為,並且也借閱了渠一子留下的典籍。
其中還有一條,他做出了承諾要為渠一子尚在人界的徒弟朱鑫渡過一難。當初的木封沒有能夠想出好辦法,朱鑫本是人類卻死後附身貓成為貓妖,這種從普通動物開始修煉的貓就算化作人形也是沒有辦法隨意在人界行走的。這一點與年獸小黑相同。
小黑被大妖雍和帶走,雍和用自己的力量幫助小黑打破天道對妖怪的桎梏,不過朱鑫就怕沒有這般運氣了。
多年之後,木封卻是找到了方法,朱鑫卻是可以通過與特殊的人類血脈雙.修來融入人界,這也是鑽了天道的漏洞。具體怎麼操作,木封還要好好研究一番,等到時機成熟,把這個方法告之朱鑫,就算見不到本人,也能在石洞中留書一封。
這些都是後話,不過足以看出雙.修功法是個造福修行界的好物,木封用心研究,為此著書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就這樣在冰寒界的日子匆匆如流水,木封有了一個寫書大綱的時候,界門就打開了,到了他們回家的時候。
這一次,青丘之國的陸吾一家四口也與木封一同回了人界。兩隻小毛糰子的成長不能總是窩在沒有人煙的青丘之國,讓他們接觸人界的花花世界,是為了防止去了修行界之後被騙。論起騙人這一點,狐妖在很多地方都還比不過普通人類。
「真是沒想到我還能看着帝江演電視。」木封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嬴逆在一邊給木封按摩腰,昨天夜裏嬴逆要的次數多了一些,讓木封稍微有些腰部不適。
嬴逆也沒想到能這麼快見到帝江這隻鳥,它不只演了八哥,居然還很沒有節操的變成各種可以上鏡的動物,比如說貓、狗、馬等等,一隻麻雀會變身很厲害嗎?確實一隻麻雀能這樣變身很厲害,帝江與肥遺合作出演了不少電視與電影,不過別人都叫不出它的名字,也沒人看出過他的真身,帝江還能從中獲得的快樂,也不知道是從何而樂,可能它就是享受你們這群凡人根本不知道我的真身是什麼的快樂。
嬴逆卻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眼看着通天大陣開啟的時間也快要到了,也不知道那隻小黑獅子隨着雍和老妖去了哪裏。」
嬴逆難得會想起什麼妖怪,要說與他關係最好的,也就是小年獸了,當年還帶着這個肥獅子去過港島,只是後來卻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木封說小黑無意中化成了人形,卻因為天道限制不能使用法術了,被雍和看上後帶他到處去修行,這些年就再也沒有見到蹤影,也不知道修行的如何了,也是時候應該要回來抱一個平安才好。
被嬴逆掛念的小黑獅子在哪裏呢?
他正與雍和在除鬼!沒錯喜歡穿黃袍子的雍和,帶着穿了黑袍子小黑,兩人裝作遊方道士浪跡江湖。雍和是會給人以極大恐懼的妖怪,他所到之處,人心惶惶,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喜歡捉鬼玩的小愛好。而且捉鬼弄出了一些動靜,把人嚇得厲害,這正是更滿足了雍和嚇人的喜好。
小黑獅子與雍和在一起後,兩人還很與潮流接軌地學習起了使用電腦。他們發現這網絡世界也是給鬼以滋生力量的地方,要不怎麼會有那些與網絡有關的恐怖故事呢!於是他們索性還辦了一個網站,本來是想要擴展抓鬼業務,沒想到後來吸引來了一批修者,大家覺得普通人弄出的網絡不錯,能讓天南海北的修士在線上聚在一起了,這比去城隍處交流信息要快捷多了。
不過,在這上面大家都用網名,一般來說不輕易探查誰是誰,小黑獅子又被雍和督促着,沒有學會用人形使用法術前不能回去找木封,於是他真的能上網的時間也不多,一直都在勤於修煉。
差不多要到通天之門開啟之前,小黑終於在雍和的督促下,能夠學會用人形隨意使用法術了,這時候他打算去年獸世界把老年獸接來,然後去遺人齋看看木封與嬴逆。
嬴逆說的通天之路開啟之時,是掐着一個關鍵的時間點,就是2012年那個傳說中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那一日天地之間的力量有一個普通人發現不了的奇異變化,是通往上界的天道之力最薄弱的時候。在那個時候,通天大陣中匯集了九鼎的靈氣,便可打開通天之路。
九鼎已經齊聚,要使用它們的力量,卻還是要借住於通天大陣。然而陣法所需的人力物力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不過大陣卻早就已經佈置好了,這個陣法就是普通人傳聞里藏在兵馬俑之側的始皇陵墓。
鬼鏡出自咸陽宮,始皇尋求長生術。關於那些幾千年前的故事,到底何為真何為假,後人已經難以得知。不過融合了鬼修魂魄的嬴逆卻是知道當年的真相,始皇讓徐福去找的東西可不是簡單的長生術,而是佈置通天大陣所用的靈物,這些靈物都用在修建通天大陣中。
據《史記》所言:『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滿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然而真相絕非如此簡單,那是一個普通人所不能進入的地方,入口處有十二個化神傀儡人所把守,那就是民間所傳的秦代十二金人,為的就是守住那大陣,而其中裏面有九個空槽處,放入九鼎之後,大陣開啟,通天路啟。
知道正確進入方式的只有一人,就是那個秦朝鬼修,那個鬼修的身份已經是昭然若揭,誰還能進入始皇費心佈置的地宮大陣,除了始皇本人之外不做他想。
當嬴逆握着木封的手,身後還有一串妖修與人修們來到地宮中時,他卻已經無法再與當年的鬼修有同樣的心情。秦朝鬼修修的是無情道,利用奇門盟友,想要獨自踏上通天之路,從沒想過其他修士的存亡。帝王心冷,絕非空話。
而今嬴逆卻是一位遺人,他記得前身事卻也放下前身事,走了一條有情道,這道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並不用感到惶恐,因為心中始終有堅持的力量,身邊始終有陪伴着他的人。
木封與嬴逆相視一笑,大家帶着九鼎一起進入了通天大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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